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梦》

2018-11-15 21:30:06 作者:匍匐的写作者钟凯颖

凡是有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托马斯·哈代

1.

“放开我!放开我!”被压在床上的少女拼命地挣扎着,但来自压在她脖子上那双大手的压力却在一点点增加……

终于,少女那双踢蹬的腿停止了动弹,手也垂了下来。

压在她身上的黑影松开了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口地喘着粗气。良久,他看了一眼尸体,然后伸出了双手。不一会儿就将尸体身上的衣物脱得一件都不剩。

一小时后。

611的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形瘦削、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人。那人在用戴着皮手套的右手在关上房门的时候,略微有些发抖。当房门“咔哒”一声关上的时候,那人长呼了一口气。

“李教授?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啊?”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人回头一看,见是个宾馆服务员,才松了口气,然后咽了口口水,脖子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您注意安全啊,外面下雨呢。”服务员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奇怪举动,而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点头示意,然后便快步从服务员身边走过。在和服务员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把另一只皮手套套进了左手。

服务员赶到非常奇怪,之前早就听说李教授人品和修养都非常不错,为什么真人那么冷淡呢?但她也没多想。当她回过身去准备给隔了两间的613房间送餐时,却发现611的房卡掉在了地上,应该是那人离开时不慎掉落的吧。

服务员捡起了房卡,心里头想道:“这李教授走的那么急,连房卡都忘了,万一让人捡到了可怎么好?这可真是……”想着想着,她将房卡放在房门上一刷,“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她走了进去,边进边说:“您好!有人吗?房卡……”

话音未落,她就瞪大了眼睛。看到房间里的场景,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染红的床单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早已死去多时。最骇人的是,她的四肢已经被砍断,地上躺着一把滴血的手工锯子。

“啊……”服务员尖叫着冲出了611房间,边跑边喊:“死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宁静的夜晚,就这样被残忍无情地打破了。

2.

清晨。

赶到现场的民警正在有条不紊地做着611房间内取证的工作:指纹提取、毛发搜集、足迹倒模等等。C市的刑警队队长陈达生正在611的门外认真听着服务员的叙述,他身旁站着的助手谢景状在做着记录。

那服务员似乎还没有从昨晚的惊悚画面中完全清醒过来,她说道:“我是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发现611房里那个死人的,当时,唯一进过那个房间的人就只有李教授……”

“李教授?”陈达生皱起了眉,“你确定当时离开的那个人就是他吗?有没有可能是他人假冒?”

“应该不会吧……”服务员的语气却没那么坚定,“当时外面下着大雨,天儿也黑,过道里也有点暗……那时李教授戴着墨镜、口罩和帽子,好像还戴着手套,所以我没看清他的脸,不过他来的时候是用他本人的身份证登记的。”

“他登记的时候,也是那副打扮吗?”陈达生心里似乎有了大致的答案了。

服务员点了点头。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这个李教授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打扮进出过你们宾馆吧?不过有几次他摘下了墨镜那些,后来你们也就习惯了对吗?”陈达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服务员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李教授人品不错,之前几次来的时候都对我们很礼貌。不过,他昨天的态度似乎没有那么好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陈达生心想:不是变了一个人,恐怕那人就是冒充的。不过他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那个李教授是哪个地方的教授?他叫什么?”

“他叫李余彬,就在离这里不远的C电影学院工作,他经常来我们这儿住宿的。”

“陈队,”在611房间里的女助手黄可娴走了出来,“现场已经处理好了,可以进去了。”

“嗯,”陈达生点了点头,他冲着服务员说道:“今天就先问到这里,你先去忙吧,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再来找你,或者你有什么发现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他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说说现场情况吧。”陈达生淡淡看了一眼正在被装进裹尸袋里的尸体。

“好,”黄可娴翻开了记录本,“这名女死者名叫冯思婷,21岁。我们在床下找到了她的钱包,里面有她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一张银行卡以及现金五十八块半。她身上的衣物被凶手扯的很碎,下身处也有大量血迹,据法医说,凶手是在将死者掐死之后才将其强暴的,强暴的手法非常变态……”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提取到凶手的足迹和毛发了吗?”陈达生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

