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傻姑娘。那样的小概率甚至零概率事件,你真以为可以睡服一个人,然后跟他白头到老?不会的,爱情纯粹是荷尔蒙作祟的偶发事件,激情可以持续多久还是如同烟花转瞬即逝,谁都不知道。所以与其依靠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让自己独立一点,值得被爱。相信我,你很快可以忘了他的。”
因为我计划了那么久的毫无征兆的消失,让他可以心有芥蒂记住一辈子的消失,怎么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我自己给破坏掉了。
冰洁是我的闺蜜,出于人道主义,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她从这场本就错误的爱情里拯救出来,我频繁的以聚会为名,给她介绍不同类型的男人。但事后她都反应平淡,毫无下文。为了让她快速的走出来,我把自己尘封多年的秘密说给她听了。
“我这个年纪还说什么爱不爱,能有一个人藏在心底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不过他早就不在我心里了,现在我心里最重要的男人是我的儿子。所以,冰洁,没必要再去纠结一场一定要有结果的恋爱了,因为有的爱情本身就没有结果,就像狼人杀,到最后所有人都死光了,你也不一定找得到凶手,那么为什么还要去刀刀见血呢?”
她开始学会和朋友一样在品尝果酒之后,学着装模作样的吞云吐雾,然后彼此嘲笑对方夹烟的姿势是有多业余。
但是我没有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在他的房子里留下了一些自己的东西。比如一张好看的照片、一只精致的耳环,还有杯子、球衣之类的,我是故意的,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耳环藏到他的枕头里,照片放在他某件衣服的口袋里,后来我也的确这么做了,然后我就彻底消失了。
我以过来人的口吻劝冰洁不要飞蛾扑火,去爱上一个只想跟自己上床的男人。“由暧昧转变为的上床,睡完了只有两个选择,接着睡或者委婉的人间消失,饮食男女,大抵如此。你还想着他对你念念不忘,拿着钻戒跟你求婚,许诺给你一辈子的幸福。别傻了,小姑娘,会给你钻戒和承诺的男人一开始就不会跟你暧昧。跟你暧昧的不过是想跟你上床而已,睡过了就该忘了。”
天知道,我有多爱他,多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发现爱他是我在交往下一个男朋友的时候才发现的,跟男友在一起的时候,我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是他的影子,后来那成了我有史以来交往最短的一个男朋友,刚到一个月就分手了。分手后我想去找他,告诉他,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觉得自己特别残忍,不该让冰洁过早的对爱情产生消极的看法,爱本身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只有像我这种过了三十岁,才觉得面包比爱情重要的女人才不会幻想什么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故事。二十多岁,正是可以体验爱恨情仇最佳的年龄段。因为生活永远也不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一天会走来一个男人跟你说比起年轻时候的你,我更爱现在你备受摧残的面容。那纯属扯淡,比起年老色衰的你,绝大多数男人爱的永远是娇艳欲滴的小姑娘。
历经了这个城市的快节奏,体验过所谓的资本寒冬,尝遍了爱恨纠葛,表面的风轻云淡,背地里也会渴望现世安稳。这样说起来似乎显得很沧桑,但现实情况的确是这样。曾经因为友情、爱情与工作的三重打击,冰洁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后来像是抓住一根稻草般抓住一个人。对于这个人,有时候冰洁自己都不清楚该如何定义。
“话虽如此,但是我觉得也会有睡着睡着就会产生感情,走入婚姻殿堂的吧?”冰洁拿起面前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冰洁想起2016年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认识的人屈指可数,显有聚会,周末一般都是宅在家追剧或是去图书馆看书,跟常常出去聚会交友的室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年多的时间,情况几乎发生发展,冰洁开始每个周末有了聚会。逛街、吃饭、看电影代替了那些一个人的时光。
“这个城市爱恨会被放大,戏剧性会被放大,我想这是我喜欢这座城市的原因之一吧。活力四射、灯红酒绿,充满着无限的未知。还有,我实在放不下他。很奇怪吧,我这样正值青春,大好年华的女人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但是就是忘不了,有人说因为新欢不够好,所以才忘不了旧爱。但是因为他,我连新欢都不想拥有了,我只想跟他在一起,你能体会这种心情吗?”
不知道后来他有没有无意间看到过我偷偷落下的东西,反正我已经决定把他放在心里了。有时候,爱情就这样,不一定要在一起。后来我遇到现在的老公,结婚生子。
搞了之后就有点后悔了,因为我知道我们以后不可能像朋友一样讨论文学、电影之类的话题了,我们讨论的更多可能是,今晚要不要搞?哪个体位更舒服一点?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希望我们之间的话题能更多一点,不止像动物一样的性交。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讨论杜拉斯、王小波以及村上春树,更多的谈论自己的过去或是分享彼此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可是没有,我常常缄默不语,只有在他问起的时候才会说起一些事情。
冰洁几乎是梗咽的跟我说出这些话,作为一个三十岁的过来人,我怎么不明白这种小女生情节。几乎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从懵懂无知,以为一个男人的关心是出于友情到后面男人说什么话,都能从语气语调里揣度他是否想跟自己上床。
生活这么漫长,需要的是是恒久的支持与体谅。在一段亲密稳定的关系里,总是意味着:你享有了这个人你喜爱的一面,同时,也要面对他不总是如你所想的一面......”
站在11月的尾巴上,深圳终于有了一丝寒意。天气转凉,城市热度不减,人们开始更愿意蜗居在家里或者围在火锅前谈论公司八卦及个人生活中的问题。
“在我25岁那年,我也像你这样,死去活来的爱着一位作家。我甚至都没跟他说过我爱他,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想一直保持着这种朋友关系未尝不可,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候真的无法控制,我们最终滚了床单。
“你还是爱着他?”
婚后也有小矛盾,也想过离婚,想着当初自己是瞎了眼吗?才找了这样一个男人共度一生,但是当他当着我的面摔完东西之后,一句‘我只是最近压力大,想着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不去买超市里那些打折的东西’,突然很庆幸,如果我要跟那位作家面对这些生活琐碎的小事,再多的风花雪月最后也会变成一地鸡毛吧,那何尝不如相互怀念好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