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且笑,莫言忧伤

2018-08-18 16:30:08

青春

瓦蓝的的苍穹之下,成群的鸟儿轻盈地飞过。时而又有飞机掠过,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好像是为了表明自己曾经来过。阳光羞涩地穿透云层,撒下似红似黄的万丈光芒,温暖而有力。在大自然柔软怀抱的庇护下,我们经历了人生中最美的阶段,这就是青春,不被任何人辜负的花样年华

再说宇轩,溪悦和他在一起相处轻松多了,在他面前,她没有一点压力。溪悦就像一个从上世纪60年代穿越过来的女性,保守、传统。“男女授受不亲”是溪悦与异性相处的基本准则,因此溪悦几乎从不和男生动手。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让溪悦不仅动手,还动脚的男生。溪悦和宇轩一天打打闹闹,却也不失快乐,就像电视剧里的慕容云海和楚雨荨。

就这样,溪悦暗恋了墨涵接近三年,默默地做了很多傻事。那些年,宇轩也在“宠”着溪悦。然而,溪悦和宇轩也终究散了。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学校开展打扫卫生活动,一块抹布葬送了溪悦和宇轩之间不知道是友情还是爱情的情谊。两年的点滴清零,从此溪悦与宇轩形同陌路。不知道宇轩是怎么想的,起码在溪悦心里,他从未远去。

或许缘分天注定,谁能想到,不久之后,溪悦和墨涵又相遇了。他向她挥手,她对他微笑。既没有韩剧中男主与女主雨中重逢的那般浪漫,也没有电影中男一号和女一号小时候就互生情愫,不期而遇的那种喜悦。原来重逢也可以这般简单。

那是九月初的一个下午,空气已经不像盛夏那般燥热了,只是耳边偶尔会传来蛐蛐的“唧唧”声。就算前世没有过约定,今生他们注定有一段同桌情。在老师的安排下,溪悦和墨涵成了“邻居”。毕竟刚刚步入初中,溪悦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提到爱情都会红着脸躲避。而墨涵是一个充分释放天性的顽皮青年,他毫不避讳地告诉溪悦,他在小学时候就交女朋友了,而且现在他们还在一起。

暗恋的心情就像盖上薄膜的庄稼,种子在拼命地发芽、长大,头顶上却始终有一种难以突破的障碍物。那是一种渴望出头,却始终不见天日的痛苦。

残缺的友谊

溪悦惊讶地盯着眼前这个先进又早熟的“怪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手机并不普遍,写信是人们之间交流的一种重要方式。溪悦热心地当起了墨涵和其女友之间的邮递员。每次他给她写了情书,先由溪悦帮他传回自己村子里,交给一个姑娘,再由这个姑娘把信件交给他的女朋友。这样的工作不知道做了多久。慢慢地,溪悦发现了他的第一个优点——钟情。

看到这些,不知为什么,溪悦的心里酸酸的,莫名其妙地想流泪。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长相一般,皮肤黝黑,个子也不高,还特别爱耍酷的小伙子似乎没有那么奇葩了。是的,溪悦心疼他。“难道这就是爱”?溪悦的心里就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感情来得太突然,溪悦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嘿,想什么呢?”闺蜜一句话把溪悦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哪有,没什么”,溪悦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在溪悦的世界里,初中就喜欢上别人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是的,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溪悦自己在心中默念着。从此,她开启了暗恋之旅。

溪悦特别相信日久生情这句话,很快,随着溪悦对墨涵感情的加深,宇轩对溪悦也产生了微妙的情愫,这种情愫叫喜欢,一种只有男女间才能存在的情感。“情人眼里出西施”,溪悦眼里看到的墨涵是经过美图秀秀和PS处理过的,是那么地完美。他经常为朋友而打架,反被老师误认为是“主谋”。溪悦非常同情他,甚至模仿他的字迹,帮他一起写检查,反省打架行为。或许他不知道,溪悦的倾心付出不只源于友谊。晚自习,溪悦和墨涵把棋盘画在书上下棋玩耍,用眼神与班主任过招。但是,溪悦也怕惹墨涵不开心,她总是以朋友的名义做着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

