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有一点伤感的情绪。蓝子扬捏了捏我的手，没有作声，也没有松手。
我有点无语：“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男人，而且，我...不穿男装。”
5.情疏迹远只香留
不等他说完，我从床上跳下来。“有饭，早说啊！走走走，我饿了。”
那个我心底的世界，塌了。
“啊，谢谢你，那个......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尽力的。”
我真的佩服蓝子扬，明明很难吃，却硬扯出明朗的笑，还夸我有进步……结果就是，一周以后，他去医院挂水了……
那天他提出来，想去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一看，看看我成长的足迹。
我坐在地板上，早已泣不成声。
我哭了很久，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爱琴海，找他。
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我问他：“书里的美人鱼都有尾巴，你怎么没有呢？”
从一个人到两个人，这样的转变，我有些喜欢。
我有一些惊诧：“外面的世界？你......”
我们去了八角乐园，我第一次坐这么高的海盗船，如果不是蓝子扬抱着我，我可能会掉下去。刚下海盗船，我对着垃圾箱狂吐，他拍着我的背，说：“我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此刻。”
我垂手，拉菲草手链，还在我的左手上。
2.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男人
“我不是人，是一只人鱼，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但我很向往大海以外的世界......”
想起他前不久还对我说，希望可以和我携手白头，一直生活下去。当时我只当情话来听，如今想来，怕是那时就去意已决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场面一度很尴尬。
这是幸灾乐祸么？！我狠狠踹了他一脚，他吃痛地跳了起来，跑开了。我吐完了，他拿了2个草莓味的甜筒过来——我的最爱。
我闭上了眼睛，“妈妈。”
良久，他站起身，说：“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我想看看夜晚的北京。”
“啊......好烦！我再睡十分钟，马上走啊...”我甩开他的手，并翻了个身。
3.我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此刻
我又一次来到了十七楼，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地方。
他终究，不会来了。
“好，我答应你。”
报恩？我有点蒙。
他的床上，有一封信，有一个手链，不见人影。
我擦了擦泪水，刚要向前迈一步，脚底一打滑，仰了下去。
我点点头。
晨光熹微，海平面上雾蒙蒙的，水面很平静，没有一朵浪花，没有那个寂寞的背影。
我闭上了眼睛，不做任何挣扎，任由身子不断下沉、下沉……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刺痛了我，我努力睁开眼，用手支撑起身子。衣服半干，风吹过来有些凉意。我看到了一个落寞的背影，他坐在青石板上看海。
“卡——。好，杀青。”
其实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样我也挺开心的，就是有点突然。
以我看电视剧的经验，一般都是女主缠着男主要以身相许，再上演一系列的爱恨情仇。可是男生主动要求报恩，我不知道该怎么智慧作答，尤其是这么好看的脸。
隔三差五呢，他会带我出去吃不健康的路边摊，去夜市买些小玩意……
不过，尽管如此，我们却做着与大多数情侣相同的事：我们会牵手，会拥抱，他会给我买衣服，会做饭，我呢？我会冲他犯花痴。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就久呆呆地坐着。
“人鱼吃什么呀？”我贱兮兮地凑到他身边，轻轻地问。“什么都吃，人，也会吃的。”他盯着我好久，又慢慢眯起眼睛，扯出一个好看的笑，“但不会吃你的。”
拉菲草，韧性强，一旦断裂，愿望很快就会实现。
尾声
那个教我做饭的他，那个叫我起床的他，那个带我去游乐场坐摩天轮的他，那个我爱的他。
身子沉沉地跌入大海，愈来愈深，海水不凉，却把我挤得难受。
我们连夜回到了北京，没有丝毫停留。
我好想你……
蓝子扬明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带我出去玩玩吧，去你生活的地方看一看，我想感受外面的世界。”
在摩天轮上，他喃喃：“哪怕是深夜，依然万千繁华。城市的灯光，比我那片海美上千倍万倍，可是，灯光万盏，都不是归处。我与命运争，却终是徒劳。”他突然看向我，搂住我的腰，把我贴在他身上，他搂得很用力，用力到……我有些疼。但我没有作声。我的头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很快。
“别，小汐。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下来，听话，先下来。”
大概过了好久吧，我感觉有人托住了我的腰，从口中度了一口气过来。很湿、很软的唇，我很想睁开眼看看眼前的人，但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动，任由他把我向上拉。
可是，我还没有许什么愿望啊？
杨
“那你离开水会死么？”
我先带他去竹山。说实话，我已经好多年不回来了，所以我也差异于竹山的变化之大。那个本就不高的小山丘被推平了，改成了水泥地，上方是一个不大公园，有人打太极，有人在用流行音乐跳广场舞。
“明天？”
“明天陪我去买衣服吧！”
我明显觉得他呼吸加重了，我有些紧张，这里可是摩天轮，而且最后一圈马上要下去了……正想着，他的呼吸渐平稳下来，手上的力度也松了许多。他在我耳边吐气：“对不起。”
天一点点暗了下去，我躺在床上，有一种庆幸的感觉。
楔子
“我，真的可以找到坚强的理由么？”我眼中噙满了泪水，语气有些松动。
“可是，再不起早饭就凉了！我今早......”
