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骷髅之谜

2020-08-07 14:03:24

悬疑

我不得不提出反对意见:"这样写不行吧?我们不能毫无根据地去瞎蒙别人呀!"

次日,公司大会上,董事长宣布了我的总经理任命,这一时刻的到来,本来是我和萍萍梦寐以求的期盼,而现在却变得毫无意义。

你今天怎么了?对这个人那么有耐心?现在好了,他得寸进尺,竟然问起案子的定性来,这是侦查期间不能透露的机密呀,看你怎么回答?

虽然,我和萍萍已是情深意重,不可分离,但那把总经理交椅的诱惑,又让我不能拒绝董事长千斤的爱意,只能迁就迎合。

从现场回来,王所长把带回的死者左手掌、腕骨包裹好,立即派人送往专门机构检测骨龄,我把现场拍摄的照片迅速冲洗,王所长掏出现场提取物,摆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小心翼翼地擦拭、洗刷,一件件地打量、琢磨。

“小刘,我们来讨论一下,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王所长突然问我。

当时,硕士毕业在公司任策划部部长的董事长千金,她天生丽质、聪明伶俐,不知怎么看上了我,频频向我示爱,为了登上让人垂涎的总经理宝座,我欣然应约赴会,频繁出入董事长家。因为我清楚:任命总经理,董事长的点头是关键!

“别急!让我好好想想。”王所长边说边拍着脑门,抓耳挠腮地在办公室里转悠起来。突然,他停下脚步,恍然大悟地说,“啊!有了,这几年镇范围内没有失踪人员的报告,说明这个人根本不是我们辖区内的,小刘,看来我们的方法不对头,搜索面太窄狭了。还有,寻人启事太简单,要写得具体点,干脆这样写吧:寻找对象,女性,现年36岁,身高一米六八,于1980年2月14日下午一点失踪。对提供此人信息者,定当重谢!"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书写工整的蝇头小楷《我的陈述》:

由于我们没有正式登记结婚,应聘履历表“婚否”一栏上,我写的是“未婚“,又因新来乍到,没人知道我有女朋友,就碰上了董事长千金追我,我又不好回绝的烦心事!

"是的,我刚才仔细地查看了她摔坏的手表,时针指的是一点,由于破损的表面玻璃片紧扣在日历上,日历显示还依稀可辨是'14',说明她是14日的一点失踪。"

“虽然还没最后确定,但从现场勘察的信息看,‘自杀’与‘他杀’都不太可能。"王所长脱口而出。

看他连“自杀”或“他杀”的定性还那么犹豫。我心里唧咕起来:你今天怎么这么迟钝了?但碍于他是领导,不好表露。

以前,他面对错综复杂的案情,才思敏捷、行动迅速,而这次却判若两人,总是优柔寡断、慢条斯理,每次问他,又总是那么自信。让我郁闷至极,就很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好消息?等,等,等了这么久仍一事不成,难道就这样守株待兔?"

但那个山民却像猴子一样敏捷,很快把我们拉得很远,幸亏我和王所长在山区工作多年,也锻炼了些攀爬悬崖的技能,又带了绳索等工具,才艰难地到达崖底。

这时又想起另一件事,年前总经理透露:正月十二在公司开门红大会上,有重大事项发布,我猜测是总经理的任命。我绝不能缺席这关键的时刻!

王所长却笑眯眯地说:"不是瞎蒙,而是有据可依。"

1

“哦!那……那......"对方欲言又止,话筒里只有粗重的喘气声。

一堆白骨,什么也没有,他却说得如此轻巧,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疑惑地问:“死者留下了线索?"

王所长见我总是表示怀疑,就又详细地阐述了他对死者失踪月份的推理过程。

“不,听他的口气好像有难言之隐,今天来电话是试探,我作了承诺,他肯定会再来电话,而且据我推测,仍然会在明天这个时候打来!"