花样年华青春

对于宇轩,时间始终没能帮溪悦打开心门。遗憾与悔恨时时折磨着溪悦的精神和灵魂,曾经的温暖渐渐被风吹散,只剩下难以忍受的钻心之痛。这六七年中,溪悦深刻体味了“可望不可即”的痛苦,那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绪。2016年11月底,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 。有一天,溪悦特别想和宇轩说话,不管聊什么,只要是他就好。溪悦鼓起勇气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她不知道接下来将面对的是宇轩的敷衍,热情还是什么都没有的冷冰冰的会话框。在短短几分钟内,溪悦考虑了几乎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只是,溪悦万万没想到,宇轩说了一句让她足以开心几个月的话:“下次你来我学校了记得叫我哈”(溪悦骗他说自己不久前去过他的学校)。这不仅仅是几个普通的字,因为这其中包含着宇轩对溪悦的原谅,宽容,和解甚至示好。溪悦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她只想找一个最高分贝的喇叭,向全世界宣布:“宇轩原谅我了”。

与此同时,溪悦的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人,宇轩。他,浓而密的眉毛,呈现出彩虹般的完美弧度,爽朗的笑声好像能把人的魂魄勾走似的。柔嫩的肌肤,让人产生想上去摸一把的冲动,一颗美人痣坐落在眼睛的垂直平分线上。

生命中总有那么几分几秒,你愿意用几天几夜去回味,用几年几月去换回。对于我们是这样,对于溪悦也不例外。

时光荏苒,似水流年。放得下过去,回不了当初。外面天阴阴,何必情深深?三生三世,前世今生。纵然没有十里桃花,我依旧笑迎春风,只为不辜负那颗虔诚的心。

最后,溪悦和宇轩如约见面,就在对视的那一刻,似乎一切误会和矛盾都烟消云散了,什么都不要解释,溪悦只想静静享受多年后重逢的喜悦。天上的云渐渐散去,溪悦感觉身上暖暖的,即使是在冬天。

溪悦文静乖巧,是大家眼中的三好学生,而墨涵,则是一个调皮捣蛋,三天两头参与打架斗殴的坏孩子。这样格格不入的两个人,即使凑到一起,恐怕也不会激起微微涟漪。唯一把溪悦和墨涵联系在一起的事件是,他们曾一起朗诵诗歌、打块板,在小小的团队中进行着现代人所谓的文艺表演。毕业时,也许是因为年纪小而不懂感情珍贵,也许是渴望摆脱这个条件落后的地方,学生之间既没有因舍不得分别而放生大哭的依依情深,也没有拍照留纪念或者互送礼物搞聚会的行为习惯。毕业来得不知不觉,溪悦和墨涵分别得悄无声息。两年的同学情,是那么地微不足道。离别时,墨涵在溪悦的记忆中空空的。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有人提起他的时候,溪悦都不会记得,自己的朋友圈中有过这么一个渺小的人。

遗憾?遗恨!

2014年,溪悦要参加高考。6月6日黄昏时分,溪悦和舍友出外面购买考试用品,无意中见到了宇轩,那张面孔,熟悉又陌生。来不及多想,“嗨”,溪悦喊出了声。宇轩没有任何反应,表情木讷,呆呆地从溪悦身边走过。溪悦睁大眼睛,让眼眶中的泪水倒流回去。或许就在那一刻注定了,补习将是溪悦下一步要走的路。

