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上)

2020-10-25 10:15:42

志异

我太爷爷走进来,跟老头说了。老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他知道了,那可能就比较麻烦了。

一九七八年刚开春,沂河岸边搬来一个放蜂的老头儿。看模样,老头六十出头,一脸的皱纹。

那天晚上也是下了大雨,沂河也是涨了水,只是并没有洪峰那么凶猛。那一晚上我太爷爷在屋里睡的不安生,总觉得屋外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

而在营地这边,这群外乡人听到沂河里传来的哭声都非常的兴奋,因为他们知道,多日来劳作的成果终于开始显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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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娃娃鱼的事情还没结束,又过了几天,沂河底下又传来一个消息,说这一回真的有人抓到了鬼鲛。

我太爷爷给了那小子两块钱,这是买消息的代价。除了这些,这小子还告诉我太爷爷,这群人要拿小鬼叫做诱饵的日期,就在今天晚上。

老头沉思了片刻,这才给我太爷爷说,前些年他得到一个消息,说沂河里有鲛人,他来抓鲛人来了。

农妇日日以泪洗面,可这一天夜里,农妇做了一个梦,一个头上长着角的小孩儿,来给农妇说,奶奶你不要难过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世间的缘法就是如此,有些东西变是变不了的。别求着别人有良心,自己能当个好人,比什么都强。

虽然是制止了岸上的这些熊孩子,可跳进洪峰的那小子可就没办法了。正在我太爷爷四处呼喊救人的时候,那放蜂老头儿不慌不忙从他的雨棚当中走了出来。

另外几个孩子还说太爷爷小题大做,可是他们看着滚滚洪峰之中,他们的小伙伴儿已经没影了,才觉得问题严重起来。

我太爷爷问我爹,他们把那鬼鲛抓着的时候,是活的还是死的?

继续找什么?当然是找鬼鲛了。

其实一开始,他们抓到那个小鬼鲛也都兴非常的兴奋,可惜在捕获的时候失了手,把小鬼鲛扎死了。

有人说这青帮跟八大门也有关系,不对,青帮源自于漕帮,那属于另外一个体系,跟八大门打不着。

刚开始的时候我太爷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一打听,我太爷爷说坏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打鱼的,而是来抓鬼鲛的。

七月份的沂河,过了汛期,回归到了平和。可是在这个时期,沂河上捕鱼的人却突然多了起来。

贺老道作法那天,明明是晴空万里,忽然就起了乌云,下起了瓢泼大雨。大雨下的沂河,打北边来了一道急浪,那条浪带起了阵阵的黄泥汤。

但是没几天,从沂河底就传出消息来,说真有人抓着鬼鲛了,听到这个消息,把我太爷爷唬了一跳,裤衩子穿了一半就跑出去了。来到伊河岸边,我太爷爷一看,这哪是鬼鲛啊,这是大娃娃鱼。

最后还是有人想到了我太爷爷,我太爷爷说,这种事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找贺老道。那时候贺老道已经在死人宅子里安家落户了,和几个吊死鬼处得其乐融融。

当然了,两口子回去,少不了跟儿子儿媳妇儿又是一场口角。这一场口角之后,两口子跟儿媳儿子分了家。

夜晚的时候起了大雾。这雾起的非常的蹊跷,按说到了秋天,天气非常的干燥,伴着北风吹来,基本上在我们那不会出现大雾的天气。可偏偏就在那天晚上,起了大雾。

我太爷爷想了想,跟个小孩儿似的?要坏事啊。

我太爷爷把葱一扔,皱着眉头问他,这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吧,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诉您?

