质检部办公室内。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就这么把命送了吧，爹打了一辈子仗，没让小日本子打死最后反到死咱们手里了。”吴志坚又道。
吴志坚思考再三平静过后，又想到了高卫平交给自己的任务。这时候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去找大哥谈这件事了，所以还是抓紧告诉高卫平。
“我说你这人有病吧，拿着个遗像在这喊什么，没看见今天是新来市委书记视察的日子啊！”一边说一边摆手让他走。
“畜生不如，你俩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老三红着眼睛怒喊道。
他也知道那两个哥哥照顾的不尽人意，可是没有办法，自己在镇里上班，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把老爹交给他俩。
当天三人就把老爷子拉到了家里，可老三吴志坚没成想这哥俩想把老爷子放在老房子里养病，不跟他们住一起。
运输队来了，三牛村山货特别多，几年前市领导到这来考察过，说要大力发展。之后就拉来了商家在这进货。
唐国邦立即问道“这是你父亲？”
这一幕正好被新来的书记唐国邦看见了，领导们寻声而来。当唐国邦看到那副遗像是，他怔住了……
不一会儿，老三就来到了老父亲房子的门前。来到这，老三吴志坚不禁想起了老爷子刚得病的时候，为此哥仨大吵了一架……
“你家，你家……老爷子……死……死了！”老宋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吴志坚手捧遗像就跪在了政府大门口，嘴里喊道“青天大老爷，您开开眼吧……”
吴良新一摆手，觉得不保险又说道：“这次要做就做大点，你动员一些骨干去邻村活动活动。谁不想当优秀企业家，其他村几个厂长也不是吃干饭的，这次我要万无一失。”
“志坚，来了怎么不进去啊。快……快进来！”高卫平紧忙把吴志坚迎了进去，心想肯定是事情有眉目了。
屋里吴良新还在跟大家商议这次投票的事情，完全没当做是老爷子的葬礼。
“他是不是叫孙建中？”唐国邦依旧问道。
“部长，有什么事，您就直接吩咐，这让我受宠若惊啊！”吴志坚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哎呀，不就是死个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谁家不死个人，我跟你说，一会儿书记就来你别在这找不痛快！”保安头头下了死命令，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吴志坚就走，遗像也摔在了地上。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等我回去再说吧，都是这个死老头子惹的祸！”说完，吴良新挂断了电话。
“老关啊，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合作几年了，都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司机老徐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是俨然热情程度不够，握手时也是简单的伸出了手轻微的意思意思就算了，显得虚情假意。
但是可没用高卫平给的那一千元，自从老父亲得病这一年多以来，每隔一个月吴志坚就回去看一趟。
一个月后……
吴志坚出去之后心想，这次可是把老高得罪的不轻，以后有什么好事肯定是轮不到自己了。正琢磨着，村里的宋富贵急忙跑来。
第二天一大早老三吴志坚就拎着一堆东西坐客车回到了三牛村来看老爹，每次回来跟村里人打招呼的时候大家都称赞老三是个孝子。
“你的意思是……”吴良新思考片刻，面色凝重，好像知道了什么。
“嗯……嗯，你说得对，有道理，那就还是老规矩，每家每人五十块钱。”
“那可不，大哥说的对，那都是钱！”老二吴仁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咋了哥，家里有事啊？”老徐问道。
“老三啊，说得轻巧。在这一天你知道多少钱吗，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大把大把的钞票！”吴良新右手背拍着左手心愤愤地说道。
但前几年有一段时间三牛村的山货一直拉不出去，说是进货商跑路了。
“晚上你不没事儿吗？”吴良新拿起随身的小皮包，站起身问道。