我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人鱼呢，其实是人的一个心愿。海上浮光万点，如果你的意念够强，光影波动之间，会根据意念形成幻象……
“不，别过来，你再向前我就跳下去。”我站在十七层的窗台，身后是透蓝的爱琴海。
拉菲草没有断。
他在翻我的衣柜，说：“你为什么没有男人的衣服？”
大院还是那个大院，只是住在里面得人，换了一批。枣树还在，但已老得不成样子，无人打理。
或许我失落的神情被捕捉了，他小心地问：“很重要么？我可以试着编一下，我很聪明的。”
“拉菲，起来啊！该走了！你怎么这么能睡啊”蓝子扬拉着我的胳膊，想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傍晚的时候，我们才回到了我的家——一个只有八十平的小屋。我在心底想：为什么房子不再小一点，最好只有一个房间，然后……猛地，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在心底疯狂骂自己不要脸，表面上依然风平浪静。
“手链？我只看到一根断了的草。你还要？喏……”
我突然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每天吵吵闹闹，乐此不疲。
躺在床上叫了几声，没有人应，我有些奇怪，便走出卧室看看。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男人走到窗边，伸出了手。
我很不解，但还是沉吟一下回答：“可能，我会代替你去完成你的梦想，努力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替你感受人间的更多冷暖。也有可能，我会随你去吧……”
身下是柔软的海，不至于摔死，可我并不会游泳，这一坠，凶多吉少。
蓝子扬，你混蛋！你凭什么出现在我平静的生活中，扰乱我的生活后再一声不响离开？！
我足足睡到了正午，蓝子扬也没来叫我起床。
男人的声音有些抖，“先冷静一下，小汐。”男人边说边一步一步挪向窗边，“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怕，阿姨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我怕你没有勇气活下去。本来，你病一好我就要告诉你的，可是医生说，他说你失忆了，你的记忆回到了一年前，我……
日子又像之前一样重复，每天都有不同的惊喜，我们俩心照不宣，没有人提起那令人难过得一天。三个月，又这样过来了。那天，蓝子扬突然问我：“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半晌，我说：“蓝子扬，你有看到我的手链么？”
几次我都要抓狂，想挠他，但看到他好看的脸，又不忍心。
导演走了过来，大声说。“米拉菲这一部分很好。来，过来合影，杀青了！”
珍重。
你怎么可以给了我爱又全身而退让我一个人承受着痛苦！蓝子扬，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手还在紧握我的手，不知怎的，我有一种悲壮的感觉。生活是一双无情的手，叫你任由命运摆布，丝毫动弹不得。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整他，我真的想学做饭，想为了喜欢的人，亲手做羹汤。更主要的是，我希望不是他一直为我付出，我想和他比肩而立，在以后的每一个清晨轻轻叫醒他，告诉他，早饭已经好了，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人鱼呢，其实是人的一个心愿。海上浮光万点，如果你的意念够强，光影掠动之间，会根据意念形成幻想……”
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我们一起向外看，他低声说：“这座城市可真美，高楼耸立，车水马龙，我喜欢这里。特别是，这里有你。”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一个陌生男子这样的请求，虽然他很帅，帅得让人想脱裤子。
我脸上红红的，没说话。
“嗯，早走了。”说着，他突然就扭过头，入眼的是一张好看的脸，“我救了你，要报恩么？”
小汐，你别怕，我会是你的家人，会照顾你，我们会结婚，有孩子，小汐，你先下来！”
菲儿：
蓝子扬，我来了。我想，我们都是斗不过命运的人，就像命运让你离开，命运让我来找你。
