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渡鹤
①
世界上,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跨国组织,名为BCSO。即压制BTC(生物变异人)的特殊部门。
我有幸在去年加入A城BCSO,代号白猫,即特殊探员,专门执行S级任务。城市的稳定发展离不开BCSO,心怀歹意的变异人,利用自身具有的特殊能力,只为一己私利,便置城市于水深火热之中。尤其在去年,狐狸变异者,其狡猾、灵敏超出组织想象,不仅扰乱了A城BCSO特殊系统,更将几家跨国银行、债卷机构洗劫一空,致使A城经济瘫痪。
此事轰动全国,一时间各大媒体纷纷报道,“狐狸变异人劫掠银行”、“狐妖显灵报复债主”、“狐狸人来自外太空,即将侵略地球”,都是媒体争夺噱头的文章。于是人们陷入恐慌,晚间不敢出门,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BCSO上层震怒,撤换A城大批组织人员,挑选精兵强将重整阵势,务必抓取罪魁祸首——狐狸变异人。我由高层派遣,成为A城BCSO不可或缺的特殊任务执行者。
我性格偏冷,话不多,除非任务加身,否则生活就是三点一线:组织餐厅,公寓楼,办公区。唯一的爱好,便是挑逗猫咪,正因为我喜欢猫,家里流浪猫咪也与日增加。不知趣的房东弯腰驼背,戴着一副半旧的老花镜,从不敲门便闯进来,却看到房间黑魆魆,无数绿眼睛盯得自己发毛。或许借他宣传,我住所附近倒安静不少。
A城BCSO会议……
“据可靠消息,狐狸活动更加频繁了。你们应该清楚,去年狐狸所作所为造成的恶劣影响。”蒋琪身穿黑色制服,秀发盘在脑后,俏丽的脸蛋不会使人联想到她就是A城BCSO黑猫。即分城最高指挥人员。她上任半年有余,业绩优秀,却仍有个别老资格成员不服管理。
“说得轻巧。狐狸生性狡猾,其特殊能力,一般人可对付不了。”林如海特地加重“一般人”,狡捷地瞥了蒋琪一眼。他担任A城BCSO十几年,几乎是第一届组织人员,去年上层让蒋琪担任黑猫,他嘴上不说,心中不悦,暗地里不知给蒋琪下了多少绊子。蒋琪沉默半晌,笑道:“奥,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样,我暂时脱去‘黑猫’职衔,你权领此职,30天内我若逮不住狐狸,我主动向上层递请辞职,并举荐你为A城‘黑猫’。”话音初落,组织成员面面相觑,林如海却狡捷一笑,“当真?”蒋琪笑道:“这么多证人,你还不放心?——秦风,小B,你们跟我,其他人各司其职,听从林如海指挥。”
小B,人称B哥,话唠,段子手,也是A城拳王。会议结束,人员散去,B哥急道:“头儿!你疯了,那老家伙看你不顺眼,正是逼你退位。你怎么还——主动交给他?”蒋琪笑着看我,并未说话。B哥冲我嚷道:“疯了,疯了,都疯了!秦风,你倒是说句话呀。”我收拾桌前文件,淡淡道:“我们已经追踪到狐狸,这次是详细位置。”B哥怒道:“然后呢?然后我们三个去抓他?”
“倘或不借此机会堵住老成员的嘴,让蒋琪树立威望,以后组织更如一盘散沙,人心不一。”我拍拍B哥肩膀,与蒋琪走出会议室。
②
“什么时候动手?”我点上烟,望着天空。蒋琪出神许久,“为什么帮我?”“嗯?”她转向我,神情严肃:“你不爱管闲事,刚才我以为你会拒绝。”我轻拍她脑袋,笑着说:“你是头儿,给我命令,我怎么会不听?”我有不服从黑猫的权利,因为我是上层派遣的极特殊人员,负责监督A城内部人员,以及保密资料。我只服从BCSO最高层命令。
蒋琪伸开双臂,贴在栏杆上,迎着海风,“知道吗?有你帮我,我才有了与这群老头子抗衡的勇气!”她聚精会神地盯着我:“哎,你干嘛脸红呀?”“我还有事,先走了,之后电话联系。”
我被蒋琪拖进一家名为“客莱乐”的西式餐厅,除了我打翻酒杯外,进餐氛围还是满愉快的。自从姐姐去世,我从未想过两个人的生活。我只想在海边买一栋房子,养一群乖巧的猫,过平凡的日子。当然,是为我姐复仇之后。蒋琪的出现,却让我怀有隐世之感,海边房子多一位女主人,这种生活会更加美满。
我掏出钥匙,恰要开门,却见房门仅是半掩。我猛地推门而入,却见几只猫胡须上扬,呲牙露齿,弓着身子朝沙发嘶嘶发怒。我打开灯,却见一人浑身黑衣,头戴黑色礼帽,背对门口,倚在沙发上。“好久不见,今天过得好吗?——白猫。”男人开口道。
“上午刚见过,晚上又着急见什么面?——林如海。”我盯着他,脑中回旋着他是如何不留痕迹打开门锁,走进房内。林如海摘下帽子,眼神冰冷地看着我,淡淡道:“投靠我。——她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你跟她不是一类人。”我冷笑道:“就为了跟我说这些?——抱歉,大家都是同事,可没打算留你喝茶。”林如海瞬间在我身后出现,“你会后悔的——”“不送。”
凌晨三点……
我一席黑色风衣,出现在西苑写字楼,斜对窗里安静的老太太睡得香甜。我压低帽檐,冷冷道:“姐,定要让你瞑目。”玻璃粉碎,我压在老太太身上,却见她双目空洞,缓缓有蛆虫钻进钻出。我望向门框,果见大狐狸蹿出门外。我换为猫型,硕长的尾巴晃于半空,血红的毛发映着月亮迸出寒光。红猫变异人,在BCSO悬赏令中,排名前十。
猫型状态下,夜如明昼自不必提,敏捷、力量更是扩增几十倍。很快,我追上了这只狡猾的狐狸。她化为人形,仍旧是狐狸毛发,狐狸嘴脸。“猫咪。井水不犯河水,想必在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我冷笑道:“血债血偿,你我都懂。”我们缠斗起来,一时半刻不分胜负。这狐狸并非寻常变异人,甚至比狼人强上数倍不止。
渐渐天明,她又用金蝉脱壳之计,奈何我眼快,死死追着她。“你若再追,自己也会被BCSO捕获!”最后一击,我早已让她伏诛。
狐狸至死不解,同为变异人的我,为何站在人类这边。原因,或许有很多,不过没必要讲给死人听了。当我将狐狸尸体带到组织时,所有人呆住了。片刻过后,大家欢呼起来,两年来,狐狸为非作歹,不知让组织费了多大心血。如今这一事件终于告一段落,所有人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一周后的BCSO会议上,上层授予我最高荣誉奖,林如海挂不住面子,毅然辞职。蒋琪派B哥,将狐狸变异人尸身运往研究所,又千叮咛路上提高警惕。B哥老不情愿道:“怎么运个尸体也要这么小心?它还能飞了不成?”
尸体果真不翼而飞。
原路折回的B哥怒道:“秦风!——你确定那狐狸变异人死了?”我心中大惊,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亲手杀了狐狸。B哥路上翻车,说亲眼看到狐狸变异人从车箱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