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门外的声音相当不高兴。
“……”赵幕瞪了她一眼，没说话专心致志重新将她绑好。
可是，问题是怎么会呢？
冷不防却被赵幕一手按住脑袋推开了去。
几经转折，鱼语带着赵幕下了飞机，又在路途上买了不少祭品，又转车多次最终来到了维桑海滩附近。
鱼语瞬间脸色惨白，隔着缝隙望去，莫姨等三位阿姨正静若寒暄。
于是鱼语欢天喜地地滚去倒咖啡了。
可能因为他是国际刑警特别顾问吧。
小女孩一边啃鸭腿，一边道：“莫姨说这次在三楼新来的方姨家打。赵哥哥昨天才走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干嘛？”
“！！！”鱼语有些尴尬，她一动不动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相当僵硬。
一只胳膊搭了上来，她赶紧睁眼又闭眼道：“等等……等一下……”
赵幕的行踪相当神出鬼没，跟鱼语师父生前有的一拼。
赵幕走出舱门，站在甲板上吹风。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完全正确。
这时突然有警员匆匆奔来，冲着他大声呼喊道：“赵队！坏事了，嫌疑人自杀身亡了！”
“结婚证也是假的？”
“我知道。”赵幕比她高出两个头，足有一米八六，此刻提起她居然轻松无比，说着就要将她推入海中。
两年前，游艇上。
直到他彻底窒息，冰冷的水灌进他的身体，耳鼻咽喉……无一不窒息痛苦。他尖叫一声，拼命挣扎，彻底从浴缸中苏醒。
“嘻嘻，那也多亏了师父师姐的帮忙呀。”
另一边鱼语所在的舱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鱼语惊愕地回头却发现一个警员正扛着一个几乎跟她一模一样的少女走了进来。
“爱情这玩意果真害人。”赵幕一边给火盆里添纸币，一边道。
原本凭借他的身手是不该失误的，只是半年以来法医的报告让他彻夜难眠，时常失眠。
然后冲着身旁这个冤家小声逼逼道：“小冤家，你真舍得我死呀？”
“明天把你偷的东西全部交代出来，戴罪立功知道吗？”赵幕突然开口道，把她吓了一跳。
04
02
他死盯着里面的跑车，保安驱赶他，他就换个稍远的地方继续耗着。
咖啡杯空了不会再有人续上；用笔记本久了也不会有人按肩膀；半夜也不会再有人抢被子；出差回来在莫姨家门口等再久那个偷偷摸摸的家伙也不会出现……
赵幕急匆匆追出墓园时，恰好看到少女站在一辆红色跑车前咬着头绳扎马尾。
“为什么？”当时鱼语很不理解。
鱼语一脸懵逼地被推进被窝，直到她的脸触碰到某个火热的物体。
“唉……老婆，要是你还在该多好呀。”赵幕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终于看着火盆里的灰烬尽数燃灭。
突然他翻身压住了她，只手捏住了她的喉咙，带着怒气道：“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协议成交了就别想着耍花招。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知道了吗？”
赵幕愣了一下，似乎被她如此不要脸皮惊呆了。
“……是的。”
“虽然很傻，但我还是想问……”
“我们很早之前就猜测海洋之心在你师父手里，他的墓地最有可能。显然，我们猜对了。”赵幕手肘放在桌面上双手交叉，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一时间他也没有足够的权限去调动大范围监控，所以只能靠守株待兔这个笨办法了。
当鱼语第三次被赵幕捉住的时候，她决定金盆洗手。
“那个，咳咳……我是说我出老千偷东西干活很好，这种事我其实没啥经验还是头一次呢……”
这样平淡如水的生活相当无聊，完全没有前半生飞檐走壁探囊取物的刺激。
大多数时候赵幕是无法回复的。
以及部分疯狂欢愉后的白色痕迹。
“？？？”
进了车后，鱼语不服气道：“我不服，这是钓鱼执法！我还没打呢！再说了就算打麻将我也不会出千……可不能算我不遵守约定。”
赵幕猛然回头。
“什……什么意思？”鱼语仍旧心怀侥幸。
“是的，女王殿下！”赵幕大声回答道，然后他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嗤笑，接着门被推开，咖啡和皮鞭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咔嚓——”
