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局中反杀

2018-01-05 13:14:02 作者:忆寒枫

《破局·局中反杀》by 忆寒枫

1.

监狱大门缓缓打开,马峰眉眼含笑走了出来。张岩拉开车门,马峰刚坐进来就忙不迭地接过张岩的烟,美滋滋抽了起来。马峰记得,这是半年内第二次接他出狱了。

奔驰商务车平稳地驶在路上,张岩满肚子疑问,但不敢开口。马峰的心情比上次还好,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张岩愈发困惑不解。

“小张,你是不是有点蒙圈?”马峰主动开口,“这半年都让你接我,是因为你从不乱问。不过这是你最后一次接我出来,以后不会再进监狱了。”马峰“嘿嘿”笑着,“这3年我进了八九次监狱,和不少死刑犯交上了朋友。有些家伙在外面藏了巨额财产,想有朝一日能越狱,带着钱远走高飞。可随着刑期逼近,希望越来越渺茫;外面也没有亲人,更是断了念想。这个节骨眼我乘虚而入,和他们交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人就把藏钱的地点告诉我了,免得白白烂掉。我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死刑犯和普通囚犯不在一个区吧,平时能见到面吗?”张岩谨慎地问。

马峰大笑:“我一进宫是3年前,出售假种子被判了半年。第一次坐牢伙食不习惯,老拉肚子,后俩月基本在医务室度过。医务室里各个区域的犯人都有,当然也有死囚。我在病床上和他们聊天,一个死刑犯给我讲他的英雄事迹,单枪匹马抢了银行一千多万。后来追回九百万,剩下的一两百万他坚持说挥霍了。那家伙说:‘反正我杀了俩保安,死罪难,交代了也不能减刑。我好歹藏了一百多万,想着保不齐哪天出去,靠这些钱还能翻身。可下周就要挨扎(注射死刑),钱是用不着了。我告诉你藏钱的地方,你出去替我花了。我外面没亲人,你记得逢年过节给我烧点元宝上炷香。我出去后按他说的找,还真有一百万。”

马峰摇下车窗,把烟头扔了出去,“这3年我陆陆续续弄了三四百万,但里面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我一直想干票大的就收手。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几天前有个死囚给我送了份大礼。今天是他执行死刑的日子,这个时辰应该正在倒气儿。”马峰又点着一根烟,对着监狱的方向比画两下,说,“以烟代香,兄弟一路走好吧。”

张岩不说话,专心开车。马峰抽了半根烟,说:“这是个大活儿,我一个人干不了,你帮我张罗一下,事成之后分你几十万。”

张岩一哆嗦,重重踩了脚油门,车子痉挛似的一蹿。马峰笑骂:“瞧你那点出息!”

2.

两个月前,监狱医务室。

马峰捂着肚子龇牙咧嘴来到病房,找到自己的床号,吭吭唧唧爬上去,他右边的邻床是个30多岁的健壮男子,缠着夹板的胳膊吊在脖子上,半躺着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再往下看,脚腕上锁着镣,不用说,这是个重犯。

中午吃饭时,马峰主动帮那人打饭,套上了近乎。一开始那人不愿说话,马峰也不着急。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也许是窗外淅沥的小雨勾起了愁绪,那人打破缄默,和马峰闲聊起来。他叫黄明,经营着一家小汽修厂。他结婚7年,却意外发现妻子和别人有染。侦查一番后他发现对方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难怪妻子最近对画画产生了兴趣。

这天妻子说去公园写生,黄明暗暗尾随。果然她是去了画家的住处。黄明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撬开门锁,冲进卧室将两人捉奸在床。这对男女惊慌失措,跪地求饶。黄明平时性格就暴躁,当场就动了杀心,妻子叫道:“我再也不敢了,你不为我,就想想小理,他才6岁,不能没有爹妈。”

提到儿子,黄明心中一软,把高举的羊角锤缓缓放下。画家还不放心,一直求饶:“我赔钱,我赔钱,我的画卖得很好,你想要的都能拿走。”

墙上果然挂满了画,黄明也不知道哪些值钱。他看到墙角有个保险柜,心想里面肯定是贵重物品,就呵斥道:“保险柜里是什么?”

画家神色犹疑,似乎在计算性命和保险柜哪个更重要,终于说:“只是一些收藏品,个人爱好……”

黄明也不是傻子,猜出里面的东西必然价值不菲,就逼迫画家:“密码是多少?”画家不肯说,黄明劈头盖脸打了他一顿。画家耐不住疼,叫出了密码。黄明闻听顿时火冒三丈,原来那六位密码正是自己妻子的生日。暴怒之下,抄起锤子朝画家头上砸去。几锤之后,画家脑浆迸裂,血溅满室。黄妻吓得连声尖叫,黄明杀得兴起,叫声让他心烦意乱,反手一锤砸中妻子太阳穴。当场一对亡命鸳鸯,就去黄泉路上作伴了。

“逃走之前我打开保险柜,里面是一幅画,我虽然不懂,但看样子应该是件古董。”病床上的黄明对马峰说,“我从墙上摘了一幅别的画塞了进去,后来警察没有发现被调了包。这个混蛋画家没有老婆,保险柜里原本是什么估计没有外人知道。”

