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幽灵(一)

2020-10-30 12:02:34

奇幻

“真该死,这回你的胳膊算是真的断了呢。”他用我的笔对我进行检测后说着,但听语气并不是担心,反而有种幸好这样的意思。

护士这才笑出声来说:“他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这时局长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和邵翀的情况,我立即做了汇报,但没说邵翀睡着的事,只说医生检查过是皮外伤,明天就能出院让他们放心,他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我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护士在车上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我却一直看着邵翀,万一他有什么问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哥哥交待。

而当她也说邵翀只会对我说说笑笑后对我表示很羡慕加忌妒,甚至还怀疑我是不是同性恋,私下勾引他,因此我就故意离那家伙远一些以示清白,却依然没有办法改变这些,我想他可能就是为了故意演给袁妙妙看,让她误会并放弃执念。

他扶着我另一面的胳膊,我扭脸看向隧道,那家伙带走了我的车,我的钱!我心疼无比。

我们的浴室是隔间,我一面脱衣服一面发现邵翀正依着柜门看着我,目光诡异。

四周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车,这个小红点依然闪动,我转过车头向他开去,离的越近,红点闪动的更厉害,可以肯定,这个小孩子并不寻常。

我坐在门外这才想起给副局长打电话,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情况并请他找人查一下刚才那个路口是否有异常。

张兴平再推开丙个木箱,同样有两具死灵或倒或坐地死在里面,身上同样有个血洞。

“快点离开这个人跟我们走,不然,我接下来要做的可不会这么温柔了。”我警告他。

我快步走到那门前并向里快速地一探头,第一眼,并没有看见房子里有人,于是我再小心地看进去,发现这只是一间剩下四面墙的空屋,不同的是窗户被砖块严严实实地封着。

我转过头,索性快快地脱了衣服拿着我的洗浴用具往隔间走,路过他的时候他突然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并笑着说:“哎哟,还挺有弹性。”

我的左肩和左边小臂骨裂,被打了厚厚的石膏后由杨栋开车送回家,邵翀坐在我身边,他的脚也包扎着,因为他的光脚被石片划伤了。

而我也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地方叫:平行空间安全管理局,在我们所生活的空间之外还有很多平行空间,在这些空间里,有和我们一样生活着人类的空间,也有以动物为主的异兽空间,还有地下空间和灵魂居住的空间。

所以多元宇宙所包含的是多种不同相互作用力宇宙。

后来他去寺院带了一个佛像的吊坠给我,效果甚微,后来我见的多了,就劝自己,只当他们是活着的另一个状态。

坐在前边的杨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俩说:“果然邵队长在我们罗冽面前话比较多。”

我不时会看看腕上的手表,蓝色的表面上平静如常,这是灵体探测器,如果有异常的闯入者,表盘上方就会亮起3D地图,会有闪烁的红点标明方位,距离最近的同事就会前去解决。

“谁说不是?”我也附和着,心里很沮丧,还有为我心爱的小摩托。

七月的夜依然有些闷热,我走了半个城市,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我不得不停在一间公园门外的长椅上休息,这些年我虽然坚持锻炼身体但是虚弱的体质还是不太给力。

“这算是一启恶性事件,大家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对了,邵队长,那只小异兽被找到了,副局长已经安排送它回去,而且最近空间通道时常被破坏,我们都准备加班加点,你们就在家养伤,有什么情况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我骑着摩托在深夜的街头巡视,从僻静的街道走进依然喧闹的市中心再到城市的边沿,有时也会遇到同样在巡夜的同事,停下来打声招呼,聊上几句后就又各奔东西。

“这回又要被局长骂了。”邵翀垂头丧气地说着。

二号区域临近火车维修厂,附近有很多大型的仓库,有些公司也用来放置货物,但是有的公司倒闭,仓库就空了下来,杨栋按照张兴平给的方位在一间小型仓库门外看到了他。

“%¥#@*)!”我很想骂脏话,但又不会,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在局里洗澡了!

这时我重新看向电话什么也没说接了电话走到走廊上,看见还有两个同事也赶了来,跟我打了声招呼后就进了病房去。

“如果你觉得不说话就可以结束,那么我就可以理解为我可以动手了吧?”我继续用没有明显起伏的声调说着。

对面的人歪着头,还用那副表情看着我并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等我大学毕业,父母出了事故离世,我反而一心想要看见他们回来,我丢下吊坠,故意在深夜等在那条小巷里,可是,我再也没有能看见他们,我问爷爷,他说父母是好人,应该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过好日子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他又说。

“顺路送我回去喽,这一带都没有车,你放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他伸手想来揽我的腰被我推开。

我听他的,到浴室接了一缸水泡了柚子叶后躺了进去。

我看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于是我只好伏在床沿上打盹,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袁妙妙是我们三组的成员,但只要没事就长在他们二组,具体活动范围也是在邵翀身周一米这内,她是个真正的富二代,她老爸开了两家汽车修造公司,很多车都出口国外,所以她完全不必出来工作,但是她却进了管理局来,据说是因为她和我一样能感应到灵体,而且还能听懂它们的语言。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它紧紧追来,我咬牙开向隧道一面朝着手表问:“好了没有?”

