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物语:蛇王

2018-11-03 09:14:03 作者:失眠的陈九

蛇王的那座小院子,若不是有事,谁也不愿迈进去一步。以致于有个说法:谁家小孩不听话哭闹不止,这家父母说一句“再哭把你扔到蛇王院里去”,小孩立马不哭了。

有人说蛇王小时候曾被蛇捉了去十日之多,等到找到他时,他在蛇窝里,身上全部缠绕着蛇,也不哭不闹地,反倒是村民将蛇赶跑后,将他抱起时,他哭个不停。也说他出生那晚,他的生母梦到有大蛇钻入腹中,所以生出的是蛇胎。这些事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蛇王也从未为自己辩解过,大家便这样默认了。

村人劳作,在山林田野间看到蛇了,就招呼同行的小孩回家去喊蛇王,小孩放下锄头,跑到蛇王院子外已经气喘吁吁,也不敢进去,只得在外面喊,“我看到有蛇了,我爹叫你去捉。”蛇王听着了,背个小娄,跟着小孩出门去。见着了那蛇,别个的人看见蛇吐信便吓得不敢动弹,蛇王却直接上手去捉了放入娄中,也不怕被咬,蛇王能分辨出哪些蛇有毒哪些蛇没毒,但即使被有毒的咬了,蛇王也跟没事一样,别人就只能将其归为蛇王除了与蛇为伍,还天天鼓捣着草药,早已百毒不侵了。

之所以蛇王这般古怪,村人还不将他赶走,除了不主动亲近,路上逢着了,却也问声好,全因蛇王是个实实在在地郎中,方圆十里之内谁染了风寒,谁劳作时扭伤了腿,都得送到蛇王院里去救治。

常年与蛇为伍,蛇王生得面容消瘦,眼神阴冷,偏生每次都能察觉好奇心胜过恐惧趴在院墙上偷窥的小孩。他的手脚更是像常年冻在寒冰之下一样冰凉。头发蓬乱而茂密,于是就有人传说他的头发里藏着小蛇。

就是这样的蛇王却偏偏娶了十里八村内最漂亮的姑娘做媳妇,可惜说是一大怪事了。女方父母自是不愿答应的,可没用,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他,甚至以死相逼,没法子,只得应允了下来。

心怀嫉妒者说蛇王除了治病救人,还会下蛊。也不乏真心替蛇王高兴的,婚宴上倒也来了好些人,好生热闹。

新娘名叫孟河,大婚时,头戴红巾,蛇王牵她的手拜了父母,蛇王自小便是孤儿,二人便拜过父母拜天地而后对拜,对拜之时额头相碰,两人皆“哎呦”一声,算是小小的动静,二人就此结为了夫妻。孟父孟母见着蛇王剃了蓬乱的长发,也算是仪表不凡,行为举止也与平时听来大相不符,传说蛇王院里满是蛇窝,今日不见一条蛇,反倒有阵阵药香,郎中身份不假,算是放下心来。

孟河最喜吃梨,蛇王在大婚之日,还穿着礼服,就扛了锄头,在院里刨了个大坑,种下一颗梨树。

孟河自嫁给蛇王,与邻里间常有来往,别的姑娘多留着长发在脑后扎个马尾,这位姑娘却剪着一头短发,孟河生得小巧可爱,村民与其多有亲近,连着对蛇王也不那么怕了。

相熟久了,有人便问她:“蛇王院里可真的满是蛇窝,婚宴那天也去了,却也没见着啊。”谈至此话题,孟河只得呵呵陪笑,再寻个机会溜之大吉。

孟河怕蛇怕得要死,蛇王爱蛇爱得要命。小小一方庭院,蛇王取中画一条线,自去与蛇交代:“呐,这边你们不能过来,平时见了人,也好好地躲起来,听到没。”蛇王是否懂得蛇语无人可知,只是蛇却真一次未越线。

小小庭院,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嫁夫从夫,孟河知书达理,认同了蛇王的小小让步。

孟河与蛇王学了简单的医术,平时在院子一方悉心照料药草,有时也跟蛇王上山采药。

一日二人上山采药,已至天暮,蛇王依旧不肯下山,孟河跟着深入丛林,过了好些时候,再仰头看时,只能透过树影见着高挂的月亮,前方一片漆黑,孟河心生恐惧,死死拽着蛇王衣角不愿松开。

