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6岁那年,被我妈600块卖给了一个男人

2018-10-01 10:00:24 作者:明月行歌小可爱

她太想吐了。

一见到她,母亲就大步迎了上来,面有喜色,半拖拽地拉着徐英往回家的方向走。

02

她手腕上残留的淤青一下子被扼住,痛得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除此之外,徐英身上还有不下十几处同样的淤伤,皆出自眼前拖着自己走的母亲的手笔。疼痛感让她不适,却又不敢大声呼痛,因为会招来又一顿殴打。

不过也好,现在自己也不用做母亲口中的“赔钱货”了。徐英想,自己好歹值了六百块呢。

想想还不用上学做作业了,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做做家务而已。众生皆苦,她没什么好怕的。可当夜半时分,蜷缩在“新家”墙角落,睡得半梦半醒的她,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摸自己。

徐英心头疑惑丛生,提着心胆,味同嚼蜡般将以往看来十分丰盛的晚餐吃完,准备下桌写作业去,母亲将她叫住了。

大脑有片刻的当机,回神后的她费力将附在自己身上的手掌推开,借着月光看清楚是那个男人后,徐英的整个胃,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

“也许撞了大运,赚了钱,亦或许,死在外面,连个替自己收尸的人也没有。”

回到家,桌上已经摆好了逢年过节才有的饭菜,四方桌旁,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的男人。

“当谁是予索予求、任打任骂的牲畜呢。”

“人活着,也就是行走在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上。”

那还好。这话卡在我的喉咙还没有出口,女人吐出一口白雾,又紧接着说:“她老娘得了病,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时候,亲儿子也不管自己老娘的死活,才想起从前那个任劳任怨的女儿。托人找了,没消息,就因为不缴医药费,被医院赶回家等死去了。”

“找了啊。”

这年,她十六岁。徐英甚至想过拔腿离,可又无处可去。

她害怕以后要过着连一顶可以遮挡风雨的屋檐都没有的日子。男人却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掴着她手腕的力气使得很大,脸上挂着令她恶心笑:“你妈可是收了我六百块钱礼金的。”

一直到最后,她也未曾透露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留下什么联系的方式,只将烟不停的抽,同我讲。

在似雨点般密集的拳头敲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总会想念学校的朗朗读书声。

我又问:“那她妈妈有没有再找过她?”

母亲来学校寻她的时候,刚好是下午放学的时间。徐英收拾好了书包,出教室门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耳畔风声微呜。她讶然于一向对自己学业漠不关心,甚至有些反对自己念书的母亲,今天怎么亲自来接她放学。

说完,女人像是吐露了长久积压在心头的秘密,吐了长长一口浊气:“所以说人啊,少做点亏心事,要遭报应的。”

我趴在吧台上,托着腮帮子问:“那当时徐英知道这件事吗?”

01

04

“不知道。”她神色很随意的说。稍顷又带着几分嘲意笑了笑,“就算知道了,这事她也不会管。”

“她挑了一个大雨滂沱的天气,落荒而逃,一头扎进了绵密的雨幕中,头也没有回。”

约莫四五十岁,寸头,眼角有一道很分明的疤,面相有些凶戾。一见徐英,男人忽的咧嘴笑了笑,眼里泛着狼似的光。徐英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下意识的觉得不安。

有人说,生命是无价的。但在徐英的亲娘眼里,自己只值个六百块。她忘不了那个似乎很普通的周五下午,天气有些阴沉,黛色的云层昭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大雨。

“莫随波逐流,要不甘,要力争上游。”

所以自己大概这是,被卖给老男人当老婆了吧。不过她的生活本也就没有阳光和鲜花,在那个阴暗潮湿又狭窄的小房间,她见识过醉酒的母亲癫狂的模样;见识过那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恶毒又极度自私的心肠。

被拖着走的徐英不争气的掉下了眼泪,泪水模糊了她视线中的黄土地。风来,吹过道路两旁的麦秸,飒飒风声不绝于耳。

读大学二年级的那一年,我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去了夜店,遇见了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海藻般长而卷的头发,操着一口沙哑的嗓音,同我在乐声繁杂昏暗灯光下,讲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餐桌上,母亲一反常态的允许她上桌吃饭,还给她夹菜,不住的让她多吃些。期间,未动碗筷的男人一直将她盯着看。

她小小的自尊,被禁锢在山一般沉重的大掌下,动弹不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砰然炸开,火花四溅。信仰崩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忍了忍,最后只能低头悄悄抹了抹微红的眼。

夹着香烟的手指尖,涂着颜色很张扬的指甲油,她靠近了一点,附在我的耳边说:“好好学习啊小姑娘,做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

但男人显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挂着在她看来十分狰狞的笑,再欺身上前。

03

音乐声嘈杂又凌乱,身后的男男女女紧紧挨着,随着背景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在深夜跳动着不安的亢奋。与我同坐在吧台的女人讲完了故事,垂下眼眸点了根烟,又模样很轻佻的朝我吐出烟雾。

“遇到了无法承受的东西,人下意识的反应自然是想要离。”

她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想到可能再不能经常摸到隔壁老大爷家养的猫了,觉得难过;又想到以后再也不用挨亲娘的棍子了,又觉得开心。

说了一句令她觉得世界都在那一刻蓦然坍塌的话:“吃饱了,就跟他走吧。”天昏地暗。

“后来?”她眯着眼又点了一支烟,语调有些慵懒。

“倒是听说那个买她的男人,后来去了工厂干活,被机器轧断了右手臂,现在应该过得很苦吧。”

我注意到她夹烟的右手腕上有道浅浅淡淡的疤痕,在飘忽的灯光下看得不是很真切。我便又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问她故事的后来呢。

明月行歌小可爱
明月行歌小可爱  作家 明月行歌公众号长期征稿,来稿必回,主收有干货的故事,定位生活经历、行业故事和真实情感,表达你的态度,观点新鲜,有深度,第一人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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