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没事儿。”
“还说没有呢，啧啧。”同桌一脸鄙夷，唏嘘不已。
“晋人有好鸟雀者，拘百鸟以为乐。中有瓦雀与芙蓉鸟。芙蓉鸟处玉食锦笼间，其善鸣，长鸣若优伶袖转，其音娓婉如行云绕梁间；促若真珠见于浮尘，景星庆云熠熠临于中天；乐似云中见月雪初霁；悲似玉山将崩弦凝绝，众人聆之无不为之动容。
“往前看好吧”
在向一些恋爱经验丰富的同学学习过后，她决定先迈出这一步，她主动联系他，和他聊关于复读的看法，他说复读挺好的，就是花钱，压力大还不一定能保证有所提高。她回：好吧，谢谢。她笑了，这么多年他的想法还是这么不落俗套，然而她受他的影响，加上没有好好努力，她知道这一步非走不可。她说她在公园晨跑，甚至在公园里迷路。他让她用导航。她说她喂了一早晨蚊子，他忍心吗？让他摸着他的黑心想一想，他的心不会痛吗？他轻描淡写回了一句：丝毫不痛。出成绩的那一天她熬到三点，焦虑却无能为力，她拍了拍他，没有响应。看到成绩后她问他考得怎么样，他说还行，就几百分吧，她说她考砸了，真的要去复读了……
他用一个表情包潦草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是同学是啥”
奔逃九万里，不见归期
“啊！”
“没有”
她如愿去了W中，而他去了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他们割断了年轻的承诺。
“因为他吗”
她以为她是对的，他们是双向暗恋。
“扔个垃圾，哪儿那么多事儿？”
她正想搭话，一张俊朗的脸缓缓转过来，抬眸望向她。
说起中考，多么巧啊，班里总共三个人被分在这个考点，偏偏有他们，进考场前她拿着复习资料看，倚墙而立，姿态做作。
不知从何而来的默契，她在她的纸上写下他的名字，他在纸上写下她的。
好不容易跑完步，她从地下抄起书包，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三下两下便到了教室。
一日，两鸟遇于窗前，芙蓉鸟讽瓦雀空有其才而不用，瓦雀嘲其为笼中物，嘲毕，互谅之。瓦雀尝与芙蓉鸟诉天地之阔，芙蓉鸟则不吝其羽为其慷慨歌，两雀所生云泥竟为友。瓦雀数以桃李之惠赂芙蓉雀，不弃与其同饮一处水，不嫌与其同食。日久，芙蓉鸟心悦之。然天有不测风云，忽逢暴雨，厦倾，鸟雀散。芙蓉雀虽欲与之同行，然瓦雀难与之为伍……”
好巧不巧，他们又成了前后桌，只不过这次他坐在她前面。他们因每天上课聊天被班主任叫过去一顿臭骂，她想让他不再挨骂，就对他说：“以后别和我说话了。”
“重要吗”
初冬的清晨格外的刻薄，仿佛要冻结一切，鼻头似乎也粘上了白雾，闹钟自娱自乐地响了半天，终于被一只手摁倒在了桌上，但它任然不肯放弃，继续卖力地工作，旋即，那只罪魁祸“手”又将它摆正。
“……时过三载，二雀重逢于一檐之下，相顾无相问。芙蓉雀心念旧情，坦言其心之所向。瓦雀则对曰‘寻即赴往，君何必流连往昔，但求前瞻，或有涅槃之日。你我曾为同窗，今为陌路。’二雀遂离去，不复反，终为陌路，或各自尚有归期。”
他皱着眉头仔细查看窗帘。
可惜时不利兮，等待她的不是南唐后主的浓情蜜意，而是砸在后背上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刚翻了半个白眼，她好不容易才把白眼收回来。
“呦，喝的这么快？刚才喝的什么啊？还背着人。”
面对他摆在她面前的两瓶果汁，她还是没能开口拒绝，顺手选了紫色的那瓶，刚跑完步总是想喝点儿爽口的东西，她随手拧开那瓶果汁，三口五口，灌了下去。她一回味，这也太甜了吧，放了多少糖啊，白糖不要钱的啊？最关键的是热量会爆炸的啊！想到这儿，她眉头一皱，拿过瓶子细细打量。
“……是”
寒假补课，他送她可乐时，他的一个朋友一脸好奇：
“干嘛？下节化学课还要用呢。”
“摸着你的黑心想一想，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刚坐稳。
她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点点头，摸了摸桌兜，嗯，瓶子还在，看来就不是瓶子的问题了。
“你……”，
她上网再次搜索关于异性对视的文章，他们对视远远超过十秒。
“WQ葡萄味净含量：300ml”
5.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噗——”
然而，第二天，她无意得知他不仅一直给她送那些零食，文具之类的小玩意，还每天给他的同桌买糖。原来他不仅用过她的杯子喝水，还用他同桌的……
1.不愿醒来的冬天
看到这一幕，他想过她会有多难受吗？他知道她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和傻子一样拎着水杯用清水洗了无数次，还是嫌脏吗？知道她曾独自蹲在没人的角落默默抹着眼泪吗？知道她夜晚闷着被子，泣不成声吗？这些他知道吗？他在乎吗？他究竟什么意思？
“好吧，那他这不是包养是什么？他还送了你多少东西？”对方压低了声音。
三年后，他们高考完了，她期待了三年的聚会她怎么可能不参加？
