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是我妈的真心话,谁又真正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丈夫,虽然刚开始没有爱情,可是,在婚后的几年里,感情还是培养出来了的。
我妈虽然书读的少,但是,为人处事却极为圆滑,我父亲就是我母亲的手下败将,并且是这二十几年来的手下败将。可能我爸现在也甘愿成为她的手下败将了吧!毕竟,像我妈一样的女人并不多,也不常见。
说来也怪,我爸没承认他那一段感情,也许,我爸压根儿就没有,但是,那张照片又该怎么解释呢?他从没提起过,也没解释过。
再后来,我爸连挣钱的地方都换了,自从秘密被挖掘后,我爸没到带回照片的那个地方去,从来没有,而是换了地方。
也许是逃避,也许是其他理由和苦衷,反正我不清楚真么多年,他究竟有没有想起那个闭口不言的她。
父亲抽烟不算多,有次抽烟抽多了,差点被送进医院,可能是天气太热加上烟里的东西作祟才导致的吧!我清楚的记得,他说那是夏天,他抽了有生以来最多的烟,之后他的肺就开始不舒服,还吐了几次,从那次之后,他戒了烟,是真的戒了烟。
我与他通话偶尔会问他现在还有没有抽烟,他说已经很久没抽了,我总是像一个朋友开玩笑到:“你儿子现在抽烟,你现在不抽烟了,他以后回家就没有抽烟的伴儿了!”
他总是笑笑说,还是少抽一点儿好!
我爸是属于那种男人,那种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老了禁情锢欲的男人。
我爸现在是老男人,看起来真的太沧桑,我并不忌讳说起我爸的满头白发和爬满脸的皱纹,那是为家里人操心的证明物。
我父亲不是严父,高中送我赶车上学,我默默走在后面,他扛着我的行李箱,边走边交代“你已经长大懂事了,什么交朋友我不干涉,但是,自己要长个心眼。”
我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就是太早的恋爱没有什么意思,他希望我好好学习,影响学习的通通不管。
可能是因为父亲和母亲小时候很想上学,但是由于家庭的原因被迫弃学的缘故,所以他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那句:“只要你们两姊妹想读书,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要送你们读。”
很难想像农村没知识,几乎可以算作是文盲的父母会这样的开明,他们竟然觉得读书上学很重要!
我不得不说,遇上这对酷毙的父母,是上天给我的眷顾和恩赐。当然还得感谢生拉硬踹的外公,那个我从小到大都害怕的严肃的外公,那个两只眼睛就让你领会意思的外公。
说起外公,不禁想起了上次和他通电话。外公是个倔老头儿,心情不好他就是不说,但是他会表现出来,让人没办法。
上个月外公又“闹脾气”了,具体原因,到现在也没有人清楚,从与爷爷的通话中,我得知外公又在自己气自己了,舅舅没办法,接了幺外公(我外公的弟弟)和幺外婆过来吃饭,其实是叫他们来疏导我外公。
我结束了和爷爷的通话后立即给外公打了一通电话,聊了很久,我觉得是这二十几年来和外公说话说得最久的一次。电话里外公长叹一口气说:“唉……就是没能让你妈多读点书,要不然也不至于那么命苦。”
哦……我似乎全明白了,原来,“闹脾气”是有对自己的自责的原因在,我明白了,冷酷无情的外公原来也是慈父,只是迫于生活的压力,不得不那样做。他后悔,起码对我说出了心里话那一刻,他很后悔,他觉得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从小到大乖巧能干的大女儿,我的母亲。
我听出了外公语句里的伤感,我俏皮地说:“外公,我觉得我妈现在很幸福呀!有两个那么懂事的子女,你多了两个可爱的外孙女难道不好吗?你不要想太多了……”
可能是因为母亲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要给外公外婆带衣服,他们过生日的时候也要寄钱,才让外公这么有负罪感的吧!
也许这不是外公“闹脾气”的主要原因,但我清楚,有这个原因在。
我和母亲通话的时候,跟她说起了我和外公之间的通话,母亲沉默了,她不言。我知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养了我二十几年的母亲我清楚。
我想看我爸喝醉了酒的囧态,可是我还不曾有机会,我想带我爹妈去浪漫,让他们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去约会,我想时间别走那么快,别那么残忍的将他们头发过早的花白。
(我是半熟,标准95后,我依然爱着那个年还没过半百,却早已经头发花白的男人,我依旧爱着我那个酷毙了的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