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凶宅

2018-04-20 14:18:11 作者:忆寒枫

《黑心凶宅》by 忆寒枫

文/李海超

在所有房间转了一圈后,叶凌凡和女友夏雪都很满意。叶凌凡对领他们看房的中介说:“卫生间阴森森的,感觉不太好;而且,价格也太高了点。”

中介谢经理三十来岁,一脸诚恳。“价钱还能再商量的。”他凑到叶凌凡跟前附耳说,“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房子其实是凶宅。”

叶凌凡陡然一惊,拽着他来到阳台。“到底怎么回事?”叶凌凡一脸不高兴地问。

“这房里死过一姑娘。”谢经理坦白道,“我们一般忌讳说这些,不过你用这个消息跟房主杀杀价,应该能便宜10万左右。”

“那姑娘咋死的?”

“听说是割腕。”谢经理招呼叶凌凡进了卫生间,里面被一根塑料横杆分成了前后两部分,前面靠门是洗手池和马桶,后面靠墙有一个淋浴喷头,镀铜的表面已然发灰,看来有些日子没用过了。塑料横杆串着一排空荡荡的挂钩,想必之前应该有一副浴帘。卫生间的灯坏了,谢经理点亮手机,马桶正对的墙壁瓷砖上布着一道细细的裂纹,裂纹里渗着隐约的红色。“渗进去的血,刷不掉。”谢经理说,“其实阴宅我们见多了去了,只是大家都不说罢了,干中介的谁讲这个。”

“我可是买来当婚房的。”叶凌凡踌躇着说。

“10万块钱重要还是封建迷信重要?”谢经理一语击中要害。

叶凌凡犹疑地点点头:“得!那你明天把房主约出来,我们见个面。”

出了这间阴宅,女朋友夏雪问叶凌凡和中介神神秘秘聊了些什么。叶凌凡支支吾吾地说中介让他明天直接和房主砍价。“运气好说不定能砍下好几万来……”听叶凌凡这么说,夏雪大喜过望。叶凌凡强颜欢笑,心里却暗暗有一丝说不出的不安。

第二天一早,叶凌凡和谢经理又来到这栋没有电梯的旧楼。爬到五楼,叶凌凡刚刚直起脖子,就看到眼前有个黑影晃动,头上还有两点白光倏忽一闪,形同鬼魅。叶凌凡瞬间想起割腕的女子,不由后退两步,却不想一脚踏空了。手忙脚乱之际,正在楼梯上的谢经理伸手将他揽住。谢经理清亮地咳嗽一声,头顶的声控灯泡伴随着“嗞嗞”的电流声应声亮起。昏黄的光斑里,一个瘦弱的中年人正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看着他们。

“这位就是房主唐家印先生。”谢经理给叶凌凡介绍。

唐先生似乎不愿一个人呆在房内,宁可在漆黑的楼道里等他们。进屋之后叶凌凡便开门见山:“我就直说了吧,这房价您看能不能再降一些。”

唐先生嗫嚅道:“我着急卖等着用钱,价格本就不高……”说完求助地看向谢经理,谢经理假装盯着手机。

看来3万块的中介费没白交。“而且你这户型也不好,尤其卫生间。”叶凌凡话音刚落,唐先生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双手紧张地搓来搓去。叶凌凡乘胜追击:“我一进去就觉得后背发凉,还有一股腥味。”

“啊!怎么会!”唐先生突然大叫一声,惊恐的眼睛瞪得极大。谢经理见状给叶凌凡递个眼色,示意效果已经达到了。自此,唐先生的情绪低至谷底,基本不再言语。谢经理佯装替他说话,和叶凌凡唱着双簧一步一步把总价压低了10万。

最终唐先生无奈地摆摆手:“我认了,咱们还是尽快交易吧。”

谢经理长出一口气,对叶凌凡说:“没问题的话就先交两万定金。”叶凌凡点头站起身来,正对着黑洞洞的卫生间,心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昨天困扰他的莫名忧惧顿时清晰起来,他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那个……我还要回去跟女友商量一下。”叶凌凡苦笑一声,“她才是当家的。”唐先生已无力争辩,算是默许了。叶凌凡和谢经理出来,唐先生跟在他们后面匆匆锁了门。

告别他俩,叶凌凡到市场买了一台便携式验钞机。吃完午饭叶凌凡把验钞机藏进衣兜,再次来到中介公司。公司和那栋楼隔路相望,谢经理是老板之一。叶凌凡对谢经理说因为房子比较旧,他女朋友很关心厨房的煤气管道,让他确认一下是否安全。谢经理已经得到唐先生的委托,有一把房门钥匙,可以直接带叶凌凡进去。叶凌凡在厨房装模作样把各个阀门开开关关,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捂着肚子说要去上个厕所。

叶凌凡进了黑乎乎的卫生间,反手把门锁上,掏出验钞机打开,紫幽幽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跳跃出来。叶凌凡上午突然想到,割腕是很温和的自杀方式,血怎会渗进一米多高的瓷砖裂缝里?他把紫外灯贴近,只见平素看起来干净的瓷砖接缝被紫光映出了暗棕色,随着灯光的游走,叶凌凡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整面墙上几乎所有的接缝处都反射着妖异的光芒,纵横交错,仿佛一面来自地狱的围棋盘。

肉眼看不到的细微血渍在紫外线下会呈现土棕色,这是叶凌凡从侦探电影里学到的小技巧。釉面上的血可以被擦掉,但接缝处却很难清理干净;也就是说,这面墙曾被鲜血布满!这是货真价实的鬼宅啊,谢经理也被骗了,割腕怎么会溅得满墙都是?应该是很残忍的凶杀,难怪房主唐先生如此神经质。

叶凌凡强忍呕吐开门冲出来,差点和谢经理撞个满怀。他正好站在门外,忧心忡忡地盯着叶凌凡:“没事吧?我看你这么长时间没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

“没事没事,肚子不舒服。”叶凌凡含糊回答,蓦然发现验钞机还攥在手上,忙塞进兜里,“明天帮我再约一下唐先生吧,煤气管道虽然没问题,但自来水管堵了。”

隔天,叶凌凡又见到了唐先生。他注意到唐先生手指颀长,食指轻微痉挛,手心总是汗津津的。叶凌凡脑补他拿刀的样子,把一个女子劈死在卫生间里,动脉血在心脏高压之下喷薄而出,如同崩裂的水管,很快淹没了一面墙。“卫生间水管好像老化了,我担心哪天爆掉,水全喷到墙上。”叶凌凡鼓起勇气暗示他。

唐先生很不愿意听到卫生间三个字,随口答应:“让物业来维修一下,费用我来出,好吧?”

叶凌凡又零零散散挑了一些小毛病,唐先生一一答应解决。“唐先生真敞亮,我去筹钱,明天来交定金。”叶凌凡起身和他握手,他的手冰冷潮湿。叶凌凡松开手,唐先生错愕地盯着他,好像见了鬼。

他们出来后,唐先生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紧跟出来,谢经理嘲笑说:“他怎么突然胆子大起来了?”叶凌凡假装不会意,其实已经知道此刻唐先生的反应——他摊开手掌,右手心多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和一行让他如遭雷击的字:卫生间里的事我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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