“你这——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好吧，谢谢。”
“我们是同学啊”
趁四下人少，赶紧销毁证据，唉，这扔个垃圾都和做贼一样，她正想着，路过始作俑者，嘿，始作俑者正若无其事地观赏窗外的风景呢！
班会课上，大家各自把自己的理想学校写在了卡片上。
她从书桌里翻出落满灰尘本子，又想起了那个关于金丝雀和麻雀的奇怪的梦。她提笔，在微微泛黄的纸上写下结局：
是吗？那她下次一定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他先把视线移开。
中考前的寒假，他们和一个朋友去动物园玩。发现动物园居然有鬼屋，他一时兴起，买了三个人的票。她向来怕黑，在黑暗中抱住了他的胳膊，他没有反应，她甚至以为自己抱了块木头。
他在她的世界里祸国殃民，她可曾在他的心里留下什么？……
“我来吧。”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他们眼神再一次相遇，她死盯着他，像要咬死什么不放似的。
“你才有事儿呢，你个智障。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刚才靠的窗帘该洗了，你不嫌脏？”
恍惚间，视线交错。
“来加一波微信嘛。”在朋友的怂恿下，她终于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她不习惯用QQ，她总觉得QQ功能太复杂，懒得用，所以她一直联系不上他。
“以前没注意，你的字还挺好看的。”她微笑道。
以前的笔记她只求自己能看懂，所以写的格外潦草，书写速度奇快。
出了鬼屋之后，她莫名开心，幼稚地溜着花池边儿走。为了躲避向外伸出的树枝，她不得已跳下花池，他伸手去接，她愕然，已经轻巧地落在了地上，没去理会那只手，场面一度尴尬。
其实，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
她求闺蜜告诉他她喜欢他，闺蜜无奈，把账号借给了她。
她望向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想知道。
“这么快就喝完了？我还想尝一口呢！”
“什么什么，辛苦了。诸如此类。”
记不清是第几次鼓起勇气，终于，她成功了。他也没有移开视线，似乎一怔，就这样，直到老师无意阻断了他们的视线。
“哼，这还差不多。”
“……挺好的。”
这次不同，她拿着他的书，一笔一划，格外工整，把自己硬笔书法底子全拿出来了。她落笔格外慎重，开始认真琢磨笔记布局，笔记精美得快要赶上书法参赛作品了，还是能获奖的那种。
“我……，喝这个吧。”
“行行行，你又有理由了是吧。先跑去吧，他们跑完你再多跑一圈！下不为例！”她咧咧嘴，长叹一声，原来还是没躲过啊…
“可是——我想考W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她轻叹口气。
“借一下化学书。”
“这丫头没救了，你看她又在傻笑了。”
最初发现这种情况还是刚把他从她后面调走的时候，她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灼灼目光里败下阵来，铩羽而归。
他似桥和驿，我是羁旅
勿问归期……
你买东西不看包装的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鲠在喉，仿佛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烫嘴，她硬是说不出口。
嗯，放过她吧。
她终于明白了，她总算明白了，这并不是说他们会有好的结局，而是说他会帮她成长。
那一刻，她猛然意识到，她早已是个成年人，她要承担的还有很多。
就不能换个人吗？这样的话，她甚至有点儿担心会跑着跑着，心率过快而死。她好不容易才抹杀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奇怪念头。
……他喜欢她啊？是她想多了吗？要不是他在楼上，她跑那么快干嘛啊。她不免一阵腹诽……
其鸣也，凡鸟一时无敢与之争者。其心安也，无旁骛之乱怀。然瓦雀顽劣久矣，往返于苍穹檐下之间，有可堪之貌，能鸣之才而不用。芙蓉鸟嫌之。
勿问归期
“从小到大，你有喜欢过谁吗”
“你想考哪儿？”
一连否认了几个错误答案之后，同桌眼珠一转，“LP？这次要再猜错，我就不玩了。”
3.一言为定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封口或者灭口。”她的眼神瞬间充满煞气。
“其实也没多少，就是一堆文具，早餐，巧克力，酸奶，嗯，还有一些零食……没了。”她如数家珍，掰着指头细细回想。
噢，6：15了啊，再睡两分钟就起…啊啊啊，不对，这个点，跑操又该迟到了，她想到这儿，“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套上校服，奔出家门，呵，可真冷啊，她紧走几步到了操场，捂了捂冰凉的鼻尖，边呵气暖手边四下观望。