“凶手足迹的话,现场并没有提取到,只找到了死者的,”黄可娴咬了咬牙,“不过我们在死者的手掌心里发现了几根不属于她的毛发,很可能是挣扎的时候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

“嗯?”陈达生再一次皱起了眉,这不可能啊,难道说……

“队长!”谢景状跑了进来,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汇报道:“监控室那边的兄弟说,宾馆里的监控只拍到了凶手离开时一团白雾的模糊身影,您看……”他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一台ipad递了过去。

“这是鬼片吗?”黄可娴看着ipad上那个一团白雾的“嫌疑人”影像,疑惑道。

“或者监控被事先做了手脚,”谢景状说道,“也可能凶手就是鬼……”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吓唬着黄可娴。

“咳咳。”陈达生咳嗽了两声,示意这二人注意影响。他看完这段录像以后,说道:“凶手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知道怎么对付监控。这个手法说穿了很简单:他事先在帽子里缝了一圈发光二极管,这样监控就拍不到他的清晰影像了。不过也是他运气好,现在已经有能对付这种东西的设备了,再过两三天市内就会全部普及了。”

“原来是这样啊!”谢景状恍然大悟,“但是百密一疏,您看啊,这家宾馆的服务员认识他,登记的时候他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

“别傻了好吗?”黄可娴白了他一眼,“他都知道对付监控,难道会笨到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吗?我看是凶手想欲盖弥彰,嫁祸给这个李教授。”

“没错,”陈达生点了点头,“我觉得,死者手里的毛发也是凶手故意放上去想误导我们的。这样说来的话,凶手的范围就小得多了:他和李教授认识,而且关系很好,好到他能轻而易举地盗用李教授的身份证然后再偷偷还回去不被察觉。凶手也许是李教授的学生、亲戚、家人或者朋友。看起来,我们有必要去见见他了。”

3.

C电影学院。

“李教授,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啊,谢谢,”陈达生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李余彬递来的茶,他喝了一口,“这茶不错。”

“是吗?陈警官喜欢就好,”李余彬笑笑,“不过,昨晚我去外面应酬了,回来的时候因为太晚了,所以就在这儿对付了一晚上,一直没出去过,这方面你们可以查一下学院的监控。至于我的身份证什么时候消失的,我也不清楚。刚刚你一说,我才去看了一下,它好端端放在我的皮夹里呢。”

“那,李教授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黄可娴问道。

“结仇?”李余彬想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道:“肯定没有!我李某人做事光明磊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们这些做学术的,即使道不同不足为盟,最多就是少见面而已,就是见了面,也会彼此打招呼,而不是像现在那么多垃圾电视剧里说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

“那您身边呢?有没有怀疑对象?”谢景状一边在记事本上刷刷地写着一边问道。

“没有,”李余彬摇了摇头,“我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出会有谁那么害我,如果想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的。很抱歉,我在这里恐怕帮不上三位警官……”

“啊,没关系,”陈达生站起身来,很客气地说道:“其实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警方,没有事先说明就在您百忙之中来打扰您。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您想起什么了可以随时联系我。”他递给了李余彬一张名片。

“好,”李余彬接过了名片,他做出了送客的手势,“那我就不留三位警官了,案子的事情,还是要辛苦你们。”

“队长,我觉得这教授有问题啊,”谢景状一边走一边说道,“什么喝多了不知道,这理由也太烂了吧?”

“他的确撒了谎,”陈达生说道,“不过他说的应酬还有回到这儿以后就一直没出去过应该是真的,只要花点时间查监控就知道。至于他说的不知道凶手是谁,就是假话了,他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身体的一些小动作和脸上出现的微反应却出卖了他,他肯定知道或者已经大概有了凶手的样子,不过由于某种原因不肯说而已。”

“那这样说来的话,凶手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是学院的教授,有没有可能是他某个学生或者是他的儿子什么的?”黄可娴问道。

“应该八九不离十。”陈达生说道,他吩咐二人:“小谢,你去查昨晚李余彬去应酬的时候都有些什么人,还有当时的监控录像;可娴,你去查李余彬的社会关系,重点调查他的学生和关系亲近的人。”

“明白。”

陈达生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番吩咐被躲在门后的李余彬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余彬悄悄关上了门,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

电脑开启页面后,李余彬打开了电子邮箱,选择了“写信”,并附上了一封信件。

鼠标停在了“发送”键上,李余彬松开了鼠标,用桌子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就通了,传来一个男声:“喂,老师,找我有事吗?”

