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那缕游魂》

2018-10-05 11:30:04 作者:刺刀玫瑰

(一)

伊莎贝拉离世三月有余,一直秉持无神论的钟培杰,疯狂地约见他通过各种可靠或不可靠渠道获知的通灵人士。

朋友们起初也热心为钟培杰介绍,不管他们本身信与不信,权当是给痛失挚爱的培杰一个精神安慰,但钟培杰在这件事上的超常执着使得朋友们又为他担心起来,纷纷劝止他:不要再做无用功了,忘掉伊莎贝拉,向前看吧。

钟培杰始终不动摇,神棍也好,骗子也罢,只要叫他知晓了人家的联络方式,他便都去联系,再远也不怕,花再多钱也不可惜。

这样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不糊弄他糊弄谁?还是后来有个年轻的女灵媒,看他实在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一分钱不收,好言好语将他打发走了。

从前谁也不知道花心大少钟培杰原来是个痴情种。

旁人叹他痴心,钟培杰自己知自己事,他除了爱伊莎贝拉,还对她有愧。

(二)

伊莎贝拉是当代社会不可多得的一位美丽淑女。相貌周正,谈吐优雅,性情温和,然而钟培杰最爱她的一点是她从不粘人,就算你故意冷落她,她也不会吵闹,只安安静静做她自己的事。

钟培杰有很多女友,没有多少个长久的。倒不是因为他不好被人甩,而是他贪新鲜,凭着殷实的家底和不错的外形,换女友如穿脱衣服一样稀松平常。

伊莎贝拉就是其中之一。

钟培杰与伊莎贝拉的邂逅,说起来也是一段奇缘。

钟培杰有个在培训班做舞蹈老师的女友,很有浪漫情怀,要追求她就必须给她天天送花,还一定要按她指定的时间送上门,为的是签收时让左邻右舍都知道她被人爱慕。换了寻常人,早该觉得她难搞,避之不及,但对于钟培杰来说,这不过就是钱的问题,有钱轻易搞掂。

就这样送了半年的花,有一天钟培杰终于想起这个教跳舞的女友,想起他们好一段时间没通过电话也没见过面,有心要去撩拨,谁知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去培训班找人,前台姑娘早不是当初那个,只说培训班没有这个老师。

半年的花总不能白送了吧?钟培杰按着旧址去找,敲开门见到的是伊莎贝拉。

说来也可笑,钟培杰盯着伊莎贝拉愣了半天,才纳闷地说出一句:你怎么长成这样了?

或许是该当如此,换了其他女孩子,估计会骂他有病,生气地甩上门,伊莎贝拉倒被逗乐了,言笑晏晏反问钟培杰:我长成这样怎么了?

那位舞蹈老师是已搬走的上一任房客,大概是看钟培杰吊儿郎当不可托付终身,早做打算另觅了良人,前脚嫁过去后脚就举家移民了。伊莎贝拉租下了这间小公寓,也一并接收了钟培杰源源不断的鲜花。

钟培杰表明自己送花人的身份,伊莎贝拉反倒腼腆起来。

就是这副含羞的秀丽面孔瞬间打动了钟培杰,他心中窃喜:花还真送对人了。

顺理成章地钟培杰追求起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哪里架得住这位花花公子的狂轰滥炸,相识不够一月便缴械投降。

得手的钟培杰很快也不再对伊莎贝拉上心。钟培杰的那些红颜知己中,伊莎贝拉无论相貌身材或学历家境,都算不得上乘,何况她性子恬淡,相处久了更易生厌。

单纯的伊莎贝拉对钟培杰的品行与风流韵事一无所知,仍然一心做她的好女友。

(三)