想到这儿，她笑了，笑得那么努力，那么灿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滴滴泪划过嘴角。
没关系，下课再细看吧。她仗着她稳固的基础和遥遥领先的成绩浪费她的宝贵时间，只是为了他。
“去啊”
中考，她发挥的不错，他却发挥失常了。
对方一直没有答话，她只好默默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转回身来，长出一口气，把脸贴在凉沁沁的桌面上降温，不用想刚才脸又红成了番茄，真是丢人。
她笑她年少无知，笑她自作多情，笑她和他枉同窗三载却连朋友都不是。
“哼，能有什么鬼呀，这不是快中考了，我想早点儿上来学习。”
（完）
“没什么，葡萄汁而已。问你个问题啊，你们男生买东西都不看上面写的什么吗？”
那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只一瞬，从瘗玉埋香到玉壶光转，从尘埃萧索到舞榭歌台，从诗三百中涉水而来，看过楚辞苍茫，历过唐诗宋词繁华昭张，览过明清小说凄楚悠扬，阅尽千帆，纵星河如雨倾落，云霓染上霞光翩然而去，都不及这一瞬，眼前少年干净俊朗的面庞。
不一会儿，他竟然也靠墙站着，手握书本，她内心狂喜，之前她浏览过数篇关于恋爱心理的文章，这应该叫什么镜像效应。就是，就是对方对你有好感在短时间内下意识模仿你的动作的那种！
她向来知道他贪玩，却不知道他心里只有玩。她向来以为他幼稚，没想到三年之后他的话如此成熟、冷漠，反倒是她更幼稚了。她喜欢他，向来沉稳的她变成了他曾经的样子——幼稚、浮躁，可是他不会等她。
“这周六他们约好一起看老师，他也去，你去吗”
又是一次跑操，她习惯性地站在女生队伍的排头，看着旁边男生队伍乱成一团，没人愿意站在排头，随意一笑，略带嘲讽。
“丝毫不痛”
“什么什么是什么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回答你？”同桌一脸狡黠。“是不是他又给你送什么了？”
一句简单的反问，她终是没能说出口。
“那让我猜猜啊。”
她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
它们和他们都回不去了。
2.买东西不看包装的吗？
……现在可好，比原来还累。
“！！！”
三年时间，他们之间横亘着一道道名为现实的桥梁，少女对少年的思恋如绵延的洪汛，一发不可收拾，其实她一直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罢了。
声音格外耳熟。
她正准备翻过瓶身去查看营养成分表。瓶身上的广告词突然闯入视线：
“……好，那，一言为定！”她没抑制住自己的欣喜。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往后偷瞄了一眼。
语文课上，她仔细想了想，这家伙这两天确实奇怪，居然每天给她送早餐，送早餐就算了，还送文具，进口文具都不要钱吗？还是最近有买一斤送半斤的活动啊？这家伙还真是败家啊……几乎毫无征兆，没有理由，还真是想不通呢……
“那个，我，已经……已经吃过了。”
哎呀，真新鲜，班主任居然没来，真是天赐良机啊，啧啧。
那就还请君勿问归期
后来她仔细一想这荒谬的情节居然像极了《氓》，“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可是，人家好歹是领过证的啊。
6.好吧，谢谢
“哎呦，跑挺快呀，是不是心里有鬼呀～”
为了这次聚会，她花了好长时间健身、减肥、打扮，她也花了好长时间才认出他，发型变了，从前干净的脸上多了几点痘痕，他一直低头玩手机，她突然感觉自己没那么喜欢他，她想起高中同学曾说过的话，也许她只是喜欢从前那个干净俊朗的少年，她用想象把他的人设塑造的完美无缺，根本无法面对这种理想和现实的落差。
“嘿嘿，我封口，封口。”同桌连连摆手，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郝姐，你能小声点儿吗？”
4.我帮你记
说不会难受，都是骗人的。
三年后她无比小心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他随意一应，他会知道屏幕对面那个倔强而卑微的姑娘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吗？他知道吗？她不知道。
回到教室，他拍了拍她的肩，她转过身，面对他递过来披萨瞠目结舌，
“……你这脑回路清奇啊。”，突然觉得有一个太了解自己的同桌不是件好事儿。她握紧拳头在同桌眼前晃了晃，
是自己先栽进去的，虽然是他先动的手。
“喂，没事儿吧？——我是说脑子？”
嗯，没有什么特殊标注……
他们再也没说过话，直到中考完他问她成绩。
她想知道那个答案，一直想，现在也是。
随手把瓶子扔进垃圾桶，看也不看，她狼狈地逃离了事故现场，带着一颗因少年而悸动的心。
“……”
他似潮和汐，我是池鱼
敲完这几个字，她卸载了QQ。再也不想看见任何有关他的东西了。
嗯，好看，真好看，他原来这么好看的吗？
