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任勇洙(韩/国)和任光洙(朝/鲜)在一片树林中追逐玩耍,任光洙将一朵木兰花插到任勇洙的头发上,“好看!”
任勇洙很得意,他鼻孔朝天,大摇大摆地走着,却不小心摔了一跤,顿时嚎啕大哭。
“别哭……”光洙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勇洙。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桂花糕,犹豫了一下,“给你!”
勇洙小声抽搭着鼻子,伸手抓起那块桂花糕大快朵颐,含混不清地问,“你从哪儿搞来的?”
“哥哥。”
“哼!哥哥他偏心!凭什么给你不给我!”勇洙愤愤不平。
“给你了。你吃了。”
“你俩在这儿啊!害我一顿好找!”王耀(中/国)走了过来,一顿埋怨。
“我们在玩。”任光洙又摘了一朵木兰花,“哥哥蹲下。”
王耀笑眯眯地蹲了下来,光洙将又一朵木兰花插到王耀的乌发中,双眼里顿时水波荡漾,“好好看……”
“不!明明是木槿花更好看!”勇洙拿起一朵木槿花,歪歪斜斜地插到王耀另一边头发中,“看,比你那个好看多了吧!”
“都好看行了吧?走,回家吃饭啦!”王耀头顶两朵花,一左一右牵起了孪生兄弟的小手,一起归家。
其实任勇洙也记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遇到王耀的,只觉得从记事时起,那个人就已经在照顾他和光洙了。
有时候他也想回想起更早以前的事情,无奈记忆稀缺,总也想不起来,便逐渐作罢。
哼,不想了,像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有吃的,有喝的,有用的,有玩的。什么也不需要担心,也没有任何人来欺负我们,只要有哥哥在就好啦!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于以盛之?维筐及筥。于以湘之?维锜及釜……”
任勇洙和任光洙摇头晃脑地诵读着,王耀在他俩前面背手而立。
“会读了是吧?现在教你俩写字。”
“好!”两幼童奶声奶气地回应道,开始捋起袖子认真地研墨。
“勇洙,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毛笔不是用来攥的!”王耀无奈地将任勇洙攥紧的小小手指逐个掰开,再放在正确的位置,然后扶住他的手,缓缓地在纸上铺陈。
“我会。”任光洙端端正正地执着笔,扬起一副求表扬的脸。
“呀,光洙好厉害啊!”王耀赞许地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光洙便腼腆地笑了,脸颊浮起一个浅浅的酒窝。
“慢慢写,但求最好,不要求快。”王耀甩开一把纸扇,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
风儿轻轻拂动着外面的柳条,俩幼童的呆毛轻轻摇曳,他们,却浑然不觉。
夏夜,凉风习习,王耀坐在庭院中的竹床上,勇洙和光洙分别趴在他的身体两侧,惬意乘凉。
“哥哥,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勇洙扭动着身体。
“讲故事!讲故事!”光洙轻轻摇晃着王耀的手臂。
王耀俯视着膝下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觉得可爱非常,心中愈发欣喜,“你俩长得真像!啊对了,今天我就讲个关于兄弟的故事吧!”
“好啊!我要听!”勇洙和光洙兴奋地异口同声喊了起来。
“三国时期,魏国有个枭雄叫曹操,曹丕和曹植是他的两个儿子。曹丕后来做了皇帝,嫉恨曹植的才华,便想要迫害他,令他七步成诗,否则就要杀头。”
“七步的时间那么短,怎么作诗啊?曹植好坏!”勇洙义愤填膺。
“那曹植做成了吗?”光洙一脸担忧地询问。
王耀捏了捏光洙肉肉的小脸,“曹植踱了七步,便出口成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好厉害!”勇洙大张着嘴。
“你俩也是兄弟,”王耀双手摸着两个脑袋,“可不要学他俩同根相煎哦!”
“我们才不会呢!”两人面对面相视一笑,都认为王耀在杞人忧天。
时光荏苒,当王耀牵着小小的本田菊出现在任勇洙面前时,他突然觉得很不爽。
本田菊似乎很害羞,他躲在王耀身后,怯怯地揪着王耀的衣服,只伸出一只脑袋,偷瞄着房间中的其他孩子。
“小菊,来认识一下大家。”王耀将本田菊拉了过来,让他立在众人面前,鼓励般地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哼,这家伙是谁啊,哥哥怎么摸得那么亲昵!
