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静悄悄的，跟之前一模一样，地板上也十分干净。
又是关系户！
烦躁的挂断电话后不久，舒瑶就出现在了张明的临时办公室里。
水蒸气覆盖的镜子上，角落位置似乎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黑影。
舒瑶有些意外：“原来如此……这我倒是不知道。这么说，学校的其他三处怪谈你也很清楚了？”
“学生杀了老师的那个？”泠语想了想，点头：“听过，说是一个本校大四的学生，被自己的导师盗走了论文，而后又被诬陷抄袭，前途尽毁，于是就在一个普通下午，带着从食堂后厨偷出来的菜刀进了办公室，砍死了包括自己导师在内整整七人。据说当时办公室内血流成河，内脏横飞，场面十分惨烈，甚至外面的走廊里，都淌满了鲜血。”
怎么办？真的进来人了？是贼？还是什么人？
她们三人都属于家境一般的那种，杨晓梅和王楠楠出身偏远农村，家庭贫困，为了上这个大学付出了很多。而她家里虽然不算困难，却由于特殊原因，过得很拮据。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刚刚进行完初步询问工作的张明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觉得很头疼。
看来还是需要借助一些警方的力量。想到这里，舒瑶掏出了手机。
孟燕立刻转头，看向对应的位置——什么都没有。不由有些好笑，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1
“我挺好的，就是今天学校出了件事，我的寝室同学死了，对，应该是他杀，警察刚问完话。”
“嗯，目前正在调查中。女生？舒瑶？好像是有，死者的室友。嗯……嗯，既然她肯配合调查，那当然好。行，行，我知道了！一定尽快破案！”
只是补助和奖学金的名额都是有限的，一个人拿走了，难免会将另一个人挤下去，这种时候，每天跟在导员后面端茶倒水做牛做马的杨晓梅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姜元没有计较他的态度，事实上，他很能理解张明的心情。
2
“自己割自己，还割死了，那不是自杀是什么？！”张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叫来姜元是不是一个明智决定了，他从没想过这个享誉全国的高科技犯罪现场调查组组长居然会给出这么不靠谱的结论。
“再看这里。”
“你不觉得很像吗？”舒瑶边说，边观察她的表情：“杨晓梅，和教一楼故事里的死者。很多人都认为，杨晓梅拿了系里最多的贫困补助，是靠着讨好导员和系领导，这对其他人是一种【不公平】，这种【不公平】，正符合教一楼怪谈的触发条件。”
转身关掉热水，拿起毛巾，正打算擦头发，却突然听到客厅里似乎有声音！
姜元犹豫了一下，有些事他虽然在尽力解释，但他知道，事实上这些解释并没有那么完满。这些案子里……确实有一些难以说清的东西。上一次的红巾案也是如此，办案人员一直秉持着“传统”的办案手法，迟迟没有进展，结果死了足足七个人。
导员这个位置，表面看来只是个类似管家的工作，但实际上细小的权力很不少，尤其是补助、奖学金之类的事，在不违背基本原则前提下，有很大的话语权。
她并不讨厌舒瑶，但无论是谁，被一个并不算熟悉的人约出来，接受这种意有所指的质问，都不会太高兴。
只见已经褪去水雾的镜子里，一个脸色苍白、眼珠凸出的长发女鬼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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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为难我。只是想到杀人犯可能就在我身边，就有点儿担心，今天我还听到了不少流言……”
姜元犹豫了一下：“抓到了，但是情况很特殊。你知道的，类似催眠和精神控制这种罪名，在我们国家是无法公开起诉的。”
“赵叔叔吗？我是舒瑶。”
异闻社，原名灵异社，是一个小型的灵异爱好者社团，后来因为名字涉及宣传迷信，改成了异闻社，但核心内容还是研究一些鬼怪灵异故事，里面大多是些神经兮兮的女生。
他指向镜子上几处布满血迹和蜂窝状碎裂痕迹的碎裂核心点。
“如果这么说的话，死的不该是杨晓梅，而该是那些造成这种【不公平】罪魁祸首。”泠语冷言。
没事的，若是他敢靠近，只要我死死抵住浴室的门，他进不来的！
最终，张明看在局里大领导的情面上，勉强答应鉴证和验尸结果出来后，将“不涉及机密”的信息与舒瑶共享。而舒瑶也答应替他在学生中打探案件相关的情报，寻找潜在的嫌疑人。
张明也很头疼。
果然没有人！
姜元的神色带着些莫名的郑重：“很遗憾，按照我的初步调查，两件案子很可能是一样的。”
姜元摇摇头：“记得死刑犯的水滴实验吗？将一个犯人眼睛蒙上，四肢禁锢住，然后告诉他要割破他的手腕，让他流血而死。但实际上只是利用水滴模拟了血液滴落的声音，犯人身上根本没有伤口，但几小时后，犯人还是死了。”
姜元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希望不是，但是第一个案发现场的证据显示，死者确实是自己将自己弄伤，然后流血致死的。至于这个现场，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杨晓梅是个成年人，她们只是告诉她，网上有人悬赏午夜教一楼的自拍，又没有逼着她去，就算她死了，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听说过四一三红巾案吗？”
