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带我出门,就找民宿的女老板借了她的电瓶车,他很细心的给我带上安全帽后,我再次坐上了他的后座。
你带我来到海边,“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和你放学一起回家的第十五次,今天没有直接载你回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场日落,当然,我指的是只有我和你。”
气氛再次降到冰点,过了很久,他开口问我,“最近过得好吗?”
打开手机点开我的通讯录,一目了然,只有两个电话。我望向第一个号码很久,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选择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回到民宿后,我的眼睛早已哭红,在出租车上揉搓的头发也显得很狼狈。
我简单的洗漱过后,就这样被他拉去勃兰登堡门等待日出升起。我看他很是期待,便没有浇灭他的热情。
她笑着说,“有人打急救电话说你在岸边晕倒了,你睡了两天,医院接到病人要联系你的监护人,他头天接到电话半夜就赶来了,刚刚还在这呢。”
穿过不同的街道,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很熟悉,也很陌生。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骑车时,微风吹向我的时候我也并没有任何的寒意,似乎还有些温暖。
5
我来到机场后,在大厅里四处寻找那个穿着风衣的身影。别这样,别让我和他再次错过了。
这次你们俩不要再擦肩而过,就像坐错车和坐过车一样,同样都是遗憾。
梦里我回到在港城的夏天,穿着白裙子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你,我嫌弃公交的速度太慢,所以我偷了妈妈的电瓶车。见你的路上,裙子会随着风飘动,但是没关系,一想到可以马上见到你,这点小问题还算什么。
越想眼泪就在眼眶里来回打转,顿时热泪盈眶,什么时候这个懦弱无为,还不够勇敢的自己才能变好。
江迟刚出门前往机场,我就接到程漾的电话。接完电话后,我放下我心里所有的戒备,拦着门口的出租车就是冲向机场。
眼前的画面终究还是让我感觉到美好的存在,我拿起出门前顺手带的相机,把这幅画面定格在相机里。我还没明白江迟带我看这场日出的意义时,他开口了,“我明天就走,机票已经买好了。”
一直等到大厅里喊着即将出发的航班,我也没能见到他。眼角的泪夺眶而出,现在喊着的航班是他的,他已经坐上回程的飞机了,来不及了。
我有点郁闷,看完日出后我也没回应他。直到他第二天收拾完行李箱拖出门口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们又要分开了。
6
为了暂时不被他发现我的心绪,我回应到,“江迟,一定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说的话真的很老套。”
可以叫我的朋友来接我了。我拉着护士姐姐的白衣服,轻轻地询问她,“我想请问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喂,是程漾吗?啊,没错,我是方可,或许可以问你借点...”为了最后对我来说仅剩的自尊,我挂断了电话,对方那里也只剩一阵忙音。
我走的很快了,居然还是可以听到他在背后偷笑我的声音,心里不停暗想我绝对不可以喜欢他。
来到柏林之后我也有想过,但是我觉得当时也算不上逃跑。我真的很喜欢摄影,很早就想来柏林学习。
护士都走出病房了,我还在思考,我哪有什么监护人,电话也只有两个联系人。究竟是程漾来柏林找我了,还是江迟。
想了半天过后,谁来都不好,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们。我起身就准备逃跑,打开门那秒就撞进了他的怀抱。今天,应该是逃不掉了吧。
拾七悄悄话——
挺意外的没有怪我这几年的不联系,而是先问我的近况,我低着头说,“挺好的。”听完我的这句话后,他突然对上我的视线说,“我不好。”
2
4

只见他脸色稍微有些许好转,暂且算他原谅我了吧。
我很想告诉你,可是你出国后,就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直到你前段时间联系我,我就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江迟了,听说他已经去找你了。

再次醒来后,目光巡视着周围,再看眼我的蓝白条纹衬衫,我就知道了,我在病房。
他拎着我的病号服往医院门口走去,他打开门口停着的车,就把我往里面塞。我用头发遮着我的脸颊不敢看他,躲了这么久没想到再次见面是以这种方式。
太阳缓缓升起,像是鱼露出了白肚皮,在我们的注视下,完全暴露了它的所有。
我回到我和他共同待过的房间,不停的回想着程漾和我说的那段话,“做错车和错过车是同样遗憾的”,是啊,同样的遗憾我经历了两次,还有什么比错过更难过。
柏林的冬天真的好冷,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着,显得有些许狼狈。
7
欢迎收听午夜十一点电台,今天是位匿名投稿的朋友分享关于初恋的故事,在电台播放之前,我已经看过了这篇故事,或许对大家来说是个很熟悉的话题,但是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感动,各位收听愉快!
大概等待和错过,都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如果能遇到对的人,迟一点也真的没关系。
我们去打卡了柏林有名的网红店,还带他去我常去的公园,公园其实挺普通的,我还经常拿我的相机来这里取景拍摄,大概是因为里面散步的老年人,和在长椅里聊的甚欢的同龄的人,都会让我时不时想起国内,我也会想家,这些就是促成我常来公园的理由。
于是我把这所有不满的情绪全都抱怨在“他”身上,我很自私,可是当一道光照进了黑暗的时候,那这道光就是有罪的。
我很确定他说完这段话后我怦然心动了,脸红和慌张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问我来这里后悔吗,我开始可能会有点犹豫该怎么回答,因为在这个三点一线的城市做无数份零工才能苟活的日子,好像没有了太多期待,只剩下迷茫。
那天,他推醒了大清早还在梦里的我,和我说,“方可,我们去看日出吧。”