可是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鬼鲛这种生物极有可能是哺乳类,而且是群居性动物。因为只有哺乳类动物才这么重视感情,孩子死了母亲才会这么伤心。

秋风还没有吹黄芦苇的时候,这帮人买了几条船下河了。这一下河我太爷就看出来了,这帮人的确是有备而来,而且人家估计研究了鬼鲛的生活习性和兴趣爱好。

我爹也看过老头的表演,在我爹的描述当中,老头成了一个神奇的江湖异士。

到了当天晚上又是狂风大作,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一个黑衣妇人敲响了两口子家的门,两口子心情忐忑,在屋里问道,谁呀?妇人说,我来找我儿子。

如那老头所说,被老头救的那个小伙子,听了老头儿和我太爷爷的谈话之后,把消息在村里泄露开了。

因为是江湖人士,就有恩怨情仇,老头说,之前和同门的师兄弟发生了一些争执,他们要置我于死地,不得已,这才装聋作哑许多年。老头说到这,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会儿沂河虽然得到了有效的治理,但是并不是说治理过后的沂河就老实本分了。这一年的六月,洪峰来得特别早。一溜水淹过去,差点淹到我太爷爷的院子里。

对于这些人提的问题,我太爷爷自然是一问三不知,毕竟我太爷爷确实也没有见过鬼鲛,也不知道怎么抓鬼鲛。而且对于离去的老头,我太爷爷觉得有一点点愧疚和责任在里头。

褪下鞋扔下衣裳,一个猛子也扎进洪峰里头去了。

随着这些人脱的衣服越来越多,那吹箫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尖利,节奏越来越快。当然,那舞蹈的也是越来越激烈。

让我太爷爷没想到的是,这群外乡人使用的方法相当的残忍,竟然在小鬼鲛下面搭起了柴火,并且点上了火。虽然起了大雾,但是这火烧得特别旺。

我太爷爷没接女人递过来的东西,而是跟女人说,做事留一线,说不定大家还有互相帮忙的地方。说着话,我太爷爷扭头回屋去了。

等贺老道歇息过来,这夫妻两个又求贺老道,说什么都要救他们家孙子,只要他们家孙子活着就行。

也不知道老头能不能听得懂,反正老头儿是把烟收下了,这一来二去,俩人成了朋友。俩人没事儿,就相互走动走动。

1

虽然村民们寻找鬼鲛的热情散去了,可是沂河岸边又来了一群人。

反正这沂河堰下也没住别的人家,就这俩老头儿。俩老头坐在一块儿聊聊天儿也挺好。

我太爷爷看的时候,那群外乡人还撵我太爷爷,我太爷爷不跟他们计较,转身走了。

但究竟这大娃娃鱼是怎么到沂河里头来的,谁也不清楚。那会儿也没有什么动物保护意识,这大娃娃鱼就被村民给分了,一家一块。

接连被踢了四个跟头,这都没能阻挡我爹去找鬼鲛的决心。

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过去之后,那些吃了鲤鱼的村民,身上都长出了鳞片。一开始,这些鳞片特别的细小,就跟洗澡没洗干净似的,一个小点一个小点的。可是随着天长地久,这些小点儿一个个就长大了。

还没到外乡人的营地,我太爷爷就见他们营地中间摆了一个台子。那个台子上躺的,正是那个小鬼鲛。台子旁边有一个男的,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小刀,正在剥小鬼鲛呢。

两口子一看,哎,这孩子怎么抱走了,这跟贺老道说的套路不太一样啊。

但年轻人都逞强,他们的小伙伴虽然已经没了人影,这群熊孩子还要脱衣裳。把我太爷爷气的,拿个烧火棍就要打这群熊孩子。

我太爷爷听得都愣了,鲛人?鲛人不都生活在海里吗?这沂河里头怎么可能有鲛人呢?我在这都生活了几十年了,都没遇到过。

我太爷爷一听,哎哟,这老头儿能说话呀。我太爷爷说,这不去医院不行,我可给你治不了。老头说,你把我放回窝棚里,我那有药。

依着老头的指点,我太爷爷把药膏和蜂蜜调和了之后,涂在了老头的伤口之上。给老头涂完药膏,老头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老头拍着床沿坐起来说的,鲛人的眼泪是珍珠,你知道鬼鲛的眼泪是什么吗?

