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那个吸毒嫖娼的老师

2018-09-29 21:00:10 作者:当归姑娘2017

母亲说:“你们这位陈老师,真的是臭名昭著了。”边说边摇摇头。

我摇摇头,“没见过。”

下一次再去学校时,又是几乎同样的场景上演,依然是爱听墙角的好奇心爆棚的小学生,意图听到那扇门后他们的老师在做什么。躲在窗户边的男同学,还会绘声绘色地向大家描述在那边看到的,浴室里有人洗澡时窗户上印出来的影像。

然而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还会想起他,说起他,互相叫对方他给起的花名。那时我们不懂吸毒和性,对一个人的影响如此大,是蜜糖也是砒霜,易上瘾也是致命的。

然而有些事,已经在心底埋下种子,等待某天破土而出,恍然大悟。

这个故事发生在很多年前。

我突然看到一个女人从休息室内,推门而出,不是之前的那个女人。

妹妹还说:她经常在教室外面吹头发,穿着人字拖,超短裙,很漂亮。

那个学年的第二个学期,将近一个月就要考试放暑假的时候,有一天心血来潮跟着小伙伴进入学校等妹妹放学。却发现十几个学生围在教师休息室外,倾着身子靠近门,伸长耳朵要听什么。

然而,渐渐地,他好像都要把家搬到村小学这里来了,不再经常回区小学去。他换掉了先前小型摩托车,换了一辆看着很酷的大型摩托车,就像电视上常常能看到的那种款式,主人公常常开着在蜿蜒的公路上飞奔,或在熙攘的城市街道上穿梭。偶尔能在上下学路上,碰见他开着车,漂亮的女朋友坐在后面俯身搂着他。越过我们时,故意鸣响车笛,大声喊道“红梅你们好呀!”

听说至此,我想起了那次改作业时,他在旁边教大家唤我“红梅”时,烟雾绕着他的脸,他的眯着眼睛看着众人的样子,就像活在某种意念里,欲仙欲死。

“你们陈老师,真的是丢尽老师的脸了”母亲一再感慨。

这位陈老师,是个白净的书生模样,放在现在,那也是一枚小鲜肉了。白白净净的脸上,有时会带着一副眼镜,眼睛不大,摘下眼镜,没有常年戴眼镜的人有的眼袋和压痕,但会有明显的黑眼圈。他常常穿着白衬衣,扎在西裤里,现在想想,真的是一副人模狗样啊。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是我恶意诽谤,而是这些事,藏在心里十几年来,藏得太深了。他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极其丑恶的一面,我无法摆脱那些事对我二十几年生活的影响,但是我很庆幸自己可以选择做个善良的人。

他还对着所有人打趣说:“以后就叫你红梅了,像红梅香烟一样。”

他在区小学有一间自己的宿舍,常常放学后,会骑着摩托车,回去吃饭睡觉。我们也常常会很开心地和他说笑,和他玩乐。我们都觉得他是个有趣的人,至少在那群年长的老师里,是个有趣的年轻老师。他在女孩子中间,亦是受欢迎的。常常有不知羞涩的女生,喊着要当他的新娘子。那时,他几乎是乡下女孩子想象中白马王子的模样。

那时他混乱不堪的性生活,已经严重影响了学校的教学秩序,常常在上课时间,放任学生自习。七八岁的小孩子,哪懂什么自习,要么在教室里大吵大闹,要么趴着休息室的门窗上,听听里面发生着什么。

伯母在旁边感叹道:“还好我们三儿没被他教到,不然怎么带坏孩子都不知道了。”

学期还未结束,村干部和区学校领导紧急开会,说要撤掉这个老师。

原来,某日半夜寻牛的老伯,在学校附近发现了异样,悄悄爬上学校墙头一看,着实一惊。便悄悄敲响了村长家的门,连夜撞破了这位老师伙同五六个人在吸毒的场景。

妹妹在一旁搭腔:“一个非常好看的女人,经常穿一条吊带碎花裙,很性感。”

他说:“红梅,你也帮着改一下作业,这一摞给你!”

但是,好在山高皇帝远,即使他在行恶事,也不会有人马上发现。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人发现他在做什么,看似本本分分地教书,循规蹈矩地来往于村小学和区小学之间。

愿你在漫漫求学生涯中,遇到的都是教你明辨是非、教你天高海阔、教你成就自我的老师。

我想象是个怎么样漂亮的女人,直到见到了,才知的确很漂亮。在这个落后的小村落里教书,已经是委屈他了,没想到他还能找到这么漂亮时尚的女朋友。那段时间,我们经常感慨这件事。但是,很明显,他们和这个小小的村庄,这个只有一个班级几十个学生的小学校,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出了大门的小学生们,趴着铁制的门,对着他喊着我们的方言,大抵一些下流的俗话,记不真切了。

“还有好几个人在后面的窗户边听呢!”旁边的同学说道。一起进来的玩伴,也早已好奇地伸着耳朵想听发生了什么了。

他离开后,虽然我们会开着玩笑,但渐渐忘了他。

我问旁边的伙伴:“这个好像不是他女朋友吧?”