我们的工作不分日夜,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东西闯进来,我们必须24小时待命,一周有一天假期,不过我们都不会觉得很辛苦,每天捡时间睡上一两个小时就够了。

我听着他唠叨一面吃饭,这是我每天最享受的时刻,经历了跟各种从外来空间的家伙们的战斗后能和家人一起吃饭就是最幸福的。

“他在干嘛?”邵翀贴近我的耳朵小声问。

副局长曾是父亲的同学,他们关系不错,当然副局长说父亲并不知道他的真正工作内容,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平行空间的存在。

在这些不同相互作用力的宇宙里,事物的发展会有不同的结果。

“快到碗里来。”一旁的邵翀冒出一句,将手腕上的表对着他,那只表上出现了一个斗状的光网。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

“那家伙是它害死的?”他问我。

邵翀则说:“直接过去吧,送我干嘛?死灵的尸体?几个意思?死灵还能死吗?”

我皱着眉毛疼的眦牙咧嘴推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起来拿了东西一拐一拐地去穿衣服,他在后面长吁短叹:“又错过了一次和你亲密接触的机会,下次吧,你记得欠我一次哦。”

我听着她轻描淡写地叙述奇怪地问:“他的伤没我重为什么还在昏迷?”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手脚常年都是冰冷的,到现在也是,脸色也不好,小时候上学,常常被同学们叫“死人”,我就常常把自己泡在热水里,泡的身上皮肤都发红也暖不起来,因此心里自卑不肯上学,爷爷就劝我,说我和他们不一样,因为我是超人。

我心里一惊,飞快地冲到他身边蹲下,他额角也有擦伤,手臂和腿骨被擦破了皮,一只鞋不见了:“邵翀!邵翀?!”我叫他,可是他根本没反应,我小心地去试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于是我赶忙打电话,电话的屏碎了一块,好在还能用。

“我再警告你一遍,如果你再不……”我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却冷不防地突然向我扑了过来,嘴里发出吱吱怪笑,他伸出的手上是十根锋利的长指甲。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平淡地说着,我倒是很吃惊地看向他:“什么?你不是说真的吧?”

而在我头顶上方两三米处,则是它三角形的脑袋,一对手臂悬在身前,一双红色的有着竖瞳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向前突出的嘴里正有一条细长的舌头吐出来。

我这才应了一声从浴缸里出来换了衣服,等他睡了我才再次出门。

吃完饭我收拾了桌子,他打个哈欠:“你今天又遇上死灵了?”

我猛地抬头看去,惊讶地看见一辆高大的货车呼啸着向我们冲来,我忙捏了刹车向左急转去躲避,结果车子侧着倒下撞向一旁的大树,我被凌空甩出后重重地撞在地上,车子也撞在花坛边沿推出去好远。

我吃力地坐起身来先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左边手肘侧边被擦破了一大块皮,额角也有一块擦伤,血流到下巴上,其他地方还好,没有严重骨伤和内伤。

“你那个不管用的,还是我来吧。”我一把拦住他,那家伙被这么踢了一脚并没怎么样,但还是停了停,此时又要冲上来,我一面说上前抬起手来,将一直握着的那根笔向着那家伙一按,从笔头处射出一道蓝色的光在他面前飞快地织成一道网,那家伙正好撞上来,结果滋拉一声,像触了电一样立即后退了一步。

我笑着无奈地摇摇头也挑着米线吃,老头是赵薇铁粉,她所有的电视都看了好几遍,百看不厌。

他的脸很脏,头发篷乱地遮了半张脸,黑暗里,我们只能清晰地看见他那双只有白眼仁的眼睛正诡异地盯着我们,嘴慢慢咧开展现出一个诡异而极具挑衅的笑容,露出嘴里两排黑黄不齐的牙齿。

我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邵翀后走进了房间,站在床边看了一眼那戴蜡烛后,侧头发现床尾,还有一道小门,我转身往那里走去,站在门口,就立即感觉到了一股阴寒。

直到我上了初中,我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骗我,因为有一天我放学和同学去网吧打游戏到很晚,在回家的一条必经的僻静巷子里,我看见了过世七天的邻居赵大爷。