伊莎贝拉出身世家大族,却又是没落的旁系,自幼生活算不得太好,很早已经出来谋生,现在在一家游乐中心当检票员,白天上班,夜晚去夜校修读工商管理课程。

她性情温和,为人却要强,是以和富家大少拍拖,经济情况也没有什么大幅提升。钟培杰佩服她,可又觉得她一股傻气。

四个月之前,钟培杰又结识了一位新女友,芳名杜嘉雯。

杜小姐是个精干的会计,短发高鼻红嘴唇,总作裤装打扮,整个人十分利落。

该说是事有凑巧,还是钟培杰实在太疏忽呢?这位杜小姐供职的单位,就是伊莎贝拉报读的夜校。

钟培杰也许根本不在乎,他的众位女友,甚至还有彼此交好相谈甚欢的,若果有人无法忍受他花心,大不了一拍两散,钟培杰还乐得这样收场,日后分手不必辛苦找理由。

杜小姐性格硬朗,事事独立,不需要钟培杰过多关照。这样的若即若离反而激起钟培杰的追逐心,他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才争取来接她收工的机会。

甜甜蜜蜜相处了一个星期,钟培杰对杜小姐的喜爱程度已是寸步难离。杜小姐年长钟培杰三四岁,似乎对制服钟培杰这样的花花公子很有她的一套手段。

近期是旅游旺季,游乐中心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伊莎贝拉已经忙得头昏脑胀,同事知她和善,有心耍诈躲懒,又拜托她做这做那,于是乎伊莎贝拉常常身兼几职,工作起来像个陀螺连轴转不停。

累得腰酸背痛的伊莎贝拉,放工回家倒头就睡,没有余力集中于她的课业,缺课几次后直接打电话向夜校处请了个小长假。

伊莎贝拉以为钟培杰也忙,想到两个人仿佛在同甘共苦,纵使分隔两地也觉得心中欢喜。

回到夜校的伊莎贝拉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男友成为了她学校一个女会计的护花使者。

(四)

钟培杰不敢继续回忆下去。

他连忙将皮夹里杜嘉雯的相片撕碎扔进纸篓。

伊莎贝拉的离世也没能令杜嘉雯从夜校离职。杜嘉雯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认为自己也是受害者,她一副凛然不可犯的姿态,使得学校里知情的师生也不敢议论她。

杜嘉雯对伊莎贝拉是有印象的,伊莎贝拉礼貌又刻苦,是夜校那几号优秀学生中比较突出的一个。但是杜嘉雯不会因此认为伊莎贝拉会比自己更适合钟培杰。

伊莎贝拉出事之后,钟培杰跟杜嘉雯不了了之。他一旦见到杜嘉雯,大脑就立刻唤醒记忆中伊莎贝拉的脸,他内疚,又惶恐,无论杜嘉雯如何温柔体贴他,他始终都不再觉得吸引。

“叮”一声,钟培杰的手机信箱提示收到新讯息。

讯息来自好伙计罗兴:阿杰,我从朋友处结识一位女郎,她母亲是吉卜赛人,她也懂得一些占卜术,或许可帮到你。你若有意,今晚可替你引见。

盯着发光的屏幕,钟培杰有些恍惚,退出短信界面再翻看手机通讯录,伊莎贝拉的名字赫然在目。他忽然觉得自己内心空虚,像一个浮华的空壳子,外表镶金嵌玉流光溢彩,内里根本没有思想也没有灵魂,咳嗽一声,都能听到回音。

见了那位具有吉卜赛血统的女郎,难道就能令伊莎贝拉起死回生?若果一切能重来,我又该以怎么样的脸孔去面对被我欺骗的伊莎贝拉?