“那之后，这条走廊上就经常发生怪事，灯总是莫名其妙的坏掉，墙壁还会渗出类似鲜血的液体，深夜还会传出愤怒的咆哮声。传说，这位学生的灵魂仍在这条走廊上徘徊着，有着类似遭遇的人若是在凌晨时分进入这里，有可能会见到他，只要对着他说出自己遭遇的不公，他就会用充满愤怒的方式替你杀掉造成不公的人。因此，也有人称他为【暴怒师兄】”
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开门的，眼前这道薄薄的浴室门，已经成了她和客厅的唯一阻隔，也是唯一能让她感觉到稍微安全的东西！
“人的大脑的机制是非常可怕的，当它调动身体全部能量发出一个信号时，即使这个信号是假的，身体也会毫不犹豫认为它是真的。所以，可怕的不是幻觉，而是人的大脑。”
杨晓梅毫无疑问属于比较典型的高危死者，虚荣、贪婪而且愚蠢，被人嫉恨而不自知，背后无数人都在咒骂怨恨她。但真的动手杀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个案子也是我们组负责调查的，所有证据都显示，现场除了死者外，并没有第二个人，死者身上的所有伤痕全部来自于自身。但分析死者死亡前行为时却发现，所有死者死前都处于某种极度恐惧的状态，大脑中的杏仁核高度活跃，体内激素水平极高，肾上腺素飙升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捕猎他们。”
“嗯嗯，好的，麻烦您跟负责人打声招呼吧。另外，能不能麻烦您找人帮我调查一下我寝室其他几个同学的背景？也不是怀疑，就是觉得……多了解一下比较安心。”
所以她反问：“为什么这么说？你觉得以王楠楠的本事，能知道那种事？”
果然是自己吓唬自己！
窸窸……窣窣……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她知道昨晚教一楼有问题，而故意引杨晓梅过去？”
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局里某直属领导。
报案人是孟燕的男朋友，某机关办公室的小干部。他因为一天没能联络上女友，而趁着中午午休直接来到了女友家里。谁知道打开门，却看到女友惨死在浴室里，惊恐之下，立刻报了警。
泠语皱了皱眉，她不想对舒瑶说谎，但也无法直接说实话。毕竟这其中夹杂了太多复杂的猜疑，和不好的臆测，甚至还夹杂着舒瑶对自己的试探。
孟燕如此想着，客厅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舒瑶盯着她，一脸意味深长：“人是这世上最难臆测的东西，所以我从不高估人性。但是，我确实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东西。”
泠语的讲述很详尽，前因、后果，还有怪谈的内容应有尽有，让舒瑶有些意外。“你知道得很详细啊，研究过？”
毕竟，目前为止，那些只是毫无根据的推测而已。
转身安排手下警员：“快去，立刻调查是谁发的贴子！”
孟燕胆子大了些，小心翼翼的将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通过缝隙向客厅望去。
泠语点头：“算是吧。3号办公楼六楼楼梯间的落地镜，据说午夜举着蜡烛来到镜前，可以看到自己死亡时的模样。旧校区封闭的老厕所，常常传来婴儿的哭声。农学区的湖边小路，传说曾有不止一个情路不顺的学生吊死在那里，被称为失恋者的坟场。”
H大由于专业性很强，国家补助多，所以贫困生的数量相当不少，每一个都有农村户口和贫困证明，并且成绩也都不差。在这种情况下，她这个导员就至关重要了。所以虽然只干了两年，但孟燕已经充分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大量的贫困生围绕在她身边讨好她，连放个屁都有人吹捧，杨晓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夜。
泠语没有隐瞒。她并不担心舒瑶会告诉警察，在她看来，这件事本身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张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阵的有视频？是自己砍的？然后呢？我记得这个案子……虽然结案了，但是凶手似乎一直没抓到？”
孟燕僵硬的站在浴室里，一动不敢动，侧耳倾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怎么样？别告诉我跟杨晓梅那个一样。”张明有些暴躁的询问姜元。
大学生活在舒瑶眼里平淡得近乎无聊，但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案，却让她嗅到了某种特殊的气息，很有趣。
张明眉头紧锁：“你觉得，我这个案子也是类似情况？”
“啊！！！！”
拉开浴室门，孟燕笑着甩了甩长发，转身想去拿毛巾，却在回头的瞬间，全身血液冰凉！
舒瑶也不介意，若是泠语没有一点脾气，她反而会意外。当下将话题一转：“那你听没听说过，关于教一楼的怪谈？”
泠语犹豫了一下：“你指哪方面？”
自己进门的时候反锁门了吗？钥匙有没有拔出来？是不是……进小偷了？
