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不干了

2020-05-21 17:05:02

纯爱

这可是死罪,然而郑大将军还不想死,郑大将军还没活够。

“郑秋谷,如今你已经被我埋了,做不成大将军了。”

在郑秋谷觉得耳朵马上要和脑壳分了家的时候,小祖宗终于放手了。

郑老将军原先直接做个人情把郑秋谷留给这娘唧唧的小皇子算了,毕竟义子嘛,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跟养个小狗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没什么稀罕的。

想到这里小皇帝更气了,一双眸子瞪得老圆,“郑秋谷你睡了我不想负责还想去死?”

郑秋谷从小就知道赵言之本就没有看上去那般柔弱,然而依旧架不住美人几滴眼泪,最难消受美人恩。

将军大人不干了

等到老皇帝要不行的时候,赵言之的那一堆兄长哥哥竟然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下他一棵独苗苗。大抵是赵言之看着比他皇帝老爹看着还柔弱,谁会费心谋害一个小姑娘呢。

郑秋谷对着赵言之一拱到地,“微臣终不负圣恩。”

自古忠义难两全,更难选的是赵言之的眼泪。

皇帝陛下大人有大量,他不计较这些细节。一脚把郑大将军拨开,“说你错哪了?”

郑老将军原是先帝是的国舅爷,于是郑秋谷也跟着郑老将军进过皇宫几趟,小皇帝那时还是皇子,都是半大孩子混在一起半天就熟了,于是这个小祖宗就缠上了他,并且撒尿画圈似的把郑秋谷当成了所有物,谁跟他多说几句话都不乐意。

郑大将军正愁着,已经有人传了讯,皇帝来召他入宫了。

“表哥,活着回来。”皇帝陛下双手把郑秋谷馋了起来。

“哦?爱卿何罪之有啊?”皇帝陛下冷笑道。皇帝陛下刻意的撸了撸袍袖,露出皓月一般的腕子,上面赫然五个红红的指印。

他不知道老皇帝什么时候看破了他的心事,那点龌龊的、从来不能为外人道的心事。也许老皇帝从来都是耳聪目明,只是心软,软到只能看着这一帮亲人互相厮杀,而如今为了这唯一的儿子却是不得不冷血一把。

“好。”郑秋谷现在只知道坐在那傻乐。

郑秋谷连忙抱住皇帝陛下的大腿,然后趁机摸了摸,啧,龙袍的料子就是不一样,和陛下的皮肤一般,都是滑溜溜。

郑秋谷有些懵,挠了挠头“我没死?”

“好。”

郑大将军努力回忆在哪里丢了虎符。大概是——在小皇帝的龙床上。

“郑秋谷,你以后就做我的暗卫吧,我走哪你跟哪那种。”

一时之间郑大将军竟然不知道丢了虎符和睡了皇帝哪个更该死。无从选择。难啊。

皇帝陛下站在他的身边,撅着嘴揪他的耳朵,不解气还拧了一圈。

呵呵,阎王教你三更死,没人敢留到五更。郑大将军慷慨赴死。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郑秋谷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自此郑老将军收编了郑秋谷的队伍,叛军大举推进,竟隐隐有了半壁江山之事。

“好。”

“郑秋谷,现在是白天!”皇帝陛下又一次暴怒了。

郑秋谷毫不犹豫,一进门鼓咚一声就给皇帝陛下跪下了,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臣罪该万死!”

赵言之看着柔弱不堪的一个人,内心却是铁血君王。登了帝位便三下五除二料理了一干蠢蠢欲动的内亲外戚,当然也包括郑老国舅。

郑秋谷更蒙了,“我不是喝了毒药吗?”

郑秋谷若是敢不搭理他,立马就金豆豆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更何况老皇帝在咽气之前曾秘密召他入宫,逼着他发誓,要他替赵言之守好这个江山。如若违背誓言,就让,就让赵言之万劫不复,神魂俱灭,他与赵言之死生不复相见。

先帝原也是个好皇帝,只是性格和身体一般的孱弱。在位时内戚内斗,外戚外斗,大家都斗得好不快活。

“阿言,保重。”这句话上一次说是离别,这一次,却是永别。

威远大将军被皇帝陛下厚葬,郑秋谷却在皇帝陛下的龙床上醒了过来。

然而小皇子又不干了,非要郑秋谷宫里宫外的来回折腾才高兴。

“陛下,郑秋谷如今重新做人,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于是这千疮百孔,风雨飘摇的破败山河就交到了赵言之手里。

郑秋谷的汗都下来了,自己这么粗鲁吗。真的不怪自己,小皇帝生得细皮嫩肉的,稍微用点力就留下一个红印子。嗯,估计身上的更多。

郑老将军冷笑,“好一只白眼狼,竟为了那个小皇帝来杀你老父吗?”

