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不上的地达包子与早已永别了的外婆

2017-11-01 16:15:03 作者:骑风游大地

听母亲说,外婆最疼我。而我也一直很想念外婆。只可惜她去世的太早,留给我的记忆太少。

熬过了最困难的岁月,让儿女们刚刚成了家后外婆就撒手人寰。真正说来,外婆是真的没有享过福。无数平凡人的人生都是这样,默默无闻,籍籍无名。像外婆因为离世得早,在现如今的世界上除了她的后代以外,再已几乎没有了她曾存在过的任何痕迹。但我会永远记得她,以及可能再也吃不到的地达包子。

与无数的孩子一样,我也被外婆疼爱过。只是与外婆相处过的时间太少,而她离世又已经很久了,所以现在能记得起的与她相关的画面太少了。

小时候我常去外婆家玩。她家就在我们邻村的乡级公路边,离得不远。有天早晨吃罢早饭,母亲给我洗了头,换了新衣裳,叫我去外婆家里玩,看一看外婆在干嘛。我去的时候她们也吃罢早饭不久,外婆不知道去那里了,只有刚娶进门不久的妗子在家。妗子见我来的这么早,以为是没吃早饭,就把她们吃剩下地舀在一个小铝锅里的菜连锅拿来给我吃。可能吃别人家的饭就觉得香一点吧,我蹲在外婆家厨房门口把拿来的菜就着馒头一点点吃干净了。

那时虽然幼小,竟也觉得这是在笑话我,就不高兴地翻起身来走了。走到公路这边几百米时我听见外婆在喊我,我回头看了看,她瘦弱的身躯站在一棵大柳树下,一边喊我,一边向我招手,叫我回来。但受了“委屈”的我还是回头回家了。这是我现在能忆起的有关于外婆的最早的记忆。

有次,外婆在地里除草,我在地边的草坡上玩耍。我发现一种软软黏黏的东西,有点像杯子里泡开的茶叶。我问外婆:“外婆,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外婆说:“那是地达(地耳),可以吃的。你多拾点,晌午里外婆给你做地达包子吃。”

虽然当时在妗子跟前受了点“委屈”,但后来还是常跑去外婆家玩。有时外婆去除草,我也会跟着去。她在地里除草,我就在地边的柳荫下玩。困得想睡时,她就吓唬我说:“地上不能睡,万一耳朵里爬进虫子会让你耳朵变聋的。”甚至还说:“地边的坡上有蛇,你听叽~叽~叽~的叫声,那就是蛇的叫声。以前有个人,在地里睡着了,还打呼噜,嘴一张一张的,结果肚子里钻进去一条蛇,最后人蛇都死了。”吓得我轻易不敢睡了。到我少年时我发现“叽~叽~叽”地喊的不是蛇而是蚂蚱。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睡觉时耳朵里钻进虫子到底会不会变成聋子。但有时困得不行,虽怕虫子钻进耳朵,也怕蛇钻进肚子里,但还是会在树荫下睡着。等我醒来时是睡在外婆的马甲上的,全身到处也爬满了蚂蚁。

早已不记得地达包子的味道了,就像已不记得外婆的音容笑貌。但记得那天晌午里我吃了不少的地达包子,并且觉得那热腾腾的包子很香很香。后来我也向母亲要求过给我做地达包子吃,但她说她不会做。不知道是真的不会做还是不想做,反正我是再也没吃过地达包子了。

外婆命途坎坷,长于新中国最困难的时期。听母亲讲,在她小时候,外公也多病,妈妈们兄弟姐妹有四个人,生活很困难,家里常常断炊。而外婆的娘家那边的光景要好一些。所以外婆有事没事就常回娘家,回来时总会带些吃食来。有时候带来的馍都没有凉透。而她每次回娘家,外公以及妈妈们兄妹就蹲在大门口的柳树下往外婆的来路上望。就是外婆的娘家人的接济和外婆在娘家与婆家之间的路上一次次的奔走,让妈妈们在那个极端困难的岁月里还能偶尔满足的吃饱肚子。

妗子逗我说:“小麦,是不是你妈妈没有给你饭吃?你把妗子们的锅底都现出来了!”