孟燕渐渐放松下来，发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澡算是白洗了。外面的声音也许是她听错了？或者是楼上的声音？
泠语的神色有些古怪，“根据异闻社的资料，这四个地方的传说，都有真实事件为依托。也许只是教一楼这个记载的比较详尽，而且，这能说明什么呢？”
“两种都得信！”张明无奈的说道，“这两种说法都带着偏见，你的工作就是想办法剔除偏见，把其中真实的部分总结出来！尤其是跟死者同一寝室的几个女生的证词，一定要好好分析！”
张明一怔，“红巾案……是去年临城的那起？据说一共七个死者，死状千奇百怪，死前脖子上都系着相同款式的红丝巾？我记得那案子最后被定性为恶性催眠杀人案，等等……你的意思是……这案子跟那个一样？可能是有人催眠了死者，控制死者做出自残行为？”
出于刑警的直觉，他在听到消息后，直接拉上了亲自来送检测报告的姜元，让他带上他的组员一起来查看。
如今，这个用得很顺手的跟班突然死了，她还是多少有点儿伤心的。
姜元理解张明的质疑，他的经验毕竟比这个郊区的刑警要丰富很多，有些事情……张明没见过，但他却见过。
这种缜密的心智和狠绝的手段，可不是一般学生能做到的。根据舒瑶的观察，周围人只有泠语具备这种特征。
浴室的门是遮挡性很好的毛玻璃，根本看不清外面。手机也放在了浴室门口，要拿到只能开门。
“我没有说是自杀，而且这个现场还需要调查取证后才能得出结论。我只是告诉你，第一个死者杨晓梅身上的伤口痕迹和凶器上的血液痕迹表明，死者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是自己拿着水果刀割伤的。”
旁边的小警察一脸苦相的翻着询问记录：“这……这校内人说法都不一样，而且大部分人都不太配合，我们是相信哪个啊？”
她几乎已经想到了自己告诉男友时，他的反应。一定会捏着自己的鼻子，笑自己是胆小鬼，然后再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哗哗的热水声从浴室中传来，蒸腾的水汽弥漫在不大的空间里，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孟燕一边哼着歌，一边低头冲洗头上的泡沫，眼角无意中一瞄，突然一个激灵。
她没有第一手的案发现场资料，无法判断凶手使用了什么手法，但从警察的描述看来，现场很干净，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也没留下任何证据，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杀人陷阱。
如今果然用上了。
孟燕彻底放松了下来，忍不住有些好笑，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总是自己吓唬自己，居然还吓住了这么长时间，若是让男友知道，一定会笑话自己的！
张明额头青筋暴起：“连着死了两个人！还是这么惨烈的方式！你居然告诉我这两个人都是自杀？开什么玩笑？！”
“什么？你说死者是为了网上一个什么悬赏而深夜去那地方自拍的？”
她今年28岁，H大研究生毕业，托了关系直接留了校，做了基因工程系的导员，死者杨晓梅正是她带的学生。
泠语沉默了一会儿：“我是异闻社成员。”
张明有些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行了行了，这些学术上的东西我没兴趣，我知道你的结论了，还是死者自己把自己弄死了呗！我干了十几年一线刑警了，这种案子还是头一回儿见！真是长了见识了！”
她吃得比大部分人都好，补助却拿的比谁都多，所以在同学中的人缘也愈发差起来，很多人都对她又是厌恶又是嫉恨。
孟燕跟往常一样按时下班回到家，跟男朋友煲了一会儿电话粥，绘声绘色的将今天学校的凶案讲述了一遍，撒了一会儿娇，就打算洗澡睡觉了。
“后来，一个死者的手机拍下了他临死前的画面。他对着空气大喊大叫，挥舞着菜刀四处乱砍，最后不知看到了什么，对着自己的大腿连砍十四刀，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腿骨几乎都砍断了。”
孟燕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
而这个大学，除了就业率高专业性强外，奖学金和补助也是出了名的高，很多贫困生都是冲着这个来的。
“好的，谢谢赵叔叔。”
“是王楠楠。”
“不用，赵叔叔，我没事的。我觉得我留在学校，说不定能帮上忙，毕竟很多话，学生不会轻易告诉警察，但却会跟同学讨论。”
“你若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告诉警察比较好。”泠语神色冷淡，不为所动。
略微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硬的手脚，轻手轻脚的披上了浴袍，期间不可避免的发出了一些声音，外面却仍是一片安静。
舒瑶并没质疑她的回答，她要的也根本不是这个回答，而是问出这个问题的机会。
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就好像外面的正在翻找着什么。
现场一片狼藉，死者倒在碎裂的镜子前，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血肉模糊，面容惊恐扭曲。旁边的地面和墙壁上都是干涸的血液，场面之惨烈，丝毫不逊于杨晓梅的现场。
或者说，我们三人里，能知道这种事？