此时,我就站在这幢楼的外面抬头打量着它,惨淡的月光从云层之间照下来,在四周的荒草和残垣断壁的围墙的衬托下,更显得它无比诡异的气氛。

她对邵翀就像膏药一样粘着不放,利用任何一个节日给他送昂贵的礼物,邵翀不收她也不在乎,后来又给邵翀买了个空调,换了最新款的电脑,这回邵翀无法拒绝只能接受,但是袁妙妙这个女孩子和别人不同的就是,我给你东西也换不来你喜欢也无所谓,只要你能接受使用她就很开心,反正不过就是钱嘛。

“看来你的电话没坏,人也没有挂。”有人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我全身打了个激灵立即扭头去看,结果就看见穿着黑T恤的邵翀站在我面前。

而此时,我则清晰地看见,在墙角,正有一道人影正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站着。

他一面吃一面点头称赞:“我吃了那么多家的米线,就数张家的好吃,不错,还有这肥肠有嚼头还入味。”

我打了120后也不敢随便移动他,只能坐在一旁向着马路两旁张望着,又去看刚才那个路口,那辆车是怎么回事?幽灵车?还是从别的空间撞进来的?

在这些宇宙中,也有和我们的宇宙以相同相互作用力的条件诞生的宇宙,还有可能存在着和人类居住的星球相同的、或是具有相同历史的行星,也可能存在着跟人类完全不相同的未知相互作用力宇宙。

我这么想着冲掉了身上的泡沫,犹豫了一下,打开门走出去,他正将门打开一半,依着门框得意地看着我并晃着手里的手机。

“你们看见什么了?”邵翀一拐一拐地走在我身侧往木箱里看,在他看来,那里面是空无一物的。张兴平摘下自己的眼镜递给他,等他一戴上,立即骂了句:我X!

他的脑袋深深地勾在胸前,身上穿着一件破夹克,蓝色的牛仔裤上全是污渍。

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点了一根烟说:“一个人无聊想找你聊聊天,你还不接电话,我只好按照定位仪找你了。”

我听着那动静都替他直咋舌:“你没事吧?”他脸色不是很好地摇了摇头,转头瞪着那个家伙眉头一皱,从手里亮出了一根黑色的铁棒就要去捅他。

我们小心地一脚低一脚高地顺着走廊往里走,邵翀轻轻扯了我一下并向前指了指,我没有看他,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笔握在手中,眼睛顺着他指的方向盯着离我们相隔四五米远的一道门,在那里,我清楚地看见有一团幽幽绿光正从门里撒出来。

那人这才颤动了一下身体,接着我们就看见他的脑袋慢慢地抬了起来,一直将下巴抬到和地面呈四十五度角时才停下,然后就开始慢慢地向后转动着,他的身体纹丝不动,随着那让人牙齿发酸的骨头的咯吱声,脑袋一直向后转动了一百八十度后才停下。

可是当我在局里看见他时,他就摘下了伪善的面具,变得嘻皮笑脸,当然,可能是我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反应有些堵车,过了几个月,我才发现,他只会对我和局长如此,对别人还是一副冷漠的面孔。

“先对付了这个家伙再说!”我回了一句后,那个大壁虎就已经冲了过来,结果一头撞在光网上,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可是它不像是灵魂会被吓退,反而激起了它的怒火,邵翀继续开枪,一颗颗麻醉弹打进了它的身体里。

爷爷的鼻子很灵,他点头起身往客厅走一面说:“臭,去拿柚子叶再洗一洗,不然又招别的东西回来很烦人。”

我没理他,大步走进了单元门里,虽是七月,但明显这里的温度要低上一些,而且空气很不好,不单单夹杂着尘土还有很浓的发霉的呛人气息。

“我就是去开开眼界,看看什么是死灵的尸体,脚伤也不碍事,倒是你,恐怕行动不便吧?”他扫了我的胳膊一眼。

“爽吗?”我冷笑一声问。

我走过去看看这个人,他的脖子已经恢复原位,只是脸色发青,我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和脉博,发现他早已经死了,从身体里正散发着腐败的臭味,难怪邵翀会是那副德行,连我都有些想要作呕。

“别跑!”我大喊,他头也不回,接着前肢着地,跑的不比一条狗慢,我全速追击,但和他一直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而在我们前方则是铁轨,我咬着牙加快速度,就在我的指尖就要碰到他的尾巴时,他突然向前一窜,一辆火车突然出现,他整个趴在了车体上并迅速上了车顶并回头看着我,张开嘴吐了一下尖细的舌头。

……

我回头看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在那个方向开个通道!”我指了指它左后方的火车隧道。

这时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邵翀那家伙,我收回电话,懒得接。

我真想给他来一拳,但一想到我肯定打不过他只好放弃,瞪了他一眼后钻进了隔间并插好了门打开水冲洗起来。

二楼同样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比较窄,天花板比较高,这是旧建筑的特点。

杨栋从手表上拉出一个小小的镜头来拍着,张兴平则摇头说:“还要查验才知道。”等杨栋把照片拍完后,他才打开手表把三具死灵收了起来。

左边墙角堆放着一些废纸壳,被装进破麻袋里的旧瓶子依着墙堆的很高,右边有一张由碎砖头堆砌进来的床,上面铺着木板和一片看不出颜色的床单和被褥,房间发霉的味道很重。

这时杨栋的电话又响起来,他直接开了免提一面盯着前方一面说话:“怎么了老张?”

