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寒江钓月
北京夜晚,总亮着一盏盏欲望的灯,人们在灯下延续这白日的喧嚣。空气中雾霾如雪,肆意飘荡,而人的心也像雾霾一样,漫卷,动荡,细碎,无处安放。我坐在电脑前,写一个和我一起生活了一年半,却擦肩而过的姑娘。
01 离别
丁香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我送她走得。
北京的火车站,不知道每天上演了多少这样的离别,我看着远去的火车,想大哭一场表达一下自己的悲伤,但又觉得这地方肯定早有人悲伤过了。
第一次悲伤可能会换来怜悯,但是总是悲伤,就会让人觉得和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样。
而且我没有适合悲伤的身份,我始终都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
所以我无所适从地站在火车站里,在哭和不哭之间偷偷的流眼泪。
丁香是我的室友,我们北京通州合租了一间47平米的房子,住了533天。
02 情愫
从火车站回到出租房的楼下,我点了一根烟,站在楼梯口踌躇着不敢直接上去,我怕一开门就被这一年半年来和丁香合住的记忆所淹没。
房子空了,而记忆却满的要溢出来,心就成了架在火上的锅。
还记得初见丁香,那天下着小雨,我从单位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了她站在楼道口的屋檐下,用纤细的手指独自拨弄着雨水,像在弹看不见的琴一样。
那时我脑海里突然出了戴舒望的雨巷,
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哀怨又彷徨。
和我少年时的梦一样,你和我开始了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
丁香来的匆忙,急迫,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开始时对过去闭口不提,但是谁都能看出来,这姑娘受了很重的伤,心里的伤。
我是一个标准的宅男,除了上班就是写写文章,算是繁华城市中的另类了。
来北京三年,没有去过一次酒吧,没有看过一场演唱会,没有吃过小龙虾,25岁了没谈过恋爱,最大的乐趣就是晚上写文章饿了下楼吃一份老干妈炒饭。
朋友说我这种基因能够一直延续到现在,是个奇迹。
新到的丁香对我并没有拒之千里,相反我们可以一起看电视,相互给对方带零食,有的时候甚至还能一起下楼去吃老干妈炒饭。不是我吹牛,那饭炒的味道真是绝了。
一个美女总在你身边晃荡,没有冲动那是假的,多少次深夜我在客厅看着她关闭的房门,都产生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自从丁香来了之后我的听力明显增强了,隔壁情侣的深夜运动变得格外的吵。
但随着日久天长,我渐渐的习惯了我们这种类似闺蜜的相处模式,逛街吃饭聊天看电视,在攻守之中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这因为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一个月薪不到五千的男人,在这个城市里是不能有这样的痴心妄想。
但同时忽明忽暗忽隐忽现地情愫种在了心底,一刻也不曾放过我。
随着时间的推进,丁香对我已经没有了防备,对于爱情懵懵懂懂的我无法鉴别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的时候和她一起看着电视,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坐在旁边的我变得局促不安。
毯子太薄,被子又显得太过刻意,她的睫毛真好看,皮肤细腻,嘴也小的恰到好处,被子缓慢地盖在她身上,我离她很近很近,心里想是不是太近了而身体又很诚实的继续靠近,近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就像一架空客A321飞机从低空划过一样。
其实我想吻她,脑海里想很有可能她也在等我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