村民们一个个笑得特别张狂,说道,这么大的鲤鱼谁见过?放了不可能,杀了吃。

根据聋哑老头比划的内容,我太爷爷知道,这聋哑老头无儿无女,这一辈子干的就是放蜂的营生,别的什么也不会。

我太爷爷抓着我爹的胳膊跟我爹说,这几天你就不要跟他们乱跑了,听见没有?

本来我太爷爷以为,包括我爹在内的这帮人,就是撑着小船在沂河里胡闹呢,抓鬼鲛?哪有那么容易。

老头跟我太爷爷解释,现在国内各种帮派已经土崩瓦解,真正的江湖中人不多了。随即又跟我太爷爷解释到他装聋作哑的原因。

两口子一听,顿时想起来贺老道交代的这句话,顿时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没有办法了,孩子已经让黑衣妇人给抱走了。

贺老道听两口子这么一说,便说道,要是只要他活着就行,这倒简单。

我太爷爷得知老头的身份也是非常的惊讶,他没想到都建国几十年了,竟然还能遇到江湖中人。

贺老道大怒,赶紧把你孙子带来,要不然你孙子今晚就得死于非命。

我太爷爷又问,那你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到河里干嘛去了?

这哭声就像是一个哑巴的哇哇乱叫一样,但是听这声音能够真真切切的听出来,这声音非常的悲切。

我太爷爷年轻的时候也走过江湖,他也了解过一些八大门中的事情。在一般人的理解当中,这八大门是八种不同的谋生手段,又或者说是八个不同的门派。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情不好说,人心难测啊。

年轻人一字一句地对我太爷爷说,我想知道实情。

2

第二天两口子去找贺老道。贺老道问,你们是怎么给那妇人说的。两口子就把事情的头尾简单的给贺老道说了一遍。

八大门不像青帮,排辈论什么字什么字,八大门的排辈都是根据师傅走。不过因为八大门的帮派实在过于庞大,这里的关系也是庞杂的很,捋不清楚也是很正常。

当这群人散去的时候,我太爷爷就听着沂河水中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没一会儿,一个奇形怪状的人从河水中探出了头来。

这小子摇摇头,他们从来没有说起过,而且他们似乎对提起自己的身份还是避讳。

据说在小龙人庙里求生子特别的灵验。

你看看人家这套路,不像是我们村村民,就知道拿钩拿叉在河里瞎捞瞎扎。

虽然那一群人没从我太爷爷嘴里打听出来消息,但是我太爷爷看见了,那群人把放蜂老头救的那孩子给请了过去。我太爷爷也明白,老头儿给他交代鬼鲛的事情,肯定也是那孩子跟这帮人说的。

老头儿拿根棍子在封箱上敲,敲的是错落有致。我太爷爷说,这聋哑老头也听不见,不知道这声音他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贺老道那时候都快累死了,哪有精力应付他们这个。我太爷爷呵斥道,人家刚把你们俩命救了,你让人家歇歇行不行?

我太爷爷还回了礼,回了一条烟。老头接过烟,嘴里嗷嗷直叫,手上一个劲儿的瞎比划。我太爷爷才知道,这老头是个聋哑人。

就在我爹跟这帮人跑了几天之后,悄悄的来找我太爷爷,跟我太爷爷说,这帮人还真抓着鬼鲛了。

回到院子里,我太爷爷每每想起这个小玩意儿,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听着沂河水上又响起这群人吹箫的声音,我太爷爷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当这个香味飘到沂河里,那哭泣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成了撕心裂肺的一般。而且那哭声撕裂的特别凄惨,听在我太爷爷的心里都觉得有些难受。

我太爷爷站在营地外匆匆看了两眼,那个小鬼鲛浑身皮肤黝黑,脑袋大大的,长了一条鱼尾巴。看到的第一眼,我太爷爷倒没觉得这个东西有多奇怪,只是觉得这个小玩意儿挺可怜。怎么说,这都是一条命。