几个黑西装将她脱的只剩内衣裤绑在船锚上，海风一吹，她便只能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08
这种缓慢的时光才难熬，这才意识到另一个人的逝去究竟意味着什么。
再接着他的心理评估一直无法通过，于是干脆申请暂时停职，这一停就是两年。
酷似鱼语的少女说完，突然站起来拔腿就跑。
“啪——”灯被打开了。
“干嘛？”赵幕有点不耐烦。
鱼语看着赵幕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
混沌之中，她似乎察觉到呼吸忽然轻快了些，原本下沉的身体也被某个东西高速拖拽着向上游动。
赵幕奋力追赶最终越来越远，整个人脱力倒下，幸好在市内车速不快，否则非得被碾过去不可。
报告上清清楚楚写着：
赵幕正站在甲板上吹风，从这里进入公海很快就能回国，到时候将海洋之心物归原主，他就能立刻高升一级，再也不用在一线奔波。
鱼语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小口小口吞咽。
另一个看上去傻乎乎的，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说完，一脚油门下去，跑车轰鸣之下转瞬间就冲出老远。
只觉得荒诞不经，想来自己身为偷心女王纵横千术盗术两界罕逢对手，结果一头栽倒在赵幕身上不说，居然连相夫教子的机会也没有。
如此过了三天，还是连根毛都没见着。还被无聊的路人拍到上传抖音，成了个小热门。
“明天清明，这次我请了三天假。准备陪你去拜祭一下你师父。”赵幕沉默了几秒，道：“我想当面谢谢他送给我这么好一位妻子。希望你这次不要拒绝我。”
赵幕挂断了电话，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道：“到英国使馆。”
09
“别开玩笑了，快给我水。要玩制服play什么的也等着回家再说嘛……”鱼语瘪瘪嘴，双手伸出去。
“咳咳。”接着她清了清嗓子，看着逐渐围观过来群情激奋的赌徒们，悄咪咪道：“我就是偷心女王，国际悬赏2000万的那个……”
“老婆，我后悔了。”他接着说。
“鱼语女士，游戏到此结束了。介于你的被动配合，警方追回了海洋之心。所以接下来你可以安心地在牢狱中度过余生了。”赵幕缓缓道。
暮色降临，又是清明，墓园人渐渐多了起来。
不，不对！
“啊——”突如其来的猛烈失重感使得鱼语发出恐惧的尖叫声，然后是汹涌而来的冰冷海水。
皱纹横生胡子拉碴不提，常常熬夜酗酒整个人气质也垮了下来。一年半前行动失误腿部中枪，导致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警察捉贼捉赃天经地义。”说着他突然将脸凑上前，一双锋利的眼近在咫尺。
但似乎为时已晚，游轮已经驶入红海，先前被她坑杀输红了眼的富豪们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扔下大海喂鲨鱼。
狭小的船舱里光线十足，她低头一看脚上也戴着镣铐。面前是一张金属桌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肯定哒。老公我可是对你掏心掏肺啦，以报你三次救命之恩。来，么么哒！”鱼语眉开眼笑道，主动凑了上去。
赵幕看不下去，一把夺过牛奶，抱着她进了浴室，替她洗漱后又抱着她回到卧室。
“我们这是去哪啊？”鱼语赶紧转移话题。
船仿佛行驶在不太平的水面上，整个船舱颇为颠簸，左摇右晃地让人晕眩。
“赵幕！”鱼语突然大喊道。
难道是自己太过思念愧疚出现了幻觉？
“从第一次在东京博物馆抓到我就是？”
赵幕回头望了一眼她垂头丧气的样子，终于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合上了门。
“……”赵幕瞪了她一眼，暗自松开了手，然后又翻身躺了回去。
“孩子？”
然后那次行动腿上就挨了一枪，要不是反应快，下一枪就得射中他的脑袋。
耳边隐约响起一声叹息：“你是贼，我是兵。”
“不必了。”
“怎么样？考虑一下？实在不行我就此金盆洗手嫁给你，从此不问世事专心相夫教子，只要你绕过我这一次。”鱼语苦苦哀求道，她说的是真心话。
嘴巴里的味道相当苦涩，应该是某种兴奋药物。
恍惚之中，眼前的海水突然沸腾起来，汹涌的烈火在海面上炸裂，无数人哭爹喊娘地在倾斜的游轮上奔跑。
对于自己被遗弃的原因也有过不着调的猜测，四肢健全长得又可爱，按理说没什么道理的呀。
“同样。”
“嗯？”
她盯着床头柜上两个红本本，拿起来翻了又翻，照片里的两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