他挑起嘴角说:“看一下怎么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什么想法怎么会在意我的眼神?”

“我在局里洗澡呢,和小罗一起,要不要看他的身材?”他说着突然把手机向我转过来,我立即愣住,一眼看见局长正在变得目瞪口呆地脸,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惊慌之中还向他弯了弯腰,然后转身冲回自己的隔间,但是因为脚下一滑,脚指头撞在了台阶上,疼的我立即蜷起身体全身战栗。

我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火车带走消失在远处的隧道里。

“好的局长,我这就去。”我听他说完后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打量着我好笑地问“你还好吧?要不,我给你揉揉?”

这是一个更小的房间,同样破破烂烂的,大概也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窗户同样被砖封着,四下也堆满了破烂,看来是有捡垃圾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临时的家,而且存货还不少。

“我哪样了?我喜欢啊,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喜欢的类型。”他说着一只手就从我的T恤下摆伸进来,我全身一崩,整个车都跟着抖了一下,我忙伸手去拉开他的手,就在这时,我们正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我的余光看见一道黑影从我们的右边而来。

邵翀立即侧过脸去,我一甩手腕,同样从手表上打开了斗状光网,光网上闪动着数字笼罩在他的身上。

不过她并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这份工作的真正意义,而是说是在一家事业单位供职,她老妈知道她的工作只要是安全的,别的也并不多问。

这时邵翀也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看见我们后,上前勾住了我的脖子,袁妙妙一看见他眼神一变,像换了另一种人格似的两眼冒着春光放下手,却在正要说话时又很快再次捂住了口鼻:“你们,不会是一起掉厕所了吧?罗哥哥,肯定是你干的好事,连累了翀哥哥对吧?”她转头瞪我。

我谢过他们这才关上电话,却听见邵翀的说话声,看来他是睡醒了,我打了个哈欠,也不再回去,而是去看我的摩托车,目前来说,它对我更为重要,是我存了两个月的工资买的呢。

回到局里我把那东西送去运输处并做了登记,这才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却正好遇到袁妙妙。

“我爷爷在家,你脑袋里成天在想什么啊?我是个男人,你总这样不太好吧?”我觉得自己快被这家伙整神经了。

爷爷在外面敲了敲门:“小子,再泡就肤囊了。”

我无限懊恼地回身走向自己的摩托车,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索性一屁股坐下休息,然后拿出破电话拨号,可是就在电话还没拨通时,我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同时我看见一大片阴影从我身后笼罩而来。

我们小心地顺着楼梯往上走,到了拐角处我顺眼从光秃秃的窗框向外看去,楼外路边停着他的那辆红色跑车很是刺眼,除外别无他物,马路的对面同样是一片等待拆除的废墟,在月光下只是一片黑色的阴影,毫无生气,像是战场,无比悲壮而惨烈。

我本来不怎么会说话,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无言以对,可是就是觉得他的目光很不善良,我只好背过身去,再回头,他还是侧着脸,眼里带着那种让人无法形容的暧昧眼神看着我,这是我多心?

我们再一次同时说:“闭嘴!”

公元前一世纪,卢克莱修指出,在我们这个“可见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其他的世界”,居住着“其他的人类和野兽的种族。”

我一再感谢他们后坐回到病床旁,看着他睡的如此深沉,亏我一路为他担心,他竟然睡着了?是从车上摔下来的一瞬间就睡着的吗?如果那么困,干嘛还去找我啊?