“你去自首吧。”李余彬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五个字,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老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对方显然没反应过来。

“明人不说暗话,你以为你藏得住吗?”李余彬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了,他的手用力按下了屏幕上的“发送”键,不一会儿就显示:发送成功。

“老师,我……”对方语塞了。

“我是那么的看重你啊,阿达,打开你的邮箱看看吧。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师的话,就去认罪吧,我会去看你的。”李余彬不忍心再说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4.

汤达峰今年28岁,他是6岁拜李余彬为师的。在那之前,他的父母双双得了绝症离去,因为父母和李余彬关系不错,所以临终前,父母将他交给了李余彬抚养。

从那天起,汤达峰就跟着李余彬生活了,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再到考上C电影学院表演专业,李余彬明里暗里都给了他很大支持。也是在6岁的时候,汤达峰壮着胆子对李余彬说道:“求您教我表演的艺术,我愿意一生一世服侍您!”

李余彬冷冷地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服侍我,我先问你,小小年纪,你为什么就想要学表演?为什么就不能选择其他的事情?比如当个建筑师、军人什么的,也比这个要好些。”

汤达峰回答道:“长大以后我想成为和您一样德高望重的人。”

李余彬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但是他表面仍然不动声色,继续沉声问道:“你吃得了这份苦吗?”

“就是苦断了手脚,我也不怕!”汤达峰坚定地说道。

“嗯。孺子可教,”李余彬的脸色这才好了点,但随即他又板着脸说道:“如果你想跟着我学表演的话,先把你这说空话的毛病戒掉!你现在先给我好好读书,考大学的时候能考上电影学院再说。先说好了,学费我会帮你,但是其他的,你就必须得靠你自己!”

之后,12年的寒窗苦读,汤达峰都始终没有忘记他的初衷。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汤达峰最终如愿以偿地考上了C电影学院的表演系,但当他兴冲冲拿着录取通知书给李余彬看的时候,李余彬只是说了一个字:“哦”。

当天晚上,李余彬将汤达峰带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让汤达峰跪在了墙上贴着的C电影学院的标志徽章前,并说道:“你如果真心想要拜我为师学表演,就先来拜过了这个校徽。我们这所C学院是神圣的地方,我也只能引你入门,最终能不能成功,全在于你。你要发誓立愿,就在这神圣的校徽前立。人在做,天在看。你可以欺骗我、欺骗你自己、欺骗所有人,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欺骗天和这校徽!”

汤达峰听了,心里顿时感到震惊,他连忙小心走到徽章前,肃然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大响头。平时的他因为从小在逆境中长大的原因,很会察言观色和见风使舵,此时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在心里默默祷告道:“希望校徽能保佑我,学到老师的所有本事,让我成为一个像老师一样的大师。”祷告完以后,他又觉得刚才的话语似乎有些不妥,于是连忙双手合十,虔诚而大声地说了一句:“只要老师愿意尽心教我,我汤达峰这辈子一定忠心服侍老师,到死方休!”

“好了,起来吧,一会儿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今晚就在我家里睡吧。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出去左转就是。一会儿你换完衣服,就回到这个房间来见我。”李余彬的语气稍微有些缓和。

汤达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走到了老师为他准备的那个房间。他推门进去一看,房间虽然并不宽阔,但是却非常干净整齐,床铺、桌椅、柜子以及床上叠着的一套衣裤全都是崭新的。他一时愣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虽然一直跟着老师吃苦受难,尝尽了人间愁苦,哪里见过这么整洁的房间?他愣了一会儿,猛地想起老师还在等他,便赶紧脱下了身上的旧衣裤,换上了那套新衣裤。顿时,他就感觉到了自己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只是手脚有些发麻,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他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了几圈,手脚才恢复了往常的利索。他心里想着老师,不敢再浪费时间,连忙走了出去。李余彬正沉着脸,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他忽然觉得,见到眼前的老师竟然像是见到了再生父母一般,顿时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眼眶一湿,差点掉下几滴眼泪。李余彬却沉声说了两个字:“站好。”

