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我带到泉城广场附近的一家酒吧,歌手在台子上弹奏民谣,红蓝黄三色的灯光轮转在古典格调的屋子里。
“我说,我叫梁思妤,你的名字呢。”
“好,好。”
我们喝酒聊天,喝完扎啤后我同她一起喝威士忌,她似乎对威士忌情有独钟。其间服务生端上来几碟坚果和卤煮,这些是我们没有点的,我只以为这是酒吧对她这个老客户的照顾——作为赠品的下酒菜。可后来每次来这里喝酒这些东西都被免费提供给我们,并且每次喝完酒我们可以不付钱就离开,这也成为一个迷,她很久以后才为我解答。
“奥!乔木生。”
“一点可能也没有么?”
这就算是我们认识了。
“是啊,形同摆设。”
她一愣,没有想到我会改变话题:“嗯,不是。”说罢端起第二杯威士忌,这次不再一口干掉。
“关于我的身份我们可以之后再说,现在说点别的好么,也别问我为什么今天去你们学校。”
十点二十分,我和她相互搀扶离开酒吧,她的住处就在附近,似乎那是我今晚唯一的去处。
而今天跟随她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是和她对视时那种奇妙的感觉。我的经历里不乏有奇闻怪事,人也遇到过很多有个性的,不过像梁思妤这样一个眼神便令我失神的人,她是第一个。
“你有女朋友啊。”她摘下我的戒指。
很难接受她的观点。
“的确不错。”我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喝酒,“你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
“不过刚刚的经十路是真的通畅。”我喝着扎啤对思妤说。
车子滑进车位后她一声不响径自下了车,似乎全然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她关车门的震动将我从不合时宜的瞌睡中拉回现实,随后我慌张跟了上去。进了酒吧她走向一处靠窗的位置,桌子上原本有已被预订的牌子,她只是随手按倒牌子便坐下。随着她的坐定我也小心翼翼坐在她对面。
“过了晚高峰,车自然是不多。”她已然面颊熏红。
不谈身世我们仍有很多话题可以说。她问我是否会开车,由此我们谈车型,谈交通,经十路芙蓉街煎饼风筝牛排好吃的菜馆各自喜欢的电影……这晚上我第一次没有因为唐绫的冷落而感到难过,相反我感到格外的快乐。
和这女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成为疑惑困扰着我,后来很久以后我明白这种感觉是何原因时,身边的人事变化已经已然许多,这个问题也只是笑笑而过。
她嘴唇微动:“梁思妤。”
“哈?”我不太理解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三个杯子被送到桌子上,她端起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冰块叮叮咣咣碰撞杯壁,她却只是眉头略锁,难受的表情转瞬即逝。酒精的作用让她打开了语言的大门,她换了倚坐的方向,说:“这地方不错吧。”
我继续问:“也不像是学生。”
“肯定不会在一起。有些事情就是点到为止,事情的结果是在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形成的,Jack和Rose的缘分终究是得终结在那片冰海之上。你要相信。”思妤摊在沙发上摇晃着脑袋,“一切都是时间的安排,时间线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安排好的。”
服务生走后我们又开始长时间的沉默,其间多次我想同她搭话却始终开不了口。她似乎并没有同我说话的意思,将我牢牢吸住的那对眸子一直盯着某处不曾转动。
“那也只是有可能而已,Jack是个穷小子呀,即便两人都活下来,迫于现实两人也有极大可能分开。最完美的爱情故事都是带有遗憾的,毫无瑕疵的那叫童话。”
白衬衣打着蝴蝶结的酒吧服务生走过来问我们要喝什么,梁思妤要了两杯加冰威士忌,我点了一杯扎啤。
她继续说:“有遗憾的人生才算圆满。”
“好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