赵言之怀疑郑秋谷是被毒药毒傻了,如今跟他说什么都答好。

然而郑老将军这辈子也等不到天亮了,见血封喉的穿肠毒药撂倒了一干叛将。郑秋谷跪下来给郑老将军磕了三个响头,儿子终究要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黄泉路上,定当负荆请罪。

郑秋谷正在想入非非,耳朵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疼疼疼,疼,阿言你先放手。”

天蒙蒙亮,皇城开了,小皇帝带着精锐部队和郑秋谷里应外合,终于收编了叛军。

伸手掐了大腿根一把,嘶,怪疼的,确实还活着。

“我那不是……”我那不是被你下了药吗?郑秋谷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郑秋谷,你死一回,已经把命还给郑老头儿了,你的命如今是我的了。”

郑大将军拆开了虎符,一半揣在了怀里,一半珍而重之的放在皇帝陛下的手里。

“阿言别哭,”郑大将军站起身,揽住小皇帝的肩膀,替他擦了擦眼泪。他的阿言长得真好,俊俏得好像一个小姑娘,“我答应过先皇,也答应过你,替你守住这万里河山。”

郑老将军大笑,“好儿子,没有白养你一场。”

郑大将军深吸了有口气,内心为自己点了个赞,郑秋谷你够勇。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最近郑大将军愁啊。

于是郑老国舅反了,带着他的旧部,他的亲儿子干儿子一起反了。然而他没带走郑秋谷,不是不想带走,是郑秋谷没有走。

如此,再也没有功高盖主的能臣,这江山终于完完整整的交到赵言之手里了。

郑老将军高兴,难免带着亲儿子干儿子喝两杯杯中物,待天明就杀进京城,许诺杀进皇宫饶那小皇帝一命,毕竟是干儿子的相中的,日后圈禁起来做个枕边人也并无不可。

“毒药?那是假死的药!”若是郑老国酒想要杀了郑秋谷灭口,这假死之药好歹还有个回还的余地,然而这个没良心的竟然以为他要害他?!

郑秋谷听得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了,猛地抬头,老皇帝也正看着他,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直直地望进他的心里。

郑大将军迟疑了一下。丢了虎符?分明是这小祖宗趁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故意摸走的。睡了皇帝?他错了,下次看情况!

就好比皇帝丢了玉玺,文官丢了大印,郑将军把他的虎符丢了。

终究是战场上父子兵戎相见。

一旁的赵言之伸手就给郑秋谷来了一下子,“谁说想要你死?”

郑老国舅也是豪横惯了,为这个国家流过血出过力,一个寸功未立的小娃娃登了帝位就要夺了他的权,如何忍的?

“郑秋谷,朕要革了你的将军,没收了你的虎符。”小皇帝扬着下巴,非常的严肃,非常的不可理喻。他是皇帝,就是可以不讲理。

郑秋谷一顿,这个称呼倒是好久没有听到过了,“阿言,保重。”,说罢转身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赵言之双手去搀,却再也没有搀得起来,郑秋谷七窍都见了血。

老皇帝愁得直叹气,感觉死了都闭不上眼睛。赵言之温温软软的一个水晶玻璃人,除了吟诗作画一概不过心,哪里能担得起这样的担子,然而没得选,不能担也得担。

“谢陛下成全。”郑秋谷嘴角含笑,临行前他就知道那杯践行酒是缠绵入骨的毒药。赵言之计算得好,时至今日毒发,毒药已经渗入心肺,终是无药可医了。

郑秋谷在御书房见到了皇上,皇帝陛下一手托着腮,一手把玩着一个小物件,凸目巨口,昂首环尾。哦豁,正是拼在一起的虎符。

“哪里的话,”郑秋谷从怀里摸出了虎符,扔了过去。“我的命是您救的,怎会为他赵家天下父子相残。”

“陛下不要啊,微臣知道错了。”郑大将军态度格外的良好,如果忽略咸猪手的话。

马上就打到皇城了,那皇城如今不过是一座空城。郑老将军格外的高兴,万事来得太过顺利,犹有天助。就说这小皇帝比他那老爹还要柔弱,如何坐得稳江山。

“那你就留在京城,别走了。”小皇帝的眼圈红了。

“请皇上拟旨,军情耽误不得。”郑秋谷行了君臣大礼,“臣定当不负皇上众望。”

“阿言,你说我错哪了我就错哪了。但是虎符得还给我。”郑大将军态度非常诚恳。

虽然皇帝陛下管郑秋谷叫表哥,实际上郑秋谷算不得皇帝陛下的正经表哥,他不过是郑老将军从战场上,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孩子,看着天资不错,就收做义子养着了。

尉非池
尉非池  作家 每一个写故事的人,都活过千百种人生

断袖

将军大人不干了

谢谢你,我爱你

画,重新裱?

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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