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装满泥石的麻袋,袋口用铁丝紧紧绞在一根四五米长的木头上。在宋家昌的号令下,四五十名壮实的汉子分列在排洪沟两岸,扯着固定在木头两端的尼龙绳,把并排的麻包自上游30米处拖入水中,半漂半沉的麻包借着水流在桥前缓缓沉底,然后再把尼龙绳牢牢捆在岸边的大树下。
由于到市区的道路已被水阻,往返极其不便,所需器材下午4时才全部到位。
在此之前,宋家昌对现场原有的材料进行了清理,见还有七八根木头,少量铁丝和近百条麻袋子,便吩咐边干边等。
没有尼龙绳就用铁丝代替,民工说:“这铁丝又细又滑,如何扯得住!”大胡子笑笑,说:“有办法,一人手里准备一小截树棍,在铁丝上隔一段绕个结,两手扯住树棍就行。”
麻包一排排地沉入水底,宋家昌一次次潜入水下,清理杂物,理平麻包。岸上的人眼望着老宋的头发在水中时隐时现,心都吊到嗓门上了。
“老宋,麻包在下面吗?”
“在哩,一只也跑不了。”
人们一次次重复着同一的疑问,宋家昌一次次不厌其烦地重复作答。岸上的人是“只见藤儿不见瓜”,看到的只是拴在两边树下的绳索,而沉下去的麻包是不是已经被水冲走?这大胡子的戏法究竟灵不灵?谁也心中无数。
四时以后,因材料齐全,加快了进度。当麻包在底下垒得离水面还有1米多高时,宋家昌站上了那道大家一直担心是否存在的坝埂,并淌着齐胸的水,在水中坝埂上来回走了儿趟。
岸上的人欢呼起来,堵口有望!这大胡子果真有办法!
风采照人
“谢谢你!老宋同志,你为保卫城防立下了大功!”
堵桥工程于下午七时前大功告成。望着被驯服的洪水,首长们一个个激动地握住老宋的手,使劲地摇着。
大胡子老宋的结论使人颇感意外,他把堵桥成功的秘诀归结为一句话:“天时,地利,人和”。天时者,当日无雨,便于操作。地利者,两岸各有一棵大树,使钳制水下之物的绳索有生根之所。
关于“人和”,宋家昌深有感触地说:“我是一个普通工人,在这里的首长有书记、市长,他们在我面前不但不摆架子,甚至甘愿给我当下手。首长们起初若不采纳我的方案,我老宋纵有回天之术,也是枉然。”
抗洪前线是禁酒的。考虑到老宋这半天在水中长时间地浸泡,指挥部当晚破例搞了两瓶酒,弄了几个菜,要为老鲍驱驱寒。当酒菜已经上桌,去请这位有功之臣入席时,却四下里找不着。原来他早已悄然离去,回到厂里了。
好一个大胡子!
好一派当代主人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