“没了，就这些。大哥，你得给我做主啊，好歹我也是他二哥啊，就这么被他数落一通我可不甘心。”吴仁德在电话里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某天夜里，吴老汉家中烟囱冒着烟，屋子里面灯火通明，老汉两个儿子围桌而坐。
喂过饭之后，吴志坚看老爷子睡着了。便不敢打扰，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出，径直走向了吴良新跟吴仁德的房子。
老爷子全身上下破破烂烂，发霉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屋子。
“还说什么了没有？”吴良新眉头一皱道。
就这么，无形之间吴良新算是掌握着全村的经济命脉，在村里也算是头号人物，村长也得靠边站。
————————宁远镇三牛村村训
说完，吴志坚摔门而出。剩下吴仁德自己在屋，越琢磨越不对赶紧掏出电话给大哥打了过去。
“部长，我……我实在是有负所托……”说着，艰难的将信封掏了出来，尴尬之色堆满了整张脸。
“哎，真他妈麻烦，愁死个人，你说这老爷子他都九十了也不死！”吴良新左手一拍方向盘说道。
想了许多，感慨万千的吴志坚迈步走进父亲的老房子。推开门一看，屋里面的景象让老三吴志坚难以想象……
中午时分吴志坚来到了商场，给父亲买了点营养品。
“哎，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吴志坚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的走了出去。
“大哥，我老父亲是被我大哥害死的，我要讨个公道。”吴志坚跪在地上大声哀求。
“小吴啊，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这也就当是组织上对你的一个考验吧。你也知道咱们的质检主任老刘走了有几年了，这位置一直空着，不少人虎视眈眈，年轻人嘛，多做一些事情总是没坏处。”高卫平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回到了椅子上。
三年前，宁远镇仁康医院二楼住院部。
“老三回来了啊，你工作忙就忙你的。家里没事儿，有我们哥俩呢！”吴良新故作镇定道。
“志坚，你这样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谁都不能白忙活，这我都知道。呵呵……”高卫平笑着一边说一边拿着信封走到了吴志坚面前，顺势就把信封塞进了上衣口袋里面，让你根本没有机会推脱。
“喂，有事啊？”吴良新打开车门，坐进去说道。
“妥嘞！大哥！”老徐应声而道。
所以再后来的这几年吴志坚踏实工作，就想赚钱在这边买个房子把父亲接过来。可自己实在是不争气，一眨眼三年了，还是没什么大成就。
“得嘞！”老徐乐的屁颠屁颠的，转身又说道，“哎，大哥，用不用叫上老关啊，这些年要是没这个‘大村长’帮你忙乎，咱们也确实挺麻烦。”
“徐哥您来了，一路累坏了吧？”村长一路小跑，上来紧忙跟老徐握手。
“爹啊，老儿子让你受罪了。”吴志坚双手颤抖着将勺子送到了老爷子的嘴边，泪疙瘩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胳膊上。
“这个老三，怎么能这么污蔑你俩呢。大哥你这么忙，出点纰漏也是理所应当嘛。”老徐说道。
“哎，事在人为嘛。年纪轻轻做事情不要轻言放弃，来，志坚！”高卫平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之后示意吴志坚到办公桌前面来。
“没事儿啊，装完车也得明天一早出发，兄弟我从不开夜车。”
“哈哈，好，就喜欢你这年轻人开门见山的痛快劲。”高卫平坐回到了椅子上正色道：“不瞒你说志坚，我家你嫂兄弟这不是一直没个正经工作嘛，最近你嫂子托关系给他某了个长途运输的差事，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吴良新也是赶紧迎上前说道：“老徐啊，你这嘴是不是亲了谁家大姑娘的嘴了，咋这么甜呢，哈哈哈……”
“来来，喝茶，这是我朋友从云南带过来的好茶叶，正宗的普洱，呵呵……”高卫平笑着将茶杯放到了吴志坚的面前。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候，老三吴志坚匆匆赶了回来，跑着进了屋子。吴良新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的，可脸上还是很平淡。
说到这，吴志坚算是明白了。这是看上自己大哥山货厂子那块肥肉了。