大多数时候呆在店里卖鸭腿饭，没事就打车到墓园里，坐在鱼语墓前发一天呆。
先天性无实质子宫。
鱼语捂着脑袋，遂听到一阵咔嚓声，她这才惊愕地发现手腕上戴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赵幕一咬牙发了狠，干脆叫跑腿买了一把躺椅和毯子就在门前耗上了。
“哦。”
“没错。”
那个自称鱼不语的女人言语中对他俩的过往了解可不少，除了她就是鱼语本人外几乎没有别的解释。
“你是说英国皇室……”
咦？我是不是发现了我家老公的某种特殊属性？
这时，浴室门外传来一声清脆温柔的询问：“请问还是美式吗？赵先生？”
“嘿嘿，那个……其实我姨妈可能已经走了。”鱼语挠挠头，颇为愧疚地说道。
“老公我不敢了嘛！”鱼语赶紧打住，对于赵幕的手段可害怕了。
赵幕自认为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从孤儿院被老军长领养出来，直到特种兵退役为止，他都坚定了为祖国奉献一生的打算。
“谁能猜到偷心女王的弱点居然是爱情呢？”
赵幕撇了一眼身后的人群，摇摇头道：“不怎么样，你是贼。”
多可笑啊。
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在他旁边蹲了下来，她顺手拿起墓前供奉的一只苹果用衣角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赵幕一咬牙，赶紧扫码骑上单车，忍着剧痛疯狂踩车。
寂静的黑夜里瞬间只能听到鱼语的呼吸声。
奇怪他怎么没声音？
虽说也算是情趣吧，但是增加一些惩罚项目的话，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来啦。”鱼语熄灭了手机，屏幕上赵幕的脸一闪而逝。
为此鱼语还扭扭捏捏问过师父：“师父，您老实讲，我不生气的哦。您当年是不是还兼职干过人贩子啊？您看我这么可爱忍不住动心了对不对？”
嘴巴里却突然多了些咸湿的泪水。
“嗯。”
鱼语干脆利落地回道，然后爬到了另一边裹好被子心满意足地睡了起来。
“笨蛋，闭嘴！为师的休假都被你提前终结了，这次咱们得做个大的！”
接着他啪一声关掉了灯。
除了赵幕本身的实力和智商略高她那么一点点外，说不定可能跟玄学也有点关系。
同样是孤儿出身，他大她十岁。
鱼语害怕地连连点头，两只胳膊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旖旎的红光中，赵幕分明的面孔若隐若现，他似乎有些恼怒。
“呸，流氓大叔！里面躺着的那个才是你老婆！我叫鱼不语！”鱼不语哈哈大笑一屁股坐进驾驶位。
半个小时后。
感情和家人只会拖后腿。
一夜无话。
回想起来，如此单纯到近乎愚蠢的家伙跟所谓“偷心女王”大名鼎鼎的称号完全不相匹配嘛。
刺目的白光将鱼语晃醒，鱼语从密闭的船舱中苏醒。
鱼不语却没心情陪他玩了，油门踩到底，一溜烟没了踪影。
跑车的速度时快时慢，好让他跟上。
原因嘛，很简单，那就是捡到她后教养她十六年的师父嗝屁前告诉她：“如果有人能抓住你三次，那么你就可以嫁给他。”
接着赵幕跟提溜小鸡似的将她提下了楼。
电话那头噼里啪啦过了五分钟传来阿良惊愕的声音：“英……英国大使馆。你到底在干嘛？我说你可是停职了啊别搞事……”
听得赵幕如此恼火的说话，鱼语不敢再吭声了，只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一点也不像头两次抓他那么温柔。
鱼语自觉沉迷男色无法自拔，居然脑子一热真的将自己的宝贝藏身地一五一十全告诉了赵幕。
“快点，你不是说你活很好吗？”
06
“知道你还杀我？”鱼语真的震惊了，“喂，我说你是不是傻？要我是你的话肯定金屋藏娇啊，人财两收岂不美哉？我活儿可好了！”
“老板娘来份鸭腿饭！”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顾客。
“唉……一块大石头而已，你们警方何必费这么多功夫呢。明明美男计已经成功了啊，你要的话我会不给吗？你可是我老公呀。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呀……呜呜呜……”鱼语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见家长哟。
师父的埋葬处鱼语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因为他生前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去年结婚时就在清明前不久，鱼语还偷偷在僻静处给师父烧了纸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然后鱼语兴冲冲地跑到三楼，刚一拉开门，就看到赵幕阴沉着脸站在她面前。