“我们马上到!”我从后排座大声说着,又对杨栋说:“先送邵翀回家,我们再直接过去。”

平行宇宙,在天文学术语,是指平行作用力宇宙,是平行作用力产生的纯基本粒子宇宙,与人类已知的万有引力星球宇宙形成多元宇宙理论。

“走吧,进去。”站在一旁的邵翀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后吐着一团烟雾说。

“在一切世界里,都有我们这个世界里所见到的动物、植物以及其他事物。”

我点点头说:“嗯,是不是身上还是有味道?”我问他又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胳膊。

我叫了修车厂的人让他们去拖我的摩托车,而救护车则已经远远地开过来了,我立即起身向他们走近几步抬着双手来回晃动,他们很快停在邵翀的身边,先给他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他并没有严重的内伤,骨头也都完好,就是可能撞到了头部引起的晕厥。

他们把他送进病房连药水都不给他打,反而叮嘱我去再做个检查看看要不要开点药什么的,毕竟我身上包扎的面积是真的有点大。

“滚你的,变态。”我匆忙穿好衣服逃了出去,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五了,我忙骑了摩托回家,在巷口买了两份肥肠米线拿回去。

“你有好主意吗?”邵翀问我头也顾不上回。

我立即摇头:“我还是回家睡觉的好。”

我骑着摩托往回走,天正慢慢亮起来。

副局长关心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后说他这就让人去查。

“喂,小罗,过来给我搓背。”冲了一会儿他在隔壁敲墙。

“我家啊,我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是用来看电影的,音响超赞。”他大声说。

电话是局里的技术人员打给我的,说昨晚那个十字路口的确是出现了短暂的异常,是两个人类空间进行了交汇,不过异常只持续了十几秒就消失了,他们已经去检查过,通道已经完全被关闭了。

“爷爷,我回来了,带了米线。”我进门后放下头盔对着屋里喊着,爷爷从客厅走出来,我听见电视剧的对白:“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我哪里无情,那里残酷,那里无理取闹?”“你那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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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把光网对准大门封住去路,结果堪堪撞上他的身体,他惨叫一声后退回来缩在墙角,目光中充满了憎恨。

“被一只小小的壁虎弄伤两员大将!真不知道该说那壁虎厉害还是你们……”杨栋念叨着,我和邵翀同时:“闭嘴!”

杨栋立即说:“我和罗冽在一起,他受了……”

“你怎么样?”他几步跑来,可是一拉扯我的左手,我顿时惨叫一声,刺骨的疼痛立即传遍全身,我疼的弓下腰去紧紧地闭着眼睛。

“我刚吓跑了它儿子,所以它来找我报仇。”我快速说着还是打开了捕灵器的光网立在我们身前防护着,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定是哪里的通道被破坏了,快打电话回局里让他们进行全面搜索。”

这是一个破旧阴暗的等待拆迁中的居民楼,外部墙体已经是千疮百孔,六层的楼房玻璃窗已经被安全拆除,只剩下一个个黑暗的大洞,似乎是无数张大嘴,正等着要吞噬什么。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鸣笛,远远的,两道光柱正向我迎面而来,而大家伙的舌头已经就快要舔到我的车尾了,这时,我看见一片带着波动的镜像出现在我面前,我加快车速向前冲去,而那迎面而来的火车也与我近在咫尺,此时我感觉到一大股力量将我推向一旁,大壁虎还是用它细长的舌头卷住了我的摩托车,我被惯性推翻出去,撞上隧道一旁的墙壁,而就在我转瞬之间,我看见那个大家伙带着我的摩托车和火车迎面对撞。

回家后我就生病了,发高烧,爷爷一直守着我,在床边念叨着什么,我躺了三天才好,之后我对爷爷说,我不想当这样的超人,爷爷沉默了,这一回他没有办法劝我。

他不苟言笑,除了上课必要的讲话外跟谁都不怎么交流。

摩托被重新安装了挡风玻璃和后视镜,又重新补了漆,花了一千多,心疼的我直想骂人,全是邵翀那家伙,要不是他突然……还有那辆见鬼的货车。

“还不离体?挺能抗的啊?”我说着又按了一下笔加大滋力,结果他怪叫着开始口吐白沫。

“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你快闪开,你那玩意不管用。”他对我大叫着举枪再次开火,打中了那家伙的颈部,它吃痛,发出一声哀啼,却并不想要逃跑,反而弓下身来做进攻状。

“干嘛说的像我在顾虑什么似的?我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好吧?”我跳起来冲他大叫。

我收好笔,邵翀这才一把将那人推开,跳起身两步冲出门外站在走廊上双手叉腰大口呼吸着。

所以我不断在心里祈祷他快点康复,千万别变成弱智或者是傻子,嗯,这两种应该是一个意思,也别变成残废,像他这种极度自恋的人,应该是无法接受身体残废的吧。

就在我快要靠近他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我看见一张皱巴巴的脸从雨衣的帽沿下露了出来,那是一张让人看了就会冒鸡皮疙瘩的脸,绿色的皮紧紧地皱着,两只红色的眼睛里是黑色的竖瞳!