“哈哈哈……哎我说老兄弟，跟我你还藏着掖着，有啥赶紧说。老规矩，好处少不了你的！”吴良新拖着肥胖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说道。
“回就回来呗，”大儿子吴良新吃了口菜，叹了一口长气，咂了咂嘴辗转又说道，“诶，这人要是倒霉，烧个开水都他妈能粘锅。”
三牛村，灵棚搭起，唢呐声响彻云霄……
他说一句话几乎没人反对。
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畜生竟然这么对待老爹。
他推开门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地上到处都是吃剩下的馒头，剩菜之类的。转眼便看到了瘫痪砸窗的老父亲，吴志坚瞬间眼泪在眼里打转，当然，更多的是气愤。
紧接着，老徐眼神便伸向了从后面赶来的吴良新。心想这才是财神爷。
吴良新美其名曰怕住在一起影响老爷子休息，老房子距离他俩住的地方就几十米，每天三顿饭一顿不少，方便的很。
“那还愣着干啥，跟我去城里，今晚爽快爽快。没准儿过些日子老子成了他妈的优秀企业家还得洁身自好，到时候不自由啊，哈哈哈……”
其实吴良新跟吴仁德这哥俩想什么老三心里都知道。他俩早就把老爹当成了累赘，巴不得老爷子早点死。
“大哥，老三回来了，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啊。”电话那头的吴仁德一股脑的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其中还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
“我说老徐，下次不行这样了奥，这可使不得，赚点钱谁都不容易。我这你放心，只要我在这场子一天，这货就是你的，哈哈哈……”说完二人相视一笑，簇拥着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吴良新不在家。吴仁德正躺着睡觉，吴志坚双眼冒火，上去一把就把二哥给薅了起来。
院子中间一口棺材赫然而立，棺材前面是老爷子的画像。灵棚左面上写‘一代老红兵’右面上写‘千古留芳名’，四邻八乡，三老四少都前来吊唁。
“瞧你说的，我能有那福分？就算是有了那也是托了你的福啊！”一边说一边对后面的小司机徒弟豆子说了一声：“来，把东西拿过来！”
“哦，你这意思你是外人是吧。”高卫平把钱拿了回去，又放回了抽屉里，脸色极其难看的说道，“行，那就这样吧。”
还不时的有人问吴良新咋不见老三吴志坚，吴良新说老三工作忙，他们哥俩能忙乎过来。
“谁知道了，这可真是亲爹啊，你看别人家那爹，到岁数说死就死。绝不拖泥带水，都是急病直接一了百了。再看看咱这爹，偏偏得了个什么脑梗阻，还导致半身不遂了。就照这么下去，我看再过两天咱哥俩也他妈脑梗了！”老大吴良新手里举着酒杯摇晃了几下，紧接着摇了摇头苦笑长叹一声喝了下去。
“被告人吴良新，吴仁德私自让父亲服用过量安眠药，致使其父孙建中死亡。现在由政府查明，依法判决其死刑。”唐国邦对着大家将审判书念完。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吴良新去了市里，通过一些关系又拉来了一批进货商，这回倒是很稳定。还成立了山货加工厂，他还成了厂长。
对于这种称赞老三吴志坚也就是微微一笑，别看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可是吴志坚知道‘孝字论心不论事’。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孝顺可不是耍嘴皮子……
思考过后吴志坚看了一眼老爷子之后动身回到城里，他宿舍也没回。拿着那个信封直接来到了高卫平办公室门外，正要敲门，高卫平正好出来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部长，我哥那我真是说不上话。厂子的事情外人都是插不进去手的。”吴志坚硬着头皮说道。
吴志坚向前走了几步，随后高卫平从桌子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来，志坚。一点小意思，拿回去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你老父亲，我本应该亲自去你家探望，可你看我这工作实在是走不开啊！”说着，高卫平站起来在办公桌前两手一摊说道。
“大哥，奖金肯定多不了，就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不过谁要是拿到了这个荣誉，那以后钱还不是说来就来嘛。”顿了顿，老徐又道，“再说这次评选活动那可是头一届，上面下面都看着呢，你能拿到了这一届的荣誉证书那还了得！”