翌日,在派出所召开了镇属各村及企、事业单位负责人会议,王所长详尽地介绍了案情,要求各单位组织力量,分片包干负责进行调查走访,把打印、复制好的寻人启事和死者模拟画像发放、张贴到所在辖区,号召全民提供线索。

寻人启事登上市晚报二天了,仍没一点反应,让我焦躁起来,心想:只怕是与第一次一样,在白费工夫!就一个劲地催问王所长,怎么没有一点消息呀?是不是我们的方法又错了?

“这么说,重击致死的‘他杀’就可排除了?”听他这么说,我忙走过去,把照片上的头骨伤痕与突兀的石头认真比对,确实如此:骨损缺口内凹大小、深度与石尖形状完全一致。对王所长的判断深信不疑了。

看到报案人惊魂未定,我给他倒了杯茶,让他坐下来慢慢说,原来,他是岭南村的,经常攀爬在悬崖峭壁中采摘蘑菇、灵芝等药材、山货。

“请放心!我可以肯定说,这次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在我的办案生涯中还没有出现'冤、假、错'字眼呢!"

为了寻找她的尸骨,我多少次攀爬悬崖峭壁,寻遍丛林石沟,却都空手而归。但我从来没有放弃,暗暗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她!

骷髅呈仰卧状态散落在岩缝的乱石中,头骨朝西北向,脚骨呈东南向。后脑勺破损内凹,头骨下沾着3缕黑色长发。额骨顶至下颌骨长24厘米,两颧骨宽距13厘米。左手尺骨和桡骨下有淡绿色碎玉碴、右手尺骨和桡骨前端有块锈痕斑斑的西铁城手表。胸骨下有一串金黄色金属链条和马形挂件,骨架下散落着不少氧化严重铅质颗粒……

我一头雾水!

“您的看法是乎也有道理,但如果既不是‘自杀’又不能确定是‘他杀’,那又是什么?真把我弄糊涂了呀!”听他这么说,让我陷入迷惑之中,是啊,行凶者不会那么蠢吧!人都杀了,还会把这些贵重东西随同死者一起抛掉吗?何况但凡凶残者都是些嗜财如命之徒。

这时,天色暗淡下来,我一看表快下午五点半了。来时听司机说,最后一趟返程车是六点半,从山里到上车地点要一个多小时,如果这时不动身,就赶不回去。

今天下午,在他石峰山主峰上采摘一株灵芝时,发现悬崖下好象有东西闪闪发光,感觉奇怪,就攀爬到跟前去看个究竟,猛然发现岩石夹缝中有堆白骨嶙嶙的骷髅,黑幽幽的眼洞还直愣愣地盯着他,令他直冒冷汗!慌忙跑来派出所报案。

“寻找死者尸源,谈何容易!仅凭一堆白骨能找到吗?"

“是的,现在就等那只’肥兔’给我们一个惊喜了!”王所长笑眯眯地说。

我和王所长则呆坐在办公室日夜值班,静候信息反馈,期待各地富有价值的报告。

3

总经理由于年龄和身体原因,提出退休请辞,董事长要求他:培养好总经理接班人再离职,他可能是看中了我的为人忠厚和工作能力,尽力培养、扶植我,公司上下都看得出:我就是未来的总经理。

如果说是未婚妻,麻烦就来了!因为,你正角逐总经理宝座,正与董事长千金打得火热!原来你是窥视总经理宝座,而骗取董事长千金的芳心!

“找上门来!难道您要找我?”来人猛吃一惊,睁大眼睛望着王所长。

待我把冲洗好的照片摊在桌上,又一张张拿起揣摩。

然而,三天过去,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好,寻人启事就这样写,发布范围呢?"听了他无可挑剔的分析、推理,我心悦诚服了。

沉默片刻,王所长很有把握地说:“哦!有了,这样写吧:此人,1954年出生,现年36岁。身高一米六八。"

各司其职,未了的事让其他部门去做……

虽然,对他的说法我不敢苟同,但他既然这么自信,我还能说什么?那就等待他说的什么‘惊喜’吧!