汤达峰连忙挺直了腰板,看着老师的目光充满了感激。李余彬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沉声说道:“今天,我教你表演的第一课:传道。在我们C电影学院,关于表演有四大块的考核标准:声、台、形、表。从专业角度讲,这是考核学生能否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的标准。”

顿了顿,李余彬继续说道:“表演这个职业是备受瞩目的,它有它不为人知的一面,大多数人包括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它表面上的那一层光鲜、美好,而很少会去想那些学表演的人背后付出的那些艰辛、努力和汗水有多少。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能有幸进入演艺圈成为一名演员的话,我希望,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能牢记我唯一的十二字告诫:戒骄戒躁,不忘初衷,坚守本心。”

“是,老师,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汤达峰给李余彬磕了一个头。

“今晚先教你表演专业的入门第一课:形体训练,”李余彬仍然沉着声,“站桩会吗?”

“会,以前在学校军训的时候练过。”汤达峰点了点头。

“很好,那现在就给我站上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里你不可以动,否则重来。站够了时间,才可以吃饭。”说完,李余彬便转身出去了。

汤达峰明白,老师这是要让自己学会吃苦,不吃苦,怎么会有成就呢?他不敢迟疑,赶忙摆出了站桩的姿势。

5.

虽然军训时教官有要求做过站桩,但最多一次也就站了十来分钟,要一次性站够四个小时,谈何容易?只要脚下一感到麻木或者汗水爬过脸颊,汤达峰的身体总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有好几次差点重心不稳栽倒在地。但是,他都咬着牙坚持下去,他心里头存着这样一丝执念:“如果熬不过这点辛苦,将来怎么熬得出这辈子的穷人命?”

这时,天色也越来越暗了,从房间外飘来了一股饭菜的香气味道,以及老师一家人的说话声和吃饭声。汤达峰劳累了一天,早就已经是又累又饿了,但是此时他却只能吞一口唾沫,然后继续站桩。不一会儿,天色就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老师一家人已经吃完了饭。

李余彬一手拿着一支牙签悠闲地剔着牙齿上挂着的饭菜残垢,另一只手则拿着当晚的晚报慢悠悠地看着;他的妻子和儿子则在厨房里洗刷着碗筷,水龙头发出“哗哗”的流水声。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仿佛谁也没注意到,还有一个在默默站桩的汤达峰……

又过了一会儿,深夜,李余彬一家都各自去睡了。临睡前,李余彬走到汤达峰的旁边说道:“师母给你留了饭菜和汤,你站够了时间就去吃吧,记得要热一下,否则会弄坏肠胃的。”

李余彬一家刚刚睡下不久,汤达峰便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已经不是他在站,而是他的腿已经成了“雕像”。

终于,漫长的四个小时到了。汤达峰松了口气,他艰难地抬起手擦掉了脸上的汗水,虽然现在已经有些晚了,但是要吃上热饭菜和热汤的话还是可以的。但是,此刻的他却再也没有力气迈出一步了,他只朦胧地感觉到自己的腿似乎软了下去,然后就瘫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皮子,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老师给他的那个房间的床上,老师正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他连忙要起来,却全身无力,手臂也非常酸痛,根本撑不起身。

李余彬神情严肃,依旧用他那沉重的语气说道:“从今天起,我会将我这从事表演专业二十年来所学的东西一点点传授给你,你必须牢记我教给你的每一个字。你的站桩基础还算过得去,等你休息好了,就起来继续练。在你没有练出点真本事前,你的每一餐只有一个白馒头和一碗小米粥。等你练出本事来了,再加饭菜。”说完,他转身出去了。床头前的柜子上,摆着两个小碗,果然只有一个白馒头和一碗不见任何油水的黄色小米粥。

汤达峰看见这两样东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第一关都如此艰难,那后面还有多少苦头要吃呢?自己会不会撑不下去?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能熬过去,哪天像老师一样出了头或者运气好能进演艺圈的话,那时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被万人敬仰吗?

