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流泪

2019-02-01 14:37:02

爱情

过了几日,老板宣布,咖啡秋刀鱼改变做法,但菜单上名字不变,店牌也不变。熟客们相视一笑,纷纷尝试,并竖起了大拇指。

城东有一家料理店,老板年轻时在日本留学,回国后干过销售,经过商,最后开了这家料理店。

老板的确是有这个能力的,除了传统料理,他还自己开发了很多秘方。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一道“咖啡秋刀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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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平常的一天,一位衣着时尚的年轻女人来到老板店里,说着生疏的中文,点了一条“咖啡秋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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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老板自己的话说:“在日本打工学的料理功夫够我活着了,不是敢闯敢拼的料。”

说完,老食客又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老板脸皮薄,这都是老板娘告诉我们,我们都装作不知道,你可别说出去。”

“老板把鱼端上来以后道了声歉,转身离去后就再也没出现。可是女人却辗转找到了这里,给了老板一个新生。这道菜也留了下来,只是女人……哦,现在是老板娘,往鱼肚子里面加了巧克力。”

就在客人们都纳闷这是哪来的愣头青的时候,老板不易察觉地收起了笑容。

可惜的是,尽管浓香馝馞,它的味道吃起来反而诡异。秋刀鱼鱼肠本就有苦味,加上重度烘焙的咖啡粉,更是让人“苦不堪言”,老板调的柠檬汁又放了白醋,这一口咬下去,总会让顾客打个冷颤。

这样一来,再傻的傻子都看出来了,这里面有故事。

老板点了点头,笑问,苦尽甘来的感觉怎么样?

又一日,一年轻人来到店里,说从遥远的城市来,只为一尝奇葩的咖啡秋刀鱼。

可无论大家怎么问,甚至联手把老板灌醉,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老板客客气气地把鱼放到了女人面前,没有离开。按照传统,他要听到客人的意见。

老板和客人们盯着他,静心等待着。年轻人咽了口口水,豁出去似的咬了一大口,顿时满嘴的苦涩与咸酸。年轻人抖了一下身子,硬着头皮嚼了两下,却意外地发现,有甜甜的东西流了出来,仔细一尝,这鱼里竟藏着巧克力。

可是他没等到女人打分,别的客人也没有等到女人出洋相。女人只是平静地吃着,表情没有变化。

年轻人不解,问旁边的老食客。老食客淡然一笑,解释道:“老板在日本留学打工的时候,与一位女客人一见钟情,爱情的火花让打工也变得有趣起来。可是天不遂人愿,老板家里突然有急事,需要他回国。老板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临行前一天,老板最后一次给她做盐烤秋刀鱼,心烦意乱地错把咖啡粉当成黑胡椒粉,甚至还放过量了。

秋刀鱼这种东西,虽物美但价廉,一般店家也不会做特殊处理,常见无非煎、烤。像老板这样,淋上柠檬汁,咖啡豆细细磨粉、撒在腌制好的秋刀鱼上,微微转动竹签,鲜香的气味飘出来就能让人食欲大开,却只卖正常价格的,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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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只有找刺激的老顾客和闻香下马的倒霉蛋才会买上一条。即使这样,老板也没有将这道菜撤下菜单。顾客投诉得多了,老板甚至大手一挥,把店牌都换成了“咖啡秋刀鱼”。

女人吃得很慢,很优雅。客人们都看呆了,老板也皱起了眉头。吃着吃着,女人突然哭了,即便压抑着,那微弱的啜泣声在安静的料理店内还是很明显。客人们心领神会,转回身子,继续他们的辩论。老板慌了,他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但对不起什么,没人知道。

话题逐渐升温,到后来,媒体都来采访老板,可是老板始终缄默不语。于是又被打上了“恶意炒作”、“中看不中用”、“闻着香吃了后悔”的标签。老板依旧不喜不悲,终日与熟客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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