村里的人一开始还不相信小伙子说的话,小伙子又偷偷的到老头的窝棚里,把鬼鲛的鳞片给偷出去了,在村里头四处的宣扬。

老头说虽然国内的江湖中人不多了,但还是有的,而且这些江湖人士在这些乱世当中生活的也都不错,有的当官,有的从了军,有的做点小买卖。

还有熊孩子要跟我太爷爷还手呢,我太爷爷手上有功夫,一脚一个,把这些熊孩子都踢跪下了。

贺老道摆摆手,那个我就管不了了。

村民们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驾着小船在沂河里寻找鬼鲛。不过也因为这个事情,我爹对我太爷爷更加恭谨了。

一来二去,村民们对这群人丧失了新鲜感,逐渐就不愿意往前凑了。

我太爷爷明白,这群外乡人今天晚上应该是成功的把大鬼鲛引了出来。下一步,就看这群外乡人用什么法子能把大鬼鲛引到岸上了。

从那以后,我太爷爷再也没有见过这个老头儿,也没有这个老头儿的消息。

贺老道慌了神,连忙问道,这村子里到底还有谁吃了鲤鱼没有出来谢罪的吗?一个农妇慌慌张张站起来,说他们家三岁的孙子也吃了,可是身上没长鳞。

放蜂老头养蜂的地方,跟我太爷爷院子离着也就是二三十米。水平面上也差不多高,我太爷爷还称赞这老头选位置有眼光呢。

就在这个时候,那为首的女头目打了个手势,无论是吹箫的还是跳舞的,全部停了下来。而且那群烧火的提起水桶,把那堆火浇灭了。随后,女头目一扬手,所有人退到了岸上。

我太爷爷这回裤衩子又没穿全乎,就穿到膝盖,跌跌撞撞跑到沂河岸边,这才发现,这回抓的是个快成精的大鲤鱼。这鲤鱼两三米长,十几个人拉着网,这才拖上岸来。

我太爷爷一拍大腿说坏了,快救人。可那会儿沂河堰上下着小雨,哪有人啊?

天蒙蒙亮,我太爷爷的起了床,才发现放蜂老头窝棚里没有人。我太爷爷奇怪,按照老头的生活习性,现在放蜂老头早就应该起来了。

农妇急的直跳脚,孩子跟他妈到他姥姥家去了,这去哪儿找啊?

我太爷爷只能又往前挪了几步,这往前一挪,就到了沂河边儿了。我太爷爷挪到沂河边,忽然发现这沂河水里,正咕噜咕噜往上冒着泡泡呢。

我太爷爷都没来得及给老头道个别,起床的时候,老头的扎蜂箱的地方已经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剩下。

我太爷爷在这感慨呢,就见那外乡人的营地还亮着灯呢。灯光之下人影晃动,那群人还在忙活。我太爷爷想起那个小鬼鲛,有些奇怪,心想,这都大半夜了,这群人还在忙活什么呢?

我太爷爷劝那些人,这鲤鱼有今天的修行不容易,给放了吧。

具体怎么聊的咱也不知道,据我太爷爷说,两个人就是瞎比划,一比划,这半天儿就过去了,还挺好的。

再说那些长了鱼鳞的村民,自贺老道做完法之后没多久,村民们身上的鱼鳞一块儿一块儿的都脱落了。

我太爷爷想到这,晃晃悠悠地向外乡人的营地走了过去。

可是我太爷爷奇怪,这沂河到了秋天鱼也不肥,草也不旺,风景也萧条了,这群人是来干嘛的呢?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自打有人这个物种起,杀戮和欲望这东西他就没停止过。

随着这老头的敲击,空中的蜜蜂一会排成一溜直线,一会排成一个圆,一会又排成八字形。把我太爷爷看得惊奇不已。

这一个夏天,我太爷爷把老头儿悉心照料了一个多月。一个月后,老头儿给我太爷爷说了实话。

我爹想了一下,说道,刚抓住的时候还是活的,但是有个人给那鬼鲛来了一叉子,然后就死了。

老头儿给我太爷爷说,这是那天晚上我去捉鬼鲛,从鬼鲛身上掰下来的。这是鬼鲛身上的鳞片。

大雾之中,这群外乡人挑着小鬼鲛的尸体,来到了沂河岸边。他们今天晚上并没有撒饲料,而是端坐在船上,捧着那细细的箫吹的幽幽怨怨。

妇人看到两口子怀里的孩子,连忙接了过来问道,我儿子怎么到你们这儿来了?

