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老单-怀念父亲

2017-11-15 12:10:15 作者:ST_Lee_Ai

老单在矿外拾了些猪嘴蘑,这东西想要吃起来可真是费劲,需要用水一遍一遍的冲洗,洗上几十遍也不见得彻底洗干净,只有使劲儿地清洗,猪嘴蘑身上的灰才得以洗掉,洗完用食盐搓一搓入入味儿,砸点儿蒜泥儿拌着吃,味道奇好。老单咂吧着几口白酒,就着小菜,一下子就能尝遍酸甜苦辣咸,甚是知足。不期而至的意外又总是那么不尽人意,老单和我妈中毒了,原因是他们把大的猪嘴蘑夹给了我和弟弟,而自己吃的尽是小的,可能是小东西不便清洗没洗干净,使得老单的嘴巴真成了稍微卷翘的青猪嘴,我妈的指甲盖都变青了,这深深的带有标志性的中毒的颜色!那时候我和弟弟并没有真正懂事,只是在一旁嘿嘿傻笑,笑老单的青猪嘴,笑我妈的青灰指甲。那时哪知道“感同身受”,体会不到别人痛苦的难捱。想来那情形肯定是钻心的难受,疼痛只能自己默默忍受,没人替着担,也无人帮着扛。老单却噘着嘴跟我俩开玩笑说:“看爸爸的猪嘴模样”,于是哼唧哼唧的学几声猪叫。现在想想真的心疼。老单的妻子我的妈妈叫古兰,耐心安静,总是默默地为一家人忙前忙后。看得出他们那浓浓的情意,两个人总是能把穷困单调的日子过得充实可靠。有些人的日子平淡不觉奇,而有些人的生活平凡却不单调,简单却不失趣味。知足常乐,苦甜同享,不骄不躁,平静生活。

夜幕的宁静总让人内心不断地沉思,老单也一样。虽然他一如既往地给我和弟弟睡前讲故事,但此时的情愫不同以往。月光放出清冷的白光透过窗户,打在老单的床头上,我看到了老单泛着泪花的双眸,尽带忧愁,那双眼睛里有对生命脆弱易碎的不舍又有对日后举家生活困难的担忧,但最后他还是用瘦长的手抿去了泪花,他肯定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要相信生活的过程是向着好日子延续的。因为老单常说:“人不要为自己失去了什么而感到发愁懊悔,因为路在脚下,事在人为!”

在我们那个地方,春天的风是有脾气的,没有方向,也不分时候,高兴了送几许暖,不高兴了添几抹凉,想来匆匆就来,想走也说走就走。像风这种随便的客人总是不请自来的,风吹过小院儿一米多的石头围墙送几丝凉气进了屋,院里的合欢树在风的鼓动下有了迎春的欲望。人的心情跟天气是呈线性关系的,想必坐卧在床上的老单心里又生了一阵凉意,像有一块儿冰凉的鹅卵石瞬时打在了心口上,猝不及防。人对生活的感受也总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觉得一天天是反复重叠的,而在老单的心里每一天都有其独特的意义,不是由琐碎堆砌的,而是无限延伸不断拓展的,其实让我们认真想来,今天跟明天怎么能一样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也只是说起来的重叠,事实上的今天怎么能跟明天一样呢……