听那口气,王所长的答复,是对方期盼已久的喜信。只是把我越弄越糊涂了,待对方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我迫不及待地问:“所长,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在侦查期间透露这么重要信息?而且案件的性质我们还无法确定!您却这么说,如果错了,怎么收场?”

“所长,死者年龄多大?"

他却神情悠然,总是安慰着我:“别急嘛!只要耐心地等待,好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他能给我们惊喜?”看到王所长莫测高深的神态,我实在琢磨不透。

“有,已在当地派出所备了案,当时也确实是她帮我拿着那些子弹。这么说,您还是怀疑我?”来人恐慌起来。

如果倒下,就再也爬起不来,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自己就将悄无声息地死去!不能,不能呆在这里,必须赶回去!呆在这里不仅于事无补,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是啊!这很重要,唉!这该死的脑壳真不管用了,差点忽略了这一点。"王所长拍了拍脑门,走到办公桌前又琢磨起那些现场捡拾物来。

“是的,这次你们帮我找到了萍萍的尸骨,能让她入土为安,不知怎么感谢你们啊!”来人声泪俱下。

“怪怪的?所长一贯料事如神,应该已有明确决断吧!"

来人激动不已,双手握住王所长,发自内心的赞叹!

现场勘察完毕,天色渐渐黯淡,暮霭弥漫、树影婆娑,一群乌鸦在“哇一一哇一一”地啼叫,犹如凄凉呜咽,阵阵山风嗖嗖作响,好似低微呻吟!

“2月14日,是情人节呀!”当写到死者失踪日期时,我突然想起来。

“不用怀疑,我们是根据现场勘查的信息推测出来的,当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但确有其人也不奇怪!把它张贴出去再说。"

因此,我断定1980年2月14日下午一点就是死者出事的时间。"

见我对他的这种做法表示极大不满,王所长拿起现场照片指点着对我说:“不用担心,我已认定这个案子的凶手不是自然人,死者后脑勺损伤,不是人为的,而是砸在岩石上所致,来,你看,头骨上的致命损伤缺口与这块石尖完全吻合,这块顽石就是凶手!”

“所长,是不是画错了?这个人她哪有这么漂亮?"

一天下午,正当我在值班室暗自庆幸:今天没出什么事,难得这样清闲!

“所长,不是泼冷水,对这个人期望值不要太高,你看他断断续续几句话就挂了电话,别指望他能提供什么重要线索。"

我很是失望,好不容易盼来了电话,但一无所获!

但回去嘛,又怎能忍心丢下她!

阵阵凉风袭来,我瑟瑟发抖、昏昏欲睡,让我一下意识到这是危险的信号!

“你说的是极少数现象,大多数办案人员是遵循‘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坚持实事求是的办案作风。”

2

想到事情发生已过去四个多小时,这么喊叫,这么寻找,不见她一点声息,她是必死无疑!

不出王所长所料,次日晚上十一点多,电话又叮铃铃……叮铃铃……地响起来。我抓起话筒故意问:“你是谁?有什么事?"

“什么?人骨!”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次听到辖区内有人骨残骸。

在山民的带路下,我们迅速赶到一处险峻的悬崖边。山民说,那堆人骨就在悬崖底下的石缝中,我俯瞰崖下,黑黝黝的深不见底,顿觉头晕目眩!

由此,将1990年倒推30多年就是她的出生年份,这样也就只有1954年符合这一条件。照此推算,她今年36岁,死亡时间就应该是1980年,当时是26岁,但寻人启事只能按现年写,主要是引起熟悉她的人提供线索,协助我们破案。"

“当然,月份是通过假设推理出来的。你看,时点、日子很明显,只是月份无法确定?我们就假设这堆白骨是自杀或者他杀形成的,根据这几天的调查又确定死者不是我们山峰的人。那么,从外地翻山越岭来到这个地方,上述两者都要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就是合适的天气。

自此以后,我惶惶不可终日,害怕那些担心变为现实。虽然萍萍父母双亡,又是独生女,与其他亲友没有多大来往,对她的失踪没人觉察。

于是,一场捕捉死者蛛丝马迹,揭开深山骷髅之谜的行动,在全镇范围内迅速开展起来。

“我想打听一下,你们登的寻人启事是怎么回事?"

