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很久，老张和老伴都只是看着，谁也不想接，最后还是老张叹口气，拿起电话。
“爸，我是利军，您和妈怎么样？这几天气温变化大，你和妈注意身体。我和小敏周六去看你们，有没有想吃的，您说，我们提前买好。爸，您是不是周六去那个售楼部啊？我和小敏陪您去吧，省得您被骗了。”
老张胸口憋闷，哼哼着应付，见他尾巴露出来了，才冷冷地说：“还没决定。” 老张扔下手机，呆呆地盯着电视。
“又是那事？”老伴小心地问。
“除了这还能有什么事？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敏是老张的宝贝女儿，大学毕业那年把利军领到家里，刚一见面印象还不错，利军长得清爽干净，个子也高，站在小敏身边也很般配。
老伴在厨房忙了半天，做了一大桌子菜，吃饭时，老张试探地问了他们以后的打算，利军立马说：“我学这专业不好找工作，我以后要创业，自己做老板，无拘无束的。”
“打算在哪个行业发展？”老张放下饭碗。
“我有个同学做保健品直销的，那个好赚钱，也不用全职，我再开个课外培训班，招点大学生兼职老师，就给小学生补课，这个钱也好挣。”
“启动资金从哪来呢？”老张把筷子也放下来了。
“借啊，不行就贷款。”
“小敏怎么办？”老张靠在椅子上，看着吃的正香的利军和听得认真频频点头的女儿。
“叔，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小敏，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老张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老伴一脸担忧，利军和小敏吃的却挺欢乐。
苦口婆心地劝过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讲过了，掰开揉碎的分析过了，小敏还是坚信利军就是天定良缘，以后能成气候，婚后能衣食无忧。
打脸这种事，来得最快。利军的雄心壮志一个也没成，保健品压在手里了，培训班房租贵也没生源。先后做了很多事，有的出师未捷，有的半路夭折，钱投进去不少。
小敏回家越来越频繁，也不提利军，就是说自己想买个东西，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二老。二老心疼女儿，每次小敏走都能带上几千块钱。
时间久了，老张终于不想忍了，把小敏和利军叫到家里，大发了一次脾气。“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家小敏的？”老张的质问没有得到回答，利军拉着小敏扭头就走，从此利军再也没登过门，也没打过电话。
老张陪老伴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个售楼部，看沙盘时一眼看中一套公寓，与老伴商量着买给小敏，以后出租，收个房租也算是一点稳定收入。
当场交了定金，回家给小敏打电话，叫她交首付的时候一起去签合同。小敏欢呼一声：“老爸老妈，你们最好啦！”老张不由自主地笑了，有什么事比女儿高兴更好的呢。
第二天一早，小敏的电话就打过来。
“爸，公寓的名字……写的谁？”
“是你的名字。”
“那……利军呢？”
“只有你的名字。”
电话挂断了，老张和老伴对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晚上，小敏的电话又打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