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床想去看个究竟,但是脑海中有无数坏念头飘过,万一她拿把刀冲出来怎么办?万一是……是鬼怎么办?
“杨茹,你在里面吗?”
哭声停了,门开的那一瞬,我差点晕了。
杨茹披头散发地走出来,没有光照,我不知道她的面容。
“你是不是想家了?”那位室友问。
“嗯。”杨茹边说边爬上床,再也没有理彩我们。
到了第二天,那个前一晚不知情况的室友在厕所尖叫。
一根沾着血的绳子,还有满地的带有血迹的纸。
我看完后吓了一跳,看向杨茹,她此刻还没有起床,直到我们临近出发的时候,她下床洗漱。
她的脸……是的,爪过了,估计是用手爪的。
但是她用那个绳子做了什么呢?
她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即使她极力想用披散的头发来遮掩伤痕,但是还是迎去了众多目光。
而她的嘴……
我明白绳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她为了不发出声音,用绳子捆住她的嘴,她的强力挣脱和绳子之间发生摩擦,鲜血最终染红了那根绳子。
她是一个魔鬼……
我们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又通知了她妈妈,她妈妈来了。
“要不妈妈给你外面找一间房子吧?”
她没有说话,直摇头。
“那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我以后不会了。”
杨茹是一个很会且极容易承认错误的人。
“以后不要这样子了好吗?妈妈会担心的。”她妈妈哭了,但是不忘微笑着安慰女儿。
可杨茹没有回应。
从此我们对杨茹有了更深的戒备心,没人敢单独和她待在一起,消息传得很快,几乎全院,甚至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我们寝室有一个“疯子”。
大一结束了,在没有杨茹的日子里,不用担惊受怕,不用疑神疑鬼,那一刻,我好希望她能消失,比如退学,或者搬走。
但是她却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
她选择在一个风和日丽下午,情侣们牵手走过校园、游泳课的学生在水中嬉闹,有人在吃西瓜,有人在喝冰水,她,选择从那座最高、最年老的教学楼跳下来。
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自杀?……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身体似乎也变凉了,恐慌之后,我却很快忘记“她死了”这件事本身有多可惜,反而是担心我自己。
那些在她背后说三道四的画面和语句一一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