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来我也喜欢你(2)

2019-02-07 16:09:08

爱情

几间简单的房子,后面的墙壁早没有窗子。空荡荡的没有经过打磨的石头砌在院子里,枯黄的野草飘飘荡荡。

他住在其中的一间房里,其他的房间锁着,房间里一张单人床,看不清楚床单的颜色,被子很薄。

床边一张黑色的桌子,墙壁上几件带着褶皱的衣服。还有那把宝蓝色的吉他。

再没有其他。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生活在这么匮乏的物质里,不仅可以生活,还可以长到180公分。我看着他的吉他,琴弦上有了尘土的颜色。

吉他的年代其实已经久远。

罗卫东的房子里真的非常的冷。寒冷并不是两个人想要靠近的前提,却可以成为一个能够被解释的理由。

那天晚上因为冷罗卫东开始抱我,我们开始拥抱。我想信他是一个有过身体经历的人,所有一切都不显生涩和尴尬。

我只是承受着,内心里有一些空白。一切不是我想像过的。一切模糊不清。没有欲望,恐惧,疼痛或者拒绝。

就像这场爱情的进展,一步一步,我被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理想推着前行,停不下来。

而最初的罗卫东,其实是带着一些温存的。这更加让我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和辨别力。

那个冬天,更多的夜晚,我们渐渐失去了语言,用彼此的身体取暖。只是始终没有激情和欲望。始终没有。

我和罗卫东的关系,从那天开始进入到另一种平和中。

只是,那种平和并没有持续太久。

迅速而致命的厌倦

我开始希望罗卫东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却并不知道他能够做什么,他读了那么少的书。我用我的积蓄,给罗卫东买了全套的生活用品。包括新的被子床单和衣服,脸盆毛巾什么的,还买了窗帘。

我需要改变他,我当时天真地幻想着,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尤其在爱情中。

春天时院子里的小草开始返青,乱乱地长起来。竟然也好看。

那院子离我真实的生活有些遥远,如果不是罗卫东,我可能不会知道还那样的一种生活。

罗卫东始终游荡着。无所事事,却又终日繁忙。

我就那样稀里糊涂地和罗卫东在一起,却始终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我是说我身体的后果。

我们在一起唯一的后果,就是两年后,用种近乎惨烈的,你死我活的方式分手。

因为时间并不长,我就开始厌倦罗卫东了。

那是一种致命的厌倦。

从他终日没有正当的事情做开始。

我并不希望罗卫东有钱,我只希望他可以用劳动所得来养活自己。但真的很难,他除了会开车但没有驾驶执照之外,再无其他特长。

他什么也不肯做,事实上生活已经让他惶恐了,因为惶恐他变得不可理喻的固执和冷漠。

然后我厌倦了他知识的浅薄和思想的空白。罗收东内心所知晓的东西,让我们在度过了爱情的盲目期后,相处时变得无话可说。他察觉了,小心防备着我的沉默。

罗卫东开始害怕我离开他,他的害怕并没有表现在语言上,但我在他的眼睛里可以感觉出来,那是我认识他以后,他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内容。防备和恐惧。

罗卫东开始跟踪我窥探我留意我和其他人的交往。他开始当我,是一种只能属于他的财产,进化论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微笑还是我的声音。

虽然他已经开始知道,其实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拥有过我的心。他所拥有的,都是表面的东西。

我对罗卫东的厌倦变本加厉。

心都冷了

我开始试着疏远罗卫东,试着表现出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平静地,用他可以接受的方式。但是很难。

罗卫东更加频繁地喝酒,每次都会喝醉,喝醉了以后他就满世界地找我,不管有多晚。我感觉到他在酒精中的放纵并不快乐,好像疼痛般艰难。为了疏远他,我从公司搬回家中。我真的不爱他了,一点一点都不了。

他去我家,在楼下大声喊,他不喊我的名字,我知道是他。我不想让我的家人知道什么,只行搬回去住。

罗卫东用空洞的眼神逼视我,他恐吓我,用他曾经恐吓过很多人包括子君前夫的那些话,然后他哀求我。

是的,罗卫东开始哀求我,用他的低低的声音说我可以改,我去找工作,我戒酒。简凝,你不要离开我。然后他的声音又会骤然变得凶狠,他说如果你离开我会杀了你的。

每次都是这些话,重复着,不肯停下来。他已经没有原则和底线。他原本就没有,他生命中依附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弱,那么单薄易碎,不堪一击。

我们的心都冷漠下来,在这样冰冷的声音里。我知道也许他会做出来的,如果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悲哀。

他的不能失去除了感情还有自尊,那种多年来他以可悲的心态堆积起来的自尊,它们就像阳光下的肥皂泡,经不起一点碰撞。

他总是竖起满身的刺,一边刺向别人,一边刺向自己。

我们都在疼着,可是我不知道我们的这种疼痛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他并不怕疼,他是在各种疼痛中成长起来的。疼,我从小就害怕。可是有些事情,即使疼也要解决的,否则更疼。

在一个他拿了石头扔碎了我们家玻璃的夜晚,我终于决定离开罗卫东。

血流出来,让我感觉到温暖

我去找罗卫东。在秋天即将过去的一个黄昏。这是一个放弃的季节。

那个院子我已经很久不去,它毕竟有些远,罗卫东不可能把我拖过去。屋里的窗帘已经旧了,阳光破坏了它们的生命。

这里还有我的一些东西。一双拖鞋,一件睡衣,简单的洗刷用具,照片,书籍,便携式录音机,磁带,毛巾和纸张,玻璃瓶里的干花……都是生命的附属品。

我收拾它们,很多东西可以不要了,书是一定要带走的,一本都不可以留下,罗卫会摧残了它们。

还有睡衣,这是一个女人,不可以轻易丢弃给一个男人的东西,何况即将离开他。

罗卫东用空洞的,一点点积蓄起的愤怒和凶狠的目光,看着我做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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