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一路陪伴、指引和照顾。
只是啊,一直想着你的心情,照顾你的感受,我已经蠢得不像自己了。
所以,还是由预谋相逢的我先说道别的话好了。
1.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第一次见你,是我初三那年的夏天,在班主任老宋的办公室里。
领了中考成绩单的我,美滋滋听着老宋的夸奖,手中的那张纸不知何时被推门而入的你抽离。
“嗯,总体成绩不错,理化弱些,高中选文吧。”
原本想着这成绩可以嘚瑟下的我,听到这话差点气得想打人。抬头发现是你,竟说不出半句反驳。我曾经,隔着一栋教学楼,遥遥见过你几次,课间在对面阳台发呆的样子。
你将成绩单递还给我,便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和老宋搭话。看得出来,老宋是真心喜欢你,见你时完全就是一脸慈父笑。鬼知道初三这一年老宋唠唠叨叨在我耳边说了多少次你的光荣事迹。
瞬间被抢主角光环的我就随意蹲坐在靠窗的角落,玩着老宋放一旁的酒精灯,点燃,再用灯帽盖上熄灭,再点燃。趁你俩不注意,偷瞄一眼,又很快低头。
偷听到你说高中念理科,我心里突然失落,理化是真的好难,我要多努力才能有勇气跟你选一样。偷听到你说现在还喜欢篮球,高中的食堂也还不错,夜自习可以上到好晚……不知为何,就有点期待高中生活。
出办公室前,老宋拍了拍你的肩,让你顺带送我坐车回去。“林暮,你把这丫头送到校门口那个车站,免得她得意得找不到北了。”
“喂,别玩了。玩酒精灯并不能提高化学成绩。”你这人是真的很讨人厌哎,对第一次见面的小学妹,一点不带温柔的。可我明明记得你笑起来还挺好看。
“喂,就在这里等车。我去给你买瓶水,想喝什么?”
“啊?谢谢学长,就矿泉水好了。还有……我有名字的。”
“我知道啊,你成绩单上写着的嘛”,你递过来一张纸条,“到家了打电话给我说一声,高中见。”
“高中见。”
你呀,知道个我的名字神气什么。
我可知道,你向来都习惯把“觉得”写成“觉着”;你写英文字母“y”总喜欢往右上钩一小段;周三的体育课你都偷留在教室睡觉,只有周五的体育课会去打球。我有跟你嘚瑟过么!
况且,你都不知道,初三整一年,你都是那束可以称之为“梦想”的光源。我曾经很想很想,以同样的身份,考进有你的学校。碰巧,白日梦也有侥幸时刻。
2.
少年回头望,笑我还不快跟上。
关于文理分科,我还是听了你的话,选了文科。“不要因为别人都选理就盲目跟风,你不觉着你学文科更开心么?”
我不知道老宋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打着“监督”我的幌子,每次月考完都跑来给我分析试卷错题。还威胁我同一个考点下次再错的话,就跟老宋告状我没好好学。
那会儿,经常快下课的时候收到你发来的短信,大致内容不过是:“今天在三食堂吃饭”、“下了自习在教室等我下,我把上午那道数学题给你讲一下”、“等会儿把五三带过来食堂,我给你看下”……
我暗戳戳把手机偷藏在宽大的校服衣袖里给你回“好的~”,也常常在手机震动时藏不住笑意。就因为这样,被同桌嘲笑过好多好多次,“你克制点喂!”。
印象挺深的一次考试,历史单科全班第一,也是班里唯一把“公车上书”这个考点理解错误的人。为这个被当时的历史老师在教室门口批评了好久,以至于直接错过了和你吃晚饭的时间。
晚自习时你来送玉米和酸奶给我,我特委屈给你说了这件事。安慰没收到,还被你一本正经说教一通。“你初二快会考那段,不是成天捧着历史课本在月牙塘边背书么?这都不记得?”。哦,我哪里敢说,那是因为去月牙塘刚好可以看到在教室写题的你。那角度,是真的特别好。
遥遥惦记了很久的人,渐渐浸入生活,陪伴成长,分享日常,磨合默契,是真的能让人每天都朝气满满,充满期待。我习惯了事事有你提醒帮忙,习惯了每次你出现时同学们的起哄,习惯了随着你的目光去看远方的风景,仿佛觉着我们就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
你没有提过一句喜欢或在一起,我也没有。只是开玩笑问过你,经常陪我吃饭上自习的话,你喜欢的女孩子不会吃醋么?
“我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