浪子的哀伤大抵如此,比起悔改,他们情绪中更多的还是愧疚。

失望多次的钟培杰有气无力地回复罗兴:多谢,请介绍我认识。

(五)

万万没想到罗兴将地点安排在一间营业中的清吧。

钟培杰来时只看到罗兴,还有几个平日一起玩闹的纨绔子弟。钟培杰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再看,卡座上依然只有他相熟的几个朋友。

罗兴向钟培杰招手。

“那位女巫呢?难道被放鸽子?”钟培杰过去,挨着罗兴坐下,顺手从口袋摸出烟盒,自顾自点燃了一支烟过起瘾来。

大家都不介意,钟培杰向来自我。

罗兴侧头看到钟培杰唇周一圈又一圈乌青的胡茬,忍不住叹气,他没有回答钟培杰的问题,而是拍拍钟培杰的肩膀说:“保重身体啊,伙计。”

罗兴不禁又想起伊莎贝拉质问他时既是怨又是怒的神情,那种神情,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女孩子脸上见到过。钟培杰的那些前女友,在被分手后,莫名其妙找上门责难罗兴、哀求罗兴说好话的并不少,一张张漂亮的脸蛋,因愤恨、不甘、恼怒或恋恋不舍而闹得涕泗横流,憔悴难堪,罗兴司空见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们,总是随口敷衍将她们打发走。

可伊莎贝拉的幽怨,如残旧古代画卷上的绝代佳人一样单薄。罗兴印象深刻,甚至觉得刺痛,他开始后悔,将实情告知这样纯良且笃信爱情的伊莎贝拉实在太过残忍。而比这更残忍的是,罗兴没有料到十五分钟后的伊莎贝拉会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飞几十米开外当场身亡,她生前听到的最后的话,是罗兴说的那些关于钟培杰的风流韵事。

“罗先生?”

这个突然出现的白t恤牛仔裤素净女人令卡座上的众人眼前一亮。

罗兴才回过神来,险些又被这对美丽的墨绿色眼睛夺走心神。但他不敢造次,只得刻意忽略掉她的容貌,正儿八经地回答她的话:“是我,罗兴,噢,叶赛尼娅,谢天谢地你还记得我。”

坐在卡座最外的纨绔子弟,名叫Michael的,见到美女,不由自主献起殷勤来:“叶塞尼娅,人如其名,真好,真好。”

“我叫Michael,很高兴认识你。”说完他向叶塞尼娅伸出手。

叶塞尼娅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她的目光落在钟培杰身上。钟培杰也在看着叶塞尼娅:叶塞尼娅大概是他见过的最特立独行的一个灵媒了。

“是你。是你需要我的帮助。”叶塞尼娅弓起食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对第一次见面的钟培杰说:“那么你出来,要我帮你的话,不能有其他人在场。”

钟培杰完全懵了,怔怔地从卡座内站起,跟着叶塞尼娅去到角落里的二人座。

其他几个人也是惊得说不出话,待钟培杰、叶塞尼娅二人走远后,才互相道出一句:“她怎么知道是阿杰要找她?”

(六)

落座后的钟培杰仍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吉卜赛女郎叶塞尼娅。

叶塞尼娅微微一笑:“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是你要找我。”

没等钟培杰开口,叶塞尼娅仿佛自问自答地又对他说道:“你最邋遢。连胡子都没刮。”

钟培杰恍然大悟,但是叶塞尼娅深邃的墨绿色眼睛,静水深流有如一潭神秘湖,令他顿时生出一种稍有不慎就溺毙其中的恐惧。

“罗先生告诉了我你和伊莎贝拉小姐的事情。”

“那么,你能让伊莎贝拉跟我说几句话吗?!你们灵媒擅长的那一套!魂魄附身!求求你!我想见伊莎贝拉!我有话要对她说!……”钟培杰情绪激动起来。

叶塞尼娅却冷脸相对:“恐怕你是被骗了。纵使我们罗姆人相信神秘力量的存在,但也认为亡灵附身巫师是一件十分荒谬的事情。”

钟培杰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冰水,颓丧地瘫坐在椅子上,手又不由自主地伸进衣袋内去摸他的烟盒。

“我可以占卜,你和伊莎贝拉小姐的情爱缘分。”末了,叶塞尼娅又补充一句:“罗姆人的占卜术很灵验。”

“人都死了,再讲什么‘情’啊,‘爱’啊,有个屁用。”钟培杰不耐烦地摆手,当即要离开。

叶塞尼娅神色自若地从她的手提包内拿出一副塔罗牌,将牌洗好后,整摞放在桌上。

“若果卦象显示你和伊莎贝拉小姐情缘未了,那么你将有机会见到她精魂。”

闻言,钟培杰的脚步停了下来,半信半疑地掉转头,再次坐下。

他端详着叶塞尼娅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上找出一点什么蛛丝马迹,但是沉静的叶塞尼娅一点也不显山露水。

钟培杰试探地问道:“如果,情缘已了呢?”