我吞了一下口水慢慢地转过身,先是看见一对扁平的五趾足,同样有绿色的皱巴巴的皮肤,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让人看着会遍体生寒的粒鳞,而在它的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有两种不同颜色的环形花斑,连接着一双腿的是像皮革一样的绿色皮肤包裹的瘦长身体。

天不亮我就被电话吵醒,还没接,就看见袁妙妙从外面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先一把推开我然后就站在邵翀的病床前:“他,他怎么伤的这么厉害啊?你们究竟出什么事了?”

正文:

他用筷子挑着米线笑嘻嘻地说:“新的没意思,换演员就没味道了,还是喜欢那个大眼睛的丫头。”

脚下遍布着砖石的碎块,鞋底踩上去发出无奈的咯吱声,声音在空旷的楼内回荡着,我抽了抽鼻子,他已经跟了进来并四下打量着,我看向他抬手向上指了指,他立即点点头。

我低头看着肩头上的圆形纹身,是我正式进来后局长给我的,这其实是一处烙印,将一个徽章按在我的肩膀上,伴随着刺痛,它就渗进了我的身体,局长说,这是护身符,如果遇到强大的灵体时,它可以保护我的安全,让我有机会请求支援,并且同事们会很快根据它发出的定位找到我。

我见他有所反应,这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来厉声对着他:“我是平行空间安全管理局安全处的罗冽,你于昨天傍晚,人类时间八点二十分善自闯入,并非法占据了人体,现在我来遣送你回你的空间,请你配合并马上离开这个人跟我们走。”

但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哥哥还是很疼他的,如果他真有个好歹,他哥哥拆了我的可能有百分之九十九。

老旧的水泥楼梯上的水泥块已经掉了大半,露出了残破的砖头,铁质的扶栏上原本的木质扶手落满了灰尘并龟裂开来,一些小虫从里面钻进钻出。

他歪着头看向他,一咧嘴用力抠下一块天花板上的水泥块扔向邵翀,邵翀急忙躲开,那东西趁机用力一蹬天花板猝不及防地向他扑了下来,邵翀急忙向后退着,就在他的身体从我身边落下时,我一侧身,手疾眼快地将手里的笔力地戳在了他的后脖子上,他顿时失去了战斗力,全身抽搐着重重地压在了邵翀的身上。

我再次无语,难道她看不见我身上包扎的纱布吗?也对,现在躺着的人是他不是我,而且就算是我,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对,就是他连累的,所以你得负责,走,陪我洗澡去。”邵翀说着扯着我的脖领就往公共浴室走,我一面挣扎一面叫:“谁要陪你洗澡,你放手啊你,变态!”

我在一边胡思乱想,车就已经开进了医院,我跳下车,看着他们把他抬下来又急匆匆地跟着他们进了急救室。

她一面吃着棒棒糖一面猛地皱起眉毛后退两步并上下打量我,脸上立即呈现出一副极度嫌弃的表情:“哇哦罗哥哥,你身上什么味儿啊?不会是掉厕所里了吧?”说着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我被她那副表情搞的有些没底气,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有那么夸张吗?”她用力点头。

正要走进去,却听见他的手机响了,是视频,于是他就这么接通了,里面传来局长的声音:“小邵你在哪?”

他的父母在国外理事馆常年驻扎,他就由他哥哥照顾,他哥哥曾经当过兵,现在自己开着一间安保公司,我见过,很生猛,教训他跟父亲教训儿子一样,但是他也总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我也坐进车里看着他一脸的坏笑瞪他一眼说:“作梦!”

不过,火车全速冲出,而大家伙则消失在那道镜像通道里,火车的风力吹动着我的衣服,我依着墙壁气喘吁吁地坐着,刚才的奇景依然在我脑海里不断浮现,等火车开过,我看见邵翀站在铁轨的另一端脸色煞白地看向我。

我同样不喜欢追根究底,只要躲着他就好。

“我……”我有些无语。

他并不为我的话所动,突然狂吼一声向上一窜,竟然上了天花板,四脚着地的姿势攀在墙壁上,脑袋垂下来盯着我们并飞快地向门口爬去。

“你不许说翀哥哥变态!”身后袁妙妙打抱不平地说着把手里的棒棒糖丢在了我的脑袋上。

在走廊两边是相对的房间,同样,是没有了门框的大洞,这里的光线更昏暗了些,不过我们因为戴着夜视镜,因此看的很清晰,走廊的地面上同样遍布着尘土,碎砖木屑什么的就埋在其中,空气更是污浊的很,被难闻的骚臭味道充斥着。

我们没说话走出仓库,头顶上一阵乍响,抬头看时,一大团乌云正在半空凝结着,似乎像是一只眼睛。

“哦,出了车祸,不过他……”我正要解释,她却只听见了车祸两个字,眼睛就向我瞪过来:“什么车祸会伤成这样?不会是你又骑摩托带他摔的吧?你车技那么差,干嘛还要带他呢?”

