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妖姐姐，你出现是因为我呀！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呀？”李小雨小心问道。
“秋天，一家子赏菊，吃月饼。”楼妖又说。
“你要知道，我借给你身体后，你根本没有我从小到大的经历。”
“在……嗯……在生活！”楼妖迟疑道。
楼妖静悄悄的在那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夏天，一家子消暑？”李小雨伸了下懒腰问。
“你是说，所谓的世界，就是楼与楼的世界。”楼妖慢慢说。
“那种带着旋律的歌声，嘶拉着海豚音的腔调，瞬息间从低音转到高音。”李小雨用手比划从低到高。
“你每天被风辗转在各个楼与楼之间，这样的生活会腻吗？”李小雨点头作瞌睡状，努力抬了抬眼。
第二天一早，领队导游各个房间拍房门叫集合，山山水水的玩了一天。
“见过，吃西瓜，吹空调，吃凉菜。”楼妖答。
“对了，有点像监狱，可是又不像监狱，但是人都被关起来，不放出来。”楼妖说道。
“李小雨，看看我，看看我……”声音不依不饶道。
“李小雨，明天还要出去玩，大家都睡了，我们也睡吧。”孙可卿催道。
“楼妖，你现在形体可不可以随便钻到体积稍小的容器里？”
李小雨这胆大的女汉子，顿时有些发颤。
李小雨神色大变在心里暗道：“自古妖气上身，非死即伤哪来的延寿这样的说法。”
李小雨躺下闭上了眼睛。
“我是楼妖啊！”声音回道。
“不能怕，越怕它，它越缠你。”李小雨在心底说，终于镇定了下来。
“陪我说说话。”楼妖似乎情绪不佳道。
“我一点也不自由，自从人类修筑了楼，我便出生在楼与楼之间，偶尔在楼与楼的缝隙中看到春夏秋冬。”
“也是，楼与楼之间风声起，才有你的歌声。”李小雨同意道。
“那电视里演的，电影里播的，全是吸人精气，帮助妖自己修练，成魔成仙什么的。”李小雨心里斥道。
“李小雨，你真懂我！”楼妖感慨道。
“其实春夏秋冬，春是树叶抽枝，大地新绿；夏天炎热酷暑；秋是凉快宜人；冬是寒风刺骨，飞雪飘飘的。”李小雨接着道。
“噢，姐姐，你找我有事吗？”李小雨依着雾团的声音回答道。
楼妖犹疑道：“精神病院，我见过。”
李小雨耸耸肩“这也不是鬼故事呀，好吧！好吧！睡啦。”
“人的噪音是不可能持续很久的，可是楼与楼之间，只要多风的季节，天天都能听到这种持续的声音。”李小雨继续道。
“谁在喊我？”睡迷糊的李小雨喃道。
“可是每次我被他们都拉的支离破碎了，还是出不了。”
“对，楼妖之歌。”李小雨骤然放低声音小声说道。
“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想诞生！”楼妖失意道。
“那，我有什么可帮你的？”李小雨问。
孙可卿缩了缩脖子：“整天听到，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听着挺害怕的？”
“我是在楼与楼的缝隙中产生的，原本我是风的孩子，想到哪儿到哪儿。可是偏偏现在的建筑，隔个不多远，就全是高楼。”
“李小雨，我是楼妖。”那团雾气说道。
李小雨睁开了眼睛，一团白蒙蒙的烟气飘在了面前。
“楼妖，我睡了，你自便，太困了。”李小雨说完倒头睡了。
“李小雨万千人海中，只有你意识到我的存在，只有你的身体能借我。”楼妖声音透着喜悦。
“春夏秋冬，除了景色转换下，山水一年四季该是咋样还是咋样，有一天会腻的。”
“李小雨，李小雨……”
李小雨：“讲出来，听的人想想害怕，不然讲故事什么的，要人听干吗？”
“为什么呀，妖不是不死不灭的吗，永生呀！”李小雨适时反对下。
“我见过呀，还有一家子，一家子在一起的大楼，一家里有你说的孩子，还有大人，年轻的，年老的。”楼妖认真答道
可是自此后，楼妖再没找过李小雨，李小雨也不确定的认为是场梦……
“孙可卿，你不会怕了吧！”李小雨好笑道。
“你是妖，不灭不息，看过长得像的人，但是组成的家又不一样，小的，年轻的，老的，每天观察一下，等腻了又去观察一家。”
“李小雨，海里会唱歌的是海妖，河里会折腾的是河妖，可我这楼妖，却是在楼与楼之间出生的。”楼妖叹道。
