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醉月轩。今年这醉月轩的老板没有设斗舞台,到是少了很多人做客。想起那年珞婷一舞倾城,而今这样震撼人心的场面已是过往,再难重现。自宇文祁寒战死沙场,她便失了再起舞的念头。也不知现下闯荡江湖的她过得是否如她想象般的那样洒脱……
我很不争气的让眼泪染湿了他的衣襟。在他不知音讯的这些日子里,我想过无数次他回来的场景,但是我想过多少次他回来就想过多少次他不会回来……却不曾想过他会在花灯节回来,回来告诉我他在。是的,他在,他一直都在……
“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悦儿想我了没?皇宫简直无聊死了!”
心想:清缘去了长安,珞婷闯荡江湖,心瑶云游四方,就连哥哥也去了中原。好像只剩我一个人还守着这江南城,守着我的梦迟迟不肯醒……
“呀呀呀……悦儿,本小姐回来看你了!”
我望着身边嬉笑而过的行人,淡淡的笑了笑。起码这江南城未变!走至一处买花灯的小摊前,拿起一盏花灯。和那年与心瑶一起买的很是相像。
只是少了那年舞动倾城的佳人;少了那年笑若精灵的少女;少了那年质若蕙兰的伊人。还少了那年弯眉浅笑的少年……
……
他揽我入怀,轻声道:“我在。”
晚风轻拂,我回神决定挂了灯早些回去。却只是一瞬,那抹熟悉的锦蓝映入眼帘。抬眸是那万年不变的妖魅戏谑的“桃花眼”还有那披散的墨发,一如初见时的随意……
我摇头笑了笑。
我轻叹一声,行至栈道。已有不少人在挂灯了。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见一墨衣男子在为一个女子挂灯,不经想到那年哥哥帮清缘挂灯的场景。
“笨蛋,这花灯我帮你挂吧!”他嘴角含笑,眼神戏谑,手中那把不离身的玉扇一挥,纨绔至极!
“遵命!”
我一个人漫不经心的走在这江南城的街道上。灯节与往年并无两样。依旧是人山人海,灯火通明,夜如白昼……
只是现在蕙质兰心的清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哥哥辞了将军之位只是个普通商人。二者再无联系……盼只盼宇文彻能对清缘一如初始,而哥哥也能寻到所爱之人。
更少了那个说“笨女人,够不着吧,我帮你挂!”的纨绔公子。
我不经又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人事难料啊……
只可惜哥哥与清缘并未能像这二人一般,看着那墨衣男子轻拥着女子离开,满眼的宠溺与呵护。想来哥哥那年也是如此神情。
虽然,我们四个天各一方,但是只要你们幸福,只要我们无悔当初。一切都是值得的!愿卿安好……
转身望向湖面又不经想到了精灵般的心瑶。我们四个中也就她最逍遥自在又美满了。不知她与宇文陌云游至何处了?是否还记得今年的花灯节?
“啊!不用了,愿望实现了!”我笑着抱住他,“以后都不许离开我!”
“咳咳,姑娘需要在下帮忙挂花灯吗?”
“悦儿,这是我新收的徒弟!还不快过来拜见你师伯!”
“宇……宇文浥!”我一时失神。
“笨蛋,你哭什么?”他心疼道。
都是方形四角花灯,一幅长安图和江南画跃然于上。只是上面的诗句却不同了,曾经的“江南十里君不见,只把相思寄长安。”变成“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又是一年花灯节。
我泪眼朦胧的瞪了他一眼:“我才没哭,你看见我哭了吗?你敢说我哭了吗?”他闻言轻笑出声“好好好,你没哭。我的悦儿最厉害了!”说完,轻柔的帮我把眼泪擦干。
我买下这盏灯,写下了心愿。朝忘心湖的栈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