她只是为了让他看得更舒心，甚至好几次因此没跟上老师的速度。
“哎，我也想考W中，那——一起？”
“我妈想让我考18中，因为离家近嘛。”
她呼吸一滞，好半天竟忘了眨眼，少年的微笑画卷似的在薄薄的阳光下，在淡蓝的窗帘旁自如展开，不疾不徐，或者说是绽开，“曾是惊鸿照影来”她后来觉得这句诗用来形容此情此景再合适不过了，此情此景是那么的清晰而不真实，此刻她解开内心的桎梏，一息间漫溯千年，心里常年不化的琼芳在少年俊朗的容颜下迅速融化，化为水汽，蒸腾而上使心跳逐渐加速。
“你喝哪个？”
——————
“啧啧，你自己好好琢磨去吧。”
她把书包随手一扔，混入系鞋带人群中等待时机，然后成功地混进跑操队伍，钻进队伍的时候她很不应景的想到了“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哎？郝姐，你把话说清楚啊。”
“比如？”
“……你是不是傻？”
终不能擦肩一遇
“老婆，辛苦了！”
她不死心：
“……那我给你记笔记。”他把书递给她。
只是第二天早晨，母亲问她昨晚是不是很热？不然为什么脸上出了这么多汗？她这才发现，自己泪痕和眼泪交织在脸上。
这次，面对同桌意味深长的表情，她毫不犹豫丢过去一个白眼。
她在得不到答案时病急乱投医，甚至想通过姓名笔画判断他们的关系，当时无论怎么算得的结果都是：他是帮你的人。
怎么又是化学课啊，得赶紧放松一下手，她看完课表，硕大的绝望写在脸上，她实在懒得写那么多字。
“……”
他说的云淡风轻，她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喜悦。少年在卡纸上落笔，一笔一划，格外舒展，写罢，将笔递给她，
她不喜欢总是接受别人的恩惠，尤其是毫无缘由的那种。明明家就在学校门口，每天中午还得花十分钟绕道便利店，蛋糕店，买下价格相近的零食，她觉得这种毫无意义的交换就是一种对金钱的不尊重，但是她又该怎么拒绝？
是错觉吗？他的眼神似乎格外温柔。好几次拐弯，他似乎都刻意放慢了脚步，也是错觉吗？
他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嗯，一言为定。”
（部分对话取自路边张三《爱情的样子：心之所向》）
“女朋友？”
她小心模仿着闺蜜的语气，问他觉得她怎么样？说她喜欢他，真的喜欢他。
马上要开始早读了，她赶紧把跑偏的思绪扯回来。今天食堂的早饭依旧一言难尽，她边努力啃一个包子，边细细消化昨天奇怪的梦境，她还是想不通瓦雀和芙蓉雀为什么会有云泥之别，暗笑自己迂腐，居然特意把这个梦记了下来，真是多此一举。
终不能一遇…
“老师我…昨天做了个挺长的梦来着——，所以，所以又睡过了……”面对一脸自责，无奈又故作可怜的她，班主任无可奈何。
嘶——什么玩意儿？他买东西这么随便，都不看包装的吗？她不觉心头一动，下意识握紧瓶子，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瓶子塞进桌兜，她的心跳声格外清晰。至不至于？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看见。她暗骂自己小题大做。
“这周都迟到多少次了？住的最近每天迟到？这次又打算找什么理由？”
“……不是。”
真是不争气，平时积累的词句都喂了狗吗？除了好看一时间她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之景。
她听到他和同桌讨论起他喜欢谁，在听到他否绝了一个名字之后，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在下一秒，她听见他同桌说出了她的名字，她仔细听也没听到回答，也许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也许他没有用语言回答，她还是没有勇气转过身去，见证她一直在等的答案……
他曾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她否认了。她不敢说。因为她不知道那个答案，因为她极度害怕失败，因为她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话音刚落，她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对。
她低下了头暗自忖度。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个结果，反应比想象中的平淡。
“有意思吗”
她为了能不当话题终结者，甚至建了个群，把和他的每段对话截屏发到群里，仔细琢磨。
“就算喜欢，也没有可能”
嗯，一言为定，你不许骗我啊！
还是得找机会拒绝几次吧。
终于，在共同见证了送早餐和送一大把进口笔的一系列壮举之后，我的心声终于成功投影到了现实上，
她差点儿把刚塞进嘴里的披萨吐出来，
她偶然听说了一句话：异性对视时，先移开视线的一方用情更深……
这家伙崴了脚，不用跑操，可真好啊，要是我也能不用跑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