我还带他去了那天我宿醉的岸边,和他倾诉大声斥责我的恶毒房东,还模仿房东赶我出去时候的泼妇相。我看见他朝我笑了,就是不知道是笑我还是可恶的房东。
3
他那天没找到你看起来挺失落的,在学校待到很晚才回家。
我坐在车里的副座,陷入沉思后眼神就逐渐空洞。等我把思想拉回现实时,江迟已经开车离开医院好久。车里狭小的空间导致气氛瞬间低沉,我们谁都不想打破此刻的尴尬,我只好把视线移向窗外,等待着他开往目的地。

斜阳洒向他的侧脸,在这样的氛围下他和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晚霞挺像喝醉酒般的红,和你挺像的,可是你又没喝酒,所以方可,你是因为我脸红吧。”

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我没有和他说再见。傍晚偷偷的来到学校,前往他的教室。
我把酒抱在怀里自说自话,“为了完成你们在商城被我买回来的意义,做好今晚准备牺牲的觉悟吧。”

我很喜欢喝酒,并不是说我贪恋每种酒的味道,只不过它可以让我短暂的逃避现实,仅仅只是短暂的就足够了。
我抬起头望向他,果然是江迟,随着年龄的成长,他的发型也从不修边幅转变为成每天都需要打理的中分。穿衣风格也不再有以前的少年气,修长的风衣让他看起来多了些成熟。
没过多久,几瓶下肚,首要的感觉不是占满我味蕾的香甜,也不是酒灌进胃里的饱腹感,而是扑面而来的空虚感,还不够,还没有填满我内心的难过。
我看着他当时默不作声的神态,我就知道我的暗恋宣布失败。我还在学校的时候,他总是会毫不避讳的盯着我,我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
那天放学后,我直奔银行查了他们每个月都会给我的生活费,我的金钱观念很强,所以当我看到ATM机显示的余额足够让我买机票和在那边暂时的开支时,我并不意外。最后一步也确认无误了,但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比起为什么我会在病房,我更想知道是谁带我来的。护士在隔壁查完房发现我醒了,便直接过来检查我的情况,没什么问题,就告诉我下午可以出院了。
慢慢的,头愈来愈沉重,眼前的景象不断的在交错,后来只记得我就这样在岸边昏睡过去。
我完全不在意我会不会再次流落在外边,我现在只想让他别走,可我没有理由,嘴巴支支吾吾的,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本来想争取爸妈的意见后再决定去柏林,差点忘记了,不需要争取他们的意见。离婚的时候连我的抚养权都不想争取的父母,也没有什么好问的。
程漾的推荐下,她帮我找到了在柏林可以学习摄影的学校,后来就对江迟当时的行为也渐渐淡忘。一直在准备出国的资料的我,最后也没参加高考。既然是这样,或许就是命运给我的安排吧
走之前他和我说,他本来以为可以待好久,所以民宿也租了很长时间,告诉我可以继续住下去。
我下意识的逃跑还落下最后一句,“江迟你真自恋!”
我很自责,如果我来得及告诉你,江迟想和你表白,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最后,因为我们的无数次背道而驰,已经让我不敢再勇敢,我永远会记得港城的夏天,也会记得柏林的冬至,因为那是我的初恋限定,但是我们都清楚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不觉黑色爬满天空,我拖着行李箱和肩上沉重的黑色书包来到了岸边,这是在我寻思良久之后可以待着的地方。我拿出包里在资本主义家掠夺下,所剩无几的几瓶酒。
旁边的人们似乎都被我的举动而吸引,纷纷讨论着我,毕竟这是在国外,我的行为可能确实会让他们觉得很奇怪。可是我并不在意,生活带给我的负面情绪,就让酒帮我消化掉吧。
只不过中途遇到三流学校骗走了我所有钱。爸妈重建家庭后,就更不想再麻烦他们了。
再后来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很久的假。
看着车驾驶进moonlight民宿,江迟打开副座的门拉我下车,拽着我的手腕拉我进了他前几天就居住着的房间。
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愫,那是我第一次看不懂他。难道他在因为我宿醉住进医院难过吗,我拉着他的衣角,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的微笑对他说,“别生气了,我真的挺好的,这次是个意外。”
在我反复的发泄之后,整个房间变得凌乱不堪。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拿起了在角落里已经快忘却的相机,打开相机的界面望着昨天拍日出的照片许久。感叹着还好留了张照片,还能够让我寄托。
冬至才刚刚开始,没钱交房租的我,连着行李箱被房东丢了出来,还偏偏是在这冰冷的寒冬。
程漾说:“在你走的前几天江迟一直在废弃的音乐室整理,我发现后,还警告我别告诉你。他还说,“方可真蠢,表白都要和我抢,我当然要还给她一个意外的表白!”他当时还不知道你要去国外了。
还是怕他会担心我,毕竟除了他谁都知道我要出国了。走到那个熟悉靠窗的座位,在他的抽屉里塞了一张小纸条,上面没有过多的闲言碎语,只写着四个字,后会无期。
之后我也没有过问他打算在柏林待多久,我们也很默契的不提之前的不愉快,都想在这几天里不要再给彼此留下不愉快。
你和我说过,港城不是很大,路边的街道甚至都很拥挤,坐你的单车最合适,后来我占有这个后座的春夏秋冬,看遍无数次东升日落。在那个已经渐渐消失的画面,抓住片段回忆。
突然想到最开始就这样只身来到柏林的原因,就是高三刚开学时我和江迟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