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到门前，就看到何九一脸惊慌地跑过来。
“不……不好了！又发生命案了！”
“在哪里？死的是谁？”
“东……东街，死的是一个叫花什么虚的！”
花子虚的死状与前几位一般无二，唯一的差别是当晚并没有下雨，附近留下了比较明显的车辙印，几乎可以认定是被抛尸至此。但附近频繁有车马经过，车辙印很难追踪。
“花子虚的遗孀李瓶儿希望早点将丈夫下葬。”何九对武植说，他似乎认定武植就是武松“背后的神探”，一有消息就和他共享。
“作案的间隔越来越短，甚至来不及等到雨天抛尸……凶手越来越没耐心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武植转向何九，“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花子虚的遗孀李瓶儿希望早点将丈夫下葬，入土为安，也是人之常情吗。”何九重复一遍，还不忘加上自己的评语。
“这当然不是人之常情。”武植看着他，“如果花子虚是意外死亡，遗孀有这种想法还有情可原，但现在丈夫死于凶残的谋杀，而妻子只想着让他尽快入土，却不担心自己是否也处于危险之中……这个女人有问题！”
武植叫来郓哥，吩咐他潜入花子虚的宅邸。
“凶手很有可能跟李瓶儿有关系，很可能有危险，你不要勉强自己，遇到任何情况保命要紧！”武植郑重地嘱咐。
“放心！包在小爷身上！”流浪儿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一溜烟翻上墙壁不见了。
“他就是每个神探身边都有的全能助手吗？”何九一脸憧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不是什么神探……但郓哥确实是个不错的助手。”武植露出怀念的神情，“他是外地来这里逃荒的，我只是给了他一口饱饭……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有时候一点小事就能让他记一辈子……郓哥是这样，我弟弟也是这样，他们本可以活得不那么累。”
何九还想再问，武植已经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脸马车，向他做出上来的手势。
“武前辈，我们要去哪儿？”
“去医院，我们盯紧花子虚家和医院，一定能找到凶手行凶的线索。哦，对了，县里那家医院的底细你了解吗？”
“这个人人都知道啊，县里唯一的一家医院是大财阀西门庆的产业。”
6
花子虚的宅院算不上豪华，但比普通人家还是大上不少。郓哥翻过低矮的院墙，悄悄地靠近院子里二层宅邸。
房子里隐约有谈话的声音，但听不真切。郓哥轻轻地拉开一楼的窗户，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他刚一落地，就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
“你之前对我说过什么？只要我帮你这一次你就娶我，不再让我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一个女人带着哭腔说。
郓哥快速躲进客厅中的柜子里，屏息凝视。
“现在，我连自己的丈夫都……你还嫌不够吗？你还要怎样？”
“蠢女人，是你给了我错误的情报，你说花子虚就是我要找的人……咳咳……”男人的声音嘶哑怪异，像是说话时被扼着咽喉。
“我哪里知道那么详细……我不过说看花子虚很符合你的描述才让你试一试……”女人一边说一边抽泣，“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想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找错了人这能怪我吗？说不定你要找的那种人根本不存在！”
男人打断她的话：“不可能！恩主不会骗我的，他在天尊驾前侍奉多年，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你就那么相信你那个什么恩主？就算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看你不仅病入膏肓，还走火入魔了！”
“住口！”男人猛地一拍桌子，“我还有用，我能帮他做很多事，我还不能死，他一定会救我的……对了，你说是为了我，其实不过是利用我除掉花子虚吧——”
忽然，男人似乎被什么东西引走了注意力：“我记得我来的时候你没有开窗。”
躲在柜子里的郓哥心里一颤，脑袋里飞速地权衡立刻“逃跑”和“不出声”两个选项。柜子外静悄悄的，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几秒或者几十秒——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郓哥在脑海中飞速地计算着逃生的路线，正当他下定决心打算夺门而出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剑毫无预兆地从柜子薄薄的木板外穿了进来……
武植在医院门口的树丛里蹲了大半夜，身旁的何九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正发出规律的鼾声。
医院前还停着最后一辆马车，车夫安静地等待着，像一尊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当月亮重新在云层中探出头来，借着明晃的月光，武植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他刚要推醒身边的何九，但伸出的手忽然僵住了。
因为他认出了那个人，那是他的妻子——潘金莲。
7
武植一路跟着潘金莲的马车来到郊外。
阳谷县的郊外有一座金水湖，马车就停在金水湖附近，潘金莲下了马车往湖边走。武植小心翼翼地靠在车轮后向外张望，他看到湖边有个瘦高的人影等在那里，但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
好在虽然看不见，但两人似乎没有想到有人跟踪，对话的声音可以勉强听得见。
“你来晚了。”先是潘金莲的声音。
“遇到了一点意外，我被盯上了。”男人的声音十分嘶哑。
“你犯下这么多罪，早该想到会有今天。”女人出言讥讽。
“不要幸灾乐祸，你有资格讽刺我吗？你杀的人比我多得多！”
女人沉默。
“少说费话，有线索吗？”男人急切地问。
“在这么大的县城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别人没有办法，你还没有办法吗？”男人失去了耐心，“而且我要找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有超强的自愈能力，是天生的妖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