但任勇洙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眼神狠狠地剜了本田菊一眼。
本田菊只觉身后一凉,哆嗦了一下,便怯怯低下了头。
吃饭的时候,他看到王耀将自己最喜欢吃的龙虾夹到了本田菊的碗中,不满地嚷道,“哥哥!那是我的!”
王耀耐心地安慰道,“小菊刚来咱们家,年纪又比你小,就让一下他嘛!”
勇洙却不依不饶,干脆撒起泼来,“不让不让就不让!哥哥你偏心!”
“勇洙!孔融让梨的故事白给你讲了吗”
“我又不是孔融!呜呜呜!”勇洙突然嚎啕大哭,撒腿离席。
本田菊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碗里的龙虾却丝毫未动。
任勇洙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依然郁郁不乐。
突然他发觉有个熟悉的身影溜了进来,只见光洙手里拿着两个豆包,一把塞到勇洙怀里,“给你吃!”
“还是你对我好。”任勇洙拿起豆包,一顿狂啃,“哥哥怎么还不来哄我?”
光洙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一味催促,“快吃。”
直到两个豆包吃完,还没有看到王耀的身影,任勇洙黯然神伤。
突然,他站了起来,“哼!都怪那个本田菊!我要让他好看!”
任勇洙蹑手蹑脚地潜入王耀为本田菊安排好的房间,颤悠悠地端起一脸盆水,尽数泼到了本田菊的床上。
“过分了吧?”光洙在后面皱着眉头。
“谁让他跟咱们抢哥哥?”任勇洙一副报仇雪恨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去。
俩人在房间里玩了一会儿,当听到脚步声时,纷纷把耳朵贴在门缝上。
“小菊,今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这是你的房间。”
“谢谢王耀大人。”
“好,晚安。”
任勇洙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开始捂嘴偷笑。哈哈哈,我看你今晚怎么睡?
很快,房门再次打开,“王耀大人?”
“小菊?怎么啦?”王耀似乎并未走远。
“这是谁干的!太过分了!回头我一定查清楚!”王耀听起来似乎很生气。
“哥哥不会发现是我做的吧?”任勇洙开始忐忑不安。
“哥哥又不傻。”任光洙的豆豆眼盯着勇洙。
“既然这样,”王耀的音调突然高了几个分贝,似乎是有意让隔壁的房间听到,“那今晚,小菊就跟我一起睡吧!”
“王耀大人,真的可以吗?”本田菊弱弱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
“那当然了!君无戏言啊!”
砰地一声,本田菊房间的门被关上了。
“他俩一起睡。”任光洙直勾勾地盯着任勇洙的脸,“你开心了吗?”
任勇洙强忍着泪水,无奈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不开心!”
王耀刚刚放下帷帐,本田菊紧张地缩做一小团,“不然,我还是自己睡吧……”
“你的床都湿了,睡那儿会着凉的。”王耀将被子打开,覆到本田菊身上,自己也钻了进去。
刚刚迷糊着,王耀突然发觉床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老鼠吗?”
帷帐拉开了,月色下王耀依稀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脑袋,“哥哥,我也要跟你一起睡!”
“可我的床没那么大啊!”
“我不管!”任勇洙和任光洙径自直往床上钻。
“唉,真拿你俩没办法!”王耀嘴上抱怨着,却细心地将被子撑得更开,覆盖到他俩的身上。
王耀领着自家的弟弟妹妹们在竹林里练习剑术。
“勇洙,你的姿势不对,再往上一点。”
“好……”任勇洙一脸不情愿地听从了王耀的命令。
“勇洙,再用点力,你这姿势根本砍不到人!”
“哦……”任勇洙懒洋洋地又挥了一下。
“勇洙你这样是保护不了自己的。”
“哼!我不要练了!有哥哥来保护我就行了嘛!”
“要是遇到坏人了,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我可以等啊!反正哥哥你总会来救我的!”
“……”王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这时,有个家人匆忙来找他,似乎有急事。
“我有点事,你们先练着。”王耀说完,起身离去。
任勇洙将剑扔到一边,躺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休息。
他看到本田菊依然一下下不厌其烦地挥着剑,脸上汗水涟涟,小脸通红,“喂!我说小菊,哥哥又不在,你还这么卖力干嘛?”
“我想变强。”本田菊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变强干嘛?你要去打架吗?”
“不,只有变强了,才不会有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咱们啊!再说了,就算有那不长眼的,哥哥也会保护我们的!”
“可我不想被别人保护。”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勇洙嘟囔了一句,不再搭理本田菊。
后来,本田菊回去了。任勇洙却一直目送他的船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