两人的这次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舒瑶心存试探，泠语心思晦涩，言语半遮半掩。虽然双方得到的信息都很有限，但这一番交锋，却让两人都对彼此增添了不少了解。可以说，若是没有杨晓梅这件事，这两人几乎直到毕业，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老师口里“跟死者关系很好”的同学，却大多三缄其口，问什么都推说“跟她不熟”。唯有几个被指跟死者有矛盾的学生，形容死者为“虚伪贪婪的小人”，“欺软怕硬”、“爱占便宜”，所有认识的人都讨厌她。更有不客气的，直接形容她为“舔狗”、“贱人”，说她不但到处跪舔领导，甚至连家里稍微富裕一些的男生都不放过，不管人家有没有女朋友，就一厢情愿的贴上去，十足的恬不知耻。
这算不上什么秘密，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浴室内的热气早已变得冰凉，声音却一直没有再响起。
张明有些烦躁的按了接通。
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张明心中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看着眼前的关系户女生也顺眼了不少。
姜元点头：“可能性很大。”说完转头，对着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镜子，试图模拟死者死前的动作：“想象一下，死者刚刚洗完澡，正在照镜子，却突然在镜子中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慌乱之下试图打碎镜子。但这种行为似乎并未能阻止那恐怖的东西，反而让那东西越来越近……甚至做出了攻击的举动！惊慌之下，她拼命的反抗挣扎、试图自救……却没想到这种挣扎反而要了她的命……”
她很清楚，如果严格算起来，她和王楠楠都跟杨晓梅有矛盾，不是看不惯的那种矛盾，而是牵扯到了金钱，或者说，利益。
张明听得一愣一愣的：“镜子里能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你是说她产生幻觉了？什么幻觉这么厉害？能让人感觉不到疼痛，死了都不知道？”
从系里的导员领导，到身边的同学、朋友，再到校外打工的同事、后街卖水果的商贩，甚至还有网上认识的网友，这位死者的交友简直遍布三教九流，要是全部调查起来，不知要费多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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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当地重案组的结论是，这些死者都被某些幻觉控制了，可能是某种尚未发现的迷幻剂，也可能是陷入了深度催眠。”
泠语没接话。
死者的人际关系复杂得超乎他的想象，他简直没法想象，这是一个出身偏远农村、尚未走出社会的大学生！
“每个方面。”舒瑶说道：“所谓的【怪谈】，通常是指一段怪诞而神秘的故事，这种故事大多只讲述现象，而没有因果，就像其他三个地点的传说。但教一楼那个却不同，不但有确切的起因，详细的过程，甚至连细节都有，例如凶器是【从食堂偷的菜刀】，而凶案中的死者数字是【7】，这明显已经不符合怪谈的特征了，而更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随后舒瑶又委婉的打探了一下现场的调查情况，并透露了一些杨晓梅平日的为人、习惯，当然，她只提供了一些客观存在的事实，而对自己的推测绝口不提。
“她自己把镜子打碎了，然后在碎片上打滚，把自己刺得满身伤口，流血而死？”张明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第二天下午，张明接到了罗湖区警察局的电话，孟燕死在了自家的浴室里。
在导员和系领导的嘴里，死者杨晓梅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勤恳朴实的好学生，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跟同学关系很好，只有少数性格恶劣的学生瞧不起她的出身，经常欺负她。
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还有这里。”他又扒开死者身上一处非常深的伤口，伤口里嵌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看起来正是镜子的碎片之一。
但王楠楠和沈橙显然不这么想，她们都被吓坏了。
她立刻停下了动作，仔细倾听。半晌，又是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正在客厅里走动。
“看来你确实很了解。”舒瑶若有所思，“那么，你有没有觉得教一楼的这个怪谈，跟其他怪谈有些不一样？”
然后又拎起了死者几乎扭曲变形的手，握成拳头在碎裂核心点上比对，大小几乎完全一致。
“主要精力集中在校内人身上！”张明下了决定。从案发地点判断，凶手是熟悉学校情况的校内人几率很大。
姜元没有正面回答，他毕竟只是现场调查员，而不是真正的警察，有些话，碍于身份而不能说得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