眼瞅着村子的经济陷入了僵局，村长关树生就跑来求吴良新。
一边思考着吴志坚掏出了那个信封，打开一看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元……
老人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没有一点怨恨之意。只是眼中也满含着泪水，毕竟打了一辈子仗，晚年竟如此凄惨。
紧接着，老徐说道：“老哥，听说你老父亲病了，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一出去就是好些日子，这不这次正好过来顺便看看老爷子，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吴志坚这一喊迅速把保安等人招了过来，其中一个头头赶紧组织大家把吴志坚拖走。
“志坚啊，快坐快坐，到我这别客气！”质检部副部长高卫平一边让吴志坚坐，一边找出自己珍藏的茶叶沏茶。
城里，吴良新跟老徐在城里爽快了一晚，刚要开车回村，接到了二弟打来的电话。
山货厂办公室内，老徐跟吴良新相对而坐……
“我也没说就让他挺死啊，我是这样打算的，”吴良新站起来继续说道，“把爹接回家去，这样呢他心里能踏实，长期呆在医院空气也不好。我想办法把爹需要用的针跟药都买回去，这不一样嘛，再说在家呆着还舒服。”
愣了几秒之后吴志坚艰难地说道：“那行吧部长，我试试，可是不一定……”
“高部长，您不用忙，您……您太客气了，我喝点凉开水就行。”吴志坚挠了挠头，拘谨的说道。
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老二吴仁德无言以对。
第2天，迎来了村里的好日子。
“我跟您这几年您也了解我家的情况。我跟我大哥二哥在性格上不是特别合得来，这是大家有目共睹。”说着，吴志坚站了起来赔笑着说道，“山货厂子运输的事情一直是我大哥管理，您家兄弟的事儿，我恐怕是……”
“哎，老宋。你咋来了？”吴志坚看到老宋惊讶问道。
吴志坚兜里揣着这千斤重的信封觉得双脚都已经被压得陷进地面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时之间面对吴志坚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驳，心里暗想也确实是自己理亏了。
吴志坚干这个科员已经五年了，以前都是看别人给高卫平送礼，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这情况。
“得咧，有您这句话就妥了！”老徐掏出一根烟先递给了吴良新又给自己点了一根，深吸一口又缓缓说道，“最近县里要组织评选一次优秀农民企业家的活动，由老百姓投票，据说等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一上任就主持这次活动。”
“您怎么知道的？”吴志坚彻底蒙了。
五天后……
“我不同意把爹送回去，大夫都说了这病就得在医院靠打针吃药维持！”老三站在医院楼道，手握扶手说道。
……
一看吴志坚把钱又拿回来了，高卫平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说道：“小吴，这是……”
“谁说不是呢！那咋能摊上脑梗这病呢，成天卧床不起不说，关键是还得咱俩伺候啊。不瞒你说，大哥，一寻思这事我这脑袋瓜子都嗡嗡的。”老二吴仁德五官都扭曲到一块了，咬着后槽牙说道。
“是，大哥说的对。”吴仁德神色紧张急忙说道。
“啥？”吴志坚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前几天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
吴良新用余光扫了一眼，两瓶茅台，一条中华。心中一想算你小子会来事，我这山货有的是运输队抢着拉，给谁拉都是拉。
明眼人都知道这村子村长已经名存实亡了，一把手其实是吴良新，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想跟有钱途的人打交道。
当他第一眼看到吴志坚的时候就知道坏了，这一个月以来他俩真是巴不得老爷子自己在小房里面气绝身亡。
“别拿我当三岁小孩，我也不想跟你争辩。还是那句话，再让我看见一次这种情况，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吴志坚狠狠地说道。