我忙回身寻找,结果发现他正躺在离我不远的路边,头撞在马路牙子上一动不动。

“你干嘛?”我回头问他。

我向里探进头去。

我看着对面小广场上的雕像喝着水,那是副市长的雕像,被脚下一片黄色的光圈笼罩着显得威风凛凛。

“开始吧。”我垂头丧气地说着。

“所以可以培养嘛。”他耸耸说着吐着烟圈。

我听见我们二组的队长张兴平的声音急急地说:“我在二号区域的废仓库里发现了三具死灵的尸体!我联系不到罗冽,你在哪?方便吗?”

而我的目光被床旁地面的一截放在砖台上,手指长短的正燃烧着的蜡烛所吸引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因为那微弱不断摇曳的烛光是绿色的。

我拨打了电话给这附近的派出所后回头看看角落里已经恢复了黄色火光的蜡烛对邵翀说:“好了,走吧,回局里把它送回去。”

我在之后的工作中也更深层的认识到我的体质给我带来的工作意义,我可以看见闯进来的灵魂,这些灵魂有生灵也有死灵,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把他们一一遣送回去。

“是巷口张家的?”爷爷问着坐在桌旁,我说着是去厨房拿了两个大碗来把米线放进去推到他面前一碗说:“您又看那个电视剧呢?对白都快背下来了吧?就不能换个新的看看?”

我摇摇头说:“按照常理来说,死灵是人死去后的灵体,应该不会有死亡这一说法,但是张队长说的并不像假话,所以我们还是去看看怎么回事吧,你的脚成吗?”我指指他穿着拖鞋的脚。

黑洞洞的仓库最角落里堆放着很多空的大木箱,张兴平走过去推开一个木箱的盖子指着里面让我们看,我没戴眼镜,却依然很清楚地看见那个木箱里正有一个死灵,它半浮在空中,长发垂在脚边,眼睛闭着,四肢也无力下垂,我看见在它的腹部穿着一根长长的铁棒。

“它的个头太大了,这样不是办法!”我说。

我点点头看了看邵翀,他笑了笑说:“那你们就辛苦了,走吧伤员,回家养伤。”他说着又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忙推开他:“我肩上有伤。”

十几分钟后,邵翀被推了出来,身上的伤被包扎好了,但还没醒,我就有些紧张了,上前问护士他的情况,护士像是忍着笑似地说:“他身上的伤还没你重,就是头被撞了一下,等他醒来看看有没有脑震荡的情况就可以了。”

“我什么时候害羞了?”我咆哮,他笑的更厉害。

我不回话继续洗我的,结果他又说:“你不过来我就拍照喽。”我一抬头,竟然看见他手里举着手机从隔板上方对着我。

他身高一米八八有余,不胖不瘦,身材不错,再加上这种装逼的神态和独特的品味,很多女生或者女老师反倒对他痴迷之极,他的桌上总会堆放着各种礼物,也有大胆的女生主动告白,都被他冷漠拒绝。

他侧头看向我狡黠地一笑说:“你现在可以放心试着和我交往了吧?”

“罗冽,你快点,他太臭了!”被压在下面的邵翀大声说着,话音未落,这人全身猛地绷紧,眼睛大大地瞪着,之后,一道人形黑雾从他的身体升起一下就消失了在那圈光网里,我赶忙一甩手表,光网退回表壳。

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来戴上,率先走了进去,他也同样戴上眼镜摇了摇头说:“你永远都要比我快一步吗?”

我不懂我除了像死人没有正常的体温外哪里像超人,于是爷爷说,因为我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当时并不理解这句话,因为我看见的都是正常的人类,爷爷不肯细说,父母也不让他说,我只当他是在哄我开心。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很久不能接受,或者我的父母就在离我相隔一面墙的距离之外,我却不能去看他们,但是后来在工作之中我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看见了又能怎样,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就让思念种在心里吧。

而我第一次听到这些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我的父母,但是局长告诉我,我们做为平行空间的管理者,不可以随意去任何一个空间,并且要把所有的非法闯入者遣送回去来维持每一个空间的平衡。

不过人没事就算了,我本想回家,但是看见自己身上的伤还是作罢,先回局里再说。

“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你……”我一时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反而看着我直乐,这让我很是尴尬,于是我转头就走:“你坐着吧,我要回去了。”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楼上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声音,就像是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路时不小心碰翻了水桶还是别的什么发出的,我和邵翀对视了一眼后加快了速度。

我一时间头晕眼花,翻滚出两三米才停下,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只是我又迅速地扭头,却发现,那辆车凭空消失了!

“谁让你来了?”我抱怨着,看他无意下车,我只得发动车子,他的手又环上来推也推不开,我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怎么得罪他了,这辈子来折磨我。

他嘿嘿一乐发动车子说:“那你害什么羞?”

