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还是上了阁楼,我转头望了他一眼,问:有事吗?
铭站在棋盘门前,望着出神,他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看我,走了进去。
将一副保存了十年的画摊开在我的面前,并且从包中取出一张发黄的旧照片。
递过来说:听说梓欣来找过你,因为这幅画,我感到很抱歉。
我接过照片,眼珠子定格,照片中的女子,与我长的一模一样,就连神情都一样,仿佛是我本人一样。
我抬头,愣愣地问:她是谁?
006谁又是谁的谁
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如果不是这张照片陈旧,我都会怀疑,是不是我坐在这阁楼上,有人偷拍了去,可这张照片,似乎有二十多年的观景。
我确定不是我,只是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铭选择在我对面坐下,说:我的美术老师,初次见你,我似乎看见她站在我面前。
我又望着那副画,算是临摹了照片,许久道:你的未婚妻没有见过这张照片吧?
铭点头,说:我没有想到她会来找你。
我放下照片,目光打量着面前的铭,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灰色的针织帽,穿着黑白花纹风衣,与他的职业十分的相符,美术师。
若不是因为我与图中的女子相似,我想,这样的人,与我不会有交集的。
可事实却依旧是事实,他的未婚妻那样的激动。
我慢慢卷起那幅画,与那张照片一起放到他的面前,说: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就这样吧。
铭对于我的话,有些惊讶,他望着我,说:我的老师,你对她一点儿都不好奇吗?如果我的老师还活着,我想她一定会来见你的。
活着?
我心中似乎被什么拨弄着,有些难以描述的难受,问:她什么时候去世的?
铭深吸一口气,可以看见他对老师的去世很是悲伤,他说:十年前,她选择从楼上跳了下去,那年,她三十四岁,我二十二岁,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这张照片。
听着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就那样纵身一跃,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我心中说不难受,是假的。
我拿起针尖,在白色的锦缎上,刺出一朵菊花来。
铭没有再说什么,独自一个人离开了,那张照片与画卷静静地躺在了阁楼的桌面上。
第二日,铭托人将那副我站在树下的画也送了来。
我望着自己的画像,总是觉得这到底是自己,还是铭的美术老师?
我想,那日站在树下的人,是我。
可在铭的心中与笔下,不是我,而是他的美术老师。
所以这幅画,是我又不是我!
每每想到此,我都会心中不舒服。
也经常,午夜醒来,我自言自语地问:她为什么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007相思入骨恨别离
那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随着时间的转移,开始腐蚀我的心,让我越来越难受。
所以,一个月后,我问学姐:你知道这儿以前有哪些人租过吗?
学姐正在接待办理入住的客人,见我站在旁边,神情微惊,听着我问的,更是让她眨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干脆将身份证给店里的小姑娘,学姐拉着我上了阁楼。
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拿出照片,递给学姐,说:我就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租过这里?
学姐接过照片,瞪大了双眼,看看照片,又打量面前的我,说:这不就是你吗?
我摇头。
学姐又打量了一番,将照片塞入大衣的口袋里,说:我知道了,等会店里空闲些,我去问房东。
傍晚时分。
学姐带回来的消息,让我心中透着一股凉意,我想过很多的原因,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原来。
三十多岁的大学美术女教师,与自己二十多岁的男学生,一段跨越年龄的师生恋,终受不住社会的舆论。
生命何其珍贵,她怎么舍得就那样的离开?她不知道即使她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那些舆论她的人,丝毫不会替她感到惋惜,只会作为一段笑话说过,然后遗忘。
只能说,她活在别人的眼中,死在别人的话下。
我知道,铭便是那名男学生。
我更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说起。
却没有料到,铭会打来电话说:我能再见你一面吗?
008愿你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