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事

2018-11-21 19:40:54 作者:云川纵

而祝久则一脸幽怨地望向张大夫,脸上就差写上“宝宝心里苦”。

女郎吓得一哆嗦,死死拉上车门,竟是一步也不敢出去了。

“咦?”女郎忽然浑身一震,一把推开法医,扑到遗体上大喊,“爸,你怎么了?爸!”

“别瞎说!”张大夫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是急性心脏病,看他的样子,只怕还有点脑溢血之类的。”

至于张大夫,则被宝马女拉着问东问西,一会儿问父亲走时痛不痛苦,一会儿又自责自己回来得太迟。

祝久脸色一变,急忙一扯张大夫,悄声嘱咐:“您快回去!我看这人来者不善!”

祝久脸色一黑,不情不愿地走出来,讪讪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然而不过几分钟,老人忽然一阵抽搐,仰面便倒!

他一手撑开老人的眼皮观察病情,一手拿了手机拨打120,但是,很遗憾的是,一整套心肺复苏还没做完,老人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可是打眼一瞧,张大夫傻了,遗体呢?

张大夫也有些忐忑,但还是摇摇头:“人虽是在我这里去的,但是病在那儿摆着,就算闹起来也不是我的责任。”

女郎却不管不顾地哭开了:“爸,你醒醒啊!不是说好了跟我回省城吗?你怎么就丢下我不管了……”

“好啊,原来还有你的事!我告诉你们俩,谁都别想跑!都得给我爹陪葬!”板寸头一跳三尺高,指着祝久和宝马女喝骂。

张大夫给老人递了杯水,笑道:“这有椅子,您先歇会儿。”说完又转身去整理病历。

而板寸头则是浑身一软,差点瘫倒,继而破口大骂:“小娘皮你瞎喊什么呢!那分明是我爹!”

正愣神间,忽听外面一阵喧嚣,隐隐约约传来“车祸”“死人了”的字眼,张大夫急忙丢了床单奔了出来。

交警有些不满:“快递车是装货物的,怎么能装人呢!你这不是害人家老先生吗?”

说着,他将板寸头往大家面前一丢,一副豁出去的姿态跟张大夫道,“张哥,我就说这小子眼熟,我才想起来,刚刚我去找你的时候,这小子就在诊所门口呢!后来我急着带老先生走,就忘了这茬了。现在看来,准是这家伙想借机讹一笔!”

这一瞧,就瞧出了问题。

女郎却是眼前一亮,急忙上前几步,想瞧瞧老人的遗体却又不敢直视。

板寸头探头看了一眼,心里暗暗叫苦,嘴上却讪笑道:“哟,认错了!刚刚全是血,认错了……不是我爹……那我,先走哈!”

3.反转

嘈杂的马路上围了一圈人,张大夫奋力挤进去一看,更傻了。

而张大夫尴尬又庆幸,幸亏遗体毁坏不严重,要不可怎么跟人家交代哟!

一见张大夫冲出来,板寸头脸色就是一变,听他说完,眼珠一转,立即吼道:“原来还有一个!一个都别想跑!你个庸医!”

1.猝死

正在负责处理事故的警察脸色也变了,俯身观察了下老人的遗体,低声吩咐同事几句,不多时同事就跑步带回了一名法医。

“你住口!”宝马女忽然厉喝一声,站起身来擦着眼泪道,“我信他。我爸爸这段时间一直心脏不舒服,血压也高,我这次来就是想接他去省城治疗的……谁知道……这位大夫说的症状完全对得上号……”宝马女掩面痛哭,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宝马车主是个时尚女郎,此时刚从肇事惊魂中回过神来,正要下车检查老人的情况,就看见板寸头忽然恶狠狠地冲了过来,对着车门连连狠踹,一边踹一边骂:“宝马,宝马了不起啊!宝马撞了人就不用赔的啊!我们穷人的命不是命啊!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2.车祸

板寸头被小警察拉住走不了,看到这一幕又想钻空子,跳脚骂道:“你说他是心脏病就是心脏病啊!谁知道是不是你害死的!”趁着小警察思考的空档,他挣开桎梏就要跑路。

板寸头眼皮子一跳,恶声恶气地骂道:“你给谁打电话呢?别以为给你干爹打了电话就能摆平!我告诉你,杀人偿命,挂了,把电话挂了!”

张大夫被唬了一跳,一个箭步冲上去,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竟然是急性心脏病!

小警察白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鄙夷道:“再闹就不给你赔偿了。”

“吵什么吵!”不多时,远处一阵鸣笛,几名交警和警察分开人群挤了进来,看了看现场,也觉得棘手。

张大夫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有些感伤。

“不闹,不闹,听警察叔叔的。”板寸头立马转了性,谄笑道。

张大夫揉揉眼,再揉揉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老人。他十分确定那是刚在自个儿诊所咽气、体温还没退下去的老人!

小警察忍了又忍,才强忍住没去踹他。

张大夫本来义愤填膺,被祝久这么一劝,登时如被凉水浇头,脚步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了。

法医看看老人虽血迹斑斑但还算讲究的衣着,再看看板寸头的大裤衩白背心,意味深长地擦擦眼镜:“到底是谁爹,还是搞清楚得好,你当是演甄嬛传呢!”

