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将就,只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不怕。”
余生还很长,时间会像个筛子一样,层层筛选,让我们可以在漫漫时光里寻觅那个最合拍的爱人。
不过看到诊断她就放心地笑了,不是来截肢的,是来切除肛周脓肿的。
周楠是个矛盾的人,每天都在嚷嚷着自己是个单身狗,却根本没有动力和动机结束这种状态。
“我最近不敢吃辛辣刺激,所以点了南瓜粥和素炒油麦菜,一起来点吧。”
宋泽是个程序员,生活完全一塌糊涂,夜里通宵加班,白天睡觉,生物钟完全颠倒。
第一次遇见宋泽并不友好,其实还有些剑拔弩张。
不管这个世界多么残酷,总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跋山涉水,一路风尘仆仆,却宛若天使般停在你的身边,牵起你的双手,擦掉你的眼泪,带你离开泥淖,陪你天长地久。
周楠问他累不累,宋泽告诉周楠,比起哄你,我更怕失去你。
相反地,只要朋友同事,哪怕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提起结婚找对象这样的字眼,她都会突然炸毛。
周楠那颗曾经冰冻的心,似乎缓缓地开出了花,周楠几乎都能听见那破土而出的爱恋。
我们每天都会与许多人擦肩而过,有人再也不见,有人却和我们撞个满怀,从此一路开花。
就如张爱玲所说:我一直在寻找那种感觉,那种在寒冷日子里,牵起一双温暖的手,踏实向前走的感觉,一生一世的牵手多么温暖。从青春年少到步履蹒跚,从红颜到白发,在彼此默默注视中慢慢变老,还有什么比镌刻着岁月冷暖的这份情更珍贵呢?
有人说世上从来只有该结婚的爱情,而不是该结婚的年龄,因为婚姻法只规定了最小的结婚年龄,却没有最大的年龄限制。
在等到他之前,先好好爱自己,确保自己遇上他之后,能笑着说一声“你好,终于等到你”。
一想到宋泽还忍着剧痛坐那么颠簸的71路,周楠的心情竟然很微妙,说不出的感觉,有些酸涩。
三十岁了,她还是会梦见小时候妈妈撕心裂肺的嘶吼和爸爸凶神恶煞的威胁。
那句话是:“我渴望被你珍藏,细细保管,免我饥,免我苦,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宋泽,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周楠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曾经羡慕不已。
没遇上宋泽之前,周楠从未想过结婚,但自从遇上宋泽,周楠从未害怕过结婚。
总有那么一个人,披荆斩棘,踏月而来,把孤独的我们紧紧拥入怀。
宋泽的头顶被公车顶碰出了一个包。
突如其来的急刹车,放在膝盖上的南瓜粥就那么飞出去了,宋楠眼睁睁看着它掉在一双白色的板鞋上。
周楠从未抱怨过宋泽,但宋泽却为她几乎付出一切。
“那,我们试试?”
“我是宋泽,出来见一面吧,那天手术室的那个巡回护士是你吧。”
4
有了宋泽,周楠什么都不怕了。
周楠的泪水簌簌而下,宋泽的声音柔软而治愈。
周楠担心过婚后生活,但宋泽就像会读心术一样,看穿了周楠的脆弱和伪装,他细心呵护,用温柔包裹周楠的尖刺,终是消除了他们之间的壁垒。
周楠心下一惊,难道是因为看了他,来求负责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
在手术室看到宋泽的时候,她差点叫出来,难道这是一杯南瓜粥引发的惨剧?
有一回在上班路上,周楠伏在宋泽耳边轻轻说:“承蒙你喜欢,我们结婚吧。”
周楠如约而至,不过因为戴了好几个小时的帽子口罩,她的妆早都化了,还有一些口红蹭到了脸颊上。宋泽拿起手边的餐巾纸,沾上水,轻轻贴在周楠的脸上。
“喜欢的啊,反正都是剩斗士了,我也不怕再被拒绝。”
1
直到遇上宋泽。
但自从有了周楠,他开始刻意改变。但因为工作性质和公司的原因,他的生物钟一直调不过来。
宋楠买了小区门口的里脊饼和南瓜粥,跳上颠簸的71路公交,插着耳机,懒洋洋地窝在后排的凳子上。
“周护士,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将就着过一辈子吗?”
他们坐在楼道里,灯光昏黄,气氛旖旎,周楠觉得,要不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他的名字叫宋泽。
板鞋的主人是个很好看但此时正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男人。
宋泽发来短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晚上。那时周楠刚脱下隔离服,正靠在手术室的墙壁上思考人生,看到短信有一瞬的呆滞。
她对好看的男人有种天生的抗拒感,她的爸爸好看温柔,但酗酒。
是了,这是周楠从未有过的感觉,新鲜而又陌生的,也是让她跃跃欲试又有些害怕的禁区。
她逃避了那么多年,心里那颗名叫爱情的种子终于还是发了芽,她没舍得掐。
周楠像一只蜗牛,悄无声息地拿自己的触角寻找安全距离,但是在宋泽这里,她不需要,因为在宋泽范围内,都是安全距离。
宋楠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般喜欢那个冷冰冰的机械女音,她迅速拿出一次性胶贴和墨蓝笔,写上自己的联系方式,连着一包纸巾一起递给他,说了声“抱歉”就挤到车门那里藏了起来。
宋泽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放弃了公司的高薪职位,跑到周楠医院的信息科,做起了最闲散的技术人员,好在医院的系统刚好是他们公司研发的。
但现在,她找到了,他出现了。
3
“下一站西关十字,要下车的乘客……”
那是立冬前几天,一场大雪突然造访,整座城市都在白雪的掩盖下,美得亦真亦幻,宛如天堂。
这不怪她,原生家庭留给她的伤痛,总是她心底最可怕的梦魇。
第一次见你 我就想睡你
那人或许会迟到,但他永远不会缺席,所以千万不要着急,也不要将就,那个人和你就在同一片天空下,听你喜欢的歌,读你喜欢的书,吃你喜欢的食物。
盖子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她抬头看了看板鞋的主人,一句“对不起”愣是噎在喉头,没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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