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反抗啊。”
“不了,八年抗日太累了。”
没听到我声音,齐盛转过来,“怎么哭了,笨蛋.....是不是想家了...”
他用手捧着我的脸,亲吻我的眼泪,额头,鼻子,嘴巴,温柔似水,让我渐渐融化在他的臂膀里。
送齐盛去美国的那天,天空下起小雨。
临行前,齐盛忽然变得婆婆妈妈,一直叮嘱我。我踮起脚,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别唠叨了,你还没老。”
机场广播通知旅客登机,他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笨蛋,我的未来里从来都有你。”
我强忍住泪水,留给齐盛一个无比阳光的笑,希望他在大洋彼岸的日子,能一路晴天。
3
八小时时差的异地恋让我们的生活“日夜颠倒”,于是,我们联系的时间仅剩下早晚交替的间隙。
“在忙吗?”
齐盛第一次在美国凌晨时间找我。
“你还不睡吗?”
“睡不着,想你了”
如果文字有温度的话,我的确被温暖到。我在回复栏里输入:我也想你。
但随即又删掉,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过去,把话题引到他最近开发的项目中去。
齐盛不在的那段时间,一直被呵护得很好的我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
学会了去面对很多事情,而这些事情,从前都是齐盛在帮我处理,所以自然而然地,越发地能体会到他说的两个人在一起,另一个原地踏步的无奈。
大概是在齐盛到美第五个月左右,我刚好攒够了两个星期的假期,计划着去美国看他,顺便过生日。可临行前一周,齐盛突然表示临时要到欧洲出差。
计划不得不被打乱,日夜期待的相聚就这样泡汤了。
最后,我还是没有取消假期,只是把目的地放到了上海,回国休整一下也不错。
昆山对于我的突然到访很是惊讶。
“你...你怎么回来了?”
“你干嘛结巴了,有事瞒我?”,我一把搂住昆山的肩膀,这是我俩传统的见面礼。
“齐盛...”昆山神情不对
那天以前,我从未觉得上海如此大,从黄埔到琅东的路程竟会如此漫长。等我赶到重症监护室时,在ICU门外看到了满脸憔悴的齐盛。
日日夜夜想念的却让人有几分陌生的齐盛,靠在病房门口,直到看到我。
“清子,我....对不起。”
我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说甚么呢,伯父怎样了。”
半个月前,齐盛的父亲忽然脑溢血,生命垂危。从机场一别,再次见面没想到是在医院里。
我走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有一瞬间,他快要把我的肋骨勒到窒息,我却从他的怀抱里,接到了疲惫和生怕痛失亲人的恐惧。
满腹的不解,决不能在此刻发泄。
“抱歉,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
“没事,伯父没事就好了。”
齐盛,你放心,我再也不是那个胡搅蛮缠,不懂场合分寸的丫头了,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所以对我选择了隐瞒,只是你是否知道,我也希望你能选择相信我,把你肩上的责任,给我一份。
嘴角淡淡苦涩。
在齐盛的精心照顾下,伯父身体渐渐恢复,转到了普通病房,我们几乎天天泡在医院里。
伯父偶尔也打趣,“你们别天天在这撒狗粮了,儿子,快领儿媳妇出去转转,别把人家憋坏了。”
听到儿媳妇,我脸一红。
“爸,别乱喊,人家有名字。”
“好好好,清子,我老糊涂了。”,伯父转对我笑呵呵,随即又对齐盛说:“不过,你要动作快些,这么好的姑娘,惦记的人多着呢。”
“不急,还早呢。”
我心一沉,假装没听到齐盛的回答,“伯父,我去帮你打点水。”
回国的时间恰逢我生日,昆山特地为我弄了个小型生日聚会,请的人都是高中时期玩得不错的同学。齐盛来的有些晚,他的出现,让高中同学小小欢呼一把。
大家太久没见到齐盛,一直拼命灌他酒。只有我知道他为了照顾伯父,一直没能好好休息。
“我来吧,他酒精过敏。”
不等齐盛反应过来,接过他的酒杯,一杯杯往下吞。
“清子好酒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