时间匆匆逝去,留下的是感情的积淀,溪悦日复一日地付出,把一个人的恋爱维持了接近三年。溪悦与墨涵之间的交流碰撞,最让她难忘的是那次“比赛”:他们口头上互相约定,每天谁先来教室,谁就是赢家。赢了没有奖励,输了没有惩罚,那是一场不参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青春游戏。那几天,当舍友们还在熟睡的时候,溪悦早已匆匆起床,以极限速度洗漱完毕,等待楼管阿姨开门。当门开了的那一霎那,溪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气喘吁吁地飞奔到教室。第一天,溪悦赢了,故意流露出得意的表情。墨涵先是习惯性地挠挠头,然后不屑地看了溪悦一眼:“哼,我是故意让你的,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正常发挥了”。溪悦似信非信地瞅着他,小声嘀咕:“输了还找理由”。然而,第二天溪悦真的输了。听同学说,一次课间操后,墨涵为了战胜溪悦,跑得太猛,鞋子都飞出几米。为了给他留足面子,溪悦在角落里偷笑了成百上千回,还差点被别人当成莫名其妙大笑的傻子。后来吧,墨涵接连赢了溪悦几天。溪悦泄气了,于是第二天,溪悦故意很迟才去教室。当溪悦踏入楼道的时候,发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没错,就是他”。溪悦赶上墨涵,就像提前约好了似的,他们并肩走进教室。墨涵解释说:“我接连赢了你那么多次,怕你不好受,就想着让你赢一回吧,所以今天才来这么迟。”原来,墨涵是如此体贴的一个人,只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覆盖了他的优点,以致这么长时间来溪悦都未曾发觉。听到墨涵那样说,溪悦嘟着嘴答道:“是啊,你也不让让我,反正起床那么早,跑到教室也还是输,干脆我不要早来好了。”互诉原因后,溪悦和墨涵都笑了。后来,老师给墨涵换了座位,他们的赌约就这样终止了。这就好比洁白无瑕的纸张上,被溅上了一大滴黑黑的墨水。从那时起,溪悦恨她,恨被大家称为女强人的班主任。曾经有同学开玩笑感叹道:“班主任(通过换座位的方式)到底拆散了多少对有情人啊。”毕业前,溪悦无意中得知墨涵曾经也喜欢她,心中五味杂陈,“我们算不算被班主任拆散的鸳鸯呢”?

相信爱情,笑对春风

在课间,溪悦喜欢边写作业边低声哼唱,于是宇轩管溪悦叫“MP3”。他时不时地在溪悦头上按来按去,说是在“按键换歌”。若是溪悦生气了,不唱了。宇轩就调皮道:“怎么暂停了”?然后就说很多甜言蜜语,直到把溪悦哄好为止。溪悦和宇轩俩人频繁地闹矛盾,之后宇轩向溪悦道歉,和好,再闹……溪悦还清晰地记着宇轩第一次给她道歉时的情景,他以传纸条的方式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那幼小的心灵。”溪悦被宇轩俏皮的语言逗乐了,哪还顾得上生气。由于溪悦当时比较任性,倔强,道歉几乎成了宇轩的“家常便饭”。更让溪悦记忆犹新的是,宇轩曾为了让她“原谅”自己,给她写了752个对不起,还用涂改液在溪悦桌子上写满了“对不起”。752个对不起,是用英文写成的,整整齐齐,宇轩写作业都没有这么认真过。溪悦把“对不起”一个一个地用心数完,满是感动,溪悦觉得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在意她。只是,溪悦还表现得特别神气,不可理喻,嘴上说着不肯原谅他。现在,溪悦想:如果她遇到当时的自己,一定毫不留情地给她一记闪亮的耳光。在溪悦验收752个对不起后,宇轩坚持要把它扔了,说那是他的耻辱,溪悦同意了。以前的溪悦没有现在这么温柔,她还曾泼妇般地将宇轩的英语作业本撕成了两半。而宇轩也时常“骂”溪悦“卑鄙、无耻”之类难听的话,虽然毫无根据,但也骂了溪悦整整两年。同学们都传言说宇轩喜欢溪悦,然而溪悦却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