“有点像俄罗斯那个开演唱会的男孩狂飙的那种？”孙可卿问道。
“还有一些穿白衣在一起的医生，穿制服在一起上班的警察，还有不同的人在同一幢楼里格成一大间，一大间做不同事？”李小雨认真道。
“是呀，李小雨”楼妖道。
李小雨微笑道：“明白了吗？”
“每个人讲的方式不同，听的人也就害怕的承度不同。”李小雨㖺道。
“对，生活。”李小雨展眉说。
“还有的是商人，工人。他们是年轻一点的，年老的就是以前当过医生，警察，公务员，商人，工人……年老干不动了，有病有痛，回家度晚年了。”李小雨说了那么多，咽了咽唾沫。
“李小雨，我是楼妖，我之所以出现是因为我是存在的，而你是发觉我存在的那人，所以我出现了。”楼妖道。
“这些我都知道呀！”楼妖道。
此后，大巴载着他们又辗转了几个景点，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走马观花了一路……
“我不能像我姐妹兄弟一样，四处飘荡。”
“是的，是的。你们说海豚音的难度多高呀，多目眩神迷，神曲呀！”
“冬天，赏雪？”楼妖补充道。
“从中汲取凡人的生生世世的爱恨情仇，恩怨是非的震憾。”李小雨又紧了紧手中的抱枕。
“可以通过你，我想到这个世界看一看。”楼妖激动道。
“回头闹了笑话是小事，因为言行举止跟别人不一样，关进精神病院，跟你在楼与楼之间出不来一个样。”李小雨斟酌说着。
“妖魔鬼怪什么的，说的好听，不灭不死，活的太没意思，就是神仙还要历个劫什么的，大起大落下，顿悟下，提升下修为。”
楼与楼之间的风来回的旋转着，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却与另一波更猛烈的风对撞时，响起了楼妖之歌。
“其实，你并没有你说的那样，没有看见外面的世界。”李小雨咳了下说。
“可是外面也很精彩！”楼妖反对道。
“李小雨借我吧！我会替你延寿的。”楼妖说道。
“去哪啦？”楼妖问。
“其实我算是风神的孩子。”
房间里响起轻微的打鼾声。
可是包侧面小袋里的小瓶是梦游放进去的吗？李小雨恍惚的晃了晃脑袋，把这事丢在了一边……
“姐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李小雨依着跟闺蜜谈话的经验问道。
“你看到过，有小孩在一起的学校吗？”李小雨又问。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这一点的灵犀，让我和你之间建立了桥梁。”
“对，就是这样，像不像你困在楼与楼之间一样？”李小雨问道。
“我现在是出来旅游的，要不拿个透明瓶子装你，明儿一起。”李小雨说完拿了个透明的拔了盖子的小瓶过来，随手放进背包侧面镂空小袋里。
“我还没讲到精彩的。”李小雨急了。
“我听到的楼妖之歌，就是你被兄弟姐妹拼命拉的时候，疼的时候发出的惨叫声声。”李小雨肯定道。
“大家都睡了，只剩你我没睡，你说讲个睡前故事，又讲个妖不妖的，我最怕鬼故事了！”孙可卿打着哈欠道。
“何况是妖，不就是图世人在尘世轮回中反复锤炼的精血，精魂。”
“所以，你来找我谈心，是因为不为人知？”李小雨抱个抱枕问道。
楼妖还未回答，李小雨又道：“你知道，每天那些在高楼里生活的人都去哪里了吗？”
“春天，一家子在一起春游，你看见过吗？”李小雨问。
“姐姐，我给你跪了不成，你从哪来回哪去！”李小雨在心中尖叫，面上倒是不显。
“他们偶尔路过高楼时看到我，只是起劲拉我想我去看外面的世界。”
“那是不是每个家都不一样，面貌，说话，高矮，胖瘦，每个家生话方式，职业，习惯。”李小雨又小打下哈欠。
“见过，看见过好多人在那时候骑车，在绿地上铺个大垫子一起吃饭。”楼妖答。
“人是万物之灵，世间行走的，就是显摆着在阳光下喜怒哀乐，生老病死，轮回转世。”
“可是你不知道是，一家子在一起生活，孩子上学，大人有的是医生，有的是警察，有的是公务员。”
“里面有好多少人在一起，可是一间一间关着，没有人听他们说什么，但是每天按时按点吃药。”
“是呀，看见他们在干嘛？”李小雨皱了皱眉头问。
“骗鬼啦，我随便起意讲的故事，哪来的楼妖。”李小雨思在梦中低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