再向前行进了些路程,蛇王背篓里已经是装满了药材,便寻思着回了。蛇王将背篓取下,猴子一样爬上了一颗粗壮的树,借着月光眼观八方,确认了回家的方向,下树后重新背起背篓,执起孟河的手,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蛇王脚步一顿,带着孟河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

枯叶碎响的声音不断逼近,孟河不敢看,蛇王的手心里全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见动静,孟河在蛇王怀里努力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向上望去,登时便吓得昏死过去。

明亮的月光下,一只有大象般身形的巨狼虎视眈眈地盯着蛇王,蛇王抱着妻子的身影在巨狼的笼罩下显得渺小而无助。

蛇王艰难扶住身子向下瘫软下去的孟河,那居高临下的巨狼猝不及防地一声巨吼,唾液滴落在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蛇王自觉此刻在劫难了,正当此时,那巨狼斜向右侧滚落于地,巨狼重新站起身,仰天一声怒吼,这才看清它面前的对手。巨狼对面,一条十余米长的巨蟒正朝它丝丝地吐着蛇信。

巨蟒和巨狼缠斗在一起,趁着这个当口,蛇王把孟河背起,出了林子,回头望去只见树林倒塌,依稀可见两道黑影不停于林中穿梭,蛇王心下虽然担心,但也只得默默在心里为巨蛇祈祷,这才健步如飞地回了村庄。

到了村庄门前,已是天明,蛇王这时觉察背上孟河有了动静,将其放下后见她呼吸急促,满头大汗,蛇王执起她的手一瞧,满是汗水,关切问道:“怎么了?”

孟河回想起方才的梦,仍然心有余悸,她喘息着开口,“我刚才梦见一只大象般的狼,还有一条蛇,吓死我了。”

蛇王只当是妻子胆小,昏迷之前看到了巨狼故而在睡梦中做了梦魇,可随之孟河紧接着又说,“我还梦到,梦到……我就是那条蛇。”

“傻丫头,那只是你的梦,没有什么狼,也没有什么蛇。”蛇王将孟河的手放入自己掌心,此刻她的手竟然比自己的还要冰凉。

将孟河安置睡下后,蛇王仍对妻子醒后那番话心有疑虑,只觉此事怪异,仿佛在哪里见过,思前想后,终是忆起少时曾捡过一本破书,上面写着神神鬼鬼,当年觉得新奇曾仔细读过,现如今应该还在。

蛇王翻遍家中藏书,最后在床底下找到这本书,蛇王迫不及待地将书翻阅了一遍,书中字体皆是繁体,且晦涩难懂,蛇王耗去半日,这才粗略知晓书中意味。

书中对鬼神妖怪一事都有记载和注解,大意便是凡鬼神妖怪,皆是以人为本,脱离人心,鬼怪无形,人心恶者生妖魔,人心善者生出仙神,此外,心有执念者心可生万物,为鬼为妖为魔。老话说行事光明磊落,夜行坟场也鬼火不侵,便是这个道理。

蛇王忆起山中巨蛇,对不明所以的妻子感激不尽。

院前梨树长了三年,已经高过屋顶。正巧一夜春风至,门前梨花开,孟河诞下一子。蛇王无名无姓,也不知生身父母究竟何人,儿子便随了母性,取名孟梨。

适逢天下将乱未乱,皇帝大病,怎奈膝下十子皆在襁褓之中,五大藩王虎视眈眈。孟梨长至五岁时,皇帝终是咽下最后一口气,护国大将军于当夜围攻皇城,意图挟天子以令诸侯,五藩王以勤王之名向皇宫调兵,沿路强抓壮丁充兵,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为免招祸害,村长决定举村迁徙至深山隐居。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蛇王一家亦在队伍中。日夜兼程地赶路,也不知道会在何处安定,又唯恐被藩王军队发现,所以只得专走林间小径,暂时的安营在所难免。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众人将临时营地安在了一个平原上,夜幕十分,赶路疲惫,众人已经睡入梦乡,唯独蛇王始终合不上眼,自出村以来,他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扎根,今夜,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蛇王盘坐在床上,及至五更,营地被一声哭喊声惊醒,蛇王连忙出了帐篷,只见一座小山从眼前晃过,待看清了全貌,蛇王立时僵在当场,“小山”似乎觉察到蛇王的注视,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暴虐的眼中充满人性化的戏谑,血盆大口中叼着一个小孩身体,往下“哒哒”地滴着血。