“小刘,不是我今天变蠢了,而是现场情况很复杂,让我无法定决!”王所长好像看穿了我对他的不滿,又继续说,“你看:自杀的话,正于你说的,自杀者不可能来到这个渺无人烟的地方,但反常的事也有呀!他杀嘛,死者的遗留物又让人疑窦丛生:她金项链、手表、还有玉镯,都一一穿戴在身。而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高档商品。特别是那只玉镯,从擦拭后的玉碴看出,是相当昂贵的翡翠玉!我想,行凶者能把死者搬来这么远,应该不会是仓促行事,完全有时间把这些值钱的东西摘下来占为己有,他却没这么做!至于后脑勺破损是不是行凶者重击所致,现在也难断定。因此,'自杀'或'他杀'的定性,还是言之过早!"

于是,我又迅速起草寻人启事,写着写着,碰到了难题。

“所长,现场情形明摆着是‘他杀’特征。还存在什么蹊跷?”

王所长见我语塞,忙对着话筒说:“我们在一处悬崖下发现了一堆人骨,经分析判断,认为是这样一个人的残骸。"

我一下爬起来!强忍疼痛,扯着嗓门喊她,没一点回音,大声呼救,也无反应,我清楚:这里渺无人迹,尽管喊破嗓子,也喊不到人。

“喂,喂!怎么不说话呀?你一定有重要信息吧?不要有什么顾虑!向你保证,我们对信息提供者绝对保密,而且会尽力保护他的合法权益。"王所长有点急了,抓起话筒大声说。

回家到后,想起深爱的人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皮下,一条活生生人命就此毀灭!我追悔莫及、失声痛哭。不行,必须找到她!

4

死者失踪的时间我们还一无所知,却要写得这么具体,简直在胡扯!

当时,我正针对现场勘察情况进行分析、判断,认为此事与早几天侦破的“枫林迷案"有很多相似之处,就不假思索地说:“我认为这是典型的‘他杀’!骷髅散落地不是第一现场,是抛尸现场。”

这个人东扯葫芦西扯叶,一下引起了我的怀疑:莫不是来探风声的?但王所长却不厌其烦地和他攀谈,还向他作出保证,我真有点弄不懂!

“根据呢?"

“我有什么辛苦?只是你们为了一方治安,日夜操劳,才真正辛苦!”来者见问,欠了欠身说。

“过奖了!其实我们侦查破案,全靠知情人提供线索,才能揭开迷离的案情,我想你一定有重要情况提供,协助我们破案吧?"

回顾从勘察现场至现在,快一个星期了,我们没有主动侦查,只是傻乎乎地呆在办公室等待,王所长平时总是说:侦查破案,兵贵神速!情况瞬息万变,线索稍纵即逝,决不能给案犯有喘息机会。

“您好!久闻所长对各种疑难案件明察秋毫,我想请教一下,您对发现的骷髅事件是怎么看的?"

于是,屈打成招,绑赴刑场,荒郊野外又添冤魂!

王所长目光异样地盯着他说:“不要这么讲,是你的行动让我们少费周折,揭开了骷髅之谜!但如果你不来,我们就会找上门来,那时,一切就会变得复杂了!”

“所长为了工作,任劳任怨,其敬业精神实在可嘉!特别是料事如神的破案技能,无不让人称颂!”

“是啊!怪吓人的。”

“哪里?图有虚名,我有多大能耐,自己清楚!”

突然电话叮铃铃……叮铃铃……响起来,我一把抓起话筒放在桌上,因为王所长已大踏步来到跟前,好让他也能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喂,是山峰镇派出所吗?“

“嘿嘿!看来您也是情场老手,讲到情人,眼睛就光芒四射!”我嬉皮笑脸地冲他说。

汽枪是管制器械,有登记备案制度。经查询,发现全市仅十人执有‘工字牌’汽枪,通过排查,最后确定你可能就是死者的同伴。请问,你有这样一枝汽枪吗?”

