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希哥又说，“你知道吗？这些代驾一个月赚的钱也很多啊，而且他们白天还有别的工作，基本上只有晚上出来干一会。黑天白天的加一块，一个月怎么有一万多块钱了，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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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玺哥正好同路，谁也没想打车，边走边聊。路边儿送快递的小哥儿骑着车飞驰而过，应该也是媳妇催的紧了。玺哥咂么咂么嘴，跟我说“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吗？这些快递小哥一个月能赚钱不少钱，少的时候七八千，多的能有一两万块钱，哎呀，太好了，太好了，羡慕死我了。”我看看他没吱声。
玺哥又跟我说，“你知道吗？北京的出租车司机，老赚钱了。他们一个月少了有五六千，多了也能有一万多块钱呐！哎呀，实在是羡慕死我了。太好了，太好了。”
我撇了他一眼我说，“诶哥，你这么装逼有意思吗？你一年百十来万的收入。你会羡慕这点钱。”
玺哥，沉默了好久，“给我个烟吧”。我把烟递过去，“啪”的一声给他点上。我们在北京寒冷的初冬，坐在马路边默默地吐着烟圈儿，烟头儿一闪一闪忽暗忽明。“兄弟，你知道吗？我的压力特别大，每年都背着倍增的任务，还有一大帮兄弟跟我混饭吃。同行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我的体力精力却越来越差，孩子在上学，老人要赡养，房贷还有8位数，车子已经开了十年。我特别担心有一天完不成任务，有一天被末尾淘汰，没有工作我该怎么生活？所以说我羡慕快递小哥、代驾、出租车司机、甚至酒店保安都给我希望，让我还有一个退路。我告诉自己，即使有一天我没工作了，我也能活下去，也能照顾好老婆孩子。”
我随手把烟和火机扔进了垃圾箱里，“回家吧，嫂子和孩子还在等着你”。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没说话。“玺哥，咱们相识快二十年了，我知道你不是装逼的人。你说吧，你心里到底有什么苦处。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看看他没吱声，拿出一根烟点上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酒店，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排了一排正在那里等活儿。
又往前走一段，路边一个代驾正在给他的客人打电话。
文/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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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是在长安饭店门口吗？我已经到了，您从南门还是从北门出来，我去接您，不着急不着急，您慢点儿啊，我等着，好嘞。”
铜火锅儿，鲜羊肉，倍儿香的芝麻酱配上韭菜花儿，三五好友推杯换盏恰似当年。不过再好的局也抵不住媳妇的电话，刚到10点就铃声不断。好在兴已尽，情未断，相视一笑，各回各家。谁结的账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谁也不在乎那千八百块钱，毕业多年还能有这几个哥们是最关键的。
玺哥沉默了好久，“不了，我现在身体已不只属于我自己了”。
冷风吹过，深夜的街头有些萧瑟，紧了紧大衣，把烟又递了过去，“玺哥，再来一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