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纷飞的时候,一袭华美的袍,在林中摇曳,风吹的衣衫猎猎作响。我一动不动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一处荷塘,盛开的莲花在月光下,皎洁如仙,纤纤美人,却成了他人怀中最爱,那一刹那,悲伤灌满了眼眸,泪水倾泻不觉,或许,我不该回来。
——序
1
驰骋沙场这五年,每每月冷风清的时候,便会想起来国破家亡,父死母殉,眼前一片模糊。而莫邪山上,十几年的师兄妹情意,是让我撑下去,唯一的动力。吹着她送给我亲手做的埙,呜咽的曲调,是我对她的想念,还有对这战场的憎恨,可我身上背着的责任,却让我不得不承受这一切。莫子莹,是她的名字,那个一直被我放在心上的女子。
我曾在心里发誓:带我荡平天下,许你小炉煮清茶,为你舞剑弄落花。
那是德化七年,师父捡了我,在莫愁山下。十五岁的时候,他说,“莫离啊,你是在山下被我捡回来的,那个抱着你的将军,说,不要报仇,王的遗言是让你好好活着。”
“师父,我知道,我不会报仇的。”
“那就好,子莹虽说也是世家小姐,只是不得父母喜欢,名字还是我所取,师兄弟那么多,她只和你亲近,也是你们有缘,待你及冠,为师就让你们完婚。”
“多谢师父。”我心下一喜,跪倒在地。
十七岁,子莹的父母得知师父要为我和她主持婚礼的消息,死活不同意,说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野小子,看着子莹在荷花池旁拿着她姨娘的一根手指哭,我当下向师父提出从军,师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都是冤孽。”
然后,把他常年不离身的那把剑,破月,递给了我,以后,你就是一个人拼搏了,去吧,为师会替你照顾好子莹。
辞别了师父和子莹,我骑上马,去了北疆,据说北疆在打仗,很容易就可以入军营。
半个月后,我跑死了我最心爱的清风马,到了西凉河,河内守军征收兵卒的时候,看我露了一手还不错的样子,便直接让我做了小队的队长。
那一场仗,因为勇猛善战,被守军将领看中,提拔为他大帐的守卫,我满心欢喜。给师父写信,我已经享受了军官的待遇,麻烦师父为我提亲,师父回信说好。
子莹也很高兴,说是姨娘被她父亲放了出来,已经被她接到了莫愁山,母女二人时常一起说话,姨娘说她找了一个好的后生。拿着信,我的心里,溢满了甜蜜。
“莫侍卫,将军叫你。”
“好嘞,马上就来。”
压住自己心底的喜悦,沉下脸,和以前一样,来到将军白鹿的帐外,躬身行礼,“将军,属下求见。”
“进来。”一个凌厉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的起伏。我撩开帐子走了进去,抱拳俯身,等待将军吩咐,“莫离,本将军,待你如何?”
“将军待属下有知遇之恩,属下结草衔环,义当图报。”扑通一声跪下,我语气真诚。
“那好,本将军交给你一个任务。”
“是。”
“你去西戎,当卧底,查探他们的城防守卫,军事部署。”
“将军可有良策。”
“自然!来人,传令三军,莫离通敌卖国,推出去,重打一百鞭子,扔到西凉河,顺便告诉西戎,我白鹿,不惧他。”
“是!”马上有人应声而上。
我没有吭声,很快被一根一根凌厉的鞭子招呼了起来,虽有内力护体,却还是被打的血肉模糊,被扔到西凉河的时候,冰冷的河水浸透了我的衣衫,我很快的沉到水里,渐渐模糊了秋日的阳光,似乎,我从未来过。
子莹,对不起。我心里没来由一阵紧缩,便失去了意识。
2
“喂,你醒醒啊。”一个声音轻声地唤着,我的身体被摇晃来摇晃去。费劲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眼前出现一个姑娘模糊的身影,“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