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长长

2018-07-09 19:00:22 作者:橘白_e310

放学的时候村子里的小朋友总是一起回家,归途中会路过四个大渔汤,有一个就在马路旁边,天气好的时候,朋友们会下去摸鱼,运气好的话,还会有大大的田螺。但瞿麦是一定不去的,因为妈妈再三叮嘱不要下去,而年少时的她是很听妈妈的话的。

大多数人都会经历这样一个生长的过程吧。懵懂,躁动,荒寥,尴尬,反叛,误解。生长途中个中辛酸悲苦喜怒哀乐,当你细细咀嚼时,都化作养料,让我们的枝桠伸的更高更远。

瞿麦小的时候,每天很快乐。

后来的事,那时谁都没有想到。后来的后来,瞿麦回忆起这段悠闲幸福的儿时光阴,总是感慨,若那时少一些安逸,后来的路会不会少一些羁绊。

那时候没有雾霾,天空澄澈,一如孩童天真的眼眸。村里马路旁是和瞿麦同岁的杨树,家里门前的大树枝叶繁茂,夏日里瞿麦最爱的便是搬一个小小的板凳,拿着老人的蒲扇坐在大门口。那时还很小,没有忧愁的心事,伴着蝉鸣,时间从耳畔静悄悄的走过。

后来,开了家长会,瞿麦一天天下滑的成绩让妈妈嗅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但是瞿麦的妈妈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会突然在学校里看到瞿麦妈妈的身影。瞿麦的家里离学校很远,在一个寒冬的清晨,瞿麦在宿舍里刚刚起床,门外就有了敲门声,舍友开了门,很惊讶的语气说‘瞿麦你妈妈来了。’瞿麦正在往脸上抹着擦脸油。抬头看去就看到了戴着棉帽子,穿着老式棉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妈妈。她急着赶回去上班,没有多说什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就走了。瞿麦妈妈买了瞿麦最爱吃的马路边摆摊的那家的锅贴。用很多的塑料袋子包着,一层一层。外面很冷,北方冬天的风一点都不客气。但是那袋锅贴还冒着热气,袋子里氤氲的水汽让瞿麦的心一下子就湿润的滴出水。瞿麦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间,仿佛看到了妈妈骑着家里那辆破旧的小电动在呼啸的寒风中缓缓前行的画面。瞿麦的妈妈就这样一点一点抚平了瞿麦躁动不安的心。

那时瞿麦家里的大门前有一个大大的沙土堆,小的时候物质匮乏,这个沙土堆便成了孩子们最好的玩伴。每天晚上放学时,大家会在沙土堆的身上随心所欲的玩闹。直到天黑了,小孩子的家里人来寻人,每个小孩子才会恋恋不舍的离开。

在之后,瞿麦每一天都认真学习,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和同学们的关系也变得融洽起来。

候妈妈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豆姜的妈妈死了,癌症。具体是什么癌,瞿麦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很震撼。豆姜的妈妈是个很和蔼的女人,经营着村里唯一一家小卖铺。瞿麦对她的印象,停留在闷热的夏日里,弯腰在老式的冰柜里拿出凉凉的冰棍的那个胖胖的身影。小卖铺有东、北两个门,东侧的门偏小,两个老式冰柜排并排整齐的放在北门和东门之间的墙边。闷热的午时,阳光从敞开的门中跑进来,那个弯腰拿冰棍的胖胖的身影,和交错的光影,一起永久的定格在记忆深处。

瞿麦上高中的时候,迎来了她的叛逆期。就像一只孤傲的小兽,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感觉将瞿麦紧紧的包围在令人窒息的泡泡里。那个时候每天上课玩手机,看小说,成绩也一天天的下滑。更糟的一次,瞿麦考试的时候作弊和后边的男生交换了卷子抄,被恰好来巡场的数学老师现场抓包。数学老师是个高高胖胖的人,当着瞿麦的面撕掉了那张卷子。老师们看着曾经优秀的学生日见堕落,每天会叫瞿麦出去谈话,讲一堆人生大道理,都是为了瞿麦好,但那时的她,固执的像一块石头,不在意也没想在意。

大概是童年生活太过平静,瞿麦的情商很低,有一些娇纵。上初中后,班里的同学不再是熟悉的面庞,一切都很陌生。班里分帮结派,几个人之间有自己的圈子。瞿麦那时候不懂这些,没有参与,受到了排挤。日子一度很艰难,买的零食会被男生们直接拿去,冬天的棉衣被人从后面划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缺口,里面的棉絮露出来,这样的事很多,可是迟钝的瞿麦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小镇子里,男孩子们喜欢打架,班上的一个女生被另一个看她不顺眼的女生给删了耳光。没有原因,只是因为看不惯,于是B就叫了一帮学校里认识的哥哥姐姐打了A。班里没人敢说什么,怕报复。那个时候瞿麦觉得社会太阴暗了,曾经一度想过自杀。学校的宿舍楼有四层,四楼因为漏水没有人住,瞿麦在一天中午到了四楼,进了一间宿舍,准备跳下去就此解脱,但当她站在窗台上的时候,她怕了,怕摔不死连累父母,怕自己死后被人编排,更怕四楼的高度,看着楼下的花草,瞿麦一阵眩晕。瞿麦想了很久,坐在那个空床上,木板凉凉的,有细小的风吹过,她的心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后来的瞿麦会笑着看着那些和自己有些相似的人,也只是看看,她知道,生长要靠自己。

初三毕业后,要去县里的高中读书。离家更远。好像很多人都会经历这样一个时期,不得不离开家里,越走越远。

瞿麦不快乐,不快乐。她依然喜欢自己坐在角落里的感觉,依然喜欢一个人慢悠悠吃饭的感觉,那些安然的片刻会让她想起年少时家门口前的那片繁郁的树荫和蝉鸣,会想起蒲扇摇走的平静的午后。

小的时候课间十分钟可以玩好多好久游戏,跳皮筋,丢沙包,跳格子,欢快的笑声洋溢在人的四周。那时,还是平房,出了教室门便可以撒丫子撒欢。

瞿麦一直很天真的活着,直到小学毕业。

在瞿麦的记忆里,儿时每天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一起上学,路上是成排的大树,嘴里小心翼翼的舔着从小伙伴豆姜家买来的五毛钱一根的小布丁,学校离家很近,走路十分钟左右,夏天的太阳大大的,热热的。柏油马路冒着热气,蒸的人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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