每一个天气晴好的傍晚,我和弟弟都在离家一公里多远的街口迫切地等着为生活奔波的老单,目睹着一辆辆卡车带着飞扬尘土从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哄哄而过,灰头土脸便是我俩的妆容,但那巴巴期待的小眼神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可爱,老单肯定也这么觉得。叮铃叮铃几声自行车铃响过后,老单缓缓地将一条腿向后跨步迈下了车,半蹲下身子拽一下我的羊角辫,我照常踮着脚尖扬起手摸摸他那凸起的大喉结,心想脖子上凸起的那么个像鼻子似的物件儿也真是奇了怪。老单从黑布包里掏出两包锅巴给我和弟弟一人一包,我们俩便心满意足的争着向老单炫耀自己这一日的表现。老单总是一口一个“好”的夸赞着,这种夸赞并不是敷衍,而是耐心的鼓励。他从来都不像别人家的爸爸那样凶巴巴,不耐烦。尽管我们时不时的淘气耍性子,他也不会呵斥。老单习惯把我放在车子后座上,把弟弟抱在车子前边的大梁上,平路的时候就一前一后的载着我们走,上坡路就推着,但我和弟弟上坡就没有任何缘由地嚷嚷着下车子,那可能就是浓浓血亲里不想累着老单,三个人徐徐的脚步踏在颇窄的土路上,老单脚步平稳有力,仔细匀称,我和弟弟又蹦又跳脚步声时轻时重,高音低音中音这样配合着,像极了节奏和谐的傍晚行进小乐曲。路上经过一处坟地,在距土路十来米的南侧,弟弟叫嚷着害怕,用手指着那一处处立着石碑的土丘让我们看,我不记得从哪听的用手指指坟墓会烂手指,就拿来吓唬他,老单说:“咱静悄悄的就啥事儿也没有”!我现在猜想老单是尊重每一个安息的灵魂罢,因为人只要离去就不便打扰。那是一段宁静的没有旁人旁物喧嚣的路途,虽走在脚下但始终通向远方。

之所以叫他老单,是因为周围人都这样称呼,我们在家也就习惯的叫了,这是尊称也是依靠。老单是个有趣儿的人,常常能把自己逗乐,乐起来呲着牙,粉红色的上牙龈也跟随着大白牙露了出来,这一点我百分百受了他的遗传,用“呲牙咧嘴”来形容也不为过。

生命很长,长到天间地上一辈子。

奈何生活太无常,意外哪天到来既无法预知也无能为力。老单这个带点学问的矿工,就因为突发事故,千斤的大石头不慎脱落砸断了他的腰椎,导致脊椎骨髓流失。自此身体瘫痪,终日卧于床榻。

暑去秋来,又到收获的一季。秋天的风吹丝丝凉,送来了沉甸甸的收获,与此相伴着的就是沉甸甸的忙碌。老单帮着我妈忙完家里的活,就要急匆匆地赶忙去矿上上班,按了下自行车带,“呀,没气儿了!”手忙脚乱的找来打气筒呼哧呼哧的打气,不料打气筒的内管穿过把手直插进了老单的虎口,血顺势流下,我头一次有那种心疼的感觉,是因为老单受伤流血了!“哎呀,哎呀......”老单抿着嘴唇抽噎着。我着急忙慌地把我妈叫回来,他们急匆匆去了街口门诊包扎,缝了两针,大夫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拆完线儿,老单刚缓了没几天就急着去矿上干活了。

那些年关于老单的记忆早已定格在发黄陈旧的相片里了!怎样低落的心绪都曾有过,遗憾在心底始终没有消褪。

如果我们能够早点懂事,趁父母健在,多听听他们的唠叨,给他们多些陪伴,才能少些愧对他们的遗憾,少些对旧日故事的思念!才能放下沉重的叹息,去续写日后美丽的诗!不至于日后长久的日子里对那份深沉的愧疚追悔莫及。

祸不单行,又出了事故......

生命很短,短到须臾片刻一眨眼;

如若生命可以轮回,下一个轮回我希望父亲是一棵挺拔的树,母亲是围绕树旁的一株藤,我愿做树上亦或是藤上的一片叶,他们年年生长日益粗壮,而我年年新生不惧老去。树,不怕风吹,不怕雨淋,不惧夏日,不惧霜雪;藤,绕树而长,寄树相伴,与树共生;叶,风来时能起身飞扬,掉落时可安然入地,另一个轮回到来还能长在他们身上,伴在他们身旁,不远离。

气候四季轮回,日子天天流转,我像往常一样马蹄似的蹦哒着推开院门回家了。一如既往的被追问:“今天在学校发生哪些乐呵事儿啊,来给爸说道说道”!我总以小大人儿那不耐烦的声音来回复:“还那样儿呗”。在老单眼里我这是成长,他不多问。紧接着一腿搭在方凳上身子匍匐在大桌子上写作业,六点准时看动画片,那个时候真的是爱极了葫芦娃这样的形象,相信每个故事都是真的,相信每个童话也会在生活里上演,相信每一个积极的形象并去模仿去学习,相信一切的真善美,就是不曾相信有一天少了老单的陪伴。

