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工作后,我便从家里搬了出来,和女同事在一高档小区合租了一间房,不过是阁楼,租金低且离公司近。后来她有了男友搬出去后,就剩下我一个人。
但我并不孤单,因为我有家明。
他被公司派到外地工作,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他曾向我承诺过,他一回来,我们就结婚。
那年秋天因为种种原因我辞了工作。好友就向我介绍了峰,峰是一家公司的副总。他很年轻,三十出头的样子,严谨而极有工作能力的那种人。他说马上要出差,回来后会尽力安排我的工作。
不料几天后,我和另一家公司签了合同。这时才想起峰来。打电话过去时已是晚上,他听了,问我在哪里。我就说在家。居然他也在那个小区住。
他很惊喜,说我马上开车过去,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我觉得拒绝不太好,而且我也想当面解释一下。峰对我的解释只是微微一笑,说也觉得那家公司更适合我。
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原来峰曾有过有一段婚姻,他前妻出国前就和他办了离婚手续。
正说着,在酒店里玩耍的一个小女孩忽然摔倒,峰连忙去扶,那一刻他的眼神里满是慈爱怜惜和落寞,他还很遗憾地笑笑说自己还没有孩子呢。
就是那句话和那个笑容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原来峰情感那么细腻。
2.
那时我有晚饭后在小区里散步的习惯。一天晚上,很巧碰到峰,他说原来你也喜欢散步啊。
一连几个晚上都碰到他,我明白他是故意在等我。但我们真的很谈得来,像朋友一样轻松又随意。我很少打电话给他,他也很少打给我,但若要打来一定是有备而来。比如吃饭、喝茶或者打网球。
还有一次,他像是突然间想起来,说我们还没看过一场电影呢。我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犹豫,他没有辩解,只是坦荡地一笑,说来吧。
于是,那个周末我在电影院门口看到匆匆赶来的他,看的是外国的文艺片,风光迷人且故事感人。
知道他是借故靠近我,对此我表现得很平静。
我对自己说,你是有男朋友的。我想找机会婉转地把这事告诉峰。但却一直开不了口。
和峰在一起是快乐的,也很有安全感,他话不多,可一言一行都透着真诚。我无法否认,我是如此贪恋这种感觉。而单纯冲动的家明像个孩子,我必须处处照顾他。
3.
我以为和峰能永远这样下去。直到一天峰带我去见他的朋友,都是些成功人士,峰微笑着介绍我:这是我的……他欲言又止,但他的朋友却都已心领神会般冲我微笑,我这才感到事态的严重。
回来的路上,我对峰说,其实你知道我有男朋友……峰握住我的手,一脸真诚地说,童童,我想我有追求你的权利。我说,可惜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必须得结束了。既然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就不要给人所谓的希望。一连十几天,一下班我就关机。我怕接到他的电话。我躲着他,就想用这种办法让他放弃。
因为接连加班,我累病了,发烧咳嗽,几天后竟然转成了肺炎。峰打电话来时,他就听出来了。那天下班后他押着我去了医院。挂号,看病,拿药,终于挂上吊瓶。因为坐久了,我的腿渐渐有些麻,他蹲下身来帮我轻轻地揉。
打完针,峰送我回家。开门,我刚要开灯,却被他的手拽住。
黑暗中,我被他狠狠抱在了怀里。我没有挣扎,自己对他是有感情的,就像他对我一样。他尝试着解我的衣扣,当解到第三粒时,我的泪水已肆意地流淌下来。他停住手,颤声问,童童,你只爱他,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爱与不爱,我已分不清楚。我只想哭。终于哭出声来,然后开灯,我盯着他,是的,我爱,我和他已认识很久了,我的朋友都知道这件事,而我父母也早已认定是他。
我飞快地说着,我怕他打断我,使我失去说下去的勇气。女人都是胆小的,感情是一种习惯,我害怕改变。也许我已明白,改变不是不可能,只是缺少勇气。
我解释不清,彷徨又委屈,我只有不停地流泪。峰好像完全明白我在想什么,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帮我擦了擦眼泪。临走时,他说童童,还是请你给我个机会,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但从那以后,我管住自己,不再见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