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执念(十)二番谋划(2)

2019-10-08 18:48:49

古风

“你错了,从九岁那年起,我就是为复仇而活,若不是这一执念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怕是我早就挺不到现在了。”

的确,霍染津亲眼目睹了他的父母,师父,在他身前被害,这一切,胥卿凡也都知道。

“可你想没想过,若是你记恨了十年的仇人,不是真正的仇人,那怎么办?”

“那又如何,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说完这话,不只胥卿凡,霍染津自己都惊呆了,一下瘫坐在床上,双手抚额。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变成这样!”

胥卿凡手搭在霍染津肩上,“你太累了,出去走走吧。”

二人来到集市,这还如往常一样热闹,卖小吃的大姐吆喝着,卖饰品的小哥招呼着,戏班子还是热闹的唱着,只是看的人,没了当时的心境,任何有趣的东西,映入眼里,不过是世俗的常态,早已没了初时的那份心动。

二人一路沉默,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想,回到客栈,各自早早睡下了。

婚礼如期举行,多数大臣前来参加,各个携来厚礼,祝福连连,霍染津机械地应付着。

跨火盆,踏马鞍,都在起哄声中完成了,可皇上还是迟迟不来。

终于,褚尤过来了。

“司琴大人,臣在此恭祝大人新婚快乐!皇上命臣传来口谕,因皇上龙体抱恙,故不能亲自来参加大人的婚礼,对此十分抱歉,特令臣前来赠送厚礼,以表祝愿,祝司琴大人与高小姐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多谢褚尤大人,望大人代臣传话,多谢皇上!也祝皇上龙体康安,我极易国兴荣万世!”

高施洛也低身示谢。

就这样,此次阴谋,又未得逞。

霍染津浑浑噩噩敬完了酒,终于能回房休息,高施洛也小喝了点酒,靠在霍染津身上。

霍染津双手不住地搓转,一双眼忧虑万千,看向肩上的高施洛。

霍染津知道,自己并不喜欢高施洛,就连婚礼,也不过是复仇计划中的一步。尤其是现在,计划没有完成,霍染津觉得,更不能再欺骗高施洛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点说清。

“津哥哥,我好累啊,我们早点休息吧。”高施洛靠在霍染津肩膀,面色红润,闭着眼道。

霍染津下定决心,突然站起,闪了高施洛一个空档。

霍染津目视前方,面色凝重。

高施洛走上前来,双手握着霍染津的左臂,“津哥哥,你我既已成婚,那便是要长长久久的。我知你本性冷漠,有些话你不想说,便我来说。”说完低头笑了笑,“不过以后有了孩子,你可是要多多管教的啊。”

“不要再说了!”霍染津甩开高施洛,这话他委实听不下去,他不想昧着良心做这丧尽天良的事,这一切都是他营造的假象,看着高施洛如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霍染津绝不能再无动于衷。

“你死心吧!我是个负心郎,与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本来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高施洛,被霍染津的一系列行为,冲了个愣怔,但还是宁信其假,尽力挽留。

“津哥哥,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在考验我,我会一直相信你的。”虚假的笑容掩盖不了内心的担忧与恐惧。

霍染津转身,把她拥倒在床上,“你醒醒吧!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只是为了能见皇上!皇上杀了我的父母,我的师父,所以我千方百计要找他报仇,恰好你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怎有不利用之道理?此后的与你相处,应你承诺,不过是在为我的复仇大业一点一点铺路而已!”

高施洛泪流满面,摇头几乎是乞求道,“那你与我成婚,又是何意?”

“我本想借此次婚礼毒杀皇上,可谁想到他识破了我的计谋,竟未前来!不过也好,你现在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借此机会,我终于可以摆脱掉你这个拖油瓶。你不过就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哦不,你连棋子都算不上,这婚礼才是棋子,你不过是这婚礼的参演者,而且是,无偿劳动。”

高施洛感到受尽耻辱,毫无颜面,亏得自己还想将终生托付于他,伸手就是一耳光,哭喊着,“你走!你现在就走!”

霍染津本想头也不回的走掉,可良心迫使他假装掉落那手帕,不知留下这物,对高施洛是安慰,还是徒增其伤心。

红彤彤的婚房里,只剩新娘一人,身穿华服,坐倒在地,倚在床边,只见眼前手帕,移身过去,以其掩面。

精容盛妆已哭花,新婚人儿心碎落,只剩头顶珠花,兀自安好。

第二日,高施洛安顿好府里,带着云牵,说要远行。

她一女子,只愿求得一有情人,恩恩爱爱一了此生。朝堂谋窜,争权夺势,她不懂,也不想参与其中。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无法将霍染津谋反之事告与皇上,只想赶紧逃离这纷争杀戮的地方,求得忘怀一切。

迷迷茫茫,留离返转,最终决定一路往北。失心之人,不觉途远,北边临江,煞如既往。

这世间,唯有清净难寻。情失于彼,心求所偿。竟然打听着来到了河西村,来到了那个心中人生长的地方。

一如往昔,房前空旷,房后竹林繁茂。小土屋历经岁月沧桑,兀立不倒。

高施洛鼓起勇气走进,屋内陈设,还是一应俱全,只是落了尘灰,沾染了孤独的滋味。

屋内瓶罐陈列,墙上字画展挂,落款是为霍染津。笔墨渐淡,纸张发黄,高施洛睹物思人,一幅一幅,只觉心头滴血。

走到窗边,一幅《圯桥进履图》引起高施洛注意。若说这画,劲法笔风与其它别无二样,只是画上一圈比别处更加泛黄,如胶塘一般,高施洛不禁想伸手触摸。

这一摸不要紧,高施洛刚一触碰,这纸便被戳露,高施洛微一惊,透过这破孔,仿佛背后是个墙洞,便抬起此画,果真,这墙洞正如画上黄圈那么大,洞中斜立着一纸卷,系着红线。

高施洛解开红绳,展开纸卷,眼前的文字令她惊讶。

合上此信,高施洛赶紧上马。

“快!云牵,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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