女郎又气又急,干脆锁了车门,哆嗦着掏出手机拨号。

那厢,张大夫却再也忍不住了,不顾祝久的眼色,跑出来坦诚道:“警察同志,这不关他俩的事啊!老先生是在我诊所里心脏病突发去世的,跟车祸没关系!”

板寸头看见警察,浑身一哆嗦,似乎想走,但是看看宝马车,又停了下来。

“这个,这个……”祝久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说。说实话吧,恩人张大夫就得倒霉;说假话吧,这交通事故分明也有自己的责任,真是进退两难。

板寸头立马慌了,挣扎着大喊:“那小娘皮,不不,姑娘,姑娘,你别信他,你爹就是他治死的!要不他带着尸体跑什么!”

板寸头得到支持,哭得更加嘹亮,嘴里的话也渐渐变了味:“不敢见人是吧?嘿,该不会是哪个煤老板养的小三吧……”

小城的周末总是喧闹点,只是如今天色尚早,处在老城区的诊所倒是还算安静。

板寸头听小警察那么说,总算嘟嘟囔囔地安静下来。

张大夫寻思着让老人就这么躺地上也不是个事儿,就转身进了里屋,翻找一阵,拿了条白床单出来,打算给老人盖上。

“别介,看清楚再走!隔着车厢你都能看见老先生的脸,你当你是X光机?”小警察也跟着法医讽刺起了板寸头。

法医看板寸头还不死心,遂踢了他一脚,悠然道:“别挑拨了,死人被撞和活人被撞能一样么?你家大活人被撞了就出这点血?至于是不是心脏病,嘿,看死者的脸就能看出来了!”

小警察顿时怒了,重新将板寸头束缚起来,啐道:“刚刚还嘴里不干不净地侮辱人家姑娘,呸,真是个败类!”

“哐当!”祝久一个踉跄,感觉自己刚从太空旅行归来,这世界变化太大,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板寸头蔫头蔫脑地被带走了,怀着某些龌蹉心理敲诈不成,只能乖乖去派出所反思了。而祝久也蔫头蔫脑的,因为他在被正义感爆棚的小警察教育。

直到法医初步清理完现场,擦去老人脸上的血渍,女郎才战战兢兢地从指缝里往外瞧。

张大夫看不过眼,一个劲儿地想往前冲,骇得祝久死死按住他。央求道:“张哥,你是我亲哥!别去,你可千万别出头!想想嫂子,想想我那还在吃奶的侄子!你这一出去,被人赖上了,你可就连奶粉钱都没有了……”

祝久一眼瞅见张大夫,讪讪地有点不好意思,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得人群中响起一声震天大喊:“爹啊——你死得好惨哪!”一个留着板寸头的青年哭天抹泪地奔了出来,扑在老人身上嚎啕大哭。

张大夫很是过意不去,搓着手上前拍拍宝马女的肩膀,满含歉意道:“那个,姑娘,真是对不住,没能保护好老先生的遗体……”

看见法医到来,板寸头的眼神就有些发直了,踟蹰着想走,但是又不甘心,频频望向闪亮的宝马,又看看半旧不新的诊所,似乎很是迟疑。

两名警察按住骂骂咧咧的板寸头,冲女郎打了个手势,后者急忙推开车门跑了出来,满怀歉意地鞠躬:“真是麻烦你们了,是我不好,急着回家,没控制好车速,这位小哥又出来得突然,所以……”

“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祝久气得跌足,暗暗埋怨张大夫实诚。

祝久前年摔伤了腿,家里没钱去大医院,还是靠着张大夫的救助才挺过来的,心里一直很是感激。此时一听原委,他顿时急了:“张哥,你傻啊!他是自己突发急症死的,可你把他留在自个儿诊所里,这不找事嘛!万一家属找来,你有理都说不清!”

张大夫正收拾着药柜,就听见门口一声响,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老人脚步有些蹒跚地走了进来。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从公园回来,有点累……”

“行了行了,你冷静会,我们来处理,好吧?”年轻点的小警察淡定按住板寸头,熟门熟路地给他顺毛,“不管是谁的责任,都得走法律途径,该坐牢的坐牢,该赔偿的赔偿……”

迫停的宝马前方歪了辆快递车,祝久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走了两步,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而快递车厢门被撞得大开,脸部被血糊了的老人滑出来半截身子。

尾声

张大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虽说他坦坦荡荡,不觉得老先生之死是自己的责任,但是被这种人缠上,只怕还是要大出血才能平息。

对呀,你跑什么?围观群众齐齐将质疑的眼神丢给了张大夫和祝久。

“张哥,有水么?渴死了!”就在这时,诊所的门忽然被人撞开了,一个穿着快递服的小伙子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搭眼一瞧屋里的情景,就是一声低呼,“张哥,你治死人啦?!”

没想到祝久刚刚就觉着他眼熟,一直盯着他呢,此时一看他动作,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脚踹在他膝弯处,骂道:“还想跑!老先生怎么去世的,你不都扒着门看见了么?”

不得不说,板寸头的几句话还是很能煽动群众的情绪的,此时人群一阵骚动,有好事的也跟着大喊:“出来,出来道歉!撞了人连个歉也不道,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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