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拦住的狮鹫愤怒地展开双翼腾空而起,另一道咒语从灌木那边射了出来,正中狮鹫的心脏,它的动作忽然就被打断了,巨大的身躯撞到在地上,滚出漫天尘土。
两人是在躲避教廷是路上相遇的,在那片植被繁茂的森林里,那一年,萨拉查十七岁,戈德里克十六岁,西法尔十九岁。
“如果不是那只狮鹫,萨拉查的毒早就解了。”西法尔瞟了那人一眼,“至于从来都生活在森林深处的狮鹫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不是很清楚吗?”
荒郊野外,西法尔也不敢把中了毒的萨拉查一个人留下,只好扶着他磕磕绊绊地往前走。毒虽然被抑制了,但是几步路之后,萨拉查还是感到一阵眩晕,耳蜗里回响着一阵震天动地的尖啸,倒像是……狮鹫?
“见鬼。”萨拉查咒骂了一声,这是一道很强的□□,他的半条胳膊现在已经麻木了。
萨拉查哼了一句,西法尔倒是笑了笑,对于对方不那么表现警惕了,虽然心里并没有完全放下。
这是什么情况?
并不是说西法尔和萨拉查相处一般,只是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之间的感情,不同于他和西法尔。
像是应和西法尔的话,一只肉呼呼的还没长羽毛的小动物,从那人的布袋里钻了出来。
“喂!快走啊!”那个发射咒语的人从灌木那边跑了过来,倒在的狮鹫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西法尔抓着萨拉查的胳膊,啪地一声又消失了。
“别动!”西法尔抓着他的胳膊,正在仔细地施治疗咒语。
十岁的萨拉查在这场巫师狩猎中失去了家族,不得不走出城堡的庇护,和他一同长大的西法尔陪伴着他,在佩奈恩山脉附近的村落游历,从北部的南泰恩河谷地一直走到到南部的特伦特河谷地,一路上帮助受到教廷迫害的其他巫师们。
“等等!我没恶意。”那人看出了两人的紧张,把怀里的一个石瓶掷了过去。
千年之前,和西法尔同名的前辈,与萨拉查一同长大,这真正的青梅竹马,可两人之间却从来没有发展出友谊以外的感情。
萨拉查迅速往旁边躲开,西法尔默契地施展保护咒语,一般狮鹫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只要不挡住它的路往旁边侧开就好。
“居然真的是麻瓜出生?”戈德里克惊讶地看着西法尔,无视萨拉查不善的目光,继续说道,“那你一定有无与伦比的天赋。”
“这不是夸大其词,所有麻瓜出生的巫师都才华横溢。”戈德里克看着西法尔随意的样子,又强调了一遍。
千年之久,已经没有人记得现在敌对的两个学院他们的创始人曾经最为深厚的情谊。唯一的见证,只剩下这条活了千年的垂垂老矣的蛇怪了。
毒性很快就退去了,萨拉查活动着行动无碍的手臂,站起身来。
“这是一个诡计!”在漫天箭雨中,萨拉查愤怒地朝西法尔喊道,“走!”
“萨拉查?我是戈德里克,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那人听到一个名字,看着钻出来的小狮鹫,干笑了两声,“你们要理解狮鹫对一个格兰芬多的诱惑。”【狮鹫Gryffin是格兰芬多姓氏Gryffindor的前一半】
已经糟糕到出现幻听了吗?萨拉查扶着头,侧眼看见西法尔惊恐的目光。
“我有一个伯母就是麻瓜出生,她结婚前差点把我伯父揍了半死。”戈德里克认真地说道。
“别让他们跑了!”教会的骑士们挥动着利剑扑杀过来,两人周围的空气忽然震荡涡旋,以两人为中心卷出一阵龙卷风,带着飞沙走石,遮住了敌人的眼睛。在对方的嚎叫声里,两人忽地消失不见了。
“哇!毒堇。你们惹了教廷吗?”一个金发的脑袋从另一边冒了出来,萨拉查反射性地一个咒语过去。
“你们在游历吗?带上我一起吧!”戈德里克自然熟地凑了过来。
“唔。”两人出现在一个山洞里,萨拉查闷哼了一声,西法尔着急地点亮了烛光查看他的伤势。
萨拉查不置可否,但态度却不那么抵触了。
帮助的巫师太多,他们隐蔽的行踪终于被教廷发现了。这一次,萨拉查和西法尔救下了又一个被当成巫师焚烧的小孩,可是当他们把小孩送回家时,迎接他们的,却是骑士的利剑。
半分钟后,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森林的外围,萨拉查刚才猝不及防被划伤了胳膊,现在伤口正冒着黑血。
“你们呢?”戈德里克问道。
西法尔和萨拉查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突然消失在了山洞里。
西法尔万分奇怪,不过她手里的咒语不停,保护咒不起效,就以攻为守好了。绿色的藤蔓化为坚韧的网罩拦住狮鹫,上面的树叶变成无数锋利的刀刃,这只野兽的进攻被暂时拦下。
萨拉查轻笑了一声,“你又见过多少?”
“喂!”那人轻松地躲了过去,西法尔两人却更警惕了。哪怕中了毒,萨拉查的咒语也不是这样能轻易躲开的。
“西法尔?这是姓氏还是名字?”戈德里克好奇地问道,“你是麻瓜出生吗?”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相遇的时候,两个人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
“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萨拉查冷冷地说道,“她是西法尔。”
巫师与教廷的斗争,由来已久。尤其在四五百年前英格兰皈依罗马教会以后,教皇的权势在英格兰横行,当时还没完全隐蔽的巫师们受到的压迫尤为严重,巫师被他们贬低成上帝抛弃的罪人、天生就是魔鬼的化身,在他们的描绘里,死人的墓穴是巫师的住所,他们骑着扫把在夜空狂舞,女巫会挖掉小孩的心脏来煮魔药,会用死尸和粪便制作巫膏。在天主教的影响下,庞大的猎巫行动开始了,无数巫师葬身于火海之中或死于利箭和断头台之下,到教皇尼古拉一世的时候,这种迫害达到了顶峰。
“不太管用。”萨拉查微微皱眉,血止住了,但是麻木的手臂还是不能动弹。
还好……不是幻听。但是这才更糟糕好吧!
“多谢夸奖。”西法尔点点头。
算不上一条裤子长大的小伙伴,但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之间的默契,却不输于和他一起长大的西法尔。
然而那段岁月里,萨拉查并不明白这段情感,戈德里克亦是不明。
“名字。”西法尔回应着,“我父母发现我是小巫师以后就要杀了我,我打伤了侍卫逃了出来,就不愿意再用他们的姓氏了。”
西法尔看了看已经见底的药瓶,她认出了这种毒,对应的解药附近能采到。“我们要去找草药。”
那人见这两人不理自己,坐在一边抱怨。“我好歹也救了你们一命,不要这样当成陌生人吧。”
哈利非常惊讶,从蛇怪零零碎碎的描述中拼凑出了一个完整地故事——一部分是蛇怪经历的,另一部分,是它从格兰芬多那里听来的。
“解药?”西法尔打开闻了闻,向那人到了声谢,又检查了一遍药没有问题,就给萨拉查敷上了。
但透明的屏障一瞬间就被锋利的爪子死开,这只狮鹫像是疯了一样,怒吼着朝两人扑来。
是一只狮鹫的幼兽,不到三个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