3

这群人驻扎下来之后,又是买粮,又是买菜,看那模样,是想长期定居。

听了我太爷爷的回答,为首的青年人非常的不满意,他对我太爷爷说,他们是打听过的,知道那老头离开的时候,把这个消息交代给了我太爷爷。

挨了我太爷爷的打,我爹不敢吱声儿。

当然,扎死小鬼鲛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处分。可是就算是这样,依然弥补不了鬼鲛惨死所付出的的代价。

这一回我太爷爷没有要,我爹想去分一块儿,被我太爷爷一脚踢到了水里,骂道,你什么都想吃,你是饿急眼了还是怎么滴?

每年洪峰来的时候,总有一些神经病孩子要挑战大自然,一猛子扎进水底,被洪峰卷的就没影儿了。

两口子连忙给妇人开了门,把他们的孙子抱出来给妇人说,您看,您儿子在这儿。

放蜂老头从洪水中走出来,大夏天的,嘴里哈着白气,还没走上岸边,一跟头趴倒在了水里。我太爷爷哎哟两声,赶紧把老头给拽上来,这才发现,老头身上全是伤口。

贺老道来找过我太爷爷一回,问我太爷爷说,该不会又是那个黑衣妇人来找他儿子来了吧。

那段时间我爹课都不上了,带了村里的几个小伙伴,驾着小船,跟大人一起下了沂河。

老头说,他是走江湖的,八大门中人。

可是村民们不愿意往前走,我爹这个二愣子,没事儿天天跟在这帮人身后跑来跑去。被我爷爷撵了几回,这小子也不听。我太爷爷就劝我爷爷,别管他,爱玩儿让他玩儿去,又出不了什么事儿。

事情在我们那里传开了,而且不光是农妇做了这个梦,农妇的男人也做了这个梦,农妇的儿子儿媳妇也都做了这个梦。这个梦做完之后,村民们在沂河岸边就修了一个庙,这个庙就叫小龙人庙。

就在我太爷爷惆怅的时候,小半天的功夫,那放蜂老头夹着跳进洪峰的小子,从洪水当中逆流游了回来。

嘻嘻哈哈当中,一个孩子越过了我太爷爷,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洪峰里头。

但是忽然有一天,聋哑老头出事了。

远处的河水之上,映着点点的灯光。那群外乡人驾着小船在灯光里一边撒饲料,一边奏响那奇异绝伦的音乐。这景色远远的看过去仿佛还挺美,可我太爷爷知道,在这优美的景色之下,存在的可能是杀戮和欲望。

5

4

老头跟我太爷爷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装好了蜂箱就离开了。

我太爷爷紧紧握住那小子的手,说道,你是个迷途知返的好孩子。

我太爷爷还真见了那个小鬼鲛,就在那群外乡人的营地里。

现在这群外乡人要做的,就是要利用小鬼鲛的尸体,把这个哭泣的鬼鲛引出来。

我太爷爷摇着头说,不是,应该是别的东西来找儿子了。

虽然帮派庞杂,但是八大门的组织非常的严密,有忠义总堂,内八堂,外八堂,还分了几十种不同的职责。实在是复杂的厉害。

两口子连忙跪谢贺老道。

老头也不把这些当回事,依旧跟我太爷爷在一块,该吃吃该喝喝,该抽烟的时候也不客气。

而随着这群外乡人的舞蹈跳的越来越快,那夜色当中的雾气似乎越来越大,我太爷爷蹲在离他们不足二十米的地方,没多大的工夫,这群人的身影几乎都快看不到了。

火烧起来没一会儿,小鬼鲛的尾巴就被烧得皮开肉绽。随着那尾巴的颜色越来越黄,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在夜色当中弥漫开来。那香味闻在我太爷爷的鼻子里,都想来二两白酒吃上两口。