那熟悉的身影,正是多年前蛇王在山中遇到的巨狼。

不多时,营地内所有人都闻身而起,围在一个大哭的妇人旁,村长发问,妇人已经语无伦次,起身较早的人目睹了一切,便告知了后来人。

巨狼冲入营中,叼走了妇人的儿子。

村长紧皱眉头,吩咐村人拔寨即刻出发。

及至天明,已经赶了百余里路,料想离那巨狼已远,其时也近黄昏,村长便吩咐就地安营,为防万一,在营地四周点上火把,四人守夜。

蛇王却仍心有余悸,恐惧的感觉挥之不去。孟河昨夜虽未目睹巨狼身影,但却勾起了多年前的噩梦,也失了眠。

五更,帐篷外火光冲天,巨狼又叼走一个小孩,逃走时撞飞西边营火,烧了就近的帐篷。

所幸火救得及时,除了被叼走的小孩,再没有人员伤亡。所有人心头笼上了一层乌云,有人颤抖地问:“村长,那巨狼是不是跟上我们了。”

村长面色凝重,也不知如何作答,无奈叹息一声。

这一天,他们换了个方向赶了两百里路,夜晚,四面八方都点满了营火,营地里被照得亮如白昼。时至五更,巨狼如期而至,所有守卫均吓得瑟瑟发抖,巨狼叼了孩童,慢慢踱着步子,停在了蛇王的帐篷外面。

尖矛、火把、石头打在巨狼身上,却如同打在石头上,不能对其造成任何伤害,此前被叼了孩子的妇人不管不顾冲上前去,本以为会就此丧命,可那巨狼只是抬脚将其扫飞出去,受了重伤,但不至死。

蛇王走出帐篷,直视巨狼,巨狼见了蛇王,戏谑地眼神意味越来越浓,朝着蛇王低吼一声,大踏步而去。

有人觉出其中异样,向村长禀报了此事,“村长,那巨狼怕是冲着蛇王来的啊。”

村长低头不语,又有人说:“对啊村长,你别忘了,那可是蛇王啊。”

众人这才想起,蛇王在娶妻之前的种种诡异,虽说孟河嫁给他之后致使大家对他有所改观,但是要说会对他有什么感情,那是万万谈不上的,此时遭了祸事,胸中恐惧无法宣泄,更有人状若疯癫,红着双眼,所说所做之事背离了淳朴和道德。

“村长,我们不能再留着他了。”

“对啊 ,把他赶走吧。”

“把他献给巨狼。”

一时间噤若寒蝉,随着不知道谁说出了这句话,村长的帐篷内没了声响,变得落针可闻。

“混账,瞧瞧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本来我们就是为躲兵祸才决定迁徙,你们如今却想如此草菅人命,那当初我们又为何要多此一举。遭此天灾谁也不愿,但不可由此怪罪一人,这一路行来,多有伤员,若不是蛇王随行,恐怕死的人会更多。”村长下了逐客令,“你们回去,准备出发吧。”

一众人出了帐篷,见不远处蛇王正在给伤员包扎,妻子孟河帮着煎药,就连五岁的小孟梨也在一旁时不时帮着递个草药,见此情形,想起方才所说之事,羞愧难当,想着上前一步道个歉。

“蛇王,你来一下。”这时,村长从帐篷里探出脑袋。

蛇王放下药材,快步走向村长的帐篷。

“你知不知道那巨狼为何跟着我们?”蛇王惊讶于村长的开门见山。

“我怎么会知道。”虽是如此作答,蛇王却想起多年前在山中见到的巨狼,那时,妻子昏迷,有一条巨蛇横空出世,紧接着他又想起那本书,书中所言,鬼神妖怪皆生于人心,人之执念,可化万物。

想来是天下大乱之际,生灵涂炭,因而生出这等妖物。

“那你去吧。”村长不无失望地说,在心里,还是期盼着蛇王能知道点内幕,毕竟蛇王与常人多有不同。

蛇王出了帐篷,妻子孟河迎了上来,关切地问:“村长找你什么事?”