突然一个年近五十的山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石峰山下有一堆人骨!”

还有:你一定是为当上董事长乘龙快婿、摄取总经理宝座扫除障碍,丧心病狂地把未婚妻推下了悬崖。

“感谢?我没有那种奢望!现在办案人员根据案情的表面现象,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制造冤假错案的事例太多了!令人生畏!”

掌握了来人信息?还要采取行动?王所长突然这么说,让我如堕五里云雾中,从没听他说过呀!看来,他不是在恐吓就是在吹牛!

1980年春节期间,萍萍来到了我的身边,我提心吊胆,生怕被董事长千金发觉,不敢让她抛头露面。

我支撑起疲惫、虚脱的身子,强打起精神,费尽艰辛攀爬到山顶,踉踉跄跄一个多小时,赶上了最后一班返程公交车。

“肯定是年龄不对。”当时对他推测出来的年龄我就表示怀疑,故提醒他。

想到这些,我不寒而栗!不能,此事绝不能声张。

王所长却兴奋不已:“小刘,这个人就是那只’肥兔‘,是我们要找的人。他掌握着重要线索,看来,骷髅之谜指日可揭!"

按生肖十二年轮值,1990年加减12或12的倍数都是马年。就是说今年以前的1954年、1966年、1978年都是马年,她死时有20多岁,又死了有10年的话,那么至今她已死去了30多年。

“我又有什么信息留在现场?不可能!”来人迷惑不解。

“是啊!这是你们年轻人的节日,差点让我忽略了,看来这个案子有点意思了,这个日子给它増加了神秘色彩!”

“是怕惹麻烦吧?其实你不必担心,你提供的情况能帮助我们破案,我们还要感谢你呢!”

“这就是你要说的那些情况?”看完他的陈述,王所长口气深沉地问。

由于风吹雨蚀,其他衣饰物件已分化得无影无踪。

“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只要我们进行认真寻找,是不怕找不到的。”

.......

“这个嘛!由于调查的情况还不够全面,暂时很难作出准确判断,只是现场情况表明,似乎有点怪怪的!"

“是的,有什么事?"

见我一脸嘻笑,王所长神情严肃地说:“开什么玩笑!年过半百的人了,哪有那根神经?只是这个案子与情人节搅在一起,让我突发奇想!"

“别急!虽然现在案情还是一片渺茫,但只要弄清死者是谁,一切就会水落石出,当务之急就是迅速找到‘尸源’。"

“是的!首先,头骨下有长头发、戴金项链、女表、玉镯,表明死者是女性;这一点你也轻易看出了。其次,头颅骨长24厘米,她身高应该是一米六八左右,因为按照人体结构比例,身高一般是七个头的长度;另外,从头骨长度,两颧骨宽距,下巴结构推测,她是典型的瓜子脸;还有,她能穿戴这么贵重时髦的饰品,说明她经济富裕,绝非一般村民。这些,就告诉了我们死者的身材、像貌等特征。"

“不用怀疑!听了我的表态,他那轻松愉快的口气,你没听出来吗?我敢打赌,明天他会把骷髅谜底和盘托。”

“那……那好吧,下次再联系。"对方挂断了电话。

“真是名不虚传!令人佩服!好,我会登门拜访,明天见!”

“小刘,我们立即赶赴现场,必须在日落前把现场勘查完毕,天色暗下来,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只见王所长已背上勘察工具,站在门口。

“所长,别谦虚......”

得知我将很快晋升到总经理位置,她更是欣喜不已!

“别再磨蹭了,赶紧下去吧!”王所长抬头看看天色,催促着。

这样,热心人就会积极举报,公安局就会及时介入。现场明摆着,人死在那里,当时只有两人,一个尸首不见,一个活着回来。但发生的经过无人知晓,办案人员不会相信你的讲述,你跳进黄河洗不清!

