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曾相爱

2018-09-29 16:00:21 作者:恍若轻悠

在这座大厦八楼西向的房间,俯身看海。这里可以看到阳光,看到海岸,听到雨在空气中摩擦的声音。这是我最钟情的东西。因此,对给予这个房间的男人,满怀的感激。

我对沿说,我们的爱情从开始便注定是个玩笑。玩笑。

在车站见到沿的时候,他穿着深蓝大海颜色的军装。长久的部队训练使脸上有了清晰的轮廓。已不再是那年稚气未脱的样子。我在车站,准确的找出他的位置。他还在张望着我来的方向。英俊挺拨的样子。我轻轻的叫他名字。看他呆立下来看我。长久的汽车颠簸让我有了眩晕的错觉。

我是轻悠。我穿白裙,留长发,深夜入睡后常做一些妖娆的梦。

箫其并不知惜这一切。他身边的女友,笑容明媚,看他时有依赖。尽管每次他们迎面走来时,眼前漆黑一片,我还是清楚的看到这些。那女人,会给他幸福。我安心。狠狠的把这一切,隐藏起来。

直到很久的记忆里。仍然有一个少年在通宵的影院里落泪,那样多的泪水,让我无所适从。那时候他们班里组织爬山。我亦明白箫其的苦心。因为箫其在学校有极好的人缘。一行三十几人,各自买了饼干,矿泉水,火腿,香烟,扑克牌等物品。包下车一起浩荡的出发。路上有人喝歌,欢笑的声音随风起舞。有人特意留出前排双人的座位给后来上车的我们。很多人起哄。我的表情僵硬冰冷。终于大家一起唱歌,开了窗户,路边的行人驻足观望。我在热闹的气氛里有了笑意。青春,一路飞扬,多好。

箫其终于让我成伤。常常在上课时,看到站立的大镜前他在一如既往的对我微笑,我上前想摸摸他的脸,又倏而不见。常常也想对他微笑的时候,眩晕。倒地的时候,泪应声而下。那段时间不能吃饭不能睡觉。

哥哥曾说我。小悠,你只是盲目崇拜的成分居多。可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沿爱我。他说过,誓死爱我。这句誓言听过许多次。早已以为,这句话比谎言还让人难以接受。走到他这里,忽又顿下来,欣然接受了。挽着他的胳膊时,总以为这次可以走过的是千山万水。

我说,沿。对不起。我对你有所欺骗。所以,你来听听我的故事吧。虽然你不愿意听我的往事,可是对于你的感情,这是你必须要听的。它能解除你的疑惑。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有太多困惑。

箫其是最终让我明白爱情的男人。大学时候他倾尽所有的追求。相貌平平,家世平平。却有满怀的浪漫。我们去摆渡。在江边点燃篝火。我们去爬山他说要在这里一起终老。所有的浪漫被他运用在指尖,一点点剥开我的心。不自知的爱情隐匿在少女的青涩婉转里。心已有所向,他却已不堪等待。留下十几页的情书后,奔付了别人。从此,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被剥开的心滴血成河,未曾愈过。把这些讲给沿听的时候,自己已无怨怼。只是长年累积的暗不见天日的感情终是充满缺陷。这缺陷,是我对感情的不认可,是我一整个青春的消极悲观。

那时候的箫其,总有爽朗的笑。他在冬天反握着我的手。我们走很远的路去火车站看火车。下着雨的时候,两个人的头发慢慢湿润然后滴落下水珠。相互对视的傻笑。他纵容我一切坏毛病。我说箫其,你为什么如此心甘情愿。他说,我只是想,能够一直的可以拥抱你。相处了那么久,除了拥抱与偶尔的亲吻,未再提出任何一些要求。即使躺在他身边我也抵死相信他。这种相信成为我日后的缺。

箫其,箫其。我常常在深夜突然发起烧来,这样轻轻的叫他的名字。室友已经习惯并且不去打扰他。她们原谅我的暴怒,亦明白我的苦衷。周身穿越髓骨的疼不能使我忘记他曾经对我的点滴。有一种感情,叫做滴水穿石。想来,就是这样子。箫其走了。他忘记自己的誓言,只因为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因为对感情的不确定,我一次次的证明他爱我的深度,一次次加深对他的伤害。他终于在我确定爱上他的前一秒,彻底的离开。