“那个……我……姨妈来了。”鱼语尴尬地说完，然后半天没听到动静，这才偷偷睁眼瞄向对方。
“妈妈呢？”
鱼语脑子一热，这才想起昏迷前的景象。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却被脚铐拉扯，整个人重重地摔下去，下巴磕在冰冷的铁桌上，格外疼痛。
“……哪些是假的？”
“……”赵幕一动不动，过了几秒从兜里掏出一张逮捕令。白纸黑字分外明显。
他痛苦地捂着流血的脑袋摔倒在地，昏迷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赤裸人影蹲了下来，洁白的光将她照耀得光彩逼人。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赵幕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努力追赶。几次三番被对方故意变速卡位置，险些转车。
赵幕一咬牙，再度加速。
业内都知道偷心女王的师父技艺高超，神出鬼没，但是却无人知晓他其实不是中国人，而是缅甸人。
十几年来辛辛苦苦攒了家当一夜之间化为泡影，鱼语虽然暗自神伤了半天，但是一看到赵幕那张脸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无论如何，让自己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见面也是一件特别愉快的事吧。
“不要……”
“哦。”鱼语有点奇怪：“我偷的可不止2000万了。国家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了？不用坐牢什么的吗？”
“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是假的，逢场作戏罢了。”
“哈哈哈，这次我可是准备了很多秘密呢。你准备好花一生来解密了吗？”
赵幕被她话唠得烦了，道：“你是贼。”
这么一想，完全放下防备的鱼语顿感轻松了不少。
（完）
盛传海洋之心是真爱象征，同时它还有个别名，叫“厄运之心”。说起来也玄乎，从那之后，她每次行动都被赵幕逮到了。
“别想了，睡吧。”这时赵幕破天荒地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海洋之心那么贵重，你师父也不知道藏好点。唉，你也是傻，可能也知道有问题，一开始还知道藏着不让人去。干嘛一年后就答应我去呢？”
师父的墓地就在海岸线不远处的某处海底。
鱼语和赵幕租了小游艇和潜水服，到了地方先站在甲板上架起铁锅烧了纸祭品。然后带着熟食水果跳入海中，摸索了半天，鱼语终于找对了位置，拨开一处五颜六色的珊瑚丛后，一座人工墓碑立在泥土里。
最终鱼语还是没能善了，在酒店里折腾了一个礼拜，人都快被赵幕弄散架了。
然后将手机插进围裙口袋里，屁颠颠跑到厨房里倒腾。
“……”
事后每次他都偷偷给她下了避孕药，那个报告应该也是真的才对。
身为一个国际大盗，死后当然不能进常规的墓地啦。
期间吃喝拉撒全在酒店，除了第一次赵幕惊讶她真是第一次外，其余时候都很疯狂。
“你说巴黎展会那次？哎呀，他们那个是假的啦。交易的时候差点没被中东买家干掉！”一提起这事，鱼语就生气，那是她最后一次和师父联手行动，没成想巴黎主办方骗了全世界，成功把锅甩到了她头上。
不一会，眼泪落进杯中的速度比喝的还快。
“当然。”
哎呀呀，咱家老公就是帅。
03
难道这就是我被遗弃的原因？
“……”
“巴黎那边可不是这么说的。”赵幕突然转过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一副冰凉又火热的躯体毫无征兆地贴了进来，鱼语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只感觉浑身僵直却又止不住颤抖，比当时在海底还要害怕。
“他们在撒谎！”鱼语笃定道，然后被盯得害羞，手上力气不自觉大了几分。
“哈？”鱼语被他这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一个被贼收养，一个被兵收养。只能说造化弄人。
“三次抓我救我都是故意的咯？”鱼语又问。
赵幕没再说话，警帽阴影下的双眼间或闪烁看不太清，然后他忽然站起身来推门离去。
鱼语尴尬地解释了一句，谁成想赵幕不耐烦了，直接按着她的脑袋往下撞。