爱情就像一场游戏,过程轰轰烈烈,但结果有输有赢。赢了可以白首不相离,若输了,对方就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在爱情这场游戏中,墨涵输了。在失恋的那段时间里,墨涵的心情十分糟糕。或许在男孩的字典里,哭真的不会,但是从他那忧郁的眼神和时不时的叹息声中,溪悦能够感受到他的难过,那是他以前从未流露过的无助。

一个人的爱情

与宇轩相见的前一天晚上,溪悦心情紧张。“亲爱的人呐,时隔多年后的遇见,我们会上演什么样的故事呢?”溪悦的心乱了。就在那时,溪悦和闺蜜之间产生了一点小矛盾。或许因为溪悦正处于脆弱时刻,一向坚强的她哭了,而且泣不成声。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那种想哭却必须逼自己停止哭泣的感受。明天就要和宇轩见面了,溪悦不想带着红肿的眼睛去。若是这样,她宁可不去。溪悦一面泪如雨下,一面用冷水不停地洗脸,她甚至分不清楚挂在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清水。站在阳台上,溪悦看到外面星光灿烂,“那一闪一闪的小星星是在安慰我吗”?十一二月的风透过窗缝吹在溪悦的脸上,吹进溪悦的心里,溪悦不禁打了个冷颤。“对,我要坚强,我必须坚强”。 泪水擦干以后,溪悦躺在床上,回忆着自己和宇轩之间的一幕又一幕,不知什么时候,溪悦睡着了。那晚,她睡得香甜,帮助她睡眠的,是一种压力释放后的轻松。

缘分就像一条长长的线,一端连着宇轩,一端系着溪悦。其实,宇轩是溪悦的另一个同桌,和墨涵同在一个宿舍。溪悦那时所在的学校一个寝室住12人。初中生嘛,大部分人(尤其是男孩子)就像初生的牛犊,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靠打架来释放激情,惊艳乏味无聊的日常生活。由于宿舍里边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人,宇轩在这个群体中显得有些“怪异”,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不合群。

同年7月27号,溪悦补习,很巧,墨涵也补习,宇轩也在这里读书(初中补习过,因此现在高三)。他们三人又聚到了一起。溪悦不禁感叹:世界真小。墨涵本来是一个豪放的人,但在溪悦面前,唯唯诺诺得像个姑娘。也许他打心里认为自己欠了溪悦债务吧,那是永远也还不起的情债,其中渗透着溪悦的青春,溪悦的热血,溪悦的明媚忧伤。溪悦用与自己身份不符的大度维持着他与墨涵之间那似断非断、奄奄一息的情谊。

转眼间就到了 2011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溪悦身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有一天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犯了“爱情错觉”症。溪悦发了疯地回想往事,扪心自问:“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思来想去才明白,原来宇轩才是自己心中最想留住的幸运。想到墨涵,溪悦满脑子都是自己为他做了什么。而想到宇轩,溪悦想到的都是他为自己做了什么。溪悦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愤怒。人往往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其实,对于宇轩,溪悦不是不在意,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失去。

2005年,在一个被风吹过的夏天,溪悦与墨涵邂逅了。那是一所非常普通的私立学校。基础设施十分落后:楼道阴暗得好像这个世界只有黑夜一般。每到冬天,白中带黑的墙壁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温度稍微回升,消融的冰水就会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打湿学生们本已潮湿的床铺。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后来溪悦想通了:如果事情尽如人意,那么谁来做结着愁怨的姑娘?或许“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却没有在一起也是一种美丽,一种别样的美丽。”其实,人往往不容易满足。在悲伤时想要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在开心时却想拥有全世界。正是这种欲望会蒙蔽人的双眼,使你忽略身边真正心疼你、爱你的那个人。

燕语清宁
燕语清宁  作家 我喜欢的不过是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分享自己亦或是他人的故事。

青春且笑,莫言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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