在乱石中,在丛林里,我艰难地攀爬寻找,但终不见她的踪影,意识到发生了可怕的事:她一定发生了不测。顿觉天崩地裂,悲痛欲绝!

“小刘,给你一个任务,把死者的模拟肖像画出来,我们把寻人启事发出去,就不怕找到这个人。"

“神秘色彩?”

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滿腹狐疑:推测年龄不会这么简单吧?但不好和他争辩,只能等骨龄鉴定结果再说。

“干脆登到市晚报上,这样,就可做到了家喻户晓,不信碰不到知情人。"

其实,我已有相恋多年的未婚妻一一萍萍,她的美貌和气质一点不亚于董事长千金,她1954年出生,属马,今年36岁,她有一米六八的身材,拥有东方女性典型瓜子脸,她温文尔雅,端庄大方。

5

“首先,骷髅散落地在崇山峻岭之中,如果自杀,自杀者不可能费尽艰辛来选择这个连尸骨都难找到的地方,要自杀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呀!其次,这里方圆百多里是原始森林,山路崎岖,行凶者很难把一个大活人拉到这里动手,只能把死人扛来抛尸灭迹。而且,死者后脑勺破损,应该是重击致死的确证。还有,从现场遗留物看,死者是女性,案件性质就不外乎情杀,或奸杀了!”

“不是什么重要线索,只是一些实际情况,我已写了一下,你们看看吧。”

他一言不发,来回踱步,他时而停下脚步,拿起物件反复观察,时而仰头眺望,眉宇间‘川’字越锁越紧。

我们热情地把他迎进办公室,让他在沙发上落坐,王所长笑吟吟地说:“我想,你就是要向我们提供重要线索的客人吧!辛苦了!”

”这.......“听对方这么问,我不知怎么回答。

这时,王所长已走近骸骨,在一一照相、勘验,不时用铒子夹起一些东西装进小塑料袋,我走过去掏出记录本子,按照他的讲述一一记录:

听了王所长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我不想和他争论了。心想:皇帝的日子,老板的工!你是老板,你不怕等,难道我怕?

“怎么找?一点线索都没有!"

“是啊!你想,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情人节,与自己深爱的人,携手游玩,该是多么浪漫的事!你应该有亲身体验吧?”王所长眼睛放出光亮,笑呵呵地说。

山民指着不远处一片嶙峋突兀的岩石说:“你们看,就在那里。"

“没什么,就算偶然的遐想吧!”王所长忽闪着异样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大学毕业后,就一起在南方打拼,注册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几年来,虽然事业风生水起,但我们嫌事务所平台太小,尽力寻找更大的发展空间,刚好A公司招聘人才,我积极应聘,如愿以偿找到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来公司就职后,我们由一起厮守变为天各一方,但我们从不后悔,她更没半点怨言。

“不,年龄一点没错。接到的医学鉴定结论是:死者骨龄25岁,白骨化程度不小于10年。按正负一岁属正常范围确定,与我推测的她死亡年龄26岁,现年36岁,完全对上了号。"王所长肯定地说。

“那是肯定的!至于如何惩罚?是其他部门的事,我们管的是侦查破案,整理材料上报,交差!”

“但又怎么就能确定是2月份的14日呢?"因为日历表上没有标明月份!我还是怀疑他的判断。

“奇想?难道您认为这个案子与情人节有关联?”怎么?他又把情人节的浪漫与复杂的案情扯到了一块,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经王所长一一点拨,我茅塞顿开,是啊!这确是寻找死者的重要线索。

我给他倒了杯茶,他忙起身双手来接,一副举止大方、彬彬有礼的样子,趁他接茶之际,我近距离瞄了他一眼,只见他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深邃的目光炯炯有神,显得聪明干练。

“我就是,你说吧!"王所长忙抢过话筒。

“那就等他的电话吧!"既然王所长这么有把握,我不好扫他的兴,只能拭目以待,看看他的推测到底准不准?