我的拉菲草躺在他的手上，真的，断掉了。
“我不知道。我从小，没有离开过海。”
“啊，我叫米拉菲。”我笨拙地做着自我介绍，“那个，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这个楼里的人走了么？”我用手指着身侧的白色建筑。
果真，你编的很结实。
蓝子扬一脸黑线，他跟在我身后。
我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可是，菲儿，这一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年。因为你。
那是第一次，蓝子扬抱着我睡。他没有一句多余的安慰，我却能感觉到，他的心，被我揉碎在眼泪里。
与上次不同，我此时面向这片深邃的海。
在我的记忆中，人鱼族有一个传闻：一只人鱼只能活到25岁。我起初并不相信，但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消失，真的令人害怕。我以为远离大海就可以远离这个诅咒，我遇到了你，我逃了出来，我以为生活会有改变，可是没有。我依然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
比如，蓝某人拉着我在商场买衣服，我觉得很丑的搭配，他偏要我试，再包起来。我吐槽他挑的太丑，他却挑眉：“不丑，而且配你。”
他无言，望向了窗外。
“好。”
此情此景，我有些感动，那一刻，我主动上前，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撇开视线，看向窗外。我感受到他在笑，笑得发抖，我好窘……
我抬头看他，他却猛然低头，一下吸住了我的嘴。没错，是吸，但不疼。我对于这方面有些木然，任由他在我唇间厮咬，不知该怎么回应。
他却突然看着我，声音魅感地说：“放心，我有钱。”
你的手链我编好了，还不错吧！我编的很结实，应该不会轻易断掉了。
原来，爱情是可以改变人的，哪怕是我这样又懒又笨得人。
那天，我说我想学习做饭，要他教。他欣然同意。我真的认真在学，但是我很笨，又没有天赋，饭食顿顿我来做，结果却一直不尽人意，时而忘加盐，时而多放油。
他又拉我去坐摩天轮。
这几天下来，我甚至怀疑我才是那个躲在海里的人鱼，他更像一个土生土长在城市中的公子哥，准确地说，是一个审美极差还败家的公子哥。
4.千灯万盏，都不是归处
他笑了：“我是人鱼，不是美人鱼，人鱼和人是一样的，只是……只是活在水里而已。”
但是看见他，听他说话，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夜的飞机，我终于，到了爱琴海的岸边。
吃过饭，我们搭了最近一班航班回国。在机场，我给导演打电话告知他我不和剧组一起了，导演很开心，省下了一笔机票钱。
正急速落着，我感觉到手腕上的手链断了——那是十五岁时妈妈用拉菲草编的。
是你带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让我有了反抗的权力，是你教会我生命的多姿多彩是你让我学会了爱。
“啊——”
我站起来，走向他：“是你救了我？”
我现在在北京，一个……业余演员。其实，我真的挺孤单的……以前有妈妈陪着我，现在，只有我自己了。”
他回来了。
我走了，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你会活下去的，活得快乐，活得精彩，哪怕离开海。”我坚定地说。
菲儿，我爱你。
不知多久，有人搂住了我的腰，从口中度了一口气给我，很湿、很软的唇，但我还是有些睁不开眼睛。不过我确定，是他。
近一个月的相处，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挺微妙，我是喜欢他的，和他在一起很放松，而且我觉得他也是喜欢我的，只是我们没有人去捅破那层纸。
“不用了，”我冲他笑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内心暗自接了一句“我没有钱”，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看向我，“我叫蓝子扬，就住在这儿。”很清冷的声音。
1.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我只是个小演员，没有经纪人，圈子也很小，但这样很方便，没有人问我蓝子扬的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