上学路上经过的地方开起了冰溜花,黄色的小花苞顶着重担破雪而出,蠢蠢欲动,尽显晶莹,用“雪莲”来形容并不为过,对这不起眼却又倔强的小花我甚是喜欢,不忍心去采,两手按在地上将鼻子轻轻靠近,别看这么小的花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嘞,这香味混着泥土气息清新自然,野花也有自己不一样的春天。土路开始变得泥泞了,有坑了,有洼了,必须得小心翼翼的迈出每一步,我和弟弟走在迎接老单的路上,仍旧雀跃。走在这样的路上,老单有些唠叨,“路太滑,不好走,你俩小东西还来”,尽管唠叨再多,我和弟弟从来也没有读出责备的意思,血浓于水。走着走着,我指着路旁的冰榴花让老单看,老单道:“漂亮,小丫就像这小花!”我知道,要像它一样傲过冰雪,自我盛开。这样的情形到家的时间会晚一些,我妈早就焦急的等在巷子口,来回踱步,土路都被她踩的发光了。转身回家,那一家四口的背影总是会惹得别人家羡慕,如此温馨。

六月份的天儿总是雨多,说下就下不讲情面,一根根的雨线不停歇地铺到地面上,认真又均匀。我冒着雨打着大黑伞到院子里小便,雄雄的鹅竟公然发起了挑衅,身高不足120cm的我情急之下哪是它的对手,一只手半提着裤子另一只手拖着大黑伞被大鹅气势汹汹地追着跑,像可怜受惊落荒而的败北兵,还是被它那力道深厚的扁平嘴给咛到了后背,猛一回头,看见了大鹅那狡黠的笑。妈掀开我的上衣看了看,“哟,都出青了,这鹅可真狠”,我哇哇的哭着,其实没有感觉到多疼,就是委屈,让只鹅给欺负了,自此对那只鹅生了厌恶的情绪。之后每逢雨天,只要老单在家,总会盯着那只凶猛的大鹅,生怕给我们带来二次伤害。大鹅那邪恶的势力竟然会被老单一时伪装凶狠的眼神杀倒。雨天老单也不会闲着,拿着铁锨,披着一袭黑雨衣,像个身穿盔甲手持兵器的勇士,奔向地里去撤水沟。雨停了,天晴了,站在院子里抬头往上看,会看见一排排的燕子站在电线上一边叽叽喳喳唠嗑一边认认真真梳理着羽毛,好像在讨论那场雨势如何如何。我也有了自己的一方舞台,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搬出方凳,小心翼翼地站上去清嗓唱歌,看看燕子看看远方,享受着雨后的清新与安逸,其实唱的啥连我自己都不清楚,那也算如了愿吧,可能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梦。老单看见我在胡言乱语没腔没调唱歌的时候总是悄悄地走开,他怕在我自然生长时产生的羞涩,因为旁人的打扰而停止了喜欢做的事,他尊重孩子每一个向好的举动。

晚饭后跟弟弟一溜烟儿的跑到胡同口跟他们疯闹,丢沙包的,跳皮筋儿的,打宝的,不亦乐乎!大人们总用撒欢儿的灰猴子来形容我们。这就是我那重复的一日又一日。长大后回忆起来满心悔意,悔在陪伴老单的时间太少,悔在没有认真回答他的每一次发问。