“那你做什么也是徒劳。”

“好吧,那我试一试。”钟培杰最终选择相信叶塞尼娅,“我要怎么做?”

“酬金十倍。我要你从前请的其他灵媒酬金的十倍。”然后叶塞尼娅将摞好的塔罗牌分成厚度不一的两叠摆在钟培杰面前,摊成两个长塔罗条:“罗姆人的塔罗牌,一共有78张。分为大阿卡纳牌22张,小阿卡纳牌56张。我需要你抽取11张牌,4张大阿卡纳牌,7张小阿卡纳牌。”

叶塞尼娅的狮子大开口,钟培杰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她收取的酬金太少,他还要质疑她的专业性。稍稍放心的钟培杰,按着叶塞尼娅的指示抽取了4张大阿卡纳牌和7张小阿卡纳牌。

这副塔罗牌很有一些岁月磨损的痕迹,看得出来它跟了叶塞尼娅好些年头。塔罗牌背面印制的复杂图腾精致华美,但是看久了容易产生一种眩晕感。钟培杰确信,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叶塞尼娅这副塔罗牌的背面,一定浑身冒冷汗。

钟培杰想翻开一张他方才抽取出的塔罗牌,叶塞尼娅制止他,并将塔罗牌收拢到自己面前。

“不要掀,否则不灵验。”

叶塞尼娅将钟培杰抽取的这11张塔罗牌按照她的占卜顺序摆放好。

钟培杰看着这11张塔罗牌,被叶塞尼娅排列成了钻石的形状:第一行和第三行是三张牌,第二行四张牌,最后一张牌单独排在最后一行。他看不懂其中奥秘,但他看得懂叶塞尼娅凝眉时流露出的那股专注,那双深湛的绿宝石眼睛流光溢彩,极其迷人。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问了一句:“世人皆知你们是吉卜赛,为何你们偏要自称‘罗姆人’?”

叶塞尼娅抬起脸看向发问的钟培杰,冷笑一声:“跟你们不愿外族称你们‘支那’一个原因。”

她那充满异域气息的五官,再加上自身的冷傲气质,举手投足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钟培杰又敬又怕。

好在叶塞尼娅没有再咄咄逼人,她低下头,按次序将塔罗牌一张张掀开。

钟培杰定睛看着塔罗牌上绘制的各种图案和人物,发现读不出任何信息,愈加紧张起来,转而全神贯注地观察叶塞尼娅的表情。

(七)

“在塔罗占卜术中,你抽取的4张大阿卡纳牌起决定作用,其余的7张小阿卡纳牌是大阿卡纳牌的附注。”

“第二行的中间两张是大阿卡纳牌,代表占卜的一对主角,也就是你和伊莎贝拉小姐。第三张大阿卡纳牌在第三行的中间,是你二人爱情的总结。最后一张大阿卡纳牌即你最后抽取的第十一张塔罗牌,预示着爱情的最终走向。”

“主位上的你和伊莎贝拉小姐,牌面分别是战车和愚者。在罗姆人眼中,战车意味着战争、角逐、争夺,愚者则代表着比较原始的人,他们缺乏智慧、力量和权力,也难以理解享乐、贪婪的意义。伊莎贝拉小姐淳朴善良,但是个性中的蒙昧会成为她的阻碍。而钟先生你,是一个敢于拼搏奋进的人,但有时会太过以自我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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