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难得露出那样明朗的笑意，将相机挪开，那笑容几乎刺着时知雨的双眼。
她看着也忘了同他计较，只把枫糖棒递给他，江起云极自然地接过，手指相触的那一瞬间，时知雨竟觉得指尖也开始发烫。
江起云没有留意她的异样，转过身继续拍下一张照片。时知雨在一旁看着，因为双手没有空余，他那枫糖棒就含在嘴里，时知雨笑他：“你不嫌冰还不嫌粘牙？”
江起云将糖取出来，示意她替他拿。时知雨只顾着看他取景，空着的左手顺手就接过来，踮着脚凑过去看他刚刚拍下的那几张照片。
“你居然把我吃糖的样子拍得这么丑！不行，见到我这个样子的人要么死要么娶我，我要杀人灭口！”
“你难道不是本来就长这个样子？”
时知雨从不知道他竟然这样毒舌，憋了一口气在胸口几乎要吐血，恨恨咬了一口枫糖棒，忽然听见江起云的声音响在头顶：“喂，你吃的……是哪一支？”
时知雨愣住，须臾，低下头去看自己空了的左手——
“……呕！”
江起云满脸黑线。
4
天气好了几日，蒙城又开始飘雪。
这天时知雨和江起云早早收了工，只是临回家前，时知雨先去了一趟自己的工作室，说是画展的门票已经开始发放，她要去拿一些亲自寄给朋友。
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却不知Aaron又是从哪里冒出来，在拐角处挡住时知雨的去路。
“他到底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喜欢他？难道你不知道他其实跟……”
“知雨，又在跟朋友聊天啊。”
不知何时江起云也走过来，打断Aaron的控诉。
时知雨立时像攀住了救命稻草，走到他跟前挽着他道：“他当然哪里都好，我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么？”
Aaron被她这话一噎，半晌都缓不过气。
“Zoey，你不能这样……”
他这么唤出她的名字，倒是江起云一怔，低声向时知雨飞快地说了句：“原来你也叫Zoey……”
时知雨没多想，眼看着Aaron就要过来拉她的手，江起云却将她往身后一掩，低声问了句：“准备好了吗？”
还没等时知雨反应过来，只听见Aaron一声惨叫，时知雨心头一跳，从江起云身后探出来看，只看见Aaron被打得一个趔趄，再抬起头时，嘴角衔了丝血，双目赤红地向他们这方向怒视过来。
“你打他干嘛！”时知雨吓得大叫。
“怎么，你心疼？”
江起云挑了挑眉，时知雨从不知道他也有这样痞气的时候，愣了半晌，还没来得及回答，只恍惚觉得江起云前面一个黑影挥过来，正要喊一声小心，江起云已经揽着她侧身一闪。
Aaron袭击不成，还要扑上来，江起云将时知雨推到一边，下一秒，竟然就真的走上前和Aaron打起来。
拳头一个接一个，江起云精瘦，Aaron在他面前毫无身高优势可言。他好似受过格斗训练，一招一招都打在点子上，没两下就把Aaron制在雪地里，拳头抵着Aaron的下巴，语气倒是轻松，“还有完没完。听着，时知雨不选择你，当然是因为喜欢我。你再纠缠她问这些白痴问题，见一次打你一次！”
时知雨看得目瞪口呆，又好气又好笑，江起云总说Aaron像个小男生，自己还不是一样。
事后Aaron捂着伤处离开，时知雨走到江起云跟前，拉过他因为用力太猛而不甚灵活的手腕，轻轻揉了揉道：“看不出来，你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竟然用暴力解决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