“你明知道我话少,还不如去找袁妙妙更明智。”我说着用手扇着飘到我面前的烟雾。

“睡着了?”我相当惊讶地看着病床上的邵翀,此时他很配合地打起鼾来。

我四下打量着,看见在我斜对面的车站后面,一个穿着雨衣的小孩子正一动不动地站着,面朝向我,但是帽子遮着他的脸,我看不清。

“这什么情况啊?是谁会对死灵下手?”杨栋推了推眼镜惊愕地上前看着那些半透明的死灵尸体。

“哦,抱歉,我忘了,可不能再弄伤了,不然再养几个月,有人就该不高兴了,我看有人想当总队长了,你说要不要给个机会呢?”他意有所指地说着和我一起往外走,身后的张兴平立即说:“邵队长,你什么意思啊?”

“还有两秒!”他回答,我抬头看着还有五十米不到的隧道口,而那大家伙已经离我只有几米远了,如果通道再不开启,我肯定要变成它的早餐。

异兽?!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于是我停下车向他跑去,他转身就跑,我从裤袋里摸出捕灵器来对着他按下,可是一张蓝色的光网却扑了个空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

我走到摩托车前刚坐上去戴好头盔,他突然跨坐在我身后。

“怎么听着像是你期盼已久了?”我忍着疼问他。

这一带人并不多,天阴着,像是要下雨似的,绿灯亮了,我刚驶过马路,突然看见手表升起地图,一个小红点正在闪烁,而且离我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我说我身体不好会经常生病,他笑着说就是因为这样才来找我,后来我才知道他让我来,正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

“先拍下来传回局里去,这些死灵是那边过来的,还是咱们这的?”我问。

我小心地转身站起,并试探着去摸捕灵笔,它却忽地向我俯下身来,长长的舌头快速伸向我的脸,就在这一瞬间,我听见啪一声响,一抬头,看见这个大家伙正向后退开,而它的舌头也冒出烟雾,我回过头,正看见邵翀举着一把枪从远处跑来,他竟然还光着脚!

“我X!小心!”站在一旁的邵翀骂了一声,一把将我拉开,他则上前一步抬起他的大长腿照着那人的胸口就踢了过去,结果却像是踩在了一块钢板上似的,铛一声,他立即收回腿弯腰捂着脚踝直皱眉。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解开了所有的衬衣纽扣后又重新扯着衣襟挡着身体恐惧地看着他。

“你要干嘛?”他回头看了看我问着。

“去看电影怎么样?”他在背后问,我一面认真开车一面说:“这个时候了哪家电影院会开门?”

公元前4世纪,伊壁鸠鲁表述了世界多元性的思想:“存在着无限多个世界,它们有的像我们的世界,有的不像我们的世界。”

我站起来,看见我的摩托车上的镜子和挡风玻璃碎了一地,车身擦掉了一大块漆,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邵翀哪去了?

“不,我检查过了,那家伙死了两天,它只是刚好捡了个漏。”我说着和他走到了车前,他打开车门说:“身上的味道太恶心了,得先去洗个澡去,一起?”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地问他。

“开就是了!”我大喊一声冲向自己的摩托并快速发动,他来不及劝阻,一面开枪一面按手表,我则骑着摩托车向着那只大壁虎冲了过去并用笔在它身上乱晃,它的身体上不断发出噼叭之声,它被完全激怒了,本来也是冲着我来的,结果看见我骑着摩托从它面前开过,转身向我扑来,一巴掌击在马路上打了个空,我却感觉到一大股力量从我身后扑来,整个车子也摇了摇。

邵翀是中学的数学老师,平时在学校里超爱装酷,穿长衬衫,宽裤子,露着有纹身的脚踝骨,脚上穿着简约的名牌软皮鞋子。

我向屋里走进一步,开口说:“你用这样的方式并不会有所帮助。”他没动。

他笑着说:“我以为你要么被那家伙吞了,要么被火车撞死了,现在看你这样,算是万幸,走吧,回医院。”

他还说,他们是想我的,只是这两个世界不通车,没有办法来看我,我没有再问下去,一个月这后,局长找到我家,说想请我去他的单位工作。

张兴平冲我们招了招手就往仓库最里面走一面说:“我也是才发现的,甚至是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他说着戴上眼镜,杨栋也戴了眼镜。

他继续吱吱怪笑着却没有马上再扑过来而是来回移动着脚步,像是要找突破口似的,而我手里的笔则一直对着他,那张捕灵光网则不断调整着挡在我们之间。

宸烟词
宸烟词  作家 (。・ω・。)ノ♡愿你在别人的故事中耗尽泪水,而你的余生,只余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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