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邹梓馥
南方想象过许多种结果,关于她和许千年的。
但是无论哪种结果最后都是个悲剧,不为什么,就是因为许千年是南方的老师。
俗话说:师生恋天理难容,她和许千年之间隔了一条银河。
在这之前,南方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并且一直坚信:“好饭不怕晚。”直到有一天,许千年从一群老头子教授里面带着金光缓缓走出来,南方仿佛听见了沉寂多年的春心噼里啪啦复苏的声音。
许千年个子很高,声音很好听,跟那些死板的老教授不一样,正因为如此,让南方对乏味无趣的数学课充满了期待。
但是正因为老师太优秀,所以也少不了像南方一样对年轻的数学老师虎视眈眈的人,就好像今天,南方提前半个小时想要占到前排的座位,结果一到教室就看见前四排已经没有空位了,不用问,都是女生。
南方还看见第一排坐着的是隔壁寝室的一个女生,平时大浓妆高跟鞋的,像个红灯区的不良少女一样,结果每每到数学课,她必然白衬衫小挎包小皮鞋,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南方愤愤的咬了一口手里加蛋的酱香饼,不甘愿的坐在了第四排。
秋末的天已经开始冷了起来,今天的许千年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袖子撸起来露出了一截秋衣,南方没忍住笑了出来,现在居然还有年轻人穿秋衣。
南方是不爱学数学的,高中的时候跟数学死磕到底,最后不过落了个数学56分的凄凉下场,而文综合就稳稳的站在排名榜的榜首,于是乎,合情合理的进了一所不好不坏的二本大学,成了成千上万的大学生中的一枚。
想想南方20岁之前的道路,平坦的连自己都颇为惊讶,没遭遇过什么家庭变顾,没有过什么艰难抉择,没有过什么肝肠寸断的爱情。
微微能算的上波折的也就是初一时候的转校了吧,那个时候的南方初步踏入大人行列的标志就是每个月并不规律造访的姨妈了,跟所有的女生一样,仿佛姨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总是偷偷摸摸躲躲闪闪的。所以在后来班级里某一男生把南方书包打翻掉出里面的姨妈巾的时候,南方简直觉得世界都塌了一块,被别人看见自己用姨妈巾的感觉就好像失身了一样,于是,南方回到家之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终于在老爸老妈想要撬门了的时候,推门而出,告诉他们自己要转学了。
南方以前最爱听后街男孩的歌,从后街男孩出道开始,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就没有那么迷恋后街男孩了,知道最近一部感动无数人的小暖剧匆匆那年出现之后,又再一次勾起了南方对后街男孩久违的迷恋。
南方觉得许千年像苏凯,又有点像乔燃,苏凯的帅气,乔燃的稳重。想到这又抬头看看了许千年,又感觉谁都不像,许千年就是许千年,怎么会像其他人呢。
下课的时候天灰蒙蒙的,还飘着一点不大不小的小雨,在南方一路小跑回到宿舍的时候雨就大了起来,南方一边擦着头发一遍想,许千年今天一定没有带伞,想去送伞又不敢去送,本来一件小事,但是心里有了异样之后,便怎么也不能心安理得。
犹豫再三南方最终还是拿着伞走了出去,在许千年办公室附近的长椅上坐着。
许千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许千年总是办公室里最晚走的一个,听其他老师偶然谈起的时候说,是他自愿,把课调到比较晚一点,让有家室的老师们可以尽早回家一些,南方说不出来听见这些话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情,有点小心酸又有点小庆幸。
看见许千年手里没有拿伞,南方长舒了一口气,以许千年不爱惜自己的性子,又怎么会未雨绸缪的带伞,急忙跑过去喊了声老师。
许千年停了一停脚步,转过头略带差异的看着南方:“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他隐约记得这好像是他教过的一个学生。
“我在等我的一个同学他去三楼拿东西了。老师,你带伞了么?外面下雨了。”南方有些紧张,第一次这么近的跟许千年谈话。
许千年愣了一下说,没带。
“那你用我的吧,我跟同学一起回去就好啦。”南方把伞递给许千年。
看得出来许千年被这个莫名其妙送伞的同学吓了一跳,无奈在南方的热情之下,接过了伞,道了谢,问了南方的名字,告诉南方明天把伞还给她。
从许千年的办公室回到宿舍步行需要是十多分钟,南方就这样一路小跑了回去,一心沉在明天许千年要给自己还伞的喜悦中,没心思去顾及衣服已经湿成什么样子。
心里仿佛有什么小宇宙在噼里啪啦的爆炸,像藤曼一样蔓延滋长生根发芽,而年少的轻狂就注定了以后的无所畏惧。
南方的脑海里还没有什么师生之间禁忌的爱恋,只是一门心思的去爱去付出去得到。
可是南方忘了,不是爱上了,就是爱情。
暑假的前一天,寝室的人都在忙着计划暑假的出行计划,各自忙着找玩伴。南方也想去走一走,不想跟谁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