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那会儿,我们两个男生宿舍都比较宅。班主任为了让我们能更早地融入大学生活,就把我们带到大学生艺术中心,让师兄师姐教我们跳舞。
去的那天晚上,有明媚的月光,虽时值深秋,并未觉得有多少凉意,所以大家照例清一色地穿着短袖。
我们拾级而上,就听到了那动感的音乐,待进入,才发里面早已挤满了人,那里灯光闪烁,那里舞姿摇曳。
待我清醒过来,才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伙伴。我在舞池旁无所适从,差点落荒而逃,在心里把那帮鬼骂了个半死,见色忘友啊。
"你好,我们一起跳支舞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借助闪烁的灯光,我看到一个美丽的女生站在不远处,朝我微笑。我绝对是用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声音回应。
"我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你新来的吧。"
我还没来及点头,已拉了我的手,跳到舞池中。那晚很笨拙,感受着她温暖的手,看着她那么甜美的笑容,我更笨拙。
结束时,她夸我很有进步,让我多去几天,她说一定要教会我跳舞。
我一连去了几晚,可还是没学会。后来有两天,我因为别的事耽搁,没有去成。
再后来,我去,没有见到她。
日子不声不响的走着,我孤孤单单的过着,只是有时,还会想起那晚迷人的月光;还有她那干净的微笑。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想去找她,我知道她在哪个班级,但每次只走一半路就遛回来,那时的腼腆、骨子里的自卑总把我牵扯到另一条路上。
后来,我也恋爱了,有了女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毕业后,我、老四和恒子回县城同一所高中教书。我们仨租了一套房,简陋得很,有厨房,下班后,简易烧几个菜,坐下喝酒。
我们一边喝一边骂:"个狗日的,高中三年一起读的,大学一起读的,将来是不是还要老死在这破地方。"
那时我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三兄弟就这样安然度过此生。
一个月后,老四说要搬走,我说走吧,毕竟谈恋爱需要私密一点的空间。
恒子那时候很孤单,大学时谈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友,奈何败给距离,大四各奔东西。
我说:"恒子,你也搬走吧,找安静点地方去复习考研吧,也许……"
那晚我们喝了很多酒。
一年后,恒子去人大读研。毕业后,受专业限制,工作不好找,问我怎么办。
我说:"去读博,把专业换了。"
博士毕业,工作不好找,才知这死脑筋,报的专业依然是马克思主义哲学。
那天晚上,我请恒子去舞厅尽情摇摆,虽然我们都不会跳舞,但谁说要会跳舞才可以跳的。
第二天,恒子打电话说:"南方一大学让他去教书,但面试前须相个亲。"
我笑着说:"你档案上的照片肯定拍得好,被领导人看好,婚事成,工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