一堆阴森森白骨,眨眼之间变为如花似玉的少女,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试想,在一个狂风暴雨,或者冰天雪地的日子里,他们会这样艰难跋涉来到这里吗?我们已有合乎科学的推测:她死于1980年某个时间。根据这一判断,我查阅了我1980年日记记载,全年12个月中的‘14’日,只有2月14日是个风和日丽的白天,其他月份的14日不是刮风下雨就是大雪冰冻,完全不适合上述二者行事。

我拿起电话,准备向公司报告,组织人员去搜救,霍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上心头:这事一旦公开,人们会怎么想?那个摔死的人是谁?

我根据现场勘察情形,经过缜密梳理,作出了这一判断。心想,这一结论应该是无懈可击。王所长一定会对我大加赞赏。

12年前我应聘为A公司总经理助理,凭着我的聪明才智和吃苦精神,工作上得心应手,二年时间就挪到了副总经理位置。

“小刘,不要惊慌,看来我们又有事做了!”这时王所长听到我们的谈话,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第三天晚上十一点多,正当我在电话机前等得心灰意冷:看来今天又泡汤了!

2月14日情人节那天,是正月十一日,公司按惯例要过了元宵节才正式上班,刚好,董事长携爱女探亲未归,我想趁这个机会,和萍萍痛痛快快的玩一天再送她走,我问她情人节怎么过?她提出去登山打猎,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爱好。

这样心术不正的人能担公司重任吗?这样,总经理职位与我无缘,一切就前功尽弃。

“你留下的线索很明显,我在现场发现了不少散落的铅质颗粒,经分析,是‘工字牌’汽枪子弹,死者身旁有如此多的汽枪子弹,而她的遗骨中没有,更没有被汽枪击中的痕迹,因此绝不是中枪留下的,应该是她帮同伴拿着的子弹,那么执有‘工字牌’汽枪的人中就有她的同伴。

"呵呵!小刘,看来你怨气还不少。嫌我办事拖沓了吧?其实是在冤枉我呀!我之所以这样做,正是针对案情的特殊性而采取的相应对策。办案虽然要求雷厉风行,但也不是千篇一律,要讲究灵活机动、对症下药。根据我的分析,这一事件只能釆取慢火攻心的方法,我们把信息发出去,让条件日臻成熟,就会水到渠成,说不定你正在树下酣睡,一只肥兔就撞上来了,还是好好的等着吧!''见我对他的做法表示不满,王所长笑微微地解释。

“这个嘛!其实很简单,你看,她的项链心坠是一只小马驹,说明她属马,把生肖作为吉祥物佩件,是人们的通常做法啊。而且从现场白骨化程度判断,她死了至少10年,从骨骼生理结构及佩戴饰品分析,她死时应该只20多岁,当然准确年龄要等骨龄检测结果。暂且就按这一判断来推测:她马年出生,今年是1990年,是她的本命年。

“是的,她的死你有重大嫌疑,因为,现场情形错综复杂,一切皆有可能。如果你不主动来,麻烦就大了:看到寻人启事,你视而不见,说明你做贼心虚,凶手就是你!今天来了,说明你心中无鬼,你的陈述又与我的判断完全吻合,这样,你就为自己洗刷了嫌疑。"

见我催问,他瞬间收敛了笑容,脸色阴沉起来,手指微微颤抖地打开公文包,拿出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公文纸。

"有依据?"听他如此肯定的口气,我楞住了!

“协助,谈不上!只是知晓一些你们可能难以明了的实情,但一旦讲出来又怕无人相信!”

但这些年来,我一直生活在恶梦中,承受悲伤的煎熬,任由悔恨的吞噬!她,是我永匿心底的疼痛......

我朝他指的地方望去,只见一副弯曲的人骨架散落在岩缝中,透过茂密树叶的斜阳,投射在残骸上,光怪陆离、若隐若现,令人发怵!

原来和我讨论案情时,他还是模棱两可,现在却说得这么肯定,我真担心起王所长的智商来,没有绝对把握,不能这样信口开河地乱说呀!

