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些端坐的动物了。
我松了口气。
整个人从床单中挣脱出来。
这时我闻到一股潮湿的青苔气息。我想起爸妈家那个肮脏不堪的阳台。
转过头去,一条模样诡异的鳄鱼在我的旁边。
它全身的皮肤都溃烂了,肉里露出的不明白色物体有节奏地跳动着。
它的眼睛是灰色的。
“要用钢管吗?”
我听见一个字正腔圆的男声不知从哪个角落飘出。
然后就是回声。
“要用钢管吗?”“要用钢管吗?”“要用钢管吗?”
突然,我看到一根钢管从鳄鱼的嘴巴插入。
鳄鱼痛苦地在那里拼命摇摆身体。
我看到它的皮在那里自己慢慢被剥下,像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样,露出暗绿色的肉。
我惊恐地大叫起来。
“下一个就是你哟。”
又是那个男声。
“下一个就是你哟。”
“下一个就是你哟。”
“下一个就是你哟。”
我看着自己的皮肤也被慢慢剥下,里面充斥着的乳白色夹杂着血丝的胶体一块块落到我的脚边。
我捡起那些胶体,捧在手心。
我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