每次夜里醒来,我都会朦胧看到我妈在帮老单翻身,用白布蘸着药擦拭老单屁股上的褥疮,疮的面积越来越大,刚开始是一个不足指甲盖大的小脓包,渐渐的大过了拳头,左半屁股长了右半屁股长,一个两个好多个,看到那粉色的带血带脓的肉让人撕心裂肺的,别处的千疮百孔也不及这的痛。这是长期卧床无法起身导致的,老单忍受着这种别人无法体会的痛从来不说疼。长河落日,白天黑夜,生活还得往前看,我妈知道伤心不可能奏效,只要坦然面对,坚强忍受,一切都会变好的,这份忍受不是无可奈何而是理所应当。她那心里氤氲的伤痛与委屈恐怕只有自己知道,我偷偷看见过妈多次深夜泣不成声。有一个春末的晚上,妈可能是压力太大精神受到严重打击,半夜像脱了缰受了刺激的马一边鬼哭狼嚎着一下子从屋里冲了出去,老单拼命的喊醒我们,让我去隔壁叫醒爷爷,爷爷又出门找了三叔,三叔寻着我妈的哭叫声一直找到村南头山上姥爷的坟地,三叔拍一拍我妈的肩膀“嫂子你干嘛呢?”我妈这才意识清醒,才意识到没有穿鞋跑了将近两公里的路,脚底磨出了不少的泡。那个时候村里人们的说法是我妈被姥爷的魂魄附身了,说用三根筷子淋着水站在碗里,说道说道就好了,我不愿意去相信这些个无厘头的迷信说法。老单担心极了,接连的几天一直安抚我妈:“我要是起的了身,替的了你,哪能让你受这么多罪...”空气一时间凝滞了,没有人说话,我知道老单坚定地忍住了泪,我妈也倔强地制止了哭,那种生活的苦都忍受了。

老单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记下一天的工作,记在94年他买的一本钢笔字临摹书的空白处,早已泛黄的纸张配着黑色的笔迹,某处偶尔突出的黑灰色的手指纹络就当是老单的专属印章了,看起来很是妥当。两手黑黑的,老单倒出一把洗衣粉双手仔细的搓着,认真的洗着。时间久了,残留的灰渍早就紧紧地吸在了指缝和手纹里,犹如深深浅浅的叶脉,枝枝叉叉一一散开,独一无二,又好似素描画,有光有影,安详而神圣,让我心生敬畏。

“‘交河有书生,日暮独步田野间’这是纪晓岚的言语借我这用一用,今天给你们讲个鲁迅的故事......”那个时候并不知道纪晓岚是何许人也,只看着电视上跟和珅老头儿较真儿的那么一个鬼精灵,“叮当叮当,海螺烧香,精米细米,放屁是你”至今还有印象,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纪昀有个作品叫《阅徽草堂笔记》,里边讲的全是些奇异怪事,乡野鬼狐,但结果却都是耐人寻味的。老单最迷纪晓岚,定是迷恋他的博学多识又颇具风雅。老单不失幽默的讲着鲁迅踢鬼的故事。他会变换不同的声音,他模仿地上的野猫“喵喵”的叫唤,又学树上的乌鸦“哇哇”的喊,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恐吓“什么人!你在干什么!”是鲁迅发出的,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哎哟”声是盗墓者的,甚至风吹草动的窸窸窣窣他都能学出个动静,老单讲故事总是逗得我跟弟弟咯咯笑。每次讲个故事他总能叨叨很多“鲁迅以后你们学的还多着嘞”!的确,学生生涯各个学段都在认真地重复:“鲁迅原名周树人,浙江绍兴人,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在那时候听的每一个故事在我的脑子里就是一阵烟,过后烟消云散就不去想了,渐渐的,记忆的纸张越来越黄,越来越旧,但那些幼时的故事却越来越深刻,是啊,关于老单留给我的记忆怎么能褪色呢!

伴随着苦涩的日子过了两年,老单神智不清的躺在床上,认不清谁是谁,只是定睛的看着某处,眼角始终流着泪液。焦黄的脸色,凸起的颧骨,仍旧高挺着的喉结,那些明晰的印象,关于老单的特征一直都在。我不知道他是想遗忘还是想离,但我敢肯定无论是遗忘还是逃离他都是坚决果断的,遗忘的并不是留下的痛苦,而是身遭的不幸;逃离的也并不是苦涩的日子,而是给家庭造成的重负。老单只是不停的流泪,说不出话来,人在生命最垂危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话想要一股脑儿说出来,但无力表达,只能用微薄的力气动一动嘴唇,就是说不出完整的话,这应该就是生前留给逝后的遗憾吧!老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喊出了声,那是一声沉重的叹息,我知道,他,放心不下。其实,如果把生命延续,或许现在的生活是另一副光景,但过去始终在我们身后离我们越来越远,而将来在我们前方牵引着我们稳步前行。

挥之不去的是父母亲一路坎坷走来的艰辛,割舍不断的是人世间与生俱来的真爱,难以抿去的是生命里血比水浓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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