有一日,他把班上几个成绩较好的孩子留下来,帮忙改作业、改试卷,妹妹因为成绩很好,也被留了下来。我和小伙伴回到村里时,也被喊进了他的休息室。

所有的美好形象,不知在某一天,突然就全部破灭了。

不大的休息室内,烟雾缭绕,烟味呛得人想咳嗽。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他的学生们在改作业。七八个学生围着他的书桌,坐的坐,站的站,不时拿过一本作业本,刷刷打几个勾或叉,写个分数,放到另一边去。

那时,我还不懂,一对看似很乖的男女背后,是怎样苍凉的生活。我姑且称之为“苍凉”,他一定觉得人生很无望,很空虚,才会走上吸毒之路。而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只不过是某时遇见的同道中人。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他给女生们起花名起的很起劲,我的“红梅”被喊了很长一段时间。渐渐地,我不再进入学校里等妹妹放学,不再正面和他遇见

妹妹一年级时,我在三年级,妹妹在村里上,我要骑十五分钟的自行车赶到区小学上。常常放学回到村里,我都会经过学校,进去听他讲课,然后等妹妹一起回家。也是这样,慢慢地和那些小伙伴,还有这个老师熟悉起来。

后来,我才了解清楚事情真相。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那扇门后,也跟其他人一样,幻想着门后会发生什么。不要小看小学生的想象力,有多单纯,就有多邪恶。

据说,他在来学校之前就已经有过吸毒史,来这里之后,隐蔽性极好的条件下,更加变本加厉了。常常半夜溜进学校的就是他的“毒友”们,甚至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中,也有沾染毒品的。那时他的工资八百一个月,根本不够他买白粉,因而还有人说他盗窃别人的东西以获得购买白粉的钱。他在村小学教学近两年,而很长一段时间,休息室都是他吸毒的场所。

不是人间所有的善便是善,表面看似善的,实则里子坏透了。

然而,我们会发现,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不同的女人面孔出现在我们面前和我们打招呼。老师依然是那个老师,但是好像又不大一样了。那个曾经迷倒两间小学女孩子的男老师,留在她们心底的只有厌恶和恶心。

后来,他被辞退,消失了。

妹妹抬手:“嘘——听里面老师和他女朋友在做什么!”顺手指指门的方向。

我问同样拉着旁边同学俯身的妹妹:“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他举着香烟盒对着众人说:“看到没,就是红梅香烟嘛!”大家哄笑,甚至旁边关系非常好的玩伴,也捅捅我的手臂说:“你以后就叫‘红梅’了。”似乎我应该与有荣焉,就差对他的“赐名”感恩戴德了。

突然有一天,母亲问我:“学校的陈老师经常带着个女人来,你看到过吗?”

2018/09/28 修改 于STU 当归

我可以跟你说说那个吸毒嫖娼的老师。

我早熟,对某些事有着极其顽固的己见。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梅”就要被叫“红梅”,那是我憎恶他的开始,乱给你起花名,还是某种诱惑意味极强的香烟品牌名。如果不是碍于多人在,以及考虑那一年妹妹的学习,我那时想抄起那摞作业本砸向他。

尽管先前他的风流情事村里早已人尽皆知,但是那算是人家的私事,村里人不好干涉什么。再说,调一个老师到小乡村教学,本来就很难,因而大多数村民只是私下里说两句,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

答曰:“你好长时间不来不知道了吧,那个早就不来了!”

你仿佛还能听到他和孩子们在那一堵院墙里面的打闹欢笑声,而他会对孩子做些什么,已然无法想象。家长日日忙碌,学校就在村里,那一堵厚厚围墙把这里和外面隔绝开来,他们以为在这里很安全,孩子在这里有人管教,能学到知识。孩子不说,他们大概什么都不会知道。而孩子,又怎会告诉大人他们的老师做了些什么呢?

那个老师,姓名我已经不记得了,姑且称之为陈老师,姓甚名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活生生的人,是否是“好人”。在小孩子的眼里,好人坏人泾渭分明;不像长大后觉得世间本没有好坏之分,善良的人也有最坏的心眼。

小学生的世界总是天真的,从来没想过旁边可能就坐着一个恶魔。她们还以能被老师留下来改作业为荣,对着别人的作业本,笑话别人的字和别人的答案,诸如一加一怎能等于一之类的。(那时的小学,让学生帮忙改作业就像流行病一样,是存在的,可以说,大部分作业都是学生帮忙改掉的。)

那时台湾偶像剧风靡大陆,我们新学会的一个描述好看女人的词就是“性感”。

每每这时,我都会直接翻白眼瞪他,即使他看不到。旁边的小伙伴,尤其是男孩子在时,都会大声叫唤着他们,向他身后的女朋友挥手,她也会挥手跟我们打招呼。

这个女人,没有上个女人那般给人清新脱俗的感觉,她化着有些浓的妆,理着稍乱的长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们在胡闹,进去之前还不忘回头跟我们挥挥手。

不谙情事性事的一群小学生,围在老师的休息室前后,想听听老师和女朋友在做什么。这个说辞或者说描述,有点匪夷所思,但却是如此正常地发生了。这群听墙角的小学生,心里的好奇和着对性的隐秘感觉,想要一探究竟。

我:“这么花心呢!”

严格来说,他并不是我真正的老师,代过几次课,双手都可以数得过来。但他是我妹妹的老师,那时他主要在村小学给一年级上课,村小学只有两间教室和一间休息室,占地面积大约三百平方米。那时学校还是新建的,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最好建筑物了。

万万没料到的是,他竟然会染上毒品。

我的脸发热,红一阵白一阵。我看着他按灭手上吸到头的香烟,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打火机 “咔擦”一声,重新燃上。那个香烟盒外皮上,红彤彤“红梅”二字,字体像是行书,还有一支红梅刻印在盒子正面。

半晌,他开门出来,大喝一声:“你们还在这儿!赶紧回家去!”身上的白衬衣罕见地没有扎进裤子里,甚至扣子没有全扣上,头发亦不似平时那样梳的一丝不苟。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我们赶出了校园,锁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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