石峰山是丛林密布、层峦叠嶂的山区,各种飞禽走兽应有尽有,是登山狩猎的理想之地。我们玩得兴趣盎然,打了不少山鸡野味,收获颇丰,快到下午一点才准备下山返程。这时,一只小松鼠在前面的草丛中蹦跳,萍萍就追了过去,我紧跟其后,突然,猛听“'唉呀!”一声,身子一斜扑向悬崖,我急忙伸手去抓,也踩空一脚掉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眼前一黑,顷刻失去知觉......

我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说不是未婚妻,麻烦就更大:你作风败坏,在荒山野外与人鬼混,或许对她非礼,強奸了她,而杀人灭口把她推下了山。

“我担心如果正碰上这少数不明事理的人,就遭殃了!”

那就交差吧!

“是的,现场上留下了你的信息,我们已掌握了你的情况,至于没来找你,是在等你,你再不来,我们就要采取行动了,那时你就不会这么舒服了。”王所长直言不讳地说。

心想,过了春节把她送走,等任命总经理后,再把她接来举办婚礼,至于董事长千金那边,就只能在事后向作她解释。

“所长,真把我搞迷糊了!怎么您一下就弄清了她的出生年份?"我不解地问。

模拟画像是我的特长,当即在办公桌上铺开纸张,拿起炭素笔,按照现场勘查结果和王所长的分析、描述,尽力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认真勾勒起来。

很快一个打扮时髦、丽姿可人的少女呼之欲出!在王所长的指点下,又几经修改,她那温文尔雅的形象更加栩栩如生了。

见我一脸茫然,王所长笑了笑说:

“别耽误时间,请把你掌握的重要线索快告诉我们吧!”来人一个劲地夸奖王所长,让我反感:今天又不是要你来唱赞歌,拍马屁的!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一起勘查现场,我一点都没觉察,却让他如数家珍般囊括,我真佩服他那明察秋毫的观察和鞭辟入里的分析,也就无话可说了。

看了他的陈述,我心情沉重,陷入沉思。是啊!这是一个心酸的故事,一幕绞心的悲剧!

然而,他对我的判断不置可否,只是咔嚓一声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着,深邃的目光凝视窗外,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的看法虽然有道理,但不会那么简单吧?我总觉得很蹊跷!"

“据我所知,确实如此,您既然讲到了这个份上,我就冒瞞地问一句:您认为这个事情是什么性质?"

“王所长在吗?我想找他请教点事。"

他喃喃自语:怎么一点信息都没有?这种做法是不是错了?差错出在哪里?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搭上公交车来到了石峰山下。

“那又错在哪里呢?”我们好多推测,都是基于年龄这一关键点作出的,现在年龄与科学鉴定相符,我实在不解!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苏醒过来时,感觉脑袋剧烈疼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知道自己摔伤了,就尽力回想是怎么回事?瞬间,眼前呈现抖落时的一幕,啊!不好,她掉下悬崖了!

“啊!太神了!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有您这样的公安,何愁重案不破!”

“对这种人的行为,虽然有同情之处,但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却隐瞒不报,就算不是凶手,也应该受到惩罚!”看着来人轻松愉快地走了,我不免愤愤然!

我们攀着陡壁上的灌木、树藤小心翼翼地往下滑落,我心里清楚,攀爬这样的悬崖很危险,稍不留神,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王所长坐立不安了,他一支支抽烟,一个劲地踱步,一会儿拿起现场检材、物件琢磨,一会儿把他的日记本翻来翻去。活似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没有?死者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线索呀,如果把它充分利用,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好,有您的指点,保证完成任务。"

次日上午八点,我和王所长刚走进派出所大门,一辆伏尔加小轿车尾随而来,嗄哧一声停在地坪中央,车上走出一个西装革履、派头十足年近四十的精壮汉子,左手腋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滿面春风地与我们一一握手。

“别那么说!我们是吃这碗饭的,虽然辛苦,也是乐在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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