“审判时你没交代这事?”黄明问。

“我够判两回死刑了,把画还回去能减成无期?”黄明冷笑,“何况我乡下老家还有儿子和父母双亲,画我留给了他们。”

“可怜孩子了。”马峰叹口气,余光偷瞄黄明。果然这话击中了他,黄明眼神瞬间暗淡起来。

“没事,你不是留了个古画嘛,够他吃一辈子了吧。”马峰察言观色地劝慰。

黄明叹了口气:“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爹妈都是农民,没什么文化,恐怕他们处理不好,卖不到钱啊。”

马峰并不接话,他是老油条,明白黄明还没到彻底绝望的时候,不会轻易信任自己这个陌生人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黄明从死囚区托人传话过来,说想见见马峰。

《破局·局中反杀》by 忆寒枫

相关阅读
身为女领导的超级司机,与她发展了一段美妙的地下情

按理说我单身她也单身,我们可以正常谈恋爱,但我的女领导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样的,我也知道不会奢望太多。我们只能偷偷发展着地下情,只有身体的那种,现在我有点不知道该怎

最好的爱情,大概是做回自己

这几天舍友异常兴奋与活泼,经常笑容满面,还不住的往图书馆跑,整个人都变得明媚了许多。不再像是一个月以前愁容满面,解药难寻,如找不到方向的孤魂模样。 我还记得我和她刚认识有一个月的时候,某天早上,她突然躺在床上,低声说:“我梦见他了。” “他是谁?”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沉默了有两分钟,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跟我讲诉了他的故事。 无非是高中时候的男同学,两人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讲很多故事,...

对不起,终究错过了你七年

(一) “哎,你真的不爱他了吗?真的放下他了吗?” 这是一个月前和最好的闺蜜吃饭的时候,她突然问起的。 真的放下了吗?或许没有吧! 我的闺蜜是我从初中认识的,从高中到大学之后的这几年,她见证了我这极其荒唐的七年。 (二) “叮铃铃” 我接起电话,在听到那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时,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喂,喂?” 许是见电话这头迟迟没有回应,他又叫了几声。 “哦,在。” 这次换他沉默了,不久...

你这么高的学历,为什么要开出租?

我总是受到同行或者乘客的特别关注,不是因为我长得有多帅,说话有多么的好听,而是因为我带着一副眼镜,人又长得瘦弱,举手投足里,无不透着斯文! 人们看见我的第一印象,一般都是惊讶,而后,会在心里犯嘀咕,有这样的的哥吗,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啊! 是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的哥呢!瘦瘦弱弱,斯斯文文,明眼人一看,无不说我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跑来开出租! 大众人眼里,一个有文化的人,就不应该跑来开出租!似乎...

它只不过是一只斑鸠

(一) 春夏之际,气候温和,湿度适中,恰是鸟儿繁殖的好时节。每个人在孩童时期总是调皮捣蛋的,这不,邻居家前那棵几十年的柚子树下就聚集了这样一伙小鬼,他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好,就这样吧,开始行动咯。”其中一个男孩,冠生,激动地喊了一声。然后便不知从何扛来了一根早已泛黄的长长的竹竿,这竹竿大概是那邻居当初为了摘柚子从山里砍来的吧。 “你们准备好,我要上杆子了。”冠生再一次...

我当守门员

儿子今年八岁了,在课外培训班的选择上他选了足球而不是篮球,可能是平时跟我看足球看得更多的缘故。昨天上完课,我看他在课上教练教的很多基本功掌握的不是很好,所以决定跟他留下来再练一练。 其实我没踢过足球,看球比较多但其实顶多只是个伪球迷。所以教练上课全程我基本上都会很认真的跟着看。我也跟着偷偷地学,毕竟我没有交学费。其实昨天教的仍是滑步,退步走,还有单脚双脚外脚背带球。上课的小朋友年纪都在八到九...

如果出轨遇到真爱

一个人,如果不爱了,可以忘记曾经所有美好,他满心眷恋的只有现如今眼前这个人。 2017年11月7日 星期二 晴 易博打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是红烧排骨的香气。这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他吃了二十年的味道。 这是妻子宁露的拿手菜,也是易博曾经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可是今天,当菜端上桌时,他竟觉得油腻不已。 宁露见他不夹排骨,只吃一旁的青菜便亲自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他的碗里。排骨露出的骨头轻轻碰了一下碗边发...

半面睥睨半段香

杨夫人总说她很冷,她甚至觉得连阳光都寒心入骨。仿佛能在她脸庞上看到细小的冰晶。 院里的草木长的很旺,特别是栅栏旁的红丝草,用结实的藤牢牢地困住了这个四方的院子。光是看到就觉得很安全。 杨夫人的邻居并不多,那七八个人喜欢聚在一起聊天,偶尔会有她们的子女来这个“牢笼”里看她们,像给宠物注射疫苗一样,打着照顾身体的幌子定期送去些苦涩的保健品。当然他们都对那东西嗤之以鼻。 院里的广播声在每天早晨七点...

言情后花园©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