看着妻子的脸,蛇王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巨蛇的模样,他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走向一个被巨狼伤到的人。

巨狼并未走远,无论队伍是向东向西向南向北,走了一百里还是两百里,每至夜里五更,巨狼都会出现在营地中,纵使有人自杀式地冲向巨狼,它也不伤任何人的性命,只叼走一个小孩,然后挑衅似地踱步至蛇王帐篷外,最后遁走。

事已至此,有心无心的人都看出此事与蛇王有所关联。

恐惧和无知让村民失去了理智,终于在某一天使他们爆发了。这夜他们不听村长的命令,强行闯入蛇王一家的帐篷,将蛇王绑了。

“烧死他。”

群情激愤,所有人都红了眼。

“烧死他,烧死他,这个妖人。”村民如是说。

眼看村民架起火堆,孟河吓得昏死过去。

蛇王眼见妻子昏迷,知道大事不妙,朝着儿子孟梨喊:“儿子,快走,带着你娘亲,快走。”

孟梨虽小,此前还不明所以,闻听父亲此言,顿时如同一下子长成了个小男子汉,拉着娘亲就想离开,奈何娘亲昏迷,自身没多少力气,一次次地跌坐在地,委屈地看向父亲。

蛇王已经被架上了火堆,有一人排头而出,口中念道:“狼神大人,今日吾等将此妖孽祭祀于你,往狼神大人既往不咎,速速离去。”

像是听到了这话,远处一座小山慢慢移动到十丈开外,村民中起了不小的骚动。

“大家不要怕,这是狼神大人来观礼祭祀典礼,只要我们把蛇王给狼神大人送去,狼神大人自会离去的。”人群停了骚动,齐刷刷地跪地。

为首一人将手中火把抛向了火堆。巨狼仰天长啸,仿佛大笑。

火势像蛇一样蔓延而上,眨眼间就要沾染上蛇王身体。

一条水桶一样的蛇尾迅猛地抽了过来,火堆顿时四分五裂,火星四处飞散,蛇王跌坐在地,算是脱离了危险。

与此同时,巨狼停止了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孟梨狂奔而去,巨爪一下子就将他给抓入掌中,人群早已涣散,不然若是有心人关注,会发现在蛇尾出现的那一刻,孟梨旁边的孟河就已经神秘地消失不见了。

蛇王遭此变故,正痛心于巨蛇的出现,突然间心有戚戚然,福临心至地转头望去,透过红彤彤地火光,正好见到巨狼张开血盆大口,将挣扎不已的孟梨丢入嘴中。

“不!”蛇王万念俱灰,巨狼吃了孟梨,转身就朝蛇王奔来。

一条巨蛇横空出世挡在了蛇王的面前。

巨狼停了下来。

蛇头转过身去,大如拳头的眼珠里竟然滚滚地向下滴着泪。

巨狼向前奔来,巨蛇一个神龙摆尾朝着狼头抽去,巨狼被抽得向左倒去,偌大的身体撵坏了好几个帐篷。

此时火势渐大,村民也再顾不得救火,亡命般地逃出了营地,就准备四散逃开,先前主持祭祀典礼的那人大喝道:“谁也不许走,今天若不亲眼见到这两个妖物身死,我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上。”

一时间,村民虽然害怕,却也真就没人私自逃开,皆退得远远地。只见那火光中,时不时传出巨兽的怒吼,两只巨兽缠斗在一起,场面震撼至极。

处于战场中心的蛇王却看得更为真切,巨蛇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缠住巨狼,可是巨狼力大,双爪竟然挣脱开来,青壮有力的狼爪一爪按住蛇头,一爪拉着蛇尾,硬生生将巨蛇从自己身上剥离下来。

接下类的一幕,犹如刻画在古碑上记载的上古神魔战斗的骇人场景。

巨狼大吼一声,抓着粗壮的蛇尾,整条巨蛇如同绳索,被重重地砸在地下三十六下。

巨蛇奄奄一息,蛇头正对着蛇王。蛇王正待爬过去,巨蛇的眼珠就已经黯淡下去。

村民虽然看不真切,却也模糊看到有一方败了,顿时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人不与天斗,只能祈求那胜的一方能放过自身。

火势渐灭,巨狼一步一步踱向蛇王,火星在它脚下四散,噼里啪啦地像是它的嘲弄。

失眠的陈九
失眠的陈九  作家 没有摆渡人的重症失眠患者。个人微信公众号:孤岛者物语(lll11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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