“我说吴大厂长，数日不见，你老兄气色不错啊，哈哈哈……”这回老徐扮演了村长的角色了，紧忙伸出手前去迎接吴良新。
村民大憨子，宋富贵等人开始组织大家装山货……
“这……这……”吴志坚进退两难，面露尴尬之色，不知怎办才好。
但明眼人也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人人心中有杆秤，吴良新哥俩的德行大家怎能不知道。
从那天，吴志坚就知道老爷子在他俩手里没好日子过。
“乡亲们，这件事情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一定要给爹讨个公道！”说完，吴志坚拿上老父亲的遗像直奔镇政府。
坏什么都不能坏了人心，做什么都不能做对不起人的事儿
沉默良久，他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乡亲们啊，孝道可是咱们中华人民的传统美德。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根啊，希望大家记住‘坏了什么，都不能坏了人心，做什么都不能做对不起人的事儿啊！”
“哥哥，我这边听说个消息，不过就是不知道准不准。”司机老徐嘿嘿一笑喝了一口水说道。
吴志坚赶紧打了盆水，先把老爷子衣服给换掉。之后再用毛巾把身体擦拭一遍，接着喂老爷子吃了两口稀饭。
“这……这可不行，使不得……使不得！”吴志坚看着那信封一边摆手，一边向后退去。
走出高卫平办公室，站在门外的吴志坚感觉头比地球都大。
“哎，这就对了嘛，没什么可是的。这样，我放你一天假回去买点东西看看老爷子，顺便找你大哥说说这事，我等你好消息，呵呵……”
“是不是事情办妥了，你看我就说你能行吧！”高卫平接着说道。
“呦呵！还有这好事，奖金多少知道不？”吴良新喜出望外，眼睛盯着手中的打火机，一边摆弄一边笑着说道。
“我说大哥，老三最近可是要回来了，明天有空得去给老不死屋子收拾收拾？”老汉二儿子吴仁德仰脖喝了口白酒，一抿嘴说道。
“哎呀，我的老班长……”唐国邦眼圈微红，看着遗像说道。
吴志坚知道，高卫平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自己在这干了五年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一大早三辆大卡车轰隆轰隆径直开到三牛村村头，运输队长老徐刚下车，村长关树生堆着满脸的笑容赢了上来。
大家也就图个安居乐业，有钱赚就知足了，都知道这老吴家大儿子人品不太好，可是没办法，人家有来钱的道道，纵使你心里有一百个不满意，那也就只能在背地里偷摸议论议论罢了。
三牛村村头，人头攒动……
“好，大哥，知道了。到时候我去办，其他人也都保险，都是老队员，你放心！”老徐站起身说道。
离政府老远吴志坚就看见了一条大大的条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唐国邦书记前来视察’吴志坚心想这下有救了，一定要给老父亲要个公道。
“是啊，书记！”吴志坚也是疑惑不已。
“老三，我承认我跟大哥确实是照顾不周，可我们也是有原因的啊，”紧接着吴仁德又说道，“你回来时候也看见了，运输队又来了，大家都忙着工作难免就有疏漏的地方。”
“我下次回来要是再看到你们这样对待老爷子，我就把你们告上法院！”吴志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继续骂道，“老爷子真是上辈子做了孽了，生出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平时你们在厂子里面怎么胡搞都可以，但我万万没想到你们俩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爹。”
“老哥啊，请恕我多句嘴。老爷子都这么大岁数了，啥时候死谁知道？说不准明天他就死了呢！”老徐眼睛眯成一条缝，向吴良新使了个眼色说道。
吴良新都这么说了，吴志坚实在不好反驳。
“我家你三兄弟回来了，非说我们哥俩照顾老爷子不周。这不，给你二哥一顿臭骂，说警告我们不许这样，再有一次对我们不客气。”吴良新点了一根烟思索着说道。
“他，算了吧。人家老关是有家室的人，被他媳妇发现了到时候更麻烦。事成之后还是钞票比较实惠，这年头啥都是虚的，还是大把的票子让人踏实。”二人说罢，欢声笑语推门而出。
“啊……啊……呜……”面容憔悴的老父亲看到吴志坚来看自己，激动地只能从嗓子里面挤出一点声音。九十高龄的老头眼神仍然深邃，只不过由于长期患病照顾不周，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