迟疑了一会儿,他咬着牙撑起了身体,虽然食物稀少,他却像见了山珍海味一般,很快就将那碗小米粥和那个白馒头吞进了肚子,连一滴粥水都没有剩下,虽然远远没有饱的感觉,但是却恢复了一些体力。他忙走出房间,在空旷的走廊上二话不说,又开始练起了站桩。

匍匐的写作者钟凯颖
匍匐的写作者钟凯颖  作家 一个平凡中默默努力坚守本心的男子。95后自由写作人。新浪微博:@匍匐的写作者钟凯颖微信公众号:匍匐的写作者钟凯颖

《哭雨》

《碎梦》

相关阅读
原来你也在这里吗

娟子来到这所城市整整五年了,白天川流不息忙忙碌碌,可是下班后独自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依然觉得这城市十分的陌生。 刚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资历又举目无亲。最苦的日子里,娟子一天要打三份工,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白天累的头晕目眩,夜晚却睡不着觉。在外漂泊的人都知道,报喜不报忧,每次接到家里问候的电话,娟子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却连开口向父母借钱的勇气都没有。 一路摸爬...

已婚小姑子太气人,不仅好吃懒做,还霸占我的卧室!

我嫁给老公算是下嫁,没彩礼没房子,一切都是我娘家给置办的,可是已婚的小姑子,和自己老公吵架,住进我家不走,还把自己当成主人,真的是气死我了。我和老公结婚后住在我父母

顾先生,久违了(二十)

苏尘烟望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真的对不上号,以前的吴羡长相白晰清秀,爱打扮爱漂亮干净,说起话来也很文艺。

我与“奶奶”的故事

文/浅水涅槃 一路走来,从小时候到现在,奶奶陪伴了我整整23年。在这些年里,我从没有对你说声“谢谢”,可能我说了,奶奶你也不会懂。可是今天,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奶奶你70岁大寿,我想写下我和奶奶你的故事,以此给你祝寿。 01小时候的故事 小时候的事情,我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我唯独记得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你小时候经常用“竹条”等惩罚小孩子的工具打我,大概是我不听话,经常惹你生气。如果我...

婆婆把我老公当成小孩,我接受不了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

结婚之前我并没有发现老公是个妈宝男,可是婚后我才彻底看清楚他们母子的真面目,婆婆的所作所为让我很是难受,她对我老公的依赖程度已经变成了病态的方式,让我受不了。

这座城市风很大 |这里的高楼,这里的大街小巷

这个城市很大很美,我就像一片秋叶,被风拉拽扔在路边,远远的观望曾经奋斗过的地方,还能辩认这里的高楼,这里的大街小巷。 九一年我孤身来到南京,和大多数青年一样摩拳擦掌蠢蠢欲动,随着人流挤进劳务市场,想找一份适合我的工作。找了多家“你没有文凭,没有工作经验”得到同样的答复,我垂头丧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坐在地,当我耷拉着脑袋准备离开时,一位公司老总瞥了一眼像牛一样壮的我问:能吃苦吗? 我心里一喜,...

《七彩丹霞老顾》

认识老顾,纯粹是缘分。 单位在西宁有个会议,参加了一天,恰巧周末时间空闲,决定去一趟临近的张掖,欣赏著名的丹霞地貌。 预订好的宾馆提供收费接站服务,司机就是老顾。 距离张掖丹霞地质公园最近的火车站是临泽县站,站很小,下车的人并不多,出站口挤满了当地揽客的出租司机,有一个戴眼镜瘦黑的老头,躲在人群后面,手里举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我的名字。 老顾...

一个长达十年的噩梦

文/孟小满 (一) 这是一个噩梦,萦绕了她很久很久。 那是一间简陋、有些破败的教室,七八张桌子,十六个学生,包含她在内。墙壁上都是脱落的白皮,窗户外围落满了灰尘,墙角处还结了一个小型蜘蛛网。 她无数次地游离在窗户外,看着高高的围墙,幻想着用意念翻越一次又一次,她迫切地想知道外面是什么。这里,如同一个牢笼,让她困得不能呼吸。 这一切源于她的心里,筑着一堵高高的墙,别人翻不进去,她也出不来。她怀...

言情后花园©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