鱼语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她扭动着身子，可怜兮兮道：“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娇小可人的少女就此香消玉殒在你手里，你良心不会痛吗？”
“……”鱼语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将围裙一扯将之套在小女孩身上，道：“那就麻烦小圆咯。真可爱呀。”
“解开吧，一点也不好玩。”
05
所以之前连着十几宗盗窃案，主力应该是她隐藏在暗中的师父啊，她只不过是个可怜的背锅侠罢了。
难道这就是宿命？算起来我也干了不少坏事，唉，看来真是因果报应命中注定，当初父母遗弃我也是应该……
“你怎么了？生病啦？”
“什么？”
“啊——”赵幕惨叫一声彻底昏厥了过去。
“只是习惯罢了。很快就能好起来。”赵幕这样想着。
“医院。”
一个月后，鱼语一脸懵逼地被赵幕强行推着出了院，然后又一脸懵逼地去民政局拍了照。
“嗯。”
旋即，她感到后颈一痛，天旋地转之下，最后一眼她看到赵幕的手伸向了师父的墓碑。
“什……什么意思？”鱼语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咬着从罗森购买的面包和牛奶，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缠绵之后，赵幕道：“没关系的，后面咱们领养两个就好了。我有不少战友都……”
女人总是盲目的不是吗？
“喂，阿良。呼……别问，帮我查一下车牌为……对！红色跑车，是谁的？”
鱼语一时间不敢相信，她也曾在师父的帮助下找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线索太少，且由于自己特殊的身份很难去核实一些东西。
“不了不了，上次被你赵哥抓到批评了两个小时。来，吃个鸭腿吧。”鱼语连连摆手，递过去一只鸭腿。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嘛，谁知道你那么傻玩真的啊？这下好了，把我也拖下水了。”
被几个热心路人七手八脚扶起来后，他摆手谢绝了路人送去医院的好意。然后喘顺了气，这才掏出手机给在职的兄弟部门同事打电话。
“哎？”被子里的空间突然大了许多，鱼语正奇怪着呢，然后就被赵幕按着脑袋往下推。
稀里哗啦的水声突然戛然而止，鱼语一惊，手忙脚乱地将红本本放回原处，然后闭目装死。
然后啪嗒一声，就此将她推入海中。
好歹借着一张帅气的脸，之前美男计什么的也用过不少，像鱼语这样容易上钩的国际大盗还是第一次。
“……”
“还有吗？”
后来进入国际刑警更是如此，这一行比缉毒警还要危险。
“爬。”
一个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皱眉。
“大叔，又来给老婆烧纸啊？”接着她皱眉道：“呸呸呸，这苹果也太酸啦。你该不会是被奸商坑了吧大叔！”
“不过我考虑了一下你之前的提议，成交。”
他趴在浴缸上干呕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赤裸裸地被戴上了手铐脚镣，身体上还残留着猩红的鞭痕。
师父憋了半天，举起拐杖追了她一公里。
“哼，是吗？”赵幕不置可否。
赵幕不置可否，一边翻电脑，一边随意聊天道：“海洋之心呢？你不会忘了你这偷心女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吧？”
这时赵幕推门而入，他穿着一身威武的警服走到鱼语对面坐下。
“大哥大姐们！行行好，小女子年方十八，上有老下有小，连男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呢。实在是不甘心呐……”鱼语扭来扭去，实则避着众人眼光在背后偷偷解绳索。
当一个人不在了，并非当时会有多大的触动。而是当你一个人回到房间，看着那些没有生命的物品静悄悄地躺在那里，似乎在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你，不会再有人使用它们哦。
“咳咳，老公，我头晕，好渴啊……”
于是……
“你的嘴巴是合不上吗？”
赵幕一头雾水，如今他也只能站在这里苦等。除了与保安大眼瞪小眼外，也没别的事可做。
然后赵幕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当着众人面将船锚连人翻了个面，被解开一半的绳索来不及掩饰，鱼语只好尴尬万分地讪笑几声。