睡不着,我太爷爷索性不睡了,起身披了衣裳来到院子里,点上烟袋儿,啪嗒啪嗒抽了起来。

大家寻找鬼鲛的热情,是从入秋时候开始降下来的。那时候,秋风夹带着北方的凉意,穿过整条沂河河道刮了过来,给沂河两岸抹上了浓厚的秋色。

贺老道招呼村民,把杀好的猪扔到河水里,然后所有吃鲤鱼的人磕头谢罪。村民们磕头的时候,贺老道张着双手对浑浊的沂河水唱歌。可是唱了好大一会儿,那沂河水中的黄泥汤就是不退去。

这一年也不例外,几个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孩子正站在沂河堰脱衣裳呢。我太爷爷连忙去制止,可这些熊孩子哪会听一个老人的建议呢?

老头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从床铺底下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太爷爷,说道,你瞧,我是有证据的。

我爷爷还担心,我太爷爷劝我爷爷,担心什么呀,这孩子就是不想上学。由着他去吧。

那年轻人吸了一口凉气,蹭的站了起来,喝道,老头我跟你说……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年轻的女人给喝止住了。

这群人来到沂河岸边之后,驻扎在上次放蜂老头驻扎的地方,只不过这群人驻扎的帐篷,比老头驻扎的窝棚大了几十倍不止。

随着这幽怨的箫声,岸边的这些人,在他们的女头目的带领下,伴着音乐开始缓缓的跳起舞来,还一边跳舞一边脱衣裳,哎呦,把我太爷爷臊的呀,眼睛都不眨。

农妇还跟贺老道分辨,我那儿子就三岁,没什么事儿吧?农妇的丈夫从人群里爬起来,狠狠跟农妇来了一巴掌,让你带孩子就带孩子,哪那么多废话。

妇人谢过了两口子,抱着孩子就走了。

太爷爷听了好几天才听清楚,那东西听起来不像箫,那东西的声音比箫的声音要细了很多,而且那曲调幽幽怨怨的,远没有箫听起来那么嘹亮清澈。

那群人在沂河里撒饲料撒了好几天,撒完了饲料,几个人大半夜坐在船上开始吹箫。

老头比划的意思很简单,你给我这一条烟给的多了,我不能要。我太爷爷说,拿着吧,我就是干这个的,家里就烟多。

我太爷爷接在手里,反复看来看去,没明白手里这个带弹性粘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可是我太爷爷知道,这八大门他其实就是一个门派。只是在这个门派当中有不同的分支,分为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八个。另外还有什么外八门内八门之分,那都是不入流的玩意儿。

而且极有可能因为这小鬼鲛的惨死,而打草惊蛇,恐怕从此以后再也抓不到鬼鲛了。

但就在当天夜里,沂河起了大风,下了大雨。有一个妇人从沂河里走上来,挨家挨户的拍门,要找他儿子。

家人拎了礼物来千恩万谢暂时不表,我太爷爷知道这老头不简单。自那,对老头更客气了。

休整了一个多月,老头的身体算是彻底好了,只是在肚皮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疤,但是老头根本不以为意,他跟我太爷爷说,他身上的疤很多,这不算什么。

老头神秘兮兮的说道,鬼鲛的眼泪就是夜明珠。

老头说完这句话,忽然听到窝棚之外一阵响动,老头吓了一跳,喊道,谁。我太爷爷跑出去看,从那跑掉的身影,我太爷爷觉得,应该是当时被老头救的那个小子。

就在我太爷爷奇怪这老头去哪的时候,我太爷爷发现,从沂河汹涌波涛的洪水当中,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并不是别人,就是放蜂老头。