外婆因肝病去世时我大概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现在努力回想,也只想得起来她的大概模样。只记得外婆的身躯瘦小,脸色是黝黑的,脸型与母亲的脸差不多,只是母亲脸上的皮肤好像白了一点。还记得外婆寡言少语,但一开口说话都是很温和的,笑容也很慈祥。

再后来,外婆的肝病日重一日,常痛的在炕上打滚。她终于没能挺住,因肝病去世了。

骑风游大地
骑风游大地  作家 我虽平凡,但也有一颗想策马于文字世界的小雄心。

再吃不上的地达包子与早已永别了的外婆

相关阅读
来点故事下下酒

一觉醒来,已是十点过。头还是晕的,依稀感受到不时的呕吐感。 昨夜……故事有些长。 J是我的主管,同我一样,射手座。个子小小的,脸圆圆的,挂着婴儿肥,显得稚气未脱,任谁看了都会有几分亲切感。 休班时,约过几次,吃过饭,唱过歌,还奋不顾身一起纹了个身,几次磨合之后,有了些许默契,性子也合得来,处起来很舒服。甚至于,时而有一搭没一搭地吐过几次真心话。比如我曾问她为什么选择做酒店,她回答因为一个男生...

黑捧又长又粗 新娘,被舔的细节_撞鬼记

经过严正交涉,鬼勉强答应他,下次没经过他允许,就不再干这种事,但同时也提出要求:三天之内,小林必须做完十页《五年高考》,不然他就还是用这种方式来吸阳气。小林抓狂:神经

一切坚强 都是温柔生的茧

01 所有的山盟海誓,都不及时空的阻隔,没人喜欢坚强,偏偏避免不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过去的已经成为历史,明天仍是一个谜,唯一可以把握的就是现在。 小陌,一个农村出来的姑娘,没有白皙的面孔,水嫩的肌肤。仔细打量,只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炯炯有神,恰似黑暗天空的点点繁星,耀眼夺目。我以为她的眼睛,可以洞察一切,毕竟,是那样的明亮,清澈见底。可是,天不遂人愿,她爱错了人,看错了风景...

和你一起,深海归墟

“阿杏!”他匆匆从海边向她跑来,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你必须要躲起来了。”

姐夫姐夫好饿啦啊啊啊,和校花啪啪啪-不同世界

咬牙切齿咬牙切齿……看着下方悠闲的坐着,微微仰头,低垂着睫毛就像闭上了眼,一脸闲情的某彭格列最强的暗杀部队的BOSS,纲吉也不好发作什么了。因为完全拼不过啊有不有

无声救赎

大风终于停了。但它把西边的乌云带了过来。天下着小雨,雨声淅沥,柏油马路仿佛裹上了一层保鲜膜。人们行色匆匆,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走路,怕湿泥溅到裤脚。打着伞的人们,刻意的用伞遮住了脸。五颜六色的伞在人行道上互相碰撞,雨在伞上跳舞。人群互相推搡,刻意的躲闪。李威骑着一辆红色电动车冲进人群,把水泄不通的人群冲成了一片散沙。他身穿黄色的工作服,头上戴着一顶安全帽,印着美团外卖。他必须在五分钟之内把外卖...

校园,师生恋,高H,女婿经常插我 和前男友分手之后见鬼了

他们这边尬聊,那边的动作也不停,只是也多少被他们这种轻松地氛围打动了一些,没有一开始那么的紧张了。阎平安在阿贞的身上看到了从前只有电视上见到过的那种可以出现

所谓温暖,不过是一餐一饭

(男孩篇) 我叫六点,其实我并不叫六点,“六点”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外号。 大概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一起穿开裆裤的青梅,我也不例外。有些人的青梅酸甜度适中,可有些人的青梅却过于酸涩,我的青梅很不幸的属于后者。我们同院而居,所以我每天都能听到这颗青梅因为捣乱而被她父母打得发出惨叫声,童年时期的我除了画画,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计算她一天能被叔叔阿姨打几次。 因为是同院邻居,所以我理所当然...

言情后花园©2020