“别说啦。”面对前所未有温柔的赵幕，鱼语主动吻了上去，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使对方欢愉。
然而当隔天两人拿到体检报告时，鱼语彻底变了脸色，几乎心若死灰。
然后他每天都这么想，没日没夜地想。
唉，看来当时是真的错师父了。还以为他是个老变态想把我当童养媳来着，不对，他是个性冷淡想来也该拐个漂亮的男孩子才是……
只是这次赵幕没有像从前那样走过来拥抱她。
“那结婚呢？”
赵幕时常出差，执行的又多是秘密任务。她天天一个人呆在房子里闲的无聊，于是就在二环边上盘过来一家沙县小吃。
“老……老婆？”
然后伸出脑袋指着旁边的共享单车道：“看我跟你老婆长得像想泡我啊？行，骑那玩意把我追上再说吧！走咯！”
计划完成出乎意料的顺利，原本以为偷心女王有很多隐匿的手段，可是跟她相处这一年以来，鱼语却单纯得像个傻瓜。
“老婆……”赵幕手足无措叫道。
某种程度上，老千和盗贼的技能树是通用的。
原来当时就查出身孕了啊。
赵幕盯着面前这位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女人，不由得有些好笑。
折腾起来没日没夜简直叫人窒息。
赵幕浑浑噩噩地走进小区电梯，失魂落魄地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黑影一棒子袭击敲晕。
“说点其他的吧，鸭腿饭卖的不错。莫姨经常找人打麻将，一开始问你去哪了，我就说你回娘家了。后来问多了，我就说咱们离婚了。她还把我一顿批，说我不懂珍惜。哈哈，她可不知道，要不是当初我把你拦着，她能一晚上输掉两栋楼！”
是所有人都高估了她吗？
所以自然师父死后也被鱼语安葬在了他的故乡，地址也是师父自己提前选好的。
鱼语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这是干嘛？”
再次十分钟后。
“好勒。还是美式对吧？”鱼语敏锐地察觉到了赵幕手边的空咖啡杯。
鱼语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废了半天功夫这才勉强听见赵幕微弱的呼吸声。
然后被突然神兵天降的联合国士兵们一一射杀，两架直升机在海面上来回盘旋，无情的子弹高速穿梭在血与火之中。
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心旷神怡，赵幕特意挑了一套纯黑的西服，顺便拿出提前买好的纯黑女士长裙和外套递给鱼语。
“小鱼姐，莫姨问你来打麻将不呢？三缺一。”这时突然跑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是房东的孙女。
“你还行吗？”黑暗中鱼语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还是说，可怕的只是她师父。我们精心设置的计划其实只是在防范一个死人？
两年后。
“很抱歉，我猜到了。”赵幕似笑非笑道。
多次翻阅卷宗后他才明白了原因，实际上自从鱼语师父死后，她第一次出手就被自己逮个正着。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伪造的报告是上级连他也隐瞒了。目的就是不让他在计划的最后感情用事。
“哎，空有一身屠龙技却无处可施啊。本姑娘的双手早已饥渴难耐了！”鱼语笑眯眯地将鸭腿饭送到顾客餐桌前，一边万般无聊地嘟囔。
难道这就是所谓输了事业赢了爱情？
“哎？别！大叔！做你老婆可是会死人的啊！小女子实在承受不起，告辞！”
“死缓知道吗？这两年内你要是再敢犯事，我直接毙了你。”
赵幕瞪了她一眼，发动汽车道：“我没工夫跟你皮，再有下一次……”
“死者鱼语，年纪十九。孕期三个月零两天。”
见到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少女露出调皮的笑容，冲他眨了眨眼勾勾手指道：“大叔，会赛车吗？”
呼噜噜……
这里是著名景区，几十年前师父就在这里出生。
“我妈催着抱孙子，一年了都还没动静，叫我们去医院看看。”赵幕开着车，不咸不淡道。
对于这一年来她没怀孕这件事，她也没多想过，虽说基本上都没安全措施。但是总体次数呀，赵幕动不动就出差十天半个月的，甚至连续两三个月也有。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鱼语不由自主敲着自己的小脑瓜对自我发出了灵魂拷问三连击。