那小子带着羞愧又骄傲的神色,回到外乡人的营地去了。

我太爷爷看了一惊,心说,难道这群人还要吃他的肉?转念一想不对,这帮人应该不是吃肉,而是检查在小鬼鲛的身体结构,我太爷爷明白了,这帮人很可能是医生。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小鬼鲛虽然死了,但还是有意义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鬼鲛究竟是属于哺乳动物,还是属于其他纲目。而且鬼鲛究竟是独居还是群居,这个也弄不清楚。

我太爷爷之所以能知道这些消息,全是因为放蜂老头救的那个孩子,这小子竟然是个双面间谍。这小子还告诉我太太爷爷,他们把小鬼鲛剥开,主要的目的就是研究。

我太爷爷问,那你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吗?

可当一个年轻人来到我太爷爷的小院子,打听鬼鲛的消息的时候,我太爷爷明白了,这群人也是冲着鬼鲛来的。

我爹带着人在沂河里头胡闹,我爷爷和我太爷爷也没办法,他们反正也不能把我爹给捆起来。

聋哑老头跟他说,这蜜蜂就跟他的孩子一样,被他训得特别听话,让干嘛干嘛。

当时我太爷爷正在剥葱呢,听了年轻人的话问道,你不满意,那你想怎么办?

恭谨归恭谨,我爹寻找鬼鲛的热情依然没有被浇灭。每天带着小伙伴儿在沂河里窜来窜去,那驾船的手艺比他写字来的熟练多了。

贺老道听完之后,气的真是咬牙切齿,嘟嘟囔囔骂了两句,只好又点上两炷香,重新在沂河边儿唱了一遍歌。唱完这遍歌,那沂河水中的黄泥汤,在河水中打了一个横,扭头又往北去了。

老头拉着一个平板车,车上装满了蜂箱,蜂箱里全是嗡嗡的蜜蜂。

就连我爹,都跑来找我太爷爷,说要驾着小船去找鬼鲛,被我太爷一脚踢翻了两个跟头。我爹挨了揍心里不平衡,找他爹去告状,被他爹又踢了两个跟头。

看到这个情形,我太爷爷不得不敬佩这群外乡人,训练有素,默契十足。

我太爷爷进屋之后,那女人的脸上表情一变,回手给那年轻人来了一巴掌。

这八大门换一个说法,可以称之为洪门。但是在咱们国内,没有谁说自己是洪门子弟的,都说自己是八大门的。但是出了咱们国家。在外头都称自己是洪门子弟。这是有历史缘故的。

最厉害的一道伤口,从左肋骨到了右腹之下。那模样肚皮都要给划开了。

但是在一夜过后,沂河岸边经常能听到什么东西的哭声。当然,哭声开始的时候都是在夜里,随着这些人吹箫和撒饲料工作的进行,这种哭声也越来越清晰。

我太爷爷大喊一声,哎呀,这老头有什么事想不开的,怎么也寻死呢?

女人给我太爷爷道了一个歉,说手底下人做事鲁莽,老人家见笑了。说着话,递过来一个袋子,说是给我太爷爷赔礼用的。这套东西我太爷爷见的多了,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儿,打配合呢。

我太爷爷依了老头的话,把他放回了窝棚,在老头的指导下,我太爷爷在窝棚一个蜂箱里,掏出一罐药膏来。

村民们也被这群人惊奇到了,一个个都来看热闹。可是看了几天热闹,发现这一群人总是那一套,就是往河里撒饲料,撒完饲料就吹箫,吹完箫有时还在岸边唱歌什么的,但是那歌儿唱得非常的难听。

我太爷爷的院子和沂河堰的落差,也就是一两米。要是淹到我太爷爷的院子,那离这沂河堰也就不远了。

农妇和她男人到贺老道身边儿,问贺老道,我那孙子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说完还给农妇显摆他头上的角,说他现在已经是修行的了,以后会保佑他们的。

本来我太爷爷以为,这老头就是一个普通的放蜂老头,可是到了当年的六月份,我太爷爷发现,这老头不简单。

可怜啊,这个鲤鱼都长出前腿来了,结果还是逃脱不了成为盘中餐的命运。

小伙子的这一举动,让老头痛心不已。喝醉酒的时候,老头拉着我太爷爷的手说,人心啊,我经历了很多,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伤心的了,可是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比较难过。

我太爷爷虽然见多识广,但是鬼鲛的眼泪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我太爷爷转念一想,不对这玩意儿不是医生。这不是医生是什么呢?