G城是极致的。我对对面凝视我的男人这样说。此刻他,围着深蓝色的浴巾。裸露上半身强壮的肌肤。是温暖干净的颜色。他抱起坐在窗台上的我。我说,雨是那种要将城市淹没的大雨。雪是那种要将一切埋没的大雪。我叫他沿。沿途的沿。

我说,沿,我已经不是相信爱情的人。你到底爱错了我。尽管隔着遥远的路途,还是能够看到他的眉宇紧锁的样子。他说,轻悠,你要相信我,我会让你做童话里的公主。生活就在我的一半幸福一半忧伤里唰唰飞过。

与沿相隔两地。我在Z城。并不遥远,却在整个相爱的过程中也只有见过几次面。他在他的军旅中,我在我的生活里。没有共同的朋友,没有共同的情景。所有的,只是两部电话所联系起来的对未来能够展现光明的祈盼。目光所见别人的亲昵,那些在阳光下相依偎的背影,常常让我的胃酸胀,眼睛疼痛。尽管沿常常数个小时的打来电话,在每个我需要安慰的时候尽所能的安慰我。我还是常常在深夜的时候无法竭止的疼。痛彻心扉的疼。

沿第一次打来电话时,有些恍忽。他报上姓名的时候,我说,怎么是你。那时候在Q上留下手机号码,只是为了实现自己报恩的夙愿。留下手机号,希望有一天能够报答他。没有多少的话,便挂断。向来,不能与陌生人说过多的话。并且不知道怎么维持。

那时候躺在绿的草坪看天空时,我说箫其。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他说,很早前,学校开新生会的时候。你坐在我身后。短的头发。跟身边人说话的时候声音语气如此让人心动。我回头看你。你的眼睛漆黑明亮,唇际还有若有若无的笑。看着你的眼睛,心里再没有其他声音。

军队的训练已让沿彻底成为坚毅的男子。那时刚遇到他还是高中生,高高大大的男孩子,脸上有浓重的稚气。眼神闪烁,不敢对视我的眼睛。火车硬座的车厢,灯光忽明忽暗。因为一场走失的爱情,车厢中拥挤而升腾的热气还是让我瑟瑟发抖。他低头看手中的衣服,犹豫三秒,说,我的衣服给你穿。直至很久后我仍说,沿,或许我只是来还你一件衣服的恩情。

沿是这般温暖体贴的男子。纯洁干净。车站离别后的Q上遇到。他已是一身军装,戴了大盖的帽子。眼神忧郁。我说我会去看你,雀跃如孩子般,仔细的问准确的时间。我在屏幕这一端为他的简单微笑着。天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却被他的纯真打动,变成实际。那年的春节前夕。放假后我不顾一切的奔付而去。似乎还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那张小小的纸条,在毕业时意外的丢失了。或许是在哪本书里一起留给了下年级的人。总之,它丢失不见了。上面有箫其在那次会上转身放在我桌面上的字。他说,很高兴认识你,然后是宿舍号码与电话。轻浮的男子。那时候洁净的青春,拒绝一切类似的相遇。我把它握在手里,手心清凉。然后在另一张纸条上写下。只是偶遇。

那件大的红黑色衣服,至今留在记忆里。沿说,只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它了。我常常梦到自己抱着那件大衣独自坐在暗处哭泣。周围没有声响,只有自己哭的声音。有渺茫的光打在眼睛里,依稀蒙胧的影子闪烁。第二天醒来,常毫无缘故的绝望失落,给沿发短消息。我说,一切恐怕终将成空。常常的他是在训练或工作期间。也总是好脾气的立即打来电话安慰我,当然,也有被我不羁的言语伤怒时。他说,轻悠,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他叫沿。军人。在这座蓝天碧海的城市穿白色的海军军装。留温暖干净的短发。戴看起来厚重的军表。

恍若轻悠
恍若轻悠  作家 又很久没见 你剪了长发谈怎么说话 谈怎么启发怕歌词写的肉麻 怕浮夸放一盘磁带 七八十年代才听了一半 就悲伤起来每一句里的感慨 都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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