鱼语生无可恋地躺在沙发上，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闭嘴！做完这一票你再回来找这个小白脸吧！那个蠢货被你耍的团团转在甲板上怀疑人生呢，总算是开窍了我的天。”
“爬。”
赵幕不敢置信地扭头望去，只见一张熟悉的靓丽脸庞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surprise！请叫我……女王殿下！”说着，她重重挥舞下手中的皮鞭。
“演员。”
“嘿嘿，这临死前的幻觉也太爽了吧。都不用本小姐变鬼去报复了啊，就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跟帅老公结婚……”鱼语不由自主地绽放出笑容，最后爱上了眼。
07
如此一来时间过的飞快，很快一年就过去了，鱼语也相当满足这种生活……才怪呢！
这不是玩笑话，他们正准备这么做。
鱼不语放慢了车速摇下车窗，看着他气喘吁吁狼狈的模样放声大笑道：“大叔身体不行啊，之前可是一夜十次不带喘的啊。啧啧，看来是岁月不饶人啊，大叔！”
“那个……你压倒我头发了。”
可是她怎么又跟英国大使馆扯上了关系呢？
所幸颜值都还不错，这才没蹦。
赵幕到了英国使馆好说歹说别人都没让他进，那辆红色跑车就停在里面一动不动。
“醒了？”
“呕……”
过了漫长的一夜，还是一无所获。
这是鱼语第一次见他穿制服，她在心中呐喊，天呐，这也太帅了吧！咱家老公简直帅到惨无人道啊。
鱼语突然智商上线了，她痴愣愣地望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我们？那我，你……我们不是夫妻吗？怎么还有我们？”鱼语语无伦次说着胡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看来你真没说谎。”十分钟后，赵幕盯着自己因破皮流血而不复火热的兄弟，幽幽道。
鱼不语就是鱼语！
“……”
“一切。”
“我肯定不敢啦，别这么凶好不好……不过这么简单粗暴的吗？都不用抓捕审判什么的？”鱼语赶紧表态。
“好嘞。”
一阵虚幻的重影在他眼中游走，仿佛万花筒般炫目迷人，然后是身上一阵阵刺痛。他想要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周遭被幽蓝吞噬，隔着海水看着那游轮庞大的黑影逐渐缩小，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于是他只能小声地哀嚎抽泣，甚至跪倒在她的脚下匍匐。
“笨……笨蛋，那就说明你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啊，再也不用干这些脏活累活了。为师也就瞑目啦。”说完，师父就此西去。
“假的。”
“哦……”鱼语想起半年前见过的赵幕妈妈，典型的上海人，刀子嘴豆腐心，对鱼语也算热情，是个急性子。
“师父？！原来你没……”
赵幕无奈只能守在外面，虽说他有太多办法可以混进去，但是在没有任务在身的情况下却极容易引起国际纠纷。
在四季酒店共进烛光晚餐后，直到她洗完澡光溜溜地缩在被子里等着赵幕洗澡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
“真没了。”
旋即，鱼语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01
“是的，女王殿下。”
鱼语老老实实地跪坐在赵幕身后，学着网上按摩教程给他按肩。
平时没事就坐在收银台追剧，时不时给赵幕发点照片和信息。
等了半夜也没什么动静，进进出出的人也被他盯了个遍，全然没有鱼语的影子。
“天呐？什么年代了居然真的还有人职业歧视？不会吧不会吧？”鱼语露出一副震惊我妈的表情。
“你是贼。”赵幕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是警察。”
赵幕吸了吸鼻子，却还是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小哭腔。
明明鱼语的尸体是他经手过的，的确是当场撞击而亡，火化时自己也在场。可是今晚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领导看不下去直接命人趁夜将他连人带椅子抬上车送了回家。
鱼语开心地拉着赵幕游到近前，将熟食水果摆上去，接着又恭恭敬敬磕了头。当她欢喜地扭头想要拉着赵幕也磕头时，却看见赵幕表情难明的脸。
赵幕多次徘徊在鱼语墓前，如今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