老头嘿嘿一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海里生活的确实是鲛人。但是,这沂河里生活的也是鲛人。

我太爷爷大惊,一屁股坐起来,问我爹,那鬼鲛长得什么样儿,快给我说说。

正在我太爷爷迟疑的时候,为首的那个女人检查了一下剥开的小鬼鲛身体,沉思了一下说道,他之所以没有那种结构,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体没成熟,咱们还得继续找啊。

沂河里的鲛人叫鬼鲛,是从黄泉里被赶出来的。这鬼鲛已经在沂河里生活了几千年了,不过这个秘密,从古至今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我太爷爷听聋哑老头这么说,就让聋哑老头比划比划。聋哑老头得了我太爷爷的令,还真给我太爷比划了一通。

虽然老头离开了,可是在那一年,沂河里寻找鬼鲛的人却多了起来。

农妇被这个梦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家床前前有两只湿漉漉的脚印儿。

农妇哭天抢地只给贺老道磕头,那农妇的男人一直拉着贺老道的手说,只要贺老道能救他们的孙子,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我太爷爷说,他的命都是你救的,应该不至于。

我爹挠了挠他那大脑袋说道,那鬼鲛长得跟个小孩似的,有点丑,大脑袋,小身子,鱼尾巴。

两口子就按照贺老道教他俩的话,说是看孩子在河边玩儿,他俩看孩子可怜,就把孩子接回来给他好吃的。

一上来,人家驾着船往河水里撒东西。我太爷爷看那些人撒的东西像是一些饲料之类的,我猜也明白,那是给鬼鲛下的诱饵。

而那些泡泡之中,似乎夹带了丝丝缕缕的雾气。原来这大雾,就是从这些泡泡中来的。

可是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老头根本就不在,而且那几封箱的蜜蜂,也都在雨棚底下好好放着呢。

贺老道一听,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哎哟,你们俩真是笨,我告诉你们让这孩子认你们家做干亲,这句话你们没说是不是?

做完法事,贺老道累的一身大汗,一屁股拍在河边的河滩上,气喘吁吁。

我太爷爷被这些伤口给吓了一跳,背起老头就要往医院跑。老头在我太爷爷背上声息微弱的说道,不能去医院。

老头扎蜂箱的地方,离我太爷爷住的地方不远。在一处杨树林儿的坡上边儿。老头扎完蜂箱,还专门拎了一罐子蜂蜜送给我太爷爷。

贺老道安慰两口子,这可能就是这孩子的缘法,这也挺不错的,孩子跟了那妇人,可能成就的是另外一段缘分。

那情形把我太爷爷看的,直砸吧嘴。聋哑老头一上岸把小子扔在地上,脱了裤衩拧水去了。我太爷爷不敢怠慢,把小子拎过来一番救治,好歹给救回来了。

村民们备好米面粮油,给贺老道磕了头,贺老道才懒洋洋的穿着他油腻腻的棉衣,答应帮助村民们作法谢罪。

那段日子,村里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所有的村民都在揭他们身上的鳞片,揭下来一片儿,就是一块惨不忍睹的伤口。

那这些泡泡是从哪来的呢?我太爷爷正百思不得其解,沂河水中忽然又传来了那呜呜咽咽哭泣的声音,只不过这次哭泣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近,就在这河水中央。

我太爷爷问老头,你千方百计的要抓鬼鲛,抓他干嘛呢?

那女人一看就是从大城市来的,穿着打